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峰,飛雲殿。


    戰晨跪在趙賀的跟前叩拜道:“徒兒給師傅請安了!”


    趙賀說道:“戰晨,怎麽最近你不像往常一樣經常來飛雲峰啦,還給我惹出不少禍端來。”


    戰晨確實有點尷尬,趕緊解釋道:“師傅,我最近都忙著提升修為,修煉武技,所以怠慢了,請師父恕罪。”


    “嗬嗬,為師也不過給你開個玩笑罷了,不過你這個記名弟子確實讓為師挺掛心的,我看好你的潛力!”


    戰晨重重地點了點頭,趙賀對自己確實是沒說的了。


    “不過,你最近有點風頭過盛了,又是武鬥大賽冠軍,又是擊敗了藍星那小家夥,這樣不好,須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我當長老這許多年,什麽樣的天才沒見過?但絕大多數人都如流星劃過天際一般,瞬間就消失了。”


    “需懂得藏鋒,該忍則忍。”


    這時戰晨猛地抬頭問道:“如果忍不住又該如何?”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趙賀眼中爆出兩道精光來。


    戰晨讚同地點了點頭,心想:“看來老師年輕時候一定與我比較像,隻是這幾年把自己的鋒芒給隱藏起來了,這就是所謂的藏鋒嗎?”他似有所悟。


    “嗬嗬,今天到我這裏來,可是修煉上有遇到了什麽難題呢?”


    “我隻是來給師傅請安的。”


    “言不由衷,有屁快放,否則就退下吧。”


    戰晨急忙叫道:“老師別啊,我是想向您請教如何突破武師。”


    “突破武師?”趙賀沉吟半晌,甚至還坐下喝了口茶,吊足了戰晨的胃口。


    正當戰晨有點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趙賀卻看著他的眼睛說了一個字“戰!”


    “老師,我不明白您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戰鬥,隻要持續戰鬥下去,把自己的潛力都榨出來,你就有希望突破了。”


    “單單隻需要戰鬥嗎?”戰晨有些疑惑。


    李賀說道:“正常人走的是積累的路線,而武徒到武師的積累過程尤其漫長,短則三五年,長則達十年之久,這樣將**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就像我手中這個杯子倒滿了水一般。”


    “水盈則溢,通常人到達這個階段就無法再進一步,突破這個杯子,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外力去打碎這個杯子,換一個更大的容器,就像我手邊的這個茶壺一般。”


    戰晨點了點頭,這個能夠理解。


    “所以最關鍵就是要有衝破這個容器的力量,許多年齡大的武徒十二層武者就因為失去了潛力,就無法衝破身體的局限了。所以我們宗派外門弟子有招收年齡和修為的限製,就因為這點。”


    “我知道你的心思,想要快點突破瓶頸,那麽隻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擁有靈丹妙藥,借助藥力一舉衝破這個容器的限製;而另一條……”


    這時李賀在這裏頓了頓,盯著他眼睛,繼續說道:“那就是經曆生死之戰。”


    “生死之戰?”戰晨重複道,瞳孔深處似乎有光芒閃爍。


    “徒兒,不怕告訴你,為師當年走得就是第二條路。當時,為師獨自一人探索野風嶺,不幸遇到一頭二階初期妖獸,為師與他大戰一場,身負重傷。”


    “此時我經脈中的真氣全部耗盡,渾身都是傷,連舉劍十分艱難,但就是這種狀態,我憑著自己的意誌繼續戰鬥下去。”


    “直至那頭妖獸,想要一口咬斷我的脖子之時,我的經脈突然湧出大量的真氣來,猶如那幹涸的泉眼重新被水給填滿了,突破以後,我就一鼓作氣,斬殺了那妖獸。”


    趙賀講起這一段,目露緬懷之色,至今還興奮不已,聽得對麵的戰晨也熱血澎湃。


    “經曆一場生死之戰,置之死地而後生,在生死之際突破!”現在戰晨滿腦子裏麵都是這樣的想法。


    趙賀見他一副入迷的模樣,又提醒到:“這隻是我的經曆,也許不要把自己逼到那個程度。隻不過,無數實踐證明,戰鬥確實能加速武徒快速突破武師境界。


    “至於第一條路,靠丹藥突破,為師本身就是煉丹的,知道丹藥的弊端,最大的弊端就在於一個依賴性。”


    “首先,一旦你用丹藥突破了,下一次突破你還會想著依賴丹藥;其次,就是用丹藥突破以後,鞏固修為要花更多的時間;最後,依靠丹藥突破,就少了許多的經曆,少了許多的感悟,而這種突破的感悟是彌補不回來的,這會影響到往後的修煉之路。”


    聽了趙賀這一番深入淺出的分析,戰晨對兩條捷徑的利弊都有了充分的了解。


    “怎麽樣,你決定好了嗎?為師這裏正好有三顆破師丹,足夠你突破武師境界了。”趙賀把一個玉瓶擺到了桌子上。


    晶瑩潔白的玉瓶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在引誘戰晨伸出手去拿。


    戰晨的心髒飛快地跳動著,他在壓製自己的**,他腦中閃過許多念頭:“何為自己道?自己一路是怎麽走過來的?修煉道路漫漫,自己要如何走下去?”


    漸漸地他的眼睛不再迷惘,變得堅定起來,一咬說道:“師傅,丹藥我不要了,我決定要走第二條路,在戰鬥中尋求突破的契機。”


    “好!有誌氣,我看好你,記住堅持自己心中的道!”趙賀大袖一拂,桌子上玉瓶就消失了。


    辭別師傅之後,戰晨回宿舍整理了行囊,就往曆練堂走去。與趙賀交談之後,他已經有了下一步的目標了,那就是要去野風嶺曆練,經曆一番生死之戰。


    曆練堂中依舊熱鬧,戰晨在任務牌前頓了頓,就來到登記處,對著那裏的值班師兄說道:“我要辦理離宗手續。”


    “要離開多久?”


    “最長能多久?”戰晨一咬牙問道。


    “你們外麵弟子最長隻能三個月,而內門弟子最長可以半年。”


    “好,就替我辦理三個月的離宗手續。”戰晨將身份玉牌交給了值班師兄,迅速辦完了離宗手續,就匆匆離開了曆練堂,踏上去野風嶺的道路。


    此時戰晨滿心隻想著突破,如何經曆生死戰,如何對付妖獸,絲毫沒有注意到在角落裏有兩雙眼睛正在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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