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戰晨能夠閃過自己這一擊,苗莉一陣不甘,想再對戰晨發起進攻,可是這時候一陣陣強烈的刺痛感卻向她猛襲而來,加之之前與李瓊戰鬥消耗過大,竟一時無法做到,反而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好像隨時要昏倒一般。


    逃過一劫的戰晨也嚇出一身冷汗來,想到:“好險,要不是大周天星辰術在危難時候爆發,我就死了,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滅殺苗莉果然是勉強了嗎?還是先帶著李師姐撤離吧,待到我的境界突破了,再與這群魔修一決高低!”


    想到這兒,他趕緊回身抱起還躺在地上的李瓊,放出梟夜叫道:“快走!”,竟乘著黑羽金雕逃走了。


    “給我站住!”苗莉色厲內荏地吼道,其實也許現在戰晨回身攻擊就能要了這個魔女的命,可是一切都隻是也許而已,也許總不可能變為現實。


    少頃,戰晨和李瓊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中,而苗莉在稍微緩過一口氣後,也帶上邢利和高鬆的屍體,灰溜溜地向著蒼橫山脈中心逃竄。


    小小的山穀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隻留下坑坑窪窪、滿目瘡痍的地麵,向人們述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


    然而,戰晨等人很快就知道了, 並不是僅僅他們遇到了襲擊,還有整整二十五處靈鶴派在西番地區的駐地遭到了血洗,單單內門弟子死傷就達三百五十三人;不僅僅是靈鶴派遭到了襲擊,盤踞在西番地區的其他六大宗派的駐地也不同程度地受到魔修的光顧,每個宗派都損失慘重。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敵人,那就是蒼橫山脈中新崛起屍魂宗。


    後人把這夜發生的事件和作“血夜之變”,而它僅僅是一個開端,是揭開萬法大陸這偏遠一隅新一輪正魔大戰的序幕。


    且說苗莉逃到深山之中,足足恢複近十日,才將自己的靈魂給恢複得七七八八,事後她一想到戰晨還心有餘悸,那時這個僅有窺元中階的小子一記靈魂攻擊給自己的印象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他要是窺元高階強者說不定就能將自己的靈魂直接毀滅。


    “那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竟然掌握了靈魂攻擊手段,據我所知,靈魂攻擊類的道術可是很難得的,一般都是元神老祖的專利,什麽時候跑到了窺元中階小修士手中?”苗莉不甘地想到,隨後又猛地清醒:“不好,我離開宗門已經很久了,超過了集結的時間,宗主恐怕馬上要發怒,失去對我的信任,這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兒,苗莉忍住頭腦中還殘留的一絲疼痛感,放出靈獸,朝著屍魂宗的方向狂奔。


    又過了整整一周時間,她才到達陰魂宗的總部——陰魂穀,與周圍的高達萬丈的群山形成鮮明的對比,陰魂穀還處於海平麵萬米以下的地方。


    從附近的山上向下俯瞰這個巨大的山穀,就會發現這裏終日被一團黑雲所籠罩,就像一個可怕的深潭一般。


    如果是戰晨來到這裏,他一定會驚歎,陰魂穀陰氣的濃度比他當初呆過的淵池還要高出數百倍!


    這裏是天然的陰極之地,也是魔宗宗門選址的最愛,如今這個山穀的主人,正是屍魂宗。


    穿過層層陰霧,苗莉就到達陰魂穀穀底,那裏有成片的建築群,規模竟達到天漸山上靈鶴派的二十幾倍,都要趕上一個中型仙派的規模了,很難想象這樣大型的魔宗竟是在近百年間發展起來的,而這顆毒瘤之所以成長壯大得如此迅速,是因為萬魔宗在背後大力支持。如今它已經成為整個蒼橫山脈中所有魔修的歸結之地。


    一到達宗門以後,苗莉就請求拜見陰魂宗宗主蕭邪,本來以她的修為還達不到謁見宗主的資格,可是她不是一般的窺元大圓滿強者,由於在製作操控屍魔方麵頗有造詣,她僥幸成為了蕭邪的弟子,美其名曰是弟子,其實就和侍妾沒有區別(因為蕭邪癖好女色,所收的都是頗有姿色的女修)。


    苗莉匆匆趕到一個雄偉的大殿之中,跪在一個端坐在高位,身著黑袍,皮膚慘白的青年之前,那名青年看起來比苗莉還年輕不少,但沒人敢對他不尊,因為他就是那個統治整個屍魂宗的男人,堂堂元神初階強者,萬魔宗精英弟子之一 ——蕭邪。


    “徒兒拜見師父!”苗莉口中高聲朗道,蕭邪微微垂下眼皮,看了跪在底下的苗莉一眼,滿臉不快地問:“苗莉,你為何這麽遲才回來?”


    苗莉小心地抬起頭來,答道:“師傅,我、我遇到了點情況?”


    “什麽情況?”


    “我遇到了一夥強大的靈鶴派弟子,與她們爭鬥負了傷,還——還把高鬆和邢利賠了進去。”


    “你是說高鬆和邢利都死了?”


    “是的。”


    “我不明白你們到底遇上了什麽的敵人,但我沒聽其他小隊的成員聽說他們遇到強大到難以戰勝的敵人。更何況是你,憑借傀儡術,足以和那些平庸的門派的精英弟子相抗衡,怎麽會輸呢?”蕭邪眼中閃過一絲深深地懷疑。


    “這、這……”苗莉一時答不上話來。


    “你在騙我,既然遇到了強大的敵人,那你為什麽又能回來?”蕭邪進一步質問道。


    “徒兒不敢!我是拚盡了全力,才僥幸逃了。”


    “那麽,你這一回是一無所獲嘍?我最討厭廢物!”


    “不是的!我們消滅了十幾個靈鶴派內門弟子,至於窺元大圓滿的——她們太強了!我們——我們都不是對手。”苗莉感受到了蕭邪目光的強大壓迫力,不得不繼續扯謊。


    “那麽你殺的那些靈鶴派弟子的屍體呢?”


    “屍體——”苗莉一時語塞,那些屍體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魔,至今還在戰鬥過的那個小山穀裏躺著,她當時腦袋疼得厲害,也沒認真打掃戰場,隻盼著快快撤離。


    蕭邪聽到這裏,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冷哼道:“哼,還在騙我!什麽厲害的靈鶴派弟子,都是胡扯!我們這次派出襲擊各大宗派的弟子都是門派中的精英,縱使遇到他們的精英弟子也能全身而退,獨獨你遲遲歸來,還折了兩人,卻一無所獲,該當何罪?!”


    “宗主,看在莉兒一直侍奉您的份上,請饒恕莉兒的罪過吧!”一聽蕭邪似乎要懲處自己,苗莉嚇得淒厲地喊道,魔宗裏的刑法每一項都是活受罪的,挨過以後不死也殘。


    蕭邪背過身子,沉吟了半晌,忽然轉頭問道:“你也是我看中的人,我也不願意做絕了,你說高鬆和邢利都死了,那他們的屍體帶回了嗎?”


    “帶回來了!”苗莉慌忙將兩具屍體取了出來。


    蕭邪低頭一看,卻當場愣住了,雙眼死死定格在了邢利的屍體之上,一個閃身就來到屍體前蹲下細細察看,神情激動,臉色變幻不定。


    苗莉見此感到十分奇怪,卻又不敢多問。


    過了好半晌,蕭邪終於問道:“邢利他是被誰給殺死的?”


    苗莉眼中閃過一絲迷糊,說:“當時我被一個很強的對手纏住了,沒注意到。”


    “廢物!”蕭邪不禁氣憤地罵道,不過隨即臉色又由陰轉晴,竟笑著對她說道:“好了,苗莉,你這次有功,立了大功,先下去好好歇息吧,過幾日,我就會賞賜你。”


    苗莉聽了他的話也是徹底糊塗了,搞不懂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馬上退下,我累了!”蕭邪聲音一沉,又重複了一遍。


    “那麽高鬆和邢利的屍體呢,怎麽處理?”苗莉小心地問道。


    “就留在這裏。”


    “那弟子告退了!”苗莉拋下一句話,就如蒙大赦,趕緊退出了大殿。


    此時大殿之中更無一人,隻有蕭邪,他又走到邢利的跟前,盯著他胸口上的大洞,一陣狂喜,喃喃道:“不會錯的,這是伏魔渡厄印的味道,終於被我碰到了,也許這一次是我蕭邪立大功的好機會,宗主一直命我們追殺佛宗餘孽,並收集《無相神功》的功法,現在就差《無相金身決》、《伏魔渡厄印》和《大千感應經》三本遲遲沒有蹤跡,如今《伏魔渡厄印》終於有了眉目,倘若我替他老人家找到了這本功法,那麽我在萬魔宗裏的地位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甚至都能榮登長老之位,趁早離開這蠻荒之地!”


    此時,屍魂宗的其他長老和弟子一定不會想到,他們所憧憬的宗主的所謂“大誌”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他一直就不想呆在這裏,成立屍魂宗擴張領土,也隻不過是為了更好地打聽一本功法的下落,那就是《無相神功》。


    與此同時,遠在西藩之地的亂局也開始平複下來,受損的村鎮也到了修複。而趁亂逃回靠山鎮的竇長春與其他暗通屍魂宗的人一起被處決了,得到了他們應有的下場。然而這場血夜之變的餘波還在繼續擴散,沒過多久,西藩地區的七大門派就相互之間簽訂協約,迅速形成攻守同盟,以抵禦崛起的屍魂宗,而且這個同盟的盟員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增加著。


    而戰晨所在的第二十三小隊與成為了為數不多的,在與魔修遭遇後得以全員存活的小隊。其中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戰晨,一經證實後他立即受到了莊煒燁的親自嘉獎,並得到了三百萬的曆練功勳點,這一件事讓他在全宗都小出名了一把。


    此時,戰晨正和幾位師姐、師兄,乘坐著靈獸,飛在回宗的路上,滿心盤算著突破窺元高階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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