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晨抬起頭,打量著殷媚如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心頭一陣火熱,親不自禁地就將她擁入懷中,吻在了她的唇上。


    這一回,殷媚如並沒有將他推開,而是開始主動迎合,她的內心深處本來就渴望如此。


    很快兩人就進入狀態,身體纏繞在了一起……


    連續三個月下來,戰晨和殷媚如二人都過著甜甜蜜蜜的生活,他們一麵共同對抗潛伏在巫蕩山脈中的妖獸,一麵向山脈外邊行進。


    山脈中經曆了一次人族的大舉入侵,高階妖獸的數量已經大大降低了。但戰晨和殷媚如二人行進的速度依然很慢,走走停停的,也許是他們想更多地享受一番夫妻間的溫存吧。


    ……


    巫蕩山脈外的巨洪城,是經由巫蕩山脈到達中立區域的必經之路,而早在三個月以前,高高的城牆上麵便多了一對母子,日夜站在城頭眺望遠方,不放過過往行人的任何蛛絲馬跡,而他們就是蘇芸和戰旭,由於擔心戰晨的安危而千裏迢迢地趕到這裏。


    這些日子,已經陸陸續續有許多武聖強者通過這座城池,可惜蘇芸母子仍然沒有見到戰晨的身影。


    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戰旭有些沉不住了,對著母親問道:“娘,這都幾天了,怎麽還不見爹的蹤跡。”


    此時,蘇芸心中自然也是焦慮萬分,可臉上可看不出她有半分異常,見兒子焦急,反倒微微一笑,安慰道:“旭兒,不要著急,你爹爹武功高強,他一定會沒事兒的,恐怕是路上有什麽事情擔擱了。”


    戰旭分析到:“照玄宗主的推算,秘境是在兩個月前關閉,按照父親的速度,從這裏到達秘境的一個月足矣,而我們卻在這兒等了整整三個月了!”


    “旭兒,你不要忘了巫蕩山脈裏妖獸眾多,艱險無比,也許你父親在路上耽擱了呢?”


    戰旭望著母親那張因為日夜守候而略顯憔悴的臉,禁不住開始心疼了,說:“母親,要不然您先下城頭休息幾日,這裏有我就行。”


    “不,我就要在這裏等我的戰晨!”蘇芸的意誌十分堅決。


    戰旭見母親如此執著,也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遠方,忽然在他的視野內出現了一道熟悉的人影,連忙定睛一看,馬上激動起來,不會錯的,那道身影就是戰晨的,自己的父親的身影!


    “娘、娘,你快看——那是爹!”戰旭興奮地拉住了蘇芸的手,另一邊手朝戰晨出現的方向一指。


    “在哪裏?”蘇芸憔悴的臉色泛起一絲紅暈,朝戰旭指向的地方看去,叵耐她的修為不足,無法看到像戰旭一樣的距離,所以一時間卻沒看清。


    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不多時戰晨和殷媚如自然就接近了。蘇芸終於看到了自己的丈夫,臉上漾起無限欣喜,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平安無事。


    然而,蘇芸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因為她還看到戰晨和身邊的一個妖冶的女子是有說有笑,郎情妾意的,他們兩人的關係,隻要是女人就可以覺察出來。


    說實話,蘇芸還是第一次看見像殷媚如如此美麗的女子,她不是天上降下的仙女,卻是從地獄中誕生出的魅魔,任何人隻要是看上她一眼,恐怕就終身難忘她的容顏。


    氣憤、妒忌、心酸、無力在這一瞬,馬上將蘇芸的心房給填滿,她發現自己的內心無法像過去一樣恬淡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一下子就占據了這裏,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湧出。


    此時,戰晨卻對城頭上的情況渾然不知,他正和殷媚如聊得火熱呢,哪還有心思關心周圍出現的狀況?


    “爹!”正在這時戰旭卻高聲從城牆上叫道,他完全是一個一心撲在修煉上的木魚腦袋,而且比戰晨來得更加武癡,根本就不懂得察言觀色。


    聽到喊聲,戰晨愣怔了一下,抬頭一看,就見到蘇芸和戰旭站在城頭看著自己,冷汗霎時就從額上沁了出來,他根本沒想到蘇芸和戰旭會大老遠地趕來接自己。


    原本他的心裏應該感動才對,但戰晨已經沒心思感動了,因為他仿佛看見了一場狂風暴雨的到來。


    戰旭一舉從城牆上跳下,跑到戰晨麵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父親,叫到:“爹,想死我了!”


    戰晨尷尬地一笑,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一邊殷媚如盯著自己的犀利目光,美眸中滿是迷茫、詫異,在迷茫和詫異之中,一股怒火正在聚集!


    此時,蘇芸也從城牆上下來了,她看向戰晨的目光,同樣冷淡。


    戰晨已經感到自己受到了兩麵夾擊。


    “戰晨!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殷媚如終於爆發了出來。


    “媚兒,我——”戰晨急著想向她說明,卻又發現自己的頭腦中千頭萬緒,一時不知要從何說起。


    “哼,戰晨沒想到你之前一直在騙我,說隻對我一個人好,還說要補償我,其實你背著我早已經喜歡上其他的野女人,還生出了這麽個孽種!”


    戰旭見這個妖冶的女人出言不遜,竟然敢詆毀自己和母親,怒道:“住口!你這個妖女,不準說我娘。”


    殷媚如見戰旭還敢頂嘴,怒上加怒,竟拔出劍來,朝著他衝去,喊道:“戰晨,我今天就要當著你的麵,將你在外麵勾搭上的女人和留下的野種,一並除掉!”


    戰晨見殷媚如要對蘇芸和戰旭下手,不得不拔出劍來,擋在她的前麵,說:“殷兒,我今天是不會讓你動芸兒和旭兒的!”


    殷媚如見戰晨如此袒護蘇芸和戰旭,心中更加絕望,新仇舊恨一並湧上,怒極反笑,道:“好哇,戰晨,你就陪你的芸兒和旭兒去吧,我們一刀兩斷,從此以後,我就徹底是你的敵人了,你就準備接受我的報複吧!”


    說罷,她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巫蕩山脈衝去,走得是那樣的決絕。


    戰晨擔心她會出事,就想追上前去。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了方才至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蘇芸的聲音:“戰晨,你今天敢去追那個妖女,從此以後我們夫妻兩人就恩斷義絕!”


    那聲音是如此的冰冷,戰晨從沒有聽到蘇芸用這樣的口吻對自己說話過,他害怕極了,就止在了那裏,雙腳被好像木樁給定住,就是挪不開一步。


    “旭兒,我們走!”蘇芸對戰旭說道。


    戰旭望了父親落寞的背影,心裏不舍,問道:“娘,我們不是來接爹的嗎?”


    “你爹已經不要我和你了,他心裏隻有那所謂的媚兒,我們不要管他!”


    戰旭沒有動靜。


    “怎麽?你連娘都不想要了嗎?”


    “是,娘。”戰旭不得不答道。


    於是蘇芸帶著戰旭也離開了。


    原地上隻留下戰晨一個人,就這麽呆站著,此時的他心中有一千一萬個不甘心,是自己錯了嗎?


    他愛蘇芸在前,卻先與淩傲雪扯上了關係,後來在真武秘境中的冰下絕地,才有勇氣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


    至於自己與殷媚如,完全是陰差陽錯,才鑄成了大錯,後來與她進一步發展,到最終的成婚也是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


    也不知站了多久,戰晨才反應過來,抬眼一望,此時天色已暗,他凝望星空,仰天長歎:“真是造化弄人呐!”


    然後,他就轉過身,也向城中走去。是的,他沒有錯,一直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若是時光可以倒流,允許他再重活一遍,那結局恐怕還會是如此。


    現在,蘇芸、殷媚如、淩傲雪,以及戰旭、殷恨,都成為了自己生命中最難割舍的一部分了。


    沒過多久,戰晨就回到宗內,這一次探險,玄道宗一下就失去了兩位大長老還有一位太上長老,可謂損失嚴重,不過有兩位太上長老和戰晨都回來了,這又為宗派帶來了希望。


    私底下玄浩然就請戰晨喝茶,希望能從他嘴裏探聽到一些有關大真武秘境探險的消息,還有他的收獲如何。


    但戰晨的口風很嚴,透露的信息不多,也隻說自己在秘境之中獲得一些奇遇,但並沒有指明到底是什麽。


    玄浩然對此也是頗為失望。然而戰晨心裏非常清楚,有些不必要說的東西就盡量別說,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待一切安頓妥當,戰晨又幾次三番地想要與蘇芸和解,可是這一回他真是把蘇芸的心徹底給傷透了,蘇芸就是不想見他,更不想聽他說話。


    戰晨開始還能鍥而不舍,但到了後來蘇芸卻幹脆對外界宣布自己閉關了。


    久久佇立在冰冷的石空前,戰晨默默地歎了口氣,他真是無計可施了。這一回,蘇芸恐怕不會這麽快饒恕自己了。


    在情感方麵,任何人都是自私的,即使溫柔善良的蘇芸也不能免俗,她能有如此大的反應,正說明她的內心深處對於戰晨愛的程度。


    “媚兒不知所蹤,而這一次芸兒也不肯原諒我,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懂!”戰晨煩悶地想到:“我一直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幹脆去讓時間卻衝淡一切,也許過不久,事情就會有所轉機!”


    “對,我得去追求求仙之道!”戰晨畢竟是豁達之人,馬上就調整了心態。


    是的,對於萬法大陸億萬像他一樣的武者來說,愛情和親情固然重要,但追求強者之道,才是他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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