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之上,氣氛壓抑,原本熱鬧的場麵,竟一時陷入平靜。


    戰晨和裴納川對麵而立,兩人的氣勢都開始大幅攀升,甚至身體表麵都有蒸氣升騰,遠望之下,就如兩團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一團紅色,一團灰白。


    一陣狂風刮過,像是施放了某種信一般,交戰雙方幾乎同時行動,長劍一揮,斬出劍訣。


    “陰風殺!”


    “金光劍!”


    兩道高達十數米的劍氣,猶如兩道閃電一般,就撞在一起,引起了強烈的爆炸,竟勢均力敵!


    爆炸掀起了強烈的氣浪,席卷全場,連台下的觀戰們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未等爆炸的餘波停歇,裴納川便搶攻上來。此時,他的心中再無半點輕視,更將戰晨看為與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雖然從一開始他便牢牢占據了對賽的主動,但卻久久不能拿下對手。


    此時,戰晨更著急,《真武爆元決》暫時彌合了他與對手的差距,但這個秘法持續時間隻有一分鍾,時間在飛速流逝,如果不能馬上拿下對手,他就很可能落敗。


    兩人又對了十幾招,戰晨忽地見到裴納川的頭發開始變白,猛地醒悟,對手的秘法也不能持續太久,於是臉上故作輕鬆,笑道:“裴納川,怎麽你的力量在減弱,快支持不住了嗎?”


    其實上裴納川的攻擊力一點也沒下降,可是聽戰晨這麽一說,心裏一急,手中的劍更快了,反失先前的沉穩。


    戰晨心中一喜,他的攻心策略竟然奏效了,於是更用言語刺激道:“哈哈,急了麽?我的秘術還可以持續很久呢!看來這回是我贏了。”


    “住口!我還有絕招沒使!”裴納川大叫一聲,忽然飛身退去,與他拉開了距離。


    戰晨見此心生警覺,莫非這廝還真有什麽絕招?


    果然,隻見裴納川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雙手擎劍高舉過頭,全身真元瘋狂地調集,像是又要使出劍訣。


    戰晨隱隱覺得這一擊非同小可,於是也開始醞釀金光劍。


    待到裴納川的氣息攀升到了極致,他雙眸猛地一瞪,口中叱道:“噬神殺!”手的劍快速斬出,隻見一道劍氣向戰晨飛速襲來。


    那道劍氣顯得十分詭異,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慘白色,糅合著寒冷、枯寂和死亡的味道,劈出這一劍,眼見得裴納川的頭發完全變白,麵色也顯得十分難看,顯然是大量燃燒了自己的生命力。


    戰晨不敢怠慢,金光劍也全力斬出,形成一道粗壯的劍氣和裴納川的那道劍撞在一起。


    此時,裴納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來,說到:“沒用的,逼我使出這一招,你必敗無疑!”


    果然,恐怖的一幕開始發生,金光劍像驕陽下的初雪一般,迅速開始消融。


    戰晨的瞳孔猛地一縮,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脅,這一招的威力已經達到了武王初階強者的程度,根本逃不開!


    他下意識地將無相金身決運轉到了極致,在身體前麵形成,重重金光盾,足足有十三重之多!


    然而,這似乎於事無補,那道慘白的劍氣之上似乎蘊含著一股奇怪的力量,能夠腐蝕萬物,戰晨眼見得一層層防禦被它給“吃掉”。


    “哈哈哈,戰晨沒用的,這是我消耗了整整一年的陽壽,所發出最強一招,召喚的是蘊含無上力量的噬神風,可以破開一切防禦!”裴納川瘋狂地笑道,仿佛己經看了戰晨身體被逐漸融化的景象。


    生死一瞬,戰晨心中百轉千回,心間驀然出現了《金剛經》的經文,焦灼的情緒得到了安撫,一下平靜下來,。


    “是的,這時候,我最需要的就是冷靜,無相金身決可是天階極品武技,不可能僅僅隻有這種程度!”想到這兒,他緩緩合上了眼睛,一麵在心中繼續默誦《金剛經》,一麵將這本天階武技運行到了極致。


    奇跡發生了,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奇地發現戰晨體表的那些金光又在起新的變化,它們在他胸前聚集,逐漸形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卍”字,給人一種無限光明正大的感覺。


    此時,戰晨心中前所未有的寧靜、堅定,而充滿正義,仿佛任何困難都不能摧毀自己一般。


    劍氣劈砍在“卍”字之上,開始與它激烈地對峙起來,一種代表著毀滅,一種代表著守護,二者水火不容。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劍氣的力量卻在漸漸變小,最終消耗殆盡,隻留下戰晨胸前的那個金燦燦的“卍”字,還在緩慢地流轉著。


    裴納川見到自己的最強一招竟被戰晨給破解了,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瘋狂地叫道:“不!這不可能!你一個普通武者怎麽可能抵擋我的最強一擊。”


    他還想瘋狂地撲向戰晨,然而膝蓋一軟,卻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是的,這至強一擊已經透支了他體內的全部力量,如今不要說對陣同階,就是隨便來個武師,也能將他擊敗。


    良久,戰晨才緩緩睜開了眼,無喜無悲,看向跪在地上的裴納川說道:“你敗了!”


    “你!”裴納川抬起顫抖的手,指著戰晨,一時竟氣暈過去。


    “戰晨勝。”


    直到這一刻,裁判才不得不宣布了比賽的結果。


    場下頓時響起一片雷霆般的歡呼聲,叫得最起勁的是那些普通武者,這對於在魔羅宗底層掙紮的他們說,意味著內門有可能向普通武者敞開,他們終於也有希望享受最好的修煉待遇了。


    而主席台上的王慕邪,則是死死盯住了戰晨,眼前似乎還回放著戰晨胸前凝聚起來的那個“卍”字,他從中感覺到了一股與魔道截然相反的力量,一股使他畏懼的力量。


    “我絕不能讓這小子進入內門,應該將他抹殺!”此時王慕邪心中竟對戰晨生出了殺意來。


    “本屆鬥武大賽,到此結束,現在休息十五分鍾,就進行頒獎儀式。”台上長老大聲宣布道。


    戰晨一下台,就受到許多人的讚譽,各種結交和拉關係的人讓他疲於招架,自不多言。


    十五分鍾以後,本屆大賽的十強又站到了鬥武台中央。長老又宣布道:“下麵請王慕邪長老給諸位優勝者頒獎並講話。”


    此時就見王慕邪麵含微笑地上了台,將一枚枚銀質鬥武令牌分發到每個人手中,最終還親熱地拍了拍戰晨的肩膀,惹得後者一陣狐疑。


    之後,他轉過頭對台下說道:“諸位,本屆鬥武大賽已經圓滿結束了,但是留下的精彩卻永存,而且還誕生出第一個普通武者冠軍——戰晨!”


    台下再次傳來一陣歡呼喝彩。


    王慕邪抬手止住了大家後,又當眾許諾:“當然,我王慕邪說出的東西不會變。戰晨,隻要你能突破武王,便能夠成為內門弟子,並享受內門弟子待遇。”


    聽了他的話,所有的普通武者都好像吃下了顆定心丸,臉上露出喜色來。


    而戰晨也百思不得其解:“這老東西之前還處處針對我,怎麽我得了冠軍後就轉性了?不管了,反正那家夥開了口,我隻要想著如何突破武王,混入他們的高層就是!”


    魔羅宗想要吞並後燕國這件事情,始終是自己的一塊心病,戰晨如今想的就是如何迅速得到他們的情報,然後盡快逃回去。


    王慕邪又說了幾句就宣布解散了,然後帶著一行人,回身上了山。


    一個與他走得很近的長老卻憂心忡忡地問道:“王長老,您真的想讓那個叫做戰晨的家夥,升入我們內門嗎?這個先例可開不得啊!”


    王慕邪卻一陣冷笑:“我是給了他們承諾,但也得看那個叫做戰晨的家夥有沒有命享受了。”


    “哦,原來如此!”那名長老恍然大悟,露出了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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