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天一早,蘇家上下就開始吵嚷起來了。下人、仆役來往穿梭,他們在後方的花園中擺上了上百桌子的酒席,還搭起了戲台來,引來不少的人圍觀。


    由於戰晨是個孤兒,倒也省得那些繁文縟節,直接和蘇芸穿著喜慶的禮服就在門口迎接各方的來賓。不一會兒,客人就開始陸陸續續地來到了,他們不得不忙乎起來,和他們問候,將他們迎如屋子,並交給下人安排好。


    這樣忙忙碌碌一直到了晌午,忽地戰晨看到前方出現了幾個人影,其中就有自己熟悉的厲劍書和趙賀,還有其他幾位長老也來了,急忙和蘇芸迎了上去,激動地說:“宗主、老師,你們都來了!”


    厲劍書打量著這小兩口,不住地點頭讚道:“嗯,不錯,不錯,真是男才女貌,天作地合啊。”一旁的趙賀接口道:“戰晨,你這小子運氣忒好,竟能娶到蘇芸這麽個饞人的老婆,今晚可要與我好好喝幾杯,不醉不休!”


    “好啊,老師!”戰晨高興地說著,並親自將一眾人引入屋內。


    蘇義薄和田鶯鶯見金象宗的重頭人物來了,也不敢怠慢,替他們安排好了最豪華的包間,先上酒菜招待好了。


    過了一會兒,街道又有兩人出現在視野中,戰晨看了他們一眼,卻愣住了,叫道:“淩宗主、仇長老!”


    不錯,來人正是淩笑天和仇無涯,他和蘇芸又急忙迎了上去,問道:“淩宗主,您可是一宗之主,怎麽也來了?”


    淩笑天笑道:“怎麽,不歡迎嗎?”


    “歡迎,歡迎啊!”


    “嗬嗬,你這小子的大婚可是大事,我能不來麽?”


    “不會吧,晚輩何德何能。”


    “還晚輩?你與我們兩個老朽算是同輩了,今後你若發達了,我淩笑天事先和你交好,說不定也能得到些許好處呢。”淩笑天半開玩笑地說到。


    戰晨卻猛然醒悟過來,“是的,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同了,淩笑天恐怕也是看中了自己潛力,所以才不辭勞遠,趕過來參加自己的婚禮。”於是便說:“不管怎麽說,您可是貴客啊!快請進。”


    “好,我和仇長老先進去了,今晚婚宴,我可得給你好好地喝一杯!”淩笑天一邊說一邊和仇無涯一起進入了蘇家。


    臨近傍晚,就當戰晨和蘇芸以為不會再有客人來時,一位身著普通服裝的中年男子,卻從遠處走來,直接來到他們的麵前,衝著戰晨就問:“你就是戰晨吧。”


    戰晨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便覺得他風度翩翩,灑脫自然,似乎身份不凡,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的修為自己一眼竟無法看透,便奇道:“這位前輩,請恕晚輩眼拙,您是?”


    “嗬嗬,我是代表我們宗主來的。”


    “你們宗主?”


    “不錯,玄浩然玄宗主!”


    “你是——”戰晨一驚,急忙用真瞳秘術查看他的修為,竟是武聖中階!


    “是的,我們宗主宗務繁忙,沒有時間前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就叫我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我隻是一個小人物罷了。”戰晨頓感手足無措起來。


    在一旁陪他的蘇芸看在眼裏,知道眼前的這中年身份定不簡單,便問:“戰晨,這位到底是——”


    “嗬嗬,你就是蘇芸吧,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玄道宗的大長老之一劉啟明。”


    來者一說明自己的身份,蘇芸便明白了站在他們麵前的可是名副其實的大人物。兩個新人不敢怠慢親自將他迎進屋子。


    七點,婚宴正式開始,兩位新人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之下,邁著紅毯,走到酒宴中心的舞台之上,看著底下的一眾人,戰晨感慨萬分。此次自己大婚雖無與殷媚如的那般氣勢恢宏,但也是高朋滿座,熱鬧非凡,這些都源於自己的實力、潛力和財力,沒有這三樣東西,恐怕直到現在自己還是形單影隻,孤身一人。


    司儀一番華麗的新婚祝詞之後,就一位位地介紹蘇家的重要親戚,當然還有此次參加婚宴的重要嘉賓,又是引起一片片的驚歎聲。


    當人們得知嵐風宗和玄道宗這樣的大派都來為戰晨的新婚賀禮時,都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就等司儀宣布婚宴開始,二位新人下台時,不少眼尖手快的人就馬上拿起酒杯,一擁而上,圍攏著二位新人介紹自己並敬酒,當然更有一些膽大的人,直接奔著主席而去,對著劉啟明、淩笑天等人敬酒介紹。婚宴現場的熱鬧氣氛漸入**。


    接下來,舞台之上又奏起了一首首美妙的樂章,一隊隊伶人舞妓上台獻技,又為宴會增添了許多歡騰的氣氛。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戰晨和蘇芸兩人都拖著滿身的酒氣,回到新房之中,坐上床頭,就這麽互相靜靜地打量著,似乎總也看不夠對方。


    好一會兒,戰晨才默默道:“芸兒,知道嗎?這一天,我期盼了多久?”


    “嗯,我懂——”


    兩人這一問一道後,又沉默了下來。


    “哈哈,看我都說了些什麽?”戰晨突然笑道:“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我們可要**一刻值千金啊。”


    這時蘇芸沒有答話,隻是俏臉兒變得酡紅酡紅的,不知是醉酒的顏色,還是羞澀地顏色。


    隨著,房中燈一滅,二人就進入了最美妙的夜晚……


    婚禮之後,戰晨和蘇芸並說有馬上離開,而是又在蘇家呆上了一些日子,戰晨利用這段時間和蘇芸一起侍奉蘇父、蘇母,讓他們享盡天倫之樂;徜徉於風景名勝,盡量補償著自己對蘇芸的虧失。


    不過在與蘇芸盡享纏綿之餘,他又時常想起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殷媚如和淩傲雪,自己是否有機會這樣彌補她們呢?是的,自己也許是個稱職的武者,但絕不是一個稱職的男人,自己欠的債真是太多太多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償還……


    眼看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連蘇芸都有些忍不住了,一天就衝著戰晨問:“夫君,我們這樣天天遊山玩水,在家侍奉父母就真的好麽?您的誌向不是成為一個入道強者麽?”


    戰晨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道:“老婆,你對我真好!但你有沒想過,將來修煉的日子有的是,到那時候,我能陪伴在你身旁,陪伴在咱們爹媽身旁的時間就少了,我不想留下遺憾。況且,前幾年我修煉的速度也太快了些,缺少積澱,正好趁著這時候將心境調整調整。”


    又過了一些時候,蘇芸又忍不住提醒:“夫君,這都快一年時間,你還不打算回宗裏嗎?在這裏不僅你的修為提升不好,就連我的修為也難以提升呢。”


    戰晨默默地打量著她,知道這個好女人明著是在說為自己著想,實則是為了他著想,不由悠悠歎了口氣,說:“那好吧,明兒我們就去給咱們爹媽辭行吧。”


    第二天,他們倆兒就趕回蘇家,給蘇父、蘇母說明了離開的意思,在他們再三的挽留下,終於又呆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才上路。臨別時,眾人相送,依依惜別,自不多言。


    且說,戰晨和蘇芸回到了金象宗就拜見了厲劍書,寒暄過後,厲劍書瞧著戰晨,笑問:“戰晨,你下一步到底有什麽打算啊?總不會再在我們這小門小戶吧。”


    戰晨一聽這話,便開始陷入深深地思考。厲劍書說得不錯,如今的金象宗對他來說池子太小,已經不再適合他與蘇芸的發展了,最好的選擇就是加入玄道宗這樣的大派。這件事情,他過去也曾考慮過,隻是一想到這些,他就會故意不去往下想,許是一種對自己所呆的金象宗的留戀吧。


    厲劍書又問道:“戰晨,這件事兒,你有什麽想法?”


    “老師,我——”


    “怎麽一個大男人還婆婆媽媽的,你是想去玄道宗發展吧。”


    戰晨沒有答話。


    厲劍書微微一笑,說:“放心去吧,越快越好,你也看到了,你和蘇芸這此精英弟子發展得越好,我們宗派才能更強盛,就拿上次你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帶回的那些東西來說吧,我們宗派不正是靠著它們,才能發展到現在的程度嗎?”


    聽了他的這番話,戰晨的目光終於複歸堅定,抬起頭來對厲劍書說:“師傅教育的是,弟子駑鈍!”


    “嗬嗬,好好,你想明白就好。不過難得你們二人回來,在金象宗裏麵停留一些日子再去吧,也和各峰頭的長老,尤其是你的趙師傅打打招呼。”


    三人又聊了幾句,戰晨便和蘇芸退了出來,隨後的三天他們便按照厲劍書所說的,徜徉於白雲嶺之間,想把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化為自己最深刻的記憶,埋藏起來;遍訪各座山峰、各位長老,道不盡離別之情。


    第四天,終於到了離開的時候,戰晨和蘇芸選擇了在淩晨時分悄悄地走,不驚動任何一個人。


    待到二人都離開宗門五六裏的時候,戰晨驀地回頭,重新望著金象宗周圍那熟悉的景致,一時駐足,胸中騰起一腔熱血,一時興起,衝著山的方向喊道:“金象宗,再見!”


    是的,至此他將踏上新的征程。不過,玄道宗會接受他和蘇芸嗎?前路會順利嗎?這些問題,也似乎如白雲嶺上那些躲藏在雲霧深處的高峰一般渺茫而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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