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鮮花朵朵爭奇鬥豔的,空氣中彌漫著沁人心扉的花香,武靜雅的心情也不由得好起來了。()


    回府好幾天了,四阿哥一直歇在她這兒,雖然武靜雅竭力抹去了之前的心動,但也不好隨意的將四阿哥趕出去。


    隻是沒了之前的親近,四阿哥也察覺到了她的改變,心裏又氣又無力。


    益發的不待見烏雅氏了。


    不得不說,烏雅氏是被遷怒了。


    烏雅氏懷孕本是件好事,但四阿哥卻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感覺,他不缺阿哥,誰知烏雅氏肚皮裏的那個是阿哥還是格格,要怪隻怪烏雅氏的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今晚四阿哥如往常一樣過來了,武靜雅今天不想再和四阿哥滾床單,加上四阿哥自回府後,就一直歇在她的屋子裏,後院早已怨氣衝天


    。


    請安的時候,福晉還特意提醒她,不要霸占著四阿哥,要四阿哥雨露均沾,心下不由得好笑,這四阿哥要去誰那兒過夜,又不是她這個側福晉說了算的。


    不過她還是不想成為整個親王府的公敵。


    “爺,婢妾今天不舒服,不能服侍爺,爺還是找其他妹妹吧!”


    武靜雅溫婉大方的笑著對四阿哥說道。


    四阿哥端著茶杯的手一緊,眼神微沉,定定的盯著她,卻見武氏沒有絲毫醋意的模樣,心下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


    真是大方賢惠!


    “不用了,爺就歇在你這兒。”


    她不讓他在這兒,他偏要!


    武靜雅的笑容一頓,垂下眼瞼,將福晉的話拿了出來搪塞。


    “爺,今天請安的時候,福晉就和婢妾說了,要讓爺雨露均沾,爺從回府後,就一直在婢妾這兒留宿,如今婢妾身子不舒服,不能服侍爺,爺還是找其他妹妹吧!”


    四阿哥聞言,雙眼微微眯起,心裏陡然升騰起一股蓬勃的怒意,她就那麽迫不及待的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她真的一點都沒將他放在心上?


    這個猜測一直縈繞在心頭,四阿哥唇抿得緊緊的,周身的寒氣冷的嚇人,可惜武靜雅並沒有受影響,依然笑盈盈的勸他去別的女人那兒。


    “既然是你所希望的,那爺依你!”


    四阿哥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神色,想看她是否真的那麽大方不在意,見她依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心裏瞬間覺得特堵得慌了。


    其實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也拉不下臉再留在這兒。


    武靜雅見他答應,心裏免不了泛起一絲酸意,不過很快被她壓了下去。


    她噙著笑,柔聲對著四阿哥說道:“那爺早些休息,婢妾送爺


    !”


    說著站起了身,準備送他離開,武靜雅這副樣子,讓四阿哥的心徹底的涼了,他抿著唇,繃著俊臉,沒再看她一眼,帶著高無庸快速的離去。


    隻是那背影怎麽看都帶了點蕭瑟蒼涼的氣息。


    不過離去的四阿哥沒有去後院其他女人那,而是帶著高無庸去了書房。


    叫人喚鄔思道過來商討了一些事後,就打算歇在書房隔壁的裏間。


    高無庸苦笑的看著陰沉著臉的四爺,招來幾個丫鬟太監服侍他洗漱,完後就將人攆了出去,獨自躺在裏間的床榻上沉沉入睡。


    武靜雅並沒有用精神力探四阿哥去了誰的院子,她這會兒正和弘昐說著話。


    屋裏就他們母子兩人,秋蘭和錢嬤嬤小德子在外麵守著。


    弘昐和弘時早已搬出她的院子,住在了親王府的西廂,這裏都是給府裏的小阿哥居住的,今晚,弘昐從秋蘭那得知額娘將阿瑪趕走之後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額娘,您和阿瑪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弘昐感覺很敏銳,他早就察覺出了額娘和阿瑪之間怪異的氣氛。


    武靜雅微微一笑,避而不談這個話題,“沒事,倒是你,最近修煉得怎麽樣?”


    說起修煉,弘昐禁不住有些興奮,“額娘,兒子已經是三級魔法師了,現在可以瞬移五十米了……”


    之前還是隻能瞬移二十米,現在增加了三十米,怪不得弘昐那麽高興。


    “嗯,不錯,以後額娘都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


    武靜雅聞言也很欣慰,弘昐的資質不錯,加上她煉製的藥丸輔助修煉,進展很快。


    弘昐揚了揚手中的空間戒指,捏著她的衣袖,眉開眼笑,“額娘,兒子偷偷讓人收集了不少藥材,您可不可以給兒子多煉點藥丸?”


    說著,他將空間戒指裏的藥材弄了出來,堆滿了一地


    。


    武靜雅無語,收了這些藥材,敲了下他的頭,“叫你學煉藥,你不學,現在知道有用了吧?”


    弘昐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兒子這不是想將心思都用在修煉上嘛!”


    “行了,就你會說!把你的藥材給我,我給你煉製一些藥丸。”武靜雅笑著捏了下他臉,好久沒捏過了,懷念了。


    “額娘,我長大了,不要再捏我的臉了……”弘昐的臉漲得通紅,別扭的說著。


    武靜雅聞言笑了,戲謔的瞥了他一眼,“是啊,長大了,三年後都要娶嫡福晉了……”


    弘昐聽後臉色一紅,難得的撒嬌道:“額娘,您說什麽呢?兒子才不想大婚呢,兒子想一輩子陪著額娘,孝順額娘!”


    “是嗎?”武靜雅揶揄了看了眼兒子紅紅的臉。


    “額娘!”


    “對了,你院子裏的那兩個侍妾,陳氏和方氏,有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說到這個武靜雅正了臉色。


    弘昐也收起了笑臉,臉上浮現出一絲冷意,“額娘,還真別說,這兩個女人有問題,我現在被阿瑪帶在身邊,開始接觸一些事了,那兩個女人天天在我麵前晃,經常不經意的想套我的話……不但如此,她們還時不時套那些奴才的話,要不是我提防著她們,說不定她們早就探出了什麽來了……”


    “如此看來,皇上是不放心你阿瑪了,不過你阿瑪一直忠於太子,皇上怎麽會突然注意起你阿瑪來呢?”武靜雅沉吟了會,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說到太子,她就想起幾年前的時候,那時候的太子很出色,隻是眉宇間略帶憂鬱。


    之前康熙廢太子的時候,說太子專橫跋扈,驕奢**逸,她一點都不信,康熙現在老了,人越老,就戀棧皇位,人也益發的多疑。


    廢太子隻是一種鞏固他帝位的手段,讓其他阿哥蠢蠢欲動起來,他再一一打壓


    。


    把幾個有能力的兒子一一折騰一遍,折騰完了,他也安心了。


    “估計是阿瑪表現太好了,引起了皇瑪法的懷疑!”弘昐皺眉道。


    他經常出入皇宮,對朝廷中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四十七年的廢太子事件之後,就連十三叔都被圈禁在府中,隻有阿瑪是沒有被波及到的,皇瑪法對阿瑪不放心也是有由來的。


    “額娘,您和阿瑪到底是怎麽回事?您今天怎麽將阿瑪趕走了呢?”兜了一圈,弘昐又提了出來。


    罷了,弘昐想知道就告訴他吧。


    順便教導他一些後院的事情。


    “弘昐,在你眼裏看來,也許額娘很得你們阿瑪的寵愛,你阿瑪也似乎對額娘產生了感情,我將你阿瑪趕走,在你看來也許是不明智的,可是誰又能說的準你阿瑪這感情能持續多久呢?我雖然有水係魔法,可以駐顏,可是對著再美的臉,總會有厭倦的一天,也許過幾年,後院又新近幾個年輕貌美的格格,她們溫柔小意,懂禮,討得你們阿瑪的歡心,額娘放入了太多的感情,那額娘豈不是要傷心了?這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額娘隻是想保持這表麵上的和諧,要是你阿瑪專寵我的話,就會成為後院所有女人的公敵,如果你阿瑪哪天厭倦了我,到時我們的日子就艱難了。你不知道這後院的女人有多可怕,當初額娘懷著你的時候,躲避了多少暗算,在生產的時候,還差點一屍兩命,要不是額娘修習了魔法,也許我們母子早就不在世上了。”


    武靜雅平靜的說道。


    以她魔導士的修為,在怎麽樣也不會讓自己陷入艱難的境地,她隻是想讓弘昐明白理解她的做法罷了。


    弘昐聽了額娘一席話後,心裏起伏不定,沒想到平時看阿瑪和額娘的感情那麽好,這裏頭還有那麽多道道。


    還有後院的女人,真是可怕。


    “額娘放心,就算阿瑪不要額娘,額娘還有兒子,兒子一定不會讓額娘受委屈的。”


    武靜雅欣慰的看著兒子。


    “弘昐,再過三年你就要大婚了,額娘要告訴你的是,女人都是善變的,漂亮柔弱的女人不一定就是好女人,不要輕易的被她們的花言巧語迷惑知道嗎?什麽事都要自己暗地裏查過才能斷定真假


    !額娘不想你以後被自己的女人愚弄。”


    “兒子知道。”


    武靜雅並不知自己這番言論一直被弘昐緊緊的記在心裏,造成了他對女色並不上心,一輩子也沒有信任過一個女人。


    如果武靜雅知道會是這番境況,不知她是否後悔說了這一番話,將弘昐矯枉過正了。


    可惜沒有如果。


    母子兩人又說了一些體己話,還解決了一些他修煉上的問題。


    最後離開時,弘昐突然說了一句:“額娘,阿瑪是火係體質,可以修煉魔法的……”


    武靜雅一愣,她懂弘昐的意思,不過她隻是笑了笑,“以後再說吧!”


    弘昐也沒說什麽,帶著小德子離開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四阿哥起床梳洗,就聽外麵奴才稟報道:“爺,烏雅庶福晉來了!”


    四阿哥臉色微沉:“讓她回自己院子去!”


    看來這烏雅氏懷上了孩子,膽子大了不少,書房重地也敢過來。


    不一會,高無庸進來了,“爺,烏雅庶福晉不願離開,在外麵等著呢。”


    四阿哥的臉黑了。


    “她要等就讓她等,傳早膳!”


    “嗻!”


    高無庸伺候四阿哥用過早膳,出了書房門準備上朝之際,就看到烏雅氏站在外頭,穿著一身藕荷色的旗裝,踩著花盆底鞋,臉上畫了個精致的妝容,正含情脈脈的走到四阿哥麵前。


    “爺,您出來了,這是奴婢給您做的早膳,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烏雅氏右手接過丫鬟手中的食盒,遞到四阿哥麵前,柔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嗲,聽得身邊的高無庸打了個哆嗦,這烏雅庶福晉的聲音真是太膩人了,以前他怎麽沒發現?


    說完,烏雅氏另外一隻柔嫩的小手故意輕輕的在四阿哥胸口劃過,不經意的勾引著四阿哥


    。


    四阿哥眼神一冷,大手抓住烏雅氏細細的手腕,然後往邊上一揮,就叫烏雅氏禁不住踉踉蹌蹌的跌走了幾步,手中的食盒掉落到地上,最後還是她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爺……”


    烏雅氏嚇倒了,臉色驀地蒼白不已,忙驚慌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身子微微有些發抖。


    四阿哥冷冷的看著她沉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


    烏雅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跪下!”


    烏雅氏抬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四阿哥,她現在還懷著孩子,爺怎麽可以讓她跪下?當看到四阿哥望向她的冰冷雙目後,烏雅氏一顆心停跳了一瞬,雙膝不自覺一軟,‘嘭’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爺,主子還懷著身孕……”她的丫鬟戰戰兢兢的提醒四阿哥。


    四阿哥橫了她一眼,小丫鬟不敢吱聲了。


    然後四阿哥開始訓導烏雅氏,四阿哥訓起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加上昨晚被武靜雅婉拒的怒氣全都撒在烏雅氏身上,誰叫她一大早就來書房獻殷勤?


    旁邊的奴才侍衛們全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此時的烏雅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進去,被四阿哥訓得頭發昏,身子也發軟了,膝蓋開始隱隱作痛,腹部隱隱有些不舒服。


    她慌了,但還是咬緊牙關聽著,心裏卻後悔的不得了,她怎麽聽了鈕枯祿氏的話後,就神差鬼使的想搶在她前頭博得四阿哥的注意。


    現在想來,她似乎上了鈕枯祿氏的套子了


    。


    該死的鈕枯祿氏!


    最後,四阿哥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別以為有了爺的子嗣爺就該對你另眼相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將府裏的規矩拋之腦後,這書房禁地是你一個小小的妾室能來的嗎?一點規矩都沒有,回自己院子呆著,回頭爺叫人好好給你教教規矩,學不好你就自己在院子裏待著!直到生下孩子為止!”


    說完,就讓她的貼身丫鬟將她扶起來,烏雅氏顫抖著雙腿福身行禮後,讓她的貼身丫鬟扶著回院子。


    一路上,烏雅氏麵對奴才下人的目光都覺得羞憤不已。


    不過羞憤歸羞憤,她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孩子,回到院子後,不管其他前來的冷嘲熱諷的格格,忙讓人去請大夫。


    四阿哥也趕著去上朝,不過上馬車之前,他冷冷的吩咐高無庸:“去查查,是哪個奴才告訴烏雅氏爺在書房的,查到後打四十板子攆出府去!”


    “嗻!”


    看來這次爺是真的惱火了,連這點小事也要清查。


    其實隻要有心,都會知道昨晚爺夜宿書房了。


    武靜雅早上起來,就聽秋蘭繪聲繪色的描述了書房前的那一出鬧劇,驚訝不已,原來昨晚四阿哥竟然沒到別的女人那兒過夜,而是夜宿書房。


    心裏隱隱升起一絲竊喜,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了下去。


    “主子,看來爺真的是對您上心了!”秋蘭很是高興的說道。


    武靜雅平靜了下來,淡淡一笑。


    “也許吧!”


    見主子似乎沒有在意的樣子,秋蘭也不好再說什麽,將燉好的魚片粥盛了上來。


    武靜雅接過魚片粥,舀了一口,正要往口中送,就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感覺湧了上來,她直接一手捂著嘴,一手把粥放到桌上,開始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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