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羅宗一役大快人心,也徹底打破了北海大陸的正邪平衡,並被載入北海的史冊,然而那些功績都一直由那些正道大派的上層而書寫,並廣為傳頌。√∟,而戰晨作為此役的最大功臣,卻一直默默無聞,永遠隱藏在了真相背後。


    但作為當事人,戰晨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此時,他已拒絕了玄浩然的再三挽留,正興衝衝地趕回自己的金象宗。


    來到宗門之時,厲劍書親自率領宗裏長老迎接他。再見到師傅厲劍書和趙賀,戰晨還愣怔了一下,因為他看到厲劍書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武王大圓滿境界,而趙賀的修為也突破到了武王境界。要知道這才僅僅過了一年多時間!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明白過來,厲劍書和趙賀比自己修煉的時間可要久多了,他們根本不存在什麽積累不足的問題,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給他們留下的那些丹藥連續突破。


    一回到金象宗,他感覺到的變化更為明顯。首先是金象宗的山門擴大了許多、宗派弟子的人數大大增加,弟子素質也普遍提高,已經儼然有了一點中型門派的氣象。


    而後經厲劍書的介紹,他又得知不僅是宗門,金象宗的勢力範圍也足足擴大了三倍。如今,連自己的家鄉烏梅鎮都被囊括在內金象宗統治管轄範圍之內了。


    最重要的變化還是來自精神層麵,如今全宗上下都洋溢著一股奮發向上的精神麵貌,努力為衝擊中型宗派做努力。


    厲劍書激動地對戰晨說:“戰晨,看看這些,都是你給我們帶來的變化,我們都要好好感謝你!”


    戰晨微微一笑,答道:“師傅,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將來還有更多的好日子!”


    “誒,你上次去嵐風宗見到蘇芸怎麽樣了?”厲劍書隨口一問。


    “哦,她好得很。”講到了蘇芸,不禁又勾起了戰晨的回憶。


    “嗬嗬,你小子這麽喜歡蘇芸,幹嘛不把人家娶回來?難道這要等到成為什麽入道仙人才辦大事?”厲劍書趁機在一旁串掇到。


    戰晨猛地一醒,想到:“是啊!蘇芸是我最愛的女人之一,一直默默地等待著我,現在時機成熟了,我一定要將她娶過來,而且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


    厲劍書見他久久不說話,還以為戰晨是那種隻追求武道的武癡,於是又說:“怎麽?害怕會耽擱自己修煉嗎?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隻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戰晨這才清醒過來,抬頭看向他,堅定地說:“不,師傅,您說得很對,我恨不得馬上和蘇芸結為伉儷。”


    “哈哈哈,好!”厲劍書笑道,而後又接著說:“正好,我和蘇芸家裏麵頗為熟悉,時有聯係,若你答應了,我就給你當這個媒人嘍。”


    戰晨眼中閃過一絲喜意,道:“那就全仰仗師傅了!”


    “哈,你都說我們是一家人了,還說什麽兩家話?別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麽人?”


    “蘇芸的姨媽。”


    “是田嬌嬌大長老?”戰晨恍然大悟。


    “不錯,她也受了你許多恩惠,如今已經有武王高階的修為了,與她搞好關係,你娶蘇芸這件事兒,就十拿九穩嘍。”


    “那好啊,還請師傅您帶我過去。”


    “哈哈,好說!”於是厲劍書就在前頭引路,戰晨在後麵跟著,一同來到了田嬌嬌的宅院。


    田嬌嬌知道厲劍書要親自來,也趕忙放下修行,迎了出來,見到戰晨先是一愣,脫口便說:“你是——戰晨吧?”


    戰晨急忙躬身下拜,說:“小侄拜見田師母。”、


    田嬌嬌掩口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啊!戰晨,如今你的修為可比我高多了。”


    “怎麽不敢當?在身份上,您是金象宗的大長老,而我是厲宗主的徒弟;而在關係上,您又是蘇芸的姨媽,我叫您聲師母不為過。”


    “好,好!那你就隨便吧。”田嬌嬌笑得合不攏嘴,顯然是對這個後生十分滿意。


    這時,厲劍書在一邊趁熱打鐵,說到:“田長老,你看戰晨如何?夠不夠資格當蘇家的女婿?”


    能和一個強大的、有潛力的武帝強者攀上關係,哪有不願意的?田嬌嬌拚命地點頭說:“那還用說嗎?這個女婿夠格!”


    “好,戰晨,我今天就倚老賣老,替你把蘇芸的婚事決定下來了,田長老,您可是蘇芸的親戚,可以帶戰晨回蘇家,見見她的父母嘛!”


    戰晨一愣,說:“可是蘇芸還在嵐風宗呢。”


    “先見蘇家父母,把婚事定下來才好,到時候,你還搞不定你那位小情人嗎?”厲劍書揶揄地一笑,猥瑣極了。


    戰晨眼睛一亮,也是幡然醒悟,也許來個先斬後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時,田嬌嬌在一旁聽不過去了,猛烈地咳嗽了一聲,才使得二人收斂了一些些。


    戰晨遂衝田嬌嬌問道:“田師母,我們何時上路?”


    田嬌嬌心知他急切,就說道:“你小子,我懂得你急了,我們馬上動身,好嗎?”


    戰晨也不回話,隻下意識地撓了撓頭,訕訕一笑。


    於是,田嬌嬌稍作整理後便和戰晨一起上路了,直接回到了烏梅鎮。


    小鎮還是那小鎮,戰晨望著熟息的一切,心中感慨頗深,算起來,自打自己加入金象宗,已經過了數十年光陰,而在這其中,隻回過家鄉一次,還是一門心思地放在為父報仇之上,連去看望一下父母也沒做到,他真是個不孝子!


    想到這裏,他轉過頭對身旁的田嬌嬌說:“師母,我能不能先離開一下,之後再與你會合?”


    田嬌嬌笑道:“也巧了,我也正準備給你說這件事兒,我要先去蘇家一趟,把你提親的事兒給他們事先知會一下,否則一進門就把女婿領進來,也顯得過於唐突了點兒。”


    “那我們何時何地匯合?”


    “明早吧,你直接到蘇家去,若何?”


    “好的。”


    與田嬌嬌分別之後,戰晨就獨自上附近買了點供品和香燭,回到了自己居住過的那山村。山村中一切照舊,還是一派祥和,他默默地打量著這一切,最終決定不驚動任何人,獨自來到後山父母的墳前。


    由於長期沒人打理,墳頭的野草都已然長得有半人多高,甚至將整座墳給淹沒,戰晨不得將這些雜草清理,才使父母的墓碑冒了出來。


    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每個字兒,他的心中五味雜陳,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戰晨想了許多,也想到將父母的墳墓遷出來,為二老風風光光地辦一場葬禮,而後體體麵麵地下葬,受千人敬仰,萬人朝拜。


    可是末了,他又將這一切都否定了,他的父母都不是一個喜歡奢侈熱鬧的人,而自己的未來又充滿了變數。說起來他真是個帶來不幸的人,在出生之時,母親就因他而死;父親活著的時候,他沒能盡孝,反而為了一己私怨,給老父帶來了災禍,那麽將來呢……倘若自己再惹上什麽人物,他們為了報複自己幹出挖墳掘墓的事情,難道又要父母連死後都無家可歸了嗎?


    想到了這兒,他不禁仰天長歎,也許就讓老父親在這兒守著娘親,才是他們最大的心願吧!


    “父親、母親,孩兒不孝,讓你們受累了——但是你們放心,若有朝一日,我能做到寰宇之內再無敵手,定然要將您二老遷出,辦一場最風光的葬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戰晨起初還是默默地呢喃著,可是越到後來,聲音越是高亢,竟然震得周圍的野草颯颯而動。在這一刻,他胸中似乎又有了新的抱負。


    祭奠了父母之後,戰晨就轉身離開了。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現在蘇家宅邸的大門之前。麵對著這平平常常的院落,他這位堂堂武帝強者心中竟多出了幾分緊張和惶恐:不知道蘇家的人對我這個素未蒙麵的女婿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態度。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走上前去。在門口站著的家丁馬上就將他攔住,問:“請問你是來找誰的?”


    戰晨便說到:“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戰晨來了。”


    “你便是戰前輩?!”家丁們一聽他報上大名,皆大驚。


    “怎麽了?”


    “不,沒什麽?戰前輩——姑爺!快請進!”幾個家丁立即變得熱絡起來,還點頭哈腰地將他迎進來,開玩笑,這可是堂堂武帝強者,一個小型宗派的宗主修為都沒他高,隻要供好了這尊大佛,好處肯定源源不斷。


    戰晨在家丁的帶領之下,款款走入院子之中,四處張望,蘇家作為烏梅鎮如今的三大家族之一,自然不同凡響,單單大大小小的房屋就有數十間之多,屋子和屋子間還有花園小道相聯,別有一份幽靜和雅致。


    這時候,一個身著管家服飾的老者從裏麵又走了出來,一見戰晨就行禮問道:“您就是戰前輩吧!”


    戰晨點了點頭答道:“不錯。”


    “老朽是蘇家的管家陳忠,您快請跟我來,老爺和太太已經在會客廳等候您呢。”


    戰晨點了點頭,就跟上他的步伐,兩人穿過一條小路,便來到一座大屋子前,從外麵還可以清晰地聽到裏麵不時傳來的陣陣談笑聲。他的心一動,想到自己馬上就能見到蘇芸的父母了,下意識就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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