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太子寧琪就身披戰甲帶領三十萬大軍與各宗派的高手匯合。√∟,


    戰晨一眼望去,兩撥大軍浩浩蕩蕩,氣勢宏大,使他又記起了魔羅宗那一戰,胸中慷慨之情再次激蕩。


    大軍兵卒絕大多數修為都在武師和武尊之間,能有武王修為者便能擔任百夫長。真正擁有武帝修為的將帥隻有不足三十人。


    雖然他們修為不高,但是勝在人多勢眾,聚集在一起,可以戰勝武聖以下的任何強者。


    而各宗聯軍雖然人數少但質量高,單單武帝強者就有三百多人,武王強者多達數千人,其餘武尊者也有十萬之眾,戰鬥力遠超大寧**隊。


    這兩股軍隊匯合成一股,就多達四十萬人。


    寧琪和吳誌和肩並肩站在高台之上,他們二人是軍隊中修為最高的。而且吳誌和還是玄道宗內舉足輕重的人物,已經被寧禦下旨任命為副都督,並委以監察和關鍵時候可便宜行事之權,其地位和寧琪並駕齊驅。


    望著大寧**威正壯,寧琪頗為得意,問吳誌和:“吳長老,您看我大寧鐵騎若何?”


    吳誌和微微一笑,道:“果然名不虛傳。”


    “比起貴宗高手差距幾何?”


    “這——在下沒做過比較。”吳誌和不知如何回答,隻能如此敷衍。


    寧琪繼續說道:“以此雄師攻誰不克?我看吳長老,你們這些宗派高手都可以休息了,西陲之地靠我大寧鐵騎就足以鎮守。”


    吳誌和卻正容說到:“太子殿下,西陲之地外有邪魔、妖獸侵襲,內有散修匪患滋擾,以往都是大寧**與我正道聯盟精誠協作,戮力同心,才換得一方安寧,如今西陲繁華已不下中原之地。如果我們雙方不能通力合作,恐再起波瀾,到時候局麵就不好收拾了。”


    “好了,吳長老,此事不提也罷,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先把部隊帶到西陲。”寧琪見話不投機,就找了個借口轉移了話題。


    “太子所言極是!”吳誌和也答道。


    於是他們又進行了一番編排操練,大約耗費了一個時辰,終於使得隊伍能夠勉強聽候調度,遂開始上路。


    大軍一路向西,走走停停,行進速度很慢,花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才到達西陲之地。


    戰晨抬眼望去又覺得這裏的景致與他先前所經曆過的那些地方又有不同。這是一個由灰和黃所構成的世界,灰灰的是天,黃黃的是地,入眼處,滿是黃塵,連遠處那孤零零的樹兒,也被染成了灰色兒。風兒猛猛地刮,沙兒如雨下,使人不得不眯著眼兒,閉緊了嘴兒,稍微一張口兒,便冷不丁要被吹入一口沙兒。


    風勢太盛,寧琪不得不讓隊伍退回去,找了個背風的山崖,稍作停歇,大約等了兩個時辰,風沙才開始減弱,而隊伍都沒等風沙完全停歇就抓緊時間上路。


    因為在這茫茫沙漠之中流傳著一句諺語:西陲的天空,姑娘的心情,變得忒快。如果再在沙漠中央遇到這種鬼天氣,恐怕不少低階的武者都會喪命。


    走在軟塌塌的沙地上,一步一陷的,讓人感覺就是不爽,可是也沒辦法。還好風沙逐漸小了,朗朗的天也揭下了蒙在臉上的灰色麵紗。


    隊伍中,戰晨覺得視野一下變得清明起來,呼吸也順暢許多,心情自然也愉悅了不少,有興致開始打量這陌生的世界。西陲的沙漠一片死寂,眼中除了沙丘,還是沙丘,隻有風兒送來陣陣微吟聲,像一曲蒼涼的歌兒,試圖來緩解他們的孤寂。


    唯一個可以讓人亮眼的就是,那每隔一程就會冒出的幾朵蘑菇岩或是仙人掌,還有那偶爾會從腳下鑽出的一兩隻蟲豸,除此以外就隻有他們。


    風沙終於停歇了,藍藍的天更藍了,溫柔的太陽也開始變得嚴厲起來,灼熱的陽光照在沙丘上,不僅炙烤著大夥兒的鞋底和皮膚,還猛紮著大家的眼睛,連吸一口空氣,都讓人有種肺部被煮熟的感覺。


    眾人都是武師以上的武者,並不缺乏飲水,於是都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巴望著早日脫離這片苦海。然而,等到夕陽夕下,他們這一願望都不能如願以償。


    天黑了,人也乏了,寧琪不得不下令紮營休整,他們找到一塊平地搭起帳篷,升起篝火,架起烤肉,再取出酒壇來,三三兩兩地聚著,飲酒攀談,也其樂融融,別有一番滋味。醉了,困了,再倒在帳篷中小睡一覺,也足以排憂解乏。


    次日清晨,寧琪又集合部隊,重新上路了,還好接下來十幾天來,天氣晴朗,一路寧靜,省卻無數周折。這日,又至黃昏,視野中終於跳出一片綠洲來,使得所有的人精神為之一振。


    寧琪更是激動叫道:“到了,終於到了月兒灣。過了月兒灣,我們就離目的地——亙西山脈不遠了!”


    月兒灣是一片廣袤的綠洲,中央的月兒湖碧波百裏,萬年不枯,滋養著成蔭的綠樹,灌溉著成片的農田,處處果香馥鬱,芳草吐芳。果香花香間,縈繞著是人們的歡聲笑語。


    這裏沒有高聳的城池,隻有零散的鎮村,既無魔修之危脅,也無妖獸之侵擾,宛若人間仙境,勝似世外桃源。


    連寧琪的大軍都被這兒的美景所纏綁,在這兒足足修養了三日,才重新踏上征程。又過幾日,他們見到了一條斷流河。戰晨從別人的口叫得知這條河就是地圖上標識的西蘭河,為亙西山脈九大河流之上,沿著這條河順流直上,便能到達他們此行之目的地。


    果然,隊伍沿著西蘭河一路向西,綠意越來越濃,沿途人煙也越來越密,最終竟見到了幾座大城,他們沿著河流依次分布開來。據悉,單單是西蘭河,哺育的人口就多達2000萬!


    然而,他們並未在這些繁華的都市多作停留,反而繼續向前趕路,終有一日,一道道綿亙的山脈出現在了他們眼界中,亙西山脈終於到了!


    長達五個月的跋涉,經曆了多少艱難險阻,見到目的地,每一個人心中都隻有一個感覺——解脫!


    於是他們急忙向山脈趕去, 亙西山脈之上的物色又與山下截然不同,越往高處,氣溫越低,樹木也生長著愈發峭拔,到了山頂附近,竟然出現了成片靈樹,靈氣濃鬱程度絲毫不遜於一些中型門派的主峰。


    戰晨他們登上的是其中最高的一座靈峰,喚作擎虛玉峰,高達數千丈。抬眼望去,就可以清晰看到,峰頂處建有一座巨城,叫作擎虛玉城,可以容納下數百萬人,更確切地說,這是一座軍事要塞,城牆堅固,把守嚴密,連低階帝都無法輕易攻破它的牆體。


    若是站在城中瞭望塔,運用特殊器材,向下鳥瞰,周遭方圓數千裏都可盡收眼底。而這座大城就是大寧**的大本營。


    到達山巔,戰晨向左右望去,高山一座接著一座似乎望不到盡頭;再向下望去,一條大河從山上雪峰處湍流直下,在擎虛玉峰之前,群山之間,衝出一道無比寬廣的河穀。這條河流叫作虛玉河,這條河穀叫做虛玉河穀。


    虛玉河、虛玉河穀一直向前延伸,直至那雲霧迷蒙處,似有一條巨大的黑線若隱若現,看不分明,戰晨盯著那條黑線許久,心中忽然有個猜測:那兒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淵池?


    可惜那道可惡的雲霧,就如同一位絕色女子臉上罩著的青紗一般,把一切都遮掩住了,更加撩起了戰晨求索的**。


    這時,大部隊己經到達了擎虛玉城的城門口,一位身披戰甲的將軍率眾迎出城來,與寧琪一見麵,當即單膝跪地,拱手拜道:“末將林起見過太子殿下!”


    “將軍快快請起!”寧琪急忙將他扶起。


    “殿下,末將早就盼望您到來主持大局了,請隨我快快入城!”


    寧琪點了點頭,便帶領軍隊,浩浩蕩蕩入了城。入城之後,戰晨隨著大軍被安排在了城東大本營中。而林起領著寧琪、吳誌和等幾個最主要的統帥進入了城市中央的城主府。


    到了會客廳,林起主動讓出統帥之位,太子寧琪也不謙讓,直接坐了上去,並對林起說到:“林將軍,我們初來乍到,望您能把這西陲之境的情況詳細地說一遍。”


    “這——”林起聽他這麽一問,竟露出了一副難於啟齒的模樣。


    “怎麽了?林將軍,有什麽問題嗎?”寧琪不由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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