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大人。”


    雲墨清看著如此麵色的花辭樹。


    他來到血滴子也有一兩年的時間了,可是如今這般的花辭樹,他卻是頭一次見到的。


    看著花辭樹那有些遏製不住的驚恐麵龐,雲墨清就不由得隻感覺有些不對勁。


    平日裏冷靜嚴謹的統領花辭樹,如今竟然是會變得如此的驚恐慌張,這還真是讓人有些為之感到好奇,這位統領大人在剛剛,究竟是遇見了什麽樣不可告人的驚天大事,如此才會讓他變成了如今的這般景象。


    “傳令下去,將府衙內的所有人手,所有例假盡數取消,全員待命,除別水和雷力兩部的人馬之外,所有沒有重要任務的血滴子成員,盡快趕回新鄭,這是死命令。”


    花辭樹咬著牙,皺著眉頭有些後怕的對著身旁的雲墨清下達了這條命令。


    而也正是統領花辭樹的這道命令,則是讓雲墨清聽到了之後頓時隻感覺震驚。


    要知道血滴子的人手雖然不似南離錦衣衛那般近乎遍布整個天下,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監管天下事。


    可是血滴子的人手,那也的的確確的是分布在了韓國各地,已經是徹底的做到了將韓國境內的所有地域都盡數的掌握在了監察之中。


    而如今身為血滴子最高長官的統領花辭樹,竟然下達了撤回所有血滴子的命令,這著實是讓雲墨清感到十分的不理解。


    而也是看到了雲墨清不理解的眼神,花辭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而後緩緩的開口說道


    “國內各部,留下少量維持當地秩序的人手,其餘的人手,隻要沒有任務在身,隻要沒有要緊的事情在身,盡數,盡快趕回新鄭複命,各司部,皆是如此。”


    花辭樹在說這話的時候還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


    說實在的,將血滴子的人手布防在整個韓國境內,這也是他花費了數年的時間苦心經營之下才慢慢築造起來的網絡。


    可是如今因為新鄭城接二連三的變故,他現在已經是充分的感覺到了。


    召回別水和離火二人以及他們二人麾下的一些血滴子,這對於新鄭城的現狀而言,已經是遠遠不夠用了。


    光是一個朝不休和趙奢的話,盡管是加上城中可能還潛藏著的一些南離錦衣衛,這些人手還是能夠勉強湊合的,畢竟此時他們血滴子可是身在新鄭城,這可是他們韓國的都城,在這座城池裏麵,血滴子自然而然的也是有著充分的天然優勢。


    可是在這陣子傳回來了有關於白麵書生的事情之後,說實在的,花辭樹的心,已經是開始有些把控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因為他和白麵書生,曾經還算得上是一段師徒關係。


    包括剛剛他之所以能夠感應的到小巷子附近的內力波動,這也正是因為,他花辭樹實在是太過於熟悉自己曾經的這位師傅,白麵書生的內力了。


    即便是再怎麽的微弱,即便是再怎麽的難以矚目,可是花辭樹卻仍然還是硬生生的闖入了進來。


    並且,花辭樹如今也是遠遠想象不到。


    那個曾經傳授過自己一招半式的男人,真實實力竟然會如此的恐


    怖。


    在已經是有些模糊的那段記憶時間內,花辭樹隻記得這個被稱作白麵書生的男人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麵前展示過自己的真實修為究竟抵達過一個什麽樣的境界。


    而且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有關於這位曾經傳授過自己一招半式的男人便是聞名天下的絕頂修士白麵書生,這件事情花辭樹也是在事後的好幾年才慢慢的知道。


    起初他隻不過是將白麵書生當作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修士而已,可是直到後來接觸到了中原騰蛟之後,花辭樹這才是回過神來。


    當初的那個男人,竟然是白麵書生。


    而如今,雖然花辭樹並不知道為什麽白麵書生在見到自己之後,竟是對自己裝作不認識的態度,但是他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


    白麵書生剛剛對自己,肯定是留手了。


    那般隨手一擊就能讓自己踉踉蹌蹌,花辭樹還真是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白麵書生這種級別的修士當真是想要取自己性命的話,自己該如何取阻擋對方的步伐?


    自己,真的有可能從那種級別的強者手下撿回一條性命嗎?


    花辭樹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雖然說他感受的出來,白麵書生是有所留手的,可是如今的立場卻是不容許他掉以輕心。


    白麵書生如今已經徹底的回歸南離,不再是一個無國修士了,他現在要做的任何事情,都隻會是站在南離的利益角度上出發。


    而如今他出現在了新鄭城,這也就代表著,南離的利益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是絕對不容許被侵犯了。


    這麽做的意義很明顯,最起碼在花辭樹看來是這樣的。


    將自己國家的絕頂修士扔過來一個站場子,光是依靠著這個絕頂修士的威懾力,就足夠讓韓國不敢對南離使團和接下來的和談事宜有任何得寸進尺的想法。


    花辭樹曾經想過南離會這樣做,可是他也是萬萬想不到,南離竟然是會將白麵書生這種級別的修士給請了出來。


    哪怕是數遍整個韓國上下,估計也隻能是請出那些沉睡的老怪物們,才能夠與白麵書生一戰吧?


    韓國上下現如今的修士,撐死也不過就是九品上而已,而九品之上的境界,不止是韓國,哪怕是放眼中原三國的任何一國,都是未曾出現過的修士。


    中原三國之中,也隻有那些他們沉睡已久的所謂老祖們,有些恐怖到可以摧毀一國的強大實力。


    雖然這個形容還是出現在古籍中的,但是對於花辭樹而言,卻也是很好理解。


    那些不知道被三國用了什麽辦法沉睡下來的三國老祖們,估摸著其實力應該也是與白麵書生同一境界的修士就是了。


    隻是因為沉睡已久的緣故,這些老祖們的實力自然也是會有所大打折扣。


    雖然會比九品強上數十倍,可是對於白麵書生這種現世的絕頂修士而言,他們也隻能發揮出人數的優勢,說不定才是能夠製衡的下白麵書生的。


    隻不過到如今為之,花辭樹卻還是無法能夠估量的出來,那些沉睡下來的韓國老祖們,實力究竟能否吃得下白麵書生。


    因為首先的一點,這些老祖們的沉睡,也就代表著若是將他們喚醒的話,那定然也是在韓國出現了什麽巨大危機的情況下才會如此的,可若是這般的話,也就說明這些老祖們的蘇醒,也就會隨之而產生一些無法逆轉的副作用。


    若是絲毫沒有副作用的話,關於三國老祖的存在,早就已經是人盡皆知了,怎會被三國隱藏作為底牌之一呢?


    所以說,在思前想後之下,花辭樹最終還是決定。


    認慫。


    喚醒老祖?那是斷然不可能的。


    先不說那些老祖們能不能有著絕對的實力取下白麵書生的性命。


    就光說韓王會不會同意這件事?嗬,反正花辭樹自己的心裏麵也是對此的結果有些數的了。


    既然那些老祖不能請出來,那就隻能動用自己現在手頭上所有能夠調動的力量了。


    血滴子衙門,則是他花辭樹現在唯一的手牌了。


    將血滴子衙門的力量盡量的盡數集結在新鄭城之內。


    就算是依靠著人數的優勢,最起碼也是能夠跟其他幾方形成三方鼎立的局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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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在相互製約下,自己再將南離錦衣衛重新挖掘出來,緊接著一舉鏟除,那麽,諸事便是萬事大吉,自己,也將會重新的將血滴子帶入一個新的高峰。


    隻不過,花辭樹越是這樣想著,他就越是容易忽略掉一些事情。


    那便是,有關於魏國朝不休的事情。


    可能在現在的花辭樹眼中,這個朝不休是招惹上了南離的白麵書生,距離死也已經是不遠了。


    可是他卻是沒有想到。


    萬一這個朝不休若是與南離錦衣衛已經搭上了線,進而的現在再與南離的絕頂修士白麵書生聯絡。


    如此之下,是否也就代表著,魏國已經將要取代韓國,成功的與南離錦衣衛重新續起往日與血滴子的交易呢?


    而此時此刻在小巷子裏。


    朝不休隻感覺自己的渾身內力都是變得有些暴躁了起來,而他看著站在他前方十丈開外的白麵書生,心中已經是有些按耐不住的衝動。


    “不要壓抑自己,若是心中渴望,那便勇往直前便是了,反正,我也正想要看看,你這個小家夥,與我當年所教出來的那個小家夥,究竟差在了哪裏。”


    白麵書生揮動手中折扇,整個人就如同在世謫仙人一樣,單單隻是一個背影回瞥,便是讓朝不休心神一涼。


    內力的暴躁,心中按耐不住的衝動,這些的種種。


    毫無疑問,皆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他一定是在剛剛對自己做了一些什麽,否則的話,自己的內力怎麽會如同現在這樣,變得越發的不受控製。


    漸漸的,漸漸的,朝不休開始越發的感覺自己大腦的意識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他伸出手,盡量的想要通過拍打自己來讓自己的頭腦時刻的保持在清醒的狀態下。


    可是無論他如何的拍打,後麵帶來的,卻是他越發的頭腦昏沉。


    他真的,已經快要控製且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渴望,和渾身暴躁的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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