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黃石鎮的戰晨,迅速趕回擎虛玉峰,剛開始他的心裏還有幾分介懷,因為自己作為黃石鎮守軍的最高長官,不僅沒守住鎮子,還獨自一個人逃跑了,怎麽說都是一件十分恥辱的事情,然而這一次確實是蟻族的大軍過於強大了,他和所有的人都盡了力,可是還是無力回天。∮,


    起初,他都在想著如何向吳誌和匯報,才能減清自己的罪責。但在經過沿線的城市時,他才獲悉遭到獸潮襲擊的城市並不僅僅隻有他們黃石鎮,因為他看到了一路上所有城鎮都被可惡的妖獸給踐踏蹂躪,毀於一旦。


    如此一來,戰晨的心情卻更加沉重了,看來這一次獸潮襲擊規模和範圍都是空前絕後的,他很為大寧國的總部——擎虛玉城而擔憂,雖然那裏還駐守著十萬最精銳的常備軍,還有不少武帝強者在守衛,但是能否扛得住獸潮的襲擊還未得而知。


    一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腳步,當他趕到擎虛玉峰山腳下之時,看見的卻是滿目的低階妖獸,沿著陡峭的山路不斷向上,朝著峰頂的巨城奔襲而去。


    見到這一幕,戰晨反倒是鬆了口氣,想到:“看來擎虛玉城還掌握在我們人族的手中,這樣就好!”


    因為在他看來,低階妖獸雖多,但它們的靈智很低,破壞性很弱,甚至無法在堅固的城牆上留下痕跡,進攻時也顯得雜亂無章,沒有高階妖獸進行統一的調度,隻能淪為守軍的活靶子而已。


    於是戰晨不再遲疑,沿著台階蹭蹭蹭地就往上爬,一些不長眼的妖獸還過來攻擊他,都被他隨手一劍結果掉了。


    就這樣,戰晨順利地趕到了城牆下方,隻見百米城牆下早已堆積了密密麻麻各類妖獸,都奮力地向著城牆衝撞或著試圖攀援。


    但擎虛玉峰的城牆堅固異常,豈是那些低階妖獸能輕易破壞得了的?擎虛玉峰的城牆光滑如鑒,豈是那麽好攀爬的?故而,任憑那群妖獸如何努力,都奈何不了城牆分毫。


    與此同時,從城牆的上頭傾瀉下陣陣箭雨,無時不刻奪去大量妖獸的性命。


    看到這些,戰晨算是安了心,遂不再遲疑,向上輕輕一躍,百米城牆隻作等閑。


    城頭的守軍正在攻擊下方的妖獸,忽地見到一道人影跳了上來,都嚇了一跳,紛紛拿起兵器戒備,定睛一看,卻又大喜,互相轉告:“沒事,是自己人!”


    戰晨便問其中一人道:“請問這裏的最高長官是誰?”


    那人答道:“前輩您問的是趙都統吧,他現在就在城主府坐鎮,看您這樣應該也是從獸潮襲擊中逃出的吧。”


    戰晨點了點頭,道:“不錯。”


    “那您趕緊過去報道吧,這些天有好些人陸陸續續地逃了回來,而妖獸對我們的進攻也一天更比一天猛,我料想沒幾天,它們的大部隊就該殺過來了,也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撐過這一劫。”


    戰晨笑著安慰道:“放心吧,你一定行的。”


    從城牆上下來,戰晨就按照指示來到了城主府前,卻被門口的守衛給攔住了:“前輩,對不起,軍事重地不得擅闖。”


    戰晨整了整衣袖對他們說道:“麻煩你們進去通報一下,就說我是玄道宗的長老戰晨,前來拜見趙統領。”


    守衛一聽“玄道宗長老”這五個大字,不敢怠慢,急忙轉入樓中去稟報。


    少頃,戰晨就被領了進去,就見到三位身著大寧**服的將領正圍在一張城防圖前緊張地討論著,為首的那人須發斑白,擁有武帝大圓滿的修為,想必就是擎虛玉城的統領——趙勳了。


    戰晨上前一步行禮道:“在下戰晨,拜見趙統領!”


    趙勳這才抬起頭來,看向戰晨,臉上閃過高興之色,說:“戰長老,聽說你是從城外回來的。”


    戰晨歎道:“不錯,我本奉命鎮守黃石鎮,可惜遭遇獸潮無奈棄守,僥幸逃出一條命來,實在是有負太子殿下和吳誌和長老重托。”


    “戰長老勿須掛懷,此次獸潮來勢洶洶,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能逃得出性命,已經算得上是萬幸了,如今我擎虛玉城正是用人之際,還望戰長老能不辭辛勞,替我們守好這西陲之地的大本營。”


    “趙統領命令敢不遵從?我既然加入了大寧**,就理應為守城貢獻一份力量。”


    “好!就等你這句話了,我馬上任命你為新銳營五營的營長!”趙勳一邊說一邊來到一旁的桌子前,當即起草了一張委任狀,並蓋上了自己的將印,然後交給戰晨,又說到:“新銳營正是我們收集從各地逃回來的守軍部隊而組建的一支力量,我把五營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定不辱使命!”戰晨接過委任狀,鄭重地說到。


    離開城主府之後,戰晨迅速趕往了新銳營,新銳營營地就在城市的東南側的宿舍區,那裏聚集了從各地獸潮襲擊中幸存下來,並逃回來的戰士,他們都失去了原有的編製,在這裏重新被擎虛玉城的守備軍組建起來,成為防禦城池的生力軍,目前新銳營已經集中了六個營,將近七千人的兵力。


    戰晨向那裏的主管出示了趙勳的親筆委任書,就被領到了新銳營第五營的宿舍樓所在地。更他一同前來的傳訊兵站在樓前,就衝裏麵大聲喊道:“第五營的所有人聽著,你們的營長來了,請迅速到這裏來集中!”


    陸陸續續就有人從各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集中到樓前,不到一刻鍾,所有的人就到位了,戰晨一眼望去足足有一千多人!他們的修為多在武王以下,隻有23人的修為達到了武王以上,更沒有武帝強者。


    傳訊兵向他們介紹道:“大家都聽好了,站在你們麵前的就是你們營新來的營長——戰晨戰營長,他可是玄道宗的長老,武帝初階的強者,今後你們都要在他的帶領下為城防戰出力,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五營的所有人齊聲朗道,他們都很興奮,並議論紛紛,能在一個武帝強者的帶領下參加戰鬥,生存的幾率無疑要增加很多,因為這些人心裏是最清楚獸潮的可怕的。


    “下麵請戰營長訓話。”傳訊兵說完這句,又扭頭對戰晨說到:“戰長老,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戰晨點了點頭,傳訊兵就轉身回去複命了。


    而接下來的日子,戰晨就把時間花在了操練第五營的這一千多人上麵。同時,他自己也在跟著學習,原來城防軍除了要做到紀律嚴明,聽從調度以外,還要掌握一項重要的技術,那就是如何熟練地使用守城器械,而其中最關鍵的就是箭術。


    不同的武者被分配到不同的弓,這些弓所配備的箭矢也是不同的。譬如配給戰晨的弓就是最高規格的適合武帝所使用的蛟龍弓,非得有二十萬斤之力的武者才能拉得開,再配足了由至純銀髓打造而成的箭矢,能輕易洞穿七階妖獸的肉身!


    至純銀髓乃八級初階練器材料,可是打造帝器的主材,而箭矢可是戰爭的消耗大戶,可見打這麽一場戰,又需要花費多少的元石!


    幾日訓練下來,連戰晨都不得不讚歎這蛟龍弓的威力,心中頗有遺憾:要是當初他在黃石鎮也有如此強弓勁弩,說不定就能把那四頭該死的嗜血金蟻一一射殺!


    但如果畢竟是如果,逝去的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


    除開弓箭以外,擎虛玉城的守城器具還很多。比如巨型投石車就是另一種有力的打擊工具,它至少要由數名武王協同操作,一次性可以拋出幾萬斤的巨石,對一定密度的中低階妖獸有巨大的毀滅力。


    又如毒雲炮就是另一種可怕的武器,它們被安裝在高高的城牆之上,通過鑲刻在炮身上的靈陣,可將炮彈打到很遠的地方,這種武器所用的炮彈,都是由高級煉丹師所煉製出的特殊的毒氣彈,對於活物有致命的殺傷作用,七階以下的妖獸都無法抵禦這種毒氣。


    當然,毒雲炮也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無法在近處使用,並且在使用時,還要時時觀察風向的變化,如果大風把毒氣吹回來,那就不妙了。


    除此之外,戰晨隱隱聽到了一個傳聞,據說在這擎虛玉城還存在著一件更為強大的秘密武器,這件武器隻有主城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才會被拿出來使用,除了都統等少數幾名高層知道這件武器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它是什麽或是在哪裏。


    而目前,戰晨和他的部下們能做到的,也隻是努力地掌握著這些守城利器,同時,在操練的過程中,他們對於守城也越來越有信心了,有如此多的軍隊,有如此強大的守城武器,難道還用怕什麽獸潮嗎?


    但事實果真如他們所設想的那樣簡單嗎?眼瞅著妖族大軍在擎虛玉峰下日益聚集,決戰的時刻也緊逼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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