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時間,到了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又是一年大雪紛飛的日子。


    喜塔臘氏小心翼翼的養著胎兒,太醫也每隔兩天固定過來診治一番,托喜塔臘氏的福,宋氏和安氏兩個保住了孩子的格格也受益不小,絕了別人在湯水裏下藥的可能性,隨著時間越來越近,喜塔臘氏微微有些焦躁,猶記得前世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是個阿哥,不知這世是否一樣?


    兩天後,太醫就要過來診治了,成太醫是個醫術高明的太醫,讓他診治一下,看她懷的是不是個阿哥。


    “楊嬤嬤,我有點緊張!”


    在等待太醫到來的時間裏,兩世為人的喜塔臘氏竟然也有了忐忑不安的感覺,她有些急躁的捧著微微凸起的肚子踱來踱去


    。


    “哎呀,我的好主子,您就放寬心,無論是阿哥還是格格,都是爺的孩子!”楊嬤嬤遞了一杯熱茶給喜塔臘氏,笑著安撫道。


    “不行,我的第一胎一定要是個阿哥!”喜塔臘氏很是執著,雖然以後爺會當皇帝,女兒總會是個尊貴的公主,但生女兒總歸讓人不喜,誰知道她以後是不是還生女兒?


    重生了一次,她對這方麵特別迷信。


    而且現在四阿哥的後院已經和前世有了很大的差異,她怕宋氏和安氏一旦平安生下孩子,那豈不是是曆史上的弘昀和弘時,而她則生下宋氏那個早殤的女兒。


    這樣一想,喜塔臘氏心裏就更加的緊張了。


    “是,是,主子這一胎一定個阿哥!”楊嬤嬤附和著,心裏卻祈禱著主子這胎兒最好是阿哥。


    “楊嬤嬤,這個成太醫可是個能人呢,不但會懸絲診脈,且能判斷出我腹中的胎兒是男是女!”喜塔臘氏深吸了口氣,有些得意的笑著道,前世的時候,她就無意中得知這個成太醫能診斷胎兒的性別,於是就上了心,沒想到這輩子竟然用上了。


    托四阿哥找來這個成太醫給她診脈,是她最大的收獲。


    得知這天是太醫過來診治的時間,武靜雅又用精神力探查喜塔臘氏,難得的見到她竟然緊張兮兮的,希望這一胎是個阿哥,心思一轉,一個新的想法浮現在心頭。


    很快,太醫來了,是醫術精湛的成太醫,從喜塔臘氏那兒得知這個成太醫會懸絲診脈胎兒的性別,其實武靜雅覺得懸絲診脈太過玄乎,不過不排除像她這樣精神力強大的人。


    於是,成太醫一到,武靜雅立馬集中精神,精神力全力釋放出來。


    成太醫一到蘭苑,就被喜塔臘氏的侍女請到了內室,隔著一張寬大的屏風,給喜塔臘氏請安。


    “成太醫,先給我診一下脈象吧!”屏風內的喜塔臘氏聲音溫柔的說著,語氣裏微微有些緊張。


    “是


    !”


    成太醫隔著絲線診斷了一下,武靜雅的精神力強大,很容易探查出成太醫的精神力強度,果然,成太醫會懸絲診脈不是謠傳,無論哪個朝代,總會有些能人異士的。


    這成太醫的精神力比普通人的強大不知多少倍,當然,對她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不過隔著屏風診脈已經夠了。


    “側福晉的胎兒狀況很好,隻要注意好飲食,喝安胎藥,就不會有什麽問題!”成太醫重複了一下每次診脈必說的話。


    “成太醫,其實今天,我還有件事要成太醫確認一下!”喜塔臘氏咬了咬唇,平複了下心裏的緊張,輕柔的問出了話。


    成太醫聞言心裏一驚,這樣的話他太熟悉了,隻是這個側福晉是如何得知他能診斷胎兒的性別?


    不管她是從何得知,他都無法拒絕,想來側福晉的胎兒已經四個多月了,快五個月,又是一個想要確認是阿哥還是格格的女人,其實阿哥和格格都一樣,身在皇家又不是養不起,最怕是為了爭寵,犧牲無辜的小生命。


    “側福晉請說!”成太醫心裏無奈,太醫院裏隻有他精通這個,不知是福是禍,幸好知道他會懸絲診脈胎兒性別的不多,他每天來來去去的給宮裏的一宮之主以及皇家宗族的福晉側福晉診脈,要是每個都問這個,一旦出了問題麻煩就大了。


    “我想知道這胎是男是女?”喜塔臘氏隔著屏風緊緊的盯著前麵的人影,淡定的說著。


    “請側福晉將絲線搭在手腕上,臣這就給側福晉診脈,不過是男是女這事臣隔著絲線診斷的不一定準確,僅供側福晉參考,一切以出生為準。”成太醫每次診脈前不得不預先說這一話,免得出了差錯,興師問罪。


    武靜雅透過精神力聽到這句話之後,忍俊不禁,這成太醫還真是隻老狐狸,一下子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後麵做的事牽連到了這個醫術高明的老太醫。


    “行了,這個我知道,麻煩成太醫了。”喜塔臘氏渾然不在意他後麵說的話,有些急切想知道自己的懷的是男是女。


    成太醫在心裏歎息一聲,接過絲線閉眼診斷起來,是阿哥的脈象,睜開眼時,眼底閃過一絲喜色,正好被全力關注他的武靜雅捕捉了個正著


    。


    原來喜塔臘氏懷的是阿哥啊,這正好。


    “如何?我懷的是阿哥還是格格?”喜塔臘氏心焦不已,急忙問出聲。


    成太醫撚著胡子笑著道:“依照脈象來看,側福晉懷的是……”驀地,他的頭刺痛了一下,說出口的話變了一個樣。


    “是什麽?”喜塔臘氏急著打斷他話。


    “是格格!”


    一說完這句話,成太醫驀地清醒了,心裏一驚,他明明診出的是個阿哥,怎麽說出口就變成了格格?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不好改口了,等側福晉生出了孩子後,得知孩子的性別,以後就不會叫他再診斷胎兒的性別了。


    “什麽?是格格?”


    喜塔臘氏是知曉這個成太醫的底細的,斷然不會出錯,不由得有些失魂落魄,怎麽會是個格格?


    “側福晉,臣隔著絲線診斷的結果不一定準確,還望側福晉以孩子出生的性別為準。”成太醫最後又說了這樣一句話。


    可惜喜塔臘氏聽不進去,她有氣無力的擺手:“我知道,麻煩太醫了,楊嬤嬤,送太醫!”


    送走太醫後,楊嬤嬤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主子。


    “主子,成太醫都說了隔著絲線診脈不準確,您不必太過失望,說不定到時生出一個阿哥!”


    喜塔臘氏苦澀一笑,“楊嬤嬤,你不懂,成太醫診斷出是個格格,就一定是格格!”她可是有著前世的記憶,這個成太醫診斷過宮妃和皇家福晉的胎兒性別,無一例外,生出的孩子就是那個性別。


    沒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現在才五個月,還來得及,為了一個小格格,拚死拚活的護著生下來,不值得。


    不過這個孩子得最大利益化才行,想到大阿哥弘暉竟然熬過了天花,這可是在前世沒有的事情,事情有了大的變化,她得做雙重準備才行


    。


    心裏轉了好幾個念頭,有了決定後,喜塔臘氏又恢複了精神,微微順了氣,在楊嬤嬤的攙扶坐上軟榻,胸口又翻騰上一陣陣嘔意。


    微微蹙眉,想到肚子裏的那塊肉是個格格,心裏一陣翻騰,吩咐道:“楊嬤嬤,讓雨晴去給我拿些酸果來。”


    楊嬤嬤頓了一下,思忖了下,猶豫的指著籃子裏的黃橙橙的柑橘道,“主子,這幾日您吃了不少酸果,小廚房那裏已經沒有,不過福晉之前送的柑橘倒是還有的。”


    福晉送的柑橘?


    看著麵前籃子裏的柑橘,喜塔臘氏不悅的皺眉,脫口而出,“把她的東西都扔了!以後福晉送的水果蔬菜一律給我扔了,這些蔬菜水果,我的莊子都有,讓人送過來就成。”


    “是!”楊嬤嬤應諾,就拿起那放在籃子裏的橘子準備出去。


    喜塔臘氏腦海裏有什麽想法突地閃現,好像一條蠢蠢欲動的毒蛇,暗暗地吐著舌芯子,她出聲喊住楊嬤嬤:“等等!”


    楊嬤嬤轉頭,“主子,還有什麽吩咐!”


    喜塔臘氏眼波流轉,揚起一抹美麗至極的笑靨,“楊嬤嬤,福晉之前不是送了一些藥材過來嗎?”


    楊嬤嬤狐疑,“是啊,不過福晉送的藥材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啊!”


    喜塔臘氏勾起一抹笑,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那又如何,隻要是福晉送的藥材,才能達到我想要的效果!楊嬤嬤,你也聽到了成太醫的診治結果,我懷的竟然是格格,那麽我又何必浪費生下的五六個月時間生下一個沒地位的格格,不過我又不甘心就這樣流掉這個孩子,我要讓她的價值最大利益化!”


    楊嬤嬤聞言,驚愕的瞪大雙眼,冷汗直流,主子,主子竟然想扼殺自己的孩子……這,這……


    “主子,這可是您第一個孩子啊……”


    喜塔臘氏冷笑一聲,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冷酷和殘忍:“可是她是個格格,一個沒用的格格,就算長大了,以後嫁人之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還不如早點讓她去投胎


    。”


    說完,她恢複了溫婉美麗的模樣,笑著對楊嬤嬤吩咐道:“楊嬤嬤,你是我的心腹,這事我需要你去做,將福晉送的藥材秘密拿去做手腳,記住,要做得隱秘些,太明顯了不好,然後熬藥給我喝,我要墮胎!”


    楊嬤嬤冷汗涔涔,心裏禁不住為主子的狠辣心驚,主子才十五歲,就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是,奴才一定會辦得妥妥帖帖的!”


    喜塔臘氏笑著道:“楊嬤嬤辦事,我最是放心了,事成之後,我讓阿瑪將你的大兒子提拔當旺鋪的掌櫃。”


    “奴才絕不辜負主子的信任!”楊嬤嬤大喜,連連道。


    “嗯,你下去辦事吧,快點,早一天墮掉這胎,我心裏也舒坦一些。”喜塔臘氏笑著道。


    等楊嬤嬤離開後,內室隻剩下一個喜塔臘氏一個人,臉上溫婉的神色收斂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勾唇笑了,很好,不用她可以引導,這個喜塔臘氏還真是心狠手辣之人,竟然想扼殺自己的孩子,不過她既然想嫁禍福晉,她何不成全她?一箭雙雕最好!


    隻是不知當她墮胎後,得知那是個男胎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主子,您睡醒了?什麽事兒那麽開心?”秋蘭進來給炭爐添炭,發現主子張開眼了,還笑的很開心。


    “做了個好笑的夢!”武靜雅心情極好,隨口說了個理由。


    秋蘭抿唇笑了。


    “主子餓了嗎?要奴婢去小廚房拿點吃食來嗎?”


    現在天氣冷,備著的吃食都在小廚房熱著。


    “弘昐呢?這麽冷的天,他沒出去玩吧?”武靜雅喝了口熱茶,問道


    。


    秋蘭聞言笑了,“主子,二阿哥在您的書房裏和爺在下棋!”


    “什麽?”武靜雅差點沒被茶水嗆到,“爺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不叫醒我?”


    “爺早過來,是爺不讓奴婢叫的!”秋蘭笑著道。


    武靜雅無語了,不過心裏也暗自慶幸秋蘭沒叫她,不然她還不知喜塔臘氏的計劃呢。


    “給我梳洗一下,我去見爺!”


    四阿哥來了,不見不好。


    讓秋蘭梳理一番後,武靜雅出了房門到旁邊的書房。


    一進去,就看到四阿哥和弘昐兩人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棋盤,身邊的小德子,小林子以及錢嬤嬤,小青都在一旁伺候著。


    見到武靜雅進來,正好行禮,卻被她止住,輕手輕腳的走到四阿哥身邊,瞅了眼棋盤,除了黑子就是白字,看不懂,索性站在四阿哥身邊。


    四阿哥感到身邊有些異樣,轉頭一看,剛好瞅見武靜雅含笑的眉眼。


    “給爺請安!”


    感到四阿哥的視線,武靜雅甩帕子福身請安。


    “免禮,坐下吧,終於睡醒了?爺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呢!”四阿哥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武靜雅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爺……”


    “額娘,您來看寶寶了,寶寶很厲害呢!您看著,寶寶很快就要贏阿瑪了!”弘昐也瞅到了武靜雅,小臉驀地亮了,眉眼彎彎,得瑟的炫耀了一下。


    四阿哥聞言,瞪了得瑟不已的弘昐一眼,冷哼一聲。


    這臭小子能贏得了他?要不是為了放鬆一下,加上弘昐的棋藝不錯,他暗中放了不少水,他能走到這一步?


    “阿瑪,您可不能輸了就賴賬哦


    !”小弘昐笑彎了眼,那副欠扁的樣子讓武靜雅很是無語。


    就算她不會玩圍棋,也不至於認為他一個三歲多的小豆丁能贏了四阿哥吧?


    “寶寶,現在說贏還太早了吧,說不定之前是你阿瑪在讓你呢!做人要謙虛,知道嗎?”武靜雅敲了一下弘昐的小額頭,溫聲斥了他一下。


    四阿哥勾起唇角,眯起雙眼,這臭小子看來得狠狠的教訓一下才行。


    於是他下棋不再留手。


    很快,弘昐的白字就被吃掉了一大片,弘昐傻眼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棋子少了一大片,最後,本來穩贏的他,卻輸得幹幹淨淨。


    難道真的如額娘所說,阿瑪之前是在讓他?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十分沮喪。


    末了,四阿哥又冒出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地獄。


    “今後的功課再加一倍!”


    “阿瑪……不要啊,寶寶不敢了……”小弘昐呼天搶地的哀嚎。


    武靜雅無良的笑了,還笑得很開心,這臭小子,這麽沒眼色,竟然在小心眼的四阿哥麵前得瑟,看吧,報應來了,哈哈。


    寶寶哀怨了,額娘竟然和阿瑪是一夥的,竟然壓榨他這個小孩子。


    屋裏的奴才憋著笑,小主子的臉色太可愛了。


    “這幾天,怎麽了?秋蘭說你老是嗜睡,是不是不舒服?”四阿哥看也不看弘昐哀怨的小臉,清冷的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關心。


    “婢妾沒事,可能天氣冷,憊懶了!”武靜雅含笑道,隱瞞了她這段時間借著午睡的時間探查喜塔臘氏院子的事情。


    “沒事就好!”四阿哥起身攬著她的腰肢走出書房,留下無人理會的小弘昐垂頭喪氣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回到內室,屏退了下人後,武靜雅給四阿哥倒了盞熱茶,抿唇輕笑:“爺,寶寶還小,功課是不是太多了?”


    四阿哥抿了口茶,挑眉:“爺是為他好,弘昐太皮了,等他六歲去上書房的時候就知道了,爺也是那樣過來的


    。”


    武靜雅想了想,也是,寶寶的身子骨健康的不得了,這點功課也是小意思,於是也不心疼了,可憐的寶寶。


    “婢妾明白了。”


    四阿哥放下茶盞,瞅著她美麗緋紅的臉頰,心一動,摟著武靜雅倒在軟榻上,在武靜雅一聲輕輕的驚叫聲中,翻身壓住了,緊緊貼在了她的身上,一個悠長的吻差點沒讓武靜雅透不過氣來。


    “爺,唔……”


    又一記長吻,四阿哥嘴角微揚,胸膛起伏不已:“嗯?”


    “爺,現在是白天!”武靜雅喘得話都不利索的嬌嗔著,微帶一絲羞惱。


    “白天?嗯……爺還沒在白天做過呢,正好今天有空,我們來試試!”


    四阿哥翹起唇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在看到她嬌羞嫵媚的樣子時驀地又變得深沉,他伸出一隻手,將武靜雅淩亂的頭發捋到一處,又一次吻了上去。


    武靜雅被他的話噎住,四阿哥什麽時候變得不重視規矩了?不過她還是沉淪了,在他的吻中蕩漾,起伏……直至全身發燙到無法抑製的顫抖……


    很快,軟榻下散了一地的衣服。


    當她感覺自己簡直快要燃燒起來的時候,四阿哥進入她身體……


    那種不同以往的猛烈撞擊,急促而狂野的進出,讓她簡直快承受不住,她緊抱著的四阿哥,跟隨著他起伏,在軟榻上激蕩沉淪,喘息呻吟不止。


    當腦海裏快一片空白時,四阿哥輕輕悶哼了一聲,一股燥熱傾瀉而下……


    一切終於歸於平靜,四阿哥伏臥在她柔軟滑嫩的身上,滿足的喘著氣,等慢慢調勻了呼吸,四阿哥翻身躺在了旁邊摟住武靜雅赤果果的身子


    。


    外麵守門的秋蘭滿臉通紅,不知是凍的,還是羞的。


    錢嬤嬤則笑得很開心。


    幾天後,楊嬤嬤將喜塔臘氏交代的事辦好了,那些福晉送的藥材全都暗中泡了紅花麝香之類的東西。


    外麵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楊嬤嬤頂著一身風雪走了內室。


    喜塔臘氏正懶洋洋的躺在鋪滿毛毯虎皮的軟榻上。


    “主子,事情奴才都辦好了。”錢嬤嬤笑著道,這幾天她也想通了,主子是對的,何必浪費時間生下一個沒有什麽用處的格格呢?


    抓緊時間懷下一胎才是正理。


    “很好!”喜塔臘氏起身靠在軟墊上,美麗的臉上揚起一抹堅決的笑容,篤定道,“這次,我一定要鬥倒福晉!”


    輕輕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喜塔臘氏喃喃道,“孩子,額娘對不起你了!”


    繼而,她又冷笑一聲,幽幽道,“楊嬤嬤,都說最毒婦人心,想不到我也做了一回這樣的惡毒人!”


    “楊嬤嬤將那些藥材拿去熬藥!”喜塔臘氏嘴角揚起。


    “是!”


    很快楊嬤嬤到小廚房熬好了加了料的墮胎藥,端到喜塔臘氏麵前,喜塔臘氏看著麵前的那碗藥。


    “主子,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樣子落胎對身子不好……說不定生出來的是個阿哥……”楊嬤嬤張了張嘴,忍不住勸了一下。


    孩子沒生出來,誰也無法確定是男是女,不過主子決定的事很難改變,隻要主子不後悔就好。


    “楊嬤嬤,你不要勸我了,我心意已決!”她依然固執的認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個格格。


    喜塔臘氏抿嘴,雙頰綻出一抹笑,素手端起碗,在楊嬤嬤的驚心注視下,含笑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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