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戰旭之後,蘇芸獨自將自己關在房中啜泣了三天,並且一周之內都一言不發。戰晨心中也不好受,但卻很快地將心態調整過來。


    是的,在這個時候自己尤其不能失落,反而要振奮起精神來,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更好地成為兒子、妻子可以依靠的蒼天大樹。


    於是戰晨向褚丹青請了三年的長假,開始這二十年以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閉關。


    修煉室中,戰晨靜靜地坐在蒲團之上,麵前擺放著九轉炎凰爐和近三十種靈藥。今天,他要重新開始煉製七品中階丹藥,衝擊武帝中階境界!


    而在之前一段很長時間裏,他一直堅持不用九轉炎凰爐來煉丹,是為了使得自己的控爐術得到提高。時隔這麽久,再次利用九轉炎凰爐來煉製丹藥,會有哪些變化,使得戰晨心中隱隱期待。


    因為他懂得自己已經今非昔比了,靠著從褚丹青那兒學到的煉丹技藝,說不定他還能再次取得突破。


    斬斷自己的雜念,戰晨讓凰兒將涅槃神焰升起,而後把靈藥一株株地投入爐中,凰兒自然會將這些靈藥一一煉化,與普通丹爐煉丹可以施展控爐術不同的是,涅槃神焰是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隻有丹爐的器靈——凰兒才能控製得了它。


    故而,戰晨隻能通過神識來聯係凰兒,讓她來調節火焰的大小,這樣一來自然無法達到完美。在淬煉靈藥這個步奏上,戰晨絲毫辦法也沒有。


    但他也並非一點兒也沒進步,因為通過學習《百草集經》和翻閱了大量的靈藥資料,如今他對各種靈藥的藥性、煉製過程中要掌握的火候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了。所以,淬煉過程雖不完美,但比起過去來說,還是要精細了百倍。


    望著爐火上方,那好似漢白玉般晶瑩剔透的靈藥精華,戰晨無限欣喜,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巨大進步。


    在淬煉靈藥中,他所能做到的就隻有這麽多了,但在凝丹過程上,他卻可以全力以赴!一個個凝丹決使出,進一步濾除了丹藥中的雜質,並使得靈藥成分的分布更加均勻合理。


    漸漸地,戰晨終於懂得了為什麽褚丹青曾經說過,煉丹的過程是一門藝術,當看到自己的傑作誕生的那一刻,內心的喜悅真無法抑製!


    但他還是把心穩了下來,靜靜地執行著最後一個步驟溫養,這一回他足足等待了一個時辰,才小心翼翼地將爐蓋揭起。


    一枚通體亮銀的丹藥就趁機從縫隙中溜了出來,想要逃到空中。而早已在一邊守候的戰晨伺機而動,將它一把擒入手中,這小東西被他捏在手裏還不安分,使勁地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戰晨隱隱覺得這枚丹藥的靈性,比之前自己煉製的丹藥還要高,又攤開手掌將它細細端詳,還是九色丹暈,但身材要比過去自己煉製的同類丹藥小上了一圈。


    他正想講其裝入玉瓶中,待等下將它煉化,冷不丁卻看到,在白色丹暈的一旁,好像有一絲金光。金光?會不會是看錯了,戰晨趕緊將它高舉過頭重新觀察,果然有一絲金光,它夾雜在了白色和紅色兩豎丹暈中間,顯得的非常不起眼,稍微不注意,就會把它忽略。


    戰晨的瞳孔猛地一縮,想到的一種可能性:“這是第十色丹暈,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其實,在長久的煉丹過程中,他心中一直就有這樣一個疑問:九轉就是金丹最高的品階嗎?九轉之上還能有所突破嗎?如今通過他的實踐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十轉金丹是存在的!”


    然而,新的疑問又冒了出來,為什麽在自己讀過的那些典藉中沒有記載過十轉丹藥呢?這其中是有什麽隱情?還是那些作者的疏漏?抑或是要到萬法大陸去才能見識到十轉金丹呢?


    這個迷題,以戰晨現有的程度還無法解答,他隻有通過自己的煉丹實踐去探尋。


    新煉製出來的丹藥,到底藥效如何?他心裏很是期待,急忙打坐調息,恢複真元,將狀態調整到了最佳,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丹藥塞入口中。


    丹藥迅速化為一股滂湃的藥力匯入丹田,戰晨連忙開始竭盡全力地吸收這股藥力……一晃眼,半個月時間過去了,他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抖去身上的塵土,歎道:“這丹藥果然與原先我煉製的丹藥的藥力有所不同,竟然增添了近一成多!那麽是不是意味著,我的煉丹術再精進幾分,這丹藥的藥力還會增強呢?”


    隨後的日子,他開始了閉關過程中,一次又一次地嚐試,都隻煉製一種丹藥。果然,隨著他煉製手法的不斷嫻熟,煉製出的丹藥中的那條金色的光線也越來越明顯了,藥力也越來越深厚。


    但是奇怪的是,不論戰晨怎麽努力,始終都煉製不出那傳說中的十轉金丹來。這個時候,他就會把原因歸咎為自己的煉丹手法還不夠完美。


    直至許多年後,戰晨才明白了為什麽自己煉製不出真正意義上的“十轉金丹”,甚至是在那些他曾經看到過的文獻裏為什麽都沒有出現過“十轉金丹”的提法。


    在不斷的嚐試過程中,他的修為也逐漸增長起來。三年閉關時間似乎過得異常地快,眨眼就到。


    這天,戰晨煉化完最後一枚九轉金丹後站起身來,揮舞了幾下拳頭,眉頭微微一皺,因為他覺得自己的拳頭似乎變得軟綿綿、輕飄飄的,原先霸道無比的混金真元運轉起來似乎也有了幾分生澀起來。


    戰晨明白自己是坐得太久了,隻依靠丹藥的效力舒舒服服地修煉,以至於髀肉複生,無所作為,實力不進反退。這樣如何能剛猛精進?如何能堅強地突破武帝中階的瓶頸?他不禁憂心忡忡起來。


    第二天,他照例到紫煙堂履職,麵見褚大長老。褚丹青望著戰晨,嘴角邊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戰晨,這三年不見可讓為師好想啊。沒有你在一邊協助,為師煉出的丹藥似乎都大不如前嘍。”


    素來嚴肅的褚丹青都跟戰晨開起了玩笑來,可見他對這個徒弟有多麽喜愛。


    戰晨拱手答道:“師傅您言重了,徒兒哪有這般重要。”


    “嗬嗬,好了,不說笑了,戰晨這三年閉關可有所得啊?”


    戰晨聽褚丹青這麽說,眉頭微微一蹙,照實答道:“不盡如人意。”


    “哦?這是為何?”


    “老師,我這三年來都靠自己煉製的丹藥積攢修為,但所得的力量來得太便宜,顯得虛浮無力,大而不精。”


    褚丹青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說道:“我知道了,戰晨,你是說自己缺少曆練吧。”


    戰晨點了點頭。


    “那我向你推薦一個曆練的好去處,隻不過那裏十分的危險,我真不知道給你說這個地方,是個正確的還是錯誤的決定。”褚丹青突然說到。


    “曆練的去處?”戰晨一愣,又說道:“可是師傅,我才剛剛休假回來啊!”


    “哈哈哈,戰晨你是不懂那個地方,那地方正長期需要長老鎮守,你去了那兒不算是休假,而算是履職,而且還能掙到大把大把的功勳點。比方說你前20年替宗派煉丹,才積累了差不多500萬的曆練功勳點,而到了那兒,隻要10年時間就能掙到1000萬!而且那裏雖然充滿了危險,但也充滿了寶藏和奇遇,每隔20年,我們宗派都要派一批長老、精英弟子到那兒去駐守。”


    “老師,您就別再打啞謎了,別在吊我的胃口了,快說說那裏是哪裏吧!”


    “那個地方就叫做西陲,是我們玄道宗所在的大寧國最西麵的邊境。再往西麵就是幾個大國相互交界的三不管地帶,喚為淵池,你到了那兒,相信就不會再缺少磨礪了。”


    “老師,那淵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我說不上,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混亂’。”


    “混亂,怎麽個混亂法?”


    “具體是什麽樣,你去過不就明白了?你的運氣不錯,我掐指一算,再過幾個月就要到輪換鎮守長老的時限了,你可以主動報名去那裏。”


    “那我就謝謝老師了。”


    “不要說謝不謝的,我早就把你看成是自己人了,你越強大,我越高興!好了,你現在就退下吧,回去好好地準備準備。”


    “那學生就告退了。”


    離開了紫煙堂,戰晨腦子裏還在塞滿了褚丹青告訴自己的信息:“西陲邊境、淵池、混亂之地,那兒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地方呢?”


    “總之,師傅推薦的地方應該不錯,我且先去武技閣查閱查閱相關的資料。”戰晨抬頭看了眼天空,發現時日尚早,便朝著武技閣所在的峰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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