福晉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喜色:“劉嬤嬤,這事交給你了,暗中收買幾個奴才,讓他們指證喜塔臘氏的人在我的貓上做了手腳,害我的弘暉染上天花!”


    劉嬤嬤遲疑了一下,“福晉,這似乎有些不妥!”喜塔臘氏不是個好拿捏的人,福晉這樣做,會不會適得其反?


    福晉有些煩躁的擺手,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瞪了眼劉嬤嬤,尖聲道:“哪裏不妥?我的弘暉現在還沒熬過天花,隻是一個小小的栽贓而已,喜塔臘氏才進門五個月,就如此得爺的寵愛,長此以往,等那賤人生出了阿哥,哪裏還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反正我的弘暉已經這樣了,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劉嬤嬤和素心一陣心驚,她們朝外麵看了一下,幸好沒人,福晉已經瘋狂了,所做之事令人心寒,竟然想利用可能熬不過天花的大阿哥扳倒喜塔臘氏。


    “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去辦!”原本以為福晉已經成長了,現在大阿哥染上天花的事,又再次燒斷了福晉的隱忍和理智。


    劉嬤嬤心裏歎息一聲,小時候那個聰慧嫻靜的福晉已經在後院的爭鬥之中失去了。


    “福晉,那隻貓……怎麽處理?”素心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生怕觸怒了福晉的怒火。


    福晉冷笑:“把那隻扁毛畜生送去給爺,盡量往喜塔臘氏身上潑髒水!”


    弘暉的情況,讓她絕望,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在劉嬤嬤她們看來或許瘋狂,其實她在心裏算計過,隻要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不管能不能扳倒喜塔臘氏,她也算發泄了一場。


    “是


    !”素心點頭退下了。


    福晉那拉氏已經冷靜了下來,阿瑪病重,弘暉生死不知,已經將她逼到了絕地。


    四阿哥收到那隻貓和幾個奴才的指證之後,勃然大怒,不過一想到喜塔臘氏身後的家族,他又讓人暗中再仔細調查一番。


    調查結果還未出來,弘暉又在危險期,對四阿哥沒有對喜塔臘氏進行懲治,讓福晉很不安,她每天都在四阿哥麵前流淚,讓四阿哥十分難做。


    最後,四阿哥一狠心,便不再出現在福晉麵前,就算見了,也隻是安撫幾句就匆匆離開,讓福晉的心瞬間跌落到了穀底。


    事情還未明朗,四阿哥就被福晉煩的不勝其擾,喜塔臘氏那兒是不能去的,免得刺激了福晉,讓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來。


    其他格格又有了身孕,剩下的隻有武氏那兒。


    盡管他不待見福晉,但福晉畢竟是和他一起經曆過宮中那段艱難的日子,念著舊情,他對福晉一忍再忍。


    晚上,武靜雅睡著之後,感覺身邊有些不對勁,掙紮了一下醒來,窗外的月光射入屋裏,武靜雅隱約的看到前麵的檀木桌上坐了一個人。


    嚇了一跳之際,正想用發出魔法解決眼前的不速之客,卻發現原來是四阿哥,忙開了放在床邊矮幾上的魔法燈。


    “爺,您怎麽過來了?”武靜雅披上外衣起身,看到四阿哥疲倦憔悴的坐在椅子上喝冷茶時,被嚇住了,四阿哥這是怎麽了?半夜來她這兒坐著喝茶?


    怎麽想怎麽詭異……


    他的貼身太監小林子了?用精神力探了一下,卻沒發現,估計沒過來。


    便沒在意了。


    四阿哥沒有說話,隻是冷著一張臉喝著冷茶,武靜雅歎了口氣,認命的出去正廳拿炭爐,趁著四阿哥沒注意,放下手中的火折子,指尖冒出幾個炙熱無比的火球,丟到炭爐,燃上火,走進內室,將茶盞放在上麵。


    “爺,別喝了,冷茶對身子不好


    !”武靜雅順手拿掉四阿哥手裏的瓷杯,倒掉裏麵冷茶,斟上一杯溫茶,遞給他,低聲說道。


    四阿哥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依然沒說什麽,隻是拿過她倒的熱茶,抿了一口,熱熱的,在他心裏劃過一絲暖流。


    武靜雅想著四阿哥或許隻是想靜一靜,這幾天發生的事她都知道,特別是關於福晉那隻貓的事。


    不用說,四阿哥肯定為難了,一個是剛入門沒幾個月,頗得他喜愛的側福晉,一個是福晉,還有他的嫡子弘暉夾在其中,不難做才怪。


    福晉給出的證據,明顯不足,隻是幾個最低等的奴才作證就沒其他證據,很明顯的栽贓痕跡,而且那隻貓曾逛過大花園,不少奴才都見過,隻是人家都避開走。


    估計是福晉在逼四阿哥表態了,不然他也不會那麽為難。


    武靜雅靜靜的陪著四阿哥,心裏轉了好幾個念頭。


    良久,四阿哥才開口說話,一開口,那沙啞的聲音就將武靜雅嚇了一跳。


    “弘暉很聰慧,才三歲多就已經熟讀了論語,爺對他寄予很大的期望,哪知,哪知這一切都被一隻扁毛畜生毀了!”


    “爺,婢妾知道您現在很難過,可是現在大阿哥還在和天花殊死搏鬥,我們要對大阿哥有信心,說不定大阿哥吉人自有天相,熬過了這次天花危機!”武靜雅握住他的手,柔聲細語的安撫道。


    沒想到四阿哥竟然對弘暉這樣看重,她心裏有些酸酸的,不過也就酸一下,她對弘昐很滿意,四阿哥也對弘昐很好,這樣就夠了。


    四阿哥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希冀,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都這麽多天了,太醫每次看過後都搖頭,他都不敢抱希望了。


    “希望如此吧!”他沙啞的開口,瞅著武氏溫柔真誠的模樣,驀地將她拉入懷裏,緊緊地抱住了武靜雅。


    “別動,讓爺抱一下!”


    武靜雅被四阿哥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四阿哥抱得很緊,甚至有點兒疼了,可是武靜雅沒說什麽,隻是任由他抱著


    。


    好久,四阿哥才放開她,看樣子他的心情已經平複了。


    隻是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顯示出他脆弱的一麵。


    “晚了,安置吧!”


    他累慘了,來武氏這兒,隻是想找個人陪陪而已。


    武靜雅點頭,幫四阿哥更衣,兩人隻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四阿哥抱著武靜雅睡了這幾天來第一個好覺。


    之後的幾天,四阿哥都是半夜過來她這邊歇息,早上早早的離開。


    三天後,調查結果出來了,四阿哥處置了一批奴才,包括幾個弘暉身邊的奴才,至於那隻貓早已死了。


    喜塔臘氏並沒有牽涉其中,不過就算沒牽涉,她在福晉院子布置的一部分釘子竟然被拔掉了,讓她恨得直咬牙。


    福晉對四阿哥的處置很不滿,不過表麵上也沒說什麽,處置了那些奴才後,太醫那邊就傳來了大阿哥好轉的消息,這個好消息給後院帶來一陣衝擊。


    緊接著不久,太醫宣布,弘暉熬過了天花。


    這下福晉喜極而泣,她的弘暉熬過了天花,四阿哥也難得露出了笑容,太後康熙和德妃得知後,都說弘暉是個有福的。


    還賞賜了不少東西。


    安氏呆呆的聽著心腹丫鬟匯報的消息,狠狠的咬了咬下唇,不得不承認,大阿哥真是好命!


    喜塔臘氏對大阿哥熬過天花沒什麽表示,一如既往的平靜,不過在四阿哥麵前還是適當的表現出了喜悅。


    反正她還需要弘暉做擋箭牌,不過這次天花事件,她可是最大的受益者,福晉想栽贓陷害她,卻被她所利用。


    這樣她不但博得了爺的寵愛,還讓爺對她有了一絲愧疚。


    這次弘暉莫名的得了天花,幸好熬了過去,不過這也讓武靜雅的心懸了起來,擔心起小弘昐來,清朝的天花是眾多孩子死去的原因,種痘是種人痘,這種種痘方氏危險十分大,便想到了種牛痘


    。


    不過這該如何和四阿哥提起呢,驀地,她想起昨天看到的一本雜記,裏麵提到了牛長痘的問題,正好那本書她也知道放在哪兒。


    到時給四阿哥瞧瞧,在從中用言語引導一下,讓太醫院研究出種牛痘的方法,也可以增加以下四阿哥的功績。


    “主子,這次福晉和喜塔臘側福晉互掐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錢嬤嬤眉開眼笑道。


    武靜雅眯起雙眼,冷笑一聲,“狗咬狗,一嘴毛,不過還是喜塔臘氏棋高一著,就算福晉找來了那隻被動了手腳的貓,又如何?”


    她對四阿哥查證的事很清楚,那幾天,她時不時用精神力探查喜塔臘氏的動作,果然不愧是重生女,將福晉暗中安排的偽證據一一掃除,隻留下幾個明麵上的栽贓證據。


    秋蘭給主子端上一碗燕窩粥,抿唇竊笑:“主子,那隻貓是福晉自己的,估計是不想承認自己的疏忽害了大阿哥,而將事情栽贓到喜塔臘側福晉身上。”


    武靜雅喝完燕窩粥,放下碗,淡淡一笑轉移話題:“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爺和福晉的關係似乎有些奇怪!如果是以往,福晉拿出了證據,爺不會重新調查是否屬實,他會直接相信福晉,如今卻……”


    想到最近傳的費揚古病重之事,暗自冷笑,費揚古一倒,烏拉那拉家可以說是少了一個擎天柱,加上福晉之前的所為,皇家精明之人誰不知道,烏拉那拉家也曉得福晉這顆大樹靠不得。


    四阿哥當然會選擇維護喜塔臘氏,雖然不是大族,但人家也是滿洲旗人,不少人身居重要官職,可以說是四阿哥的一大助力。


    錢嬤嬤掀起眼皮,冷笑道:“那是因為爺對福晉已經不再信任,不過也有可能是喜塔臘氏的是冤枉的,隻是幾個收買幾個奴才做偽證,就想扳倒喜塔臘氏,那是癡人說夢。”


    “喜塔臘側福晉經過這一事後,更加得寵了!”秋蘭感慨的說了一句,將碗收好,給主子倒了杯溫茶。


    武靜雅淡然一笑,眼神平靜:“那是一定的


    !爺對她有了愧疚,這可麻煩了……不過這樣也好,喜塔臘氏越是受寵,我們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放鬆一下!”


    利用與反利用,喜塔臘氏運用得很好。


    看來她要得寵一段時間了。


    她還是避其鋒芒好了。


    四阿哥還需要喜塔臘氏身後的家族勢力,福晉已經靠不上了,有個好家世,真的比什麽都強,就算她阿瑪已經做了知府,依然是個小官。


    幸好二哥是個會賺錢的,之前她讓秋蘭給大哥傳話,讓他給二哥捎帶一封信,現在二哥已經出海了吧?


    她恨喜塔臘氏,但她不是一次可以解決,需要徐徐圖之,她不會像福晉那樣急功近利,明知喜塔臘氏不好惹,還巴巴的送上去。


    “主子的心態很好!”錢嬤嬤笑了笑。


    武靜雅笑了笑,她不是心態好,而是需要好好布局一番,喜塔臘氏不好對付,又問了下小弘昐的情況,得知那小子在練習大字時,驚了一下,不是吧,他才三歲多啊,小胳膊小腿的,能寫出什麽字來?四阿哥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為了小弘昐的茁壯成長,她得跟四阿哥提一提才行。


    還有那個牛痘的事情。


    晚上,四阿哥踩著時間到了她這兒,吃過晚飯後,武靜雅發現四阿哥的氣色好多了,估計不但是因為弘暉熬過了天花,而且還讓他入了康熙的眼。


    四阿哥抿了口茶,瞅著欲言又止的武氏,挑眉,勾起唇角淡淡問道:“嗯?有事?”


    “爺,您看看這本書!”武靜雅深吸了口氣,將早已準備好的那本雜記給四阿哥,隨後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臉色。


    四阿哥奇怪的看了武氏一眼,拿起那本書翻看起來,看完後,皺眉:“隻是一個民間雜記,給爺看做什麽?”


    “爺,您看到了什麽?”武靜雅期待的瞅著他。


    四阿哥冷哼一聲,“能看到什麽,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半點內涵


    !”


    武靜雅怒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忍了忍,將心頭的火氣壓了下去,拿過雜記,翻開一頁,上麵正好寫了一些耕牛的趣事。


    “爺,您看這裏,耕牛也會出痘和我們人一樣呢!”武靜雅指著上麵的內容對四阿哥說著。


    “牛出痘?”四阿哥一怔,“還有這等事?”


    “當然有這事,而且牛出痘,很簡單的熬過去了,加上這次大阿哥天花的事情,所以婢妾想,種人痘太危險了,可不可以把牛痘種在人身上呢?”


    武靜雅終於將她的目的說了出來。


    四阿哥聞言若有所思,雙眼微微眯起,“繼續說你的想法!”


    “爺,婢妾有個設想,可以讓太醫做個試驗,將牛痘種到未患過天花的人手臂上,痊愈之後再給這個人接種天花,看他會不會再得天花!”


    四阿哥聞言雙眼閃過一道亮光,“這事,爺會向皇阿瑪稟告,如果試驗成功,你就成了大功臣!”


    武靜雅鬆了口氣,淺淺笑著嗔道:“爺,這隻是婢妾的設想,能不能成功還很難說呢!如成功了,可不可以讓弘昐第一個接種牛痘?”


    四阿哥將那本雜記收了起來,打算明天給康熙寫一個折子,聽到武氏的請求,四阿哥眼底閃過一絲猶豫,“到時看看再說!很晚了,先安置吧!”


    武靜雅隻好先將此事放下,和四阿哥滾床單。


    第二天,四阿哥早早的去上朝了,回來的時候一臉喜氣,看來康熙已經同意太醫院做這個實驗了。


    牛痘的事還未有結果,武靜雅就從秋蘭那得知了一件大消息。


    “主子,喜塔臘氏側福晉有身孕了!”


    “喜塔臘氏……有身孕了?”武靜雅正吹著碗中的茶沫子,聽到秋蘭的話,身子頓時一停,抬眼看向秋蘭,“可是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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