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心?什麽意思?”我看著地麵那一邊的石頭,暗中問7號。


    “什麽世界之心?”7號看完了整個山洞裏所有的文字,聽到我問他,感到奇怪,走過來看。我指著地板對麵的那塊石頭說:“這上麵寫的就是世界之心啊。”


    7號蹲下細看,皺眉不解的說:“世界...之心...之心...”


    “怎麽了?”我問他。他歪著頭左看右看,忽然“哦~”了一聲,張開手開啟投影模式,將整個場景全部比例縮小成一張兩開紙那麽大投映在空中,接著他伸出另一隻手,將投影慢慢旋轉,此刻我們的場景就被換到了下麵,而那石塊就在地麵上了。


    “去拿來看上麵寫的什麽。”7號個我說。我驚奇的瞪大眼睛,這太有意思了!iron-man?太酷了吧!我過去將投影裏那塊石頭撿起來,可是太小了,我怎麽看得清楚上麵的字呢?


    “放大就好啦。”7號看白癡一樣看我,張一默笑了,過來對著那石頭投影的兩端輕輕一拉,石頭在我手裏變大了。這時候我翻過石頭有字的那麵,看清楚了上麵的文字:破壞者。


    “怎麽變成破壞者了?剛才我看到的明明是世界之心啊!”我兩眼緊盯這石頭上的文字,這是為啥?


    “班卡布卡的文字是有四種閱讀方式的。正麵,反麵,對立麵和重疊,所以一句話裏麵有可能說了多件事情,這就看閱讀的方式了。”7號隨便指了山洞裏的一段文字說:“比如這句話說:正午的陽光普照大地。反麵的意思是:水孕育生命卻無法給他們智慧,對立麵的意思是:憤怒蒙蔽雙眼無法得到神的恩賜,然而,將它們重疊起來的意思是:祭祀從十月開始。”


    我聽著7號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但我還是沒太懂為什麽這塊石頭上的字變了。


    “這樣解釋吧,”張一默攤開手掌手解釋到:“好比一個印章,我將它印在紙上,出來的文字正好和印章上的文字是相反的,這樣說你能理解嗎?”他將攤開的手翻過去往下,演示給我看。他一說印章,我就懂了,因為版畫就是這樣製作的。我恍然大悟的點頭,7號收了影響,我們的目光又聚集在地板另一邊的畫麵上。


    那個人可能並沒有看到石頭上寫的字,或者他看不懂,以為隻是和周圍洞壁一樣的石頭而已。我確信之前並沒有看到過這幾個文字,隻是7號那樣說了之後,我開始懷疑我之前對山洞裏的文字理解是不是並不全麵。


    “我們來這山洞的目的主要是學習班卡布卡閱讀方法的嗎?”我看地麵那邊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地麵已經又變回了黑地板,那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呢?


    “不,我們是來取東西的。”張一默說著蹲下伸手穿過地麵一抓,硬生生抓出了一隻腳!


    “我去!那什麽啊?”我驚訝極了,這地下埋了人?


    張一默不說話,拉著那隻腳往上扯,慢慢的他扯出來了一個人!


    “我們是來挖墳掘墓的!?”我忽然直覺,這就是我們要取的“東西”。


    張一默將拖出來的那個人放在地上,整個山洞裏瞬間臭氣熏天!我記得這氣味,就是在克托帕西山裏那些泛綠色殘肢散發的氣味。


    “好臭!”我立馬捂住鼻子,覺得自己都快吐了,可張一默和7號卻蹲在那人跟前細細查看。“你們到底要看什麽啊?”我不耐煩的催問。


    “你過來看!”張一默抬頭叫我,我勉強的走到跟前,斜眼看著地上那個發臭的人,這個人渾身光禿禿的,皮膚泛綠,雙眼睜得老大。


    “...楊宇?!”我辨認出地上這個人的樣貌,他就是楊宇!“怎麽可能!?他不是被抓起來了嗎?!”這是怎麽回事?明明他都沒有到過克托帕西,怎麽會被張一默從地裏抓起來?“他這是...他死了嗎?!”我也不管臭不臭了,衝過去仔細查看他脖子上是否還有脈搏跳動。


    “他...已經死了。”張一默在旁邊說道。“應該是有一段時間了。”


    我不解的抬頭看著張一默,“有一段時間的意思是,他上次被抓起來之後就死了?”


    “我也不知道,他應該是被改造了,但看樣子是失敗的。”張一默從靴子裏摸出一把細長的像簪子一樣的東西去戳楊宇的手臂,翻來翻去看。我蹲在旁邊內心幾乎是崩潰的,雖然楊宇和我關係不好,可他畢竟是小姨媽的兒子啊!我這怎麽和她說?她能承受的起這個打擊嗎?說不出來的難過,我不想誰死。


    張一默在那裏看了一會,接著起身就把楊宇的屍體背在身上,7號轉眼消失。我很好奇我們怎麽出去這裏,剛才來的路是一條長長的滑道,還是往下的滑道,我們現在難道要順著滑道爬回去嗎?


    “來”張一默側身讓我走到他前麵。


    “你打算背著一具屍體,再拉著我一起順著繩子趴上去嗎?”我實在想不出來我們還能怎麽出去。


    他笑了一下,指了指入口處的繩子說:“我們這次要跳下去。”


    “什麽?!你沒什麽想不通的吧,世界還很美好,我們要珍惜生命啊。”我有些慌了,真怕他是想不出辦法的下下策,畢竟我們都不會死,隻會感受致人死亡的痛而已。


    “用繩子把楊宇綁在我背上,要綁緊了!”他交代著說。我無可選擇,過去撿起繩子一圈一圈的將楊宇的屍體緊緊的纏在張一默的背上,確定綁結實後,張一默騰出兩隻手橫抱著我直衝入口的斷崖縱身一躍...


    我們從洞口跳下,重重落進水裏,這水就是那條地下溪水。入水的一瞬間,張一默大喊一聲“小夥子”7號應聲而出,變成一隻灰藍色的熊抱住我們直衝水底。7號的速度太快,我隻憋了十幾秒的氣就到了水底,他停在那裏指了指水出現的一個通道口,然後嗖的變成一股氣泡不見了。張一默遊到前麵伸手拉住我往通道裏遊去,在這水底我才看清楚,原來發光的是一根根巨大的水草,每一根都有五六米高,水草在水中搖曳著,渾身散發著赤紅色的光。我們借著這光亮看清了通道內的情況,這裏像是一個淹沒在水底的煙囪,內直徑隻有一米左右,內壁有鐵環做成的階梯,我和張一默就抓著這些鐵環往上爬,他趴在我上麵,我仰著頭看到楊宇的屍體著實難受,隻好埋頭前進。


    我們往上爬了十來秒,我已經憋氣憋得要暈過去了,7號在心裏跟我說:“你現在的身體有很大的變化,讓水充滿你的肺,你就可以借助水裏的氧氣繼續呼氣了。”


    有楊宇這種發臭的屍體在上麵,我著實不想這些水進到我的肺裏麵,但眼前的情況別無選擇,我隻能按著7號說的方法,不再憋氣。放棄抵擋後,水瞬間從我鼻子嘴裏湧入,我覺得我整個身體被水填滿了,想咳嗽都沒有力氣,像是真空包裝一樣。但過了沒幾秒鍾,我缺氧的狀態就開始漸漸好轉,我試著在水裏做呼吸的動作,吸進去的是水,呼出來的也是水,感覺良好。


    “我去!這是eva的藥丸倉嗎?”我感到新奇。


    可以維持供養後,我覺得我往上爬多久都不是問題了,不過我還是太年輕,這種想法簡直就是幼稚。我們在這個狹長的通道裏往上爬了起碼3個小時,終於從這通道裏出來到達寬闊的水域時,我看到了之前遺失的兩個登山包,一下就明白這是到哪兒了。


    張一默並沒有引我往水麵上遊去,而是逆著溪水繼續往上遊的方向遊過去。


    “你看,那裏就是閘門。”7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頭看到在水下兩邊山體逐漸靠攏的地方有一個閘門口,上麵有一塊大石板懸在水裏離下麵的水底足有3米高,之前仁登說關水閘,肯定就是這塊石板,隻是這之後又會怎麽被打開的呢?難道過一段時間它就會自己開了?


    我心裏猜想著,跟著張一默已經到了隔壁的洞穴裏,在這裏我們上岸了。我仰頭看著洞頂,那裏赫然一個大洞印著藍天,我們就是從那裏掉下來的。站在這裏看,我才知道我們哪裏是從二十幾米的地方落下來的,我們就是從一個七八米的洞頂掉下來的。


    “你們從落進來那一刻,就已經進入了仁登的思維空間裏了,他讓你們自以為自己在山腰的地方,但其實這裏就是山腳往十來米的洞穴,我們之前去的那些地方,都是山底裏麵。”張一默看我傻愣愣的站在這裏,一邊鬆開他身上的繩子,一邊給我解釋,“你還記得你進入的寺廟背後那個通達嗎?我們等會就從那裏出去。”


    “那我們再沒去找他們?”我沒有忘記這山裏還有十來個人在等著我們去找他們,不過說到思想空間,為什麽7號也會被同化?


    “不用擔心,仁登在那裏他們會出來的,而且還有一個次仁不是嗎,那個人是一個死過的人,他是不受控製的,所以之前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們說的話他全部都聽見了。”張一默坐在地上翻出衣服裏包好的煙,丟給我一根。“小夥子,來點火。”


    7號配合的出現在我麵前,一身熔岩鎧甲,手一張開冒出一團火焰。我和張一默點上煙後,7號就坐到張一默旁邊去了。


    “7號,你給我說說為什麽你這麽稀罕這個人?他叫你幹啥你就幹啥。”我有點心裏不平衡,哪兒就跟著鞍前馬後的,張一默給了他什麽好處?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男人之間的友誼哪裏需要什麽理由?”張一默打趣的回答我,7號在一旁使勁點頭表示同意,我看著他倆白了一眼,覺得自己無依無靠,被世界拋棄了,無奈的搖著頭。


    休息片刻,張一默把楊宇的屍體綁到7號的背上,讓他跳到水裏,接著拉著我緊靠著洞壁站好。我不明白這是要幹什麽,幹嘛把中間那塊地讓出兩三米的空白?


    心裏還在作麽,張一默低喊一聲:“時間到”,隻見地麵出現一個火燒的圓圈,裏麵印著五角星...


    “撒旦!”我大驚失色,難道魔鬼要出來了嗎!?


    地麵上的圖案由火焰變換,發出一陣綠光後仿似刻在了地板石頭上,有圖案的地方開始深深凹陷,綠光隨著地麵的凹陷下沉,最後那光從地底很深的地方照出來,變得更加陰森了,我仿佛都能聽到那來自地獄的咆哮...


    就在這時,水裏的7號忽然從水裏蹦出來,伸手一張打向五角星中間,原本陰森的綠光一轉,凹陷的縫隙裏再次燃起熊熊火焰,火舌從地縫中竄出,燒裂地麵將五角星融成了7芒星,將整個空出來的地板全部印上陣法圖樣。圖案開始轉動,內圈往左外圈往右,就像是在拚圖一樣,轉了大半圈停住,轟隆一聲,我們被貼靠著站的那堵牆往牆內退去,我一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此時地上的法陣也消失了,7號背著楊宇過來,張一默反手扛起我,全部進入了這個新出來的隧道裏。


    這個隧道的石頭一直在在退,張一默奔跑的速度很快,但是頭就那樣和我們保持著3米多的距離。我不知道它要退到哪裏去,是要飛天嗎?終於那石頭忽然下落,我們的麵前出現一條很寬的水域。


    “這是哪兒?”這山裏並不是所有的水域都有光源,比如我在山下寺廟找到的那條通道,裏麵的水就沒有光。而我們麵前這裏有水主要是因為我聽到了石頭落水的巨大響聲。


    張一默能在漆黑的地方看得清周圍,這一點在上一次克托帕希我已經見識過了,之前從殿堂下來也是靠他的也是能力一路走過來的,所以我隻能問他。


    “噓!”張一默立馬捂住我的嘴,我警惕起來,難道在這烏漆麻黑的地方還有誰設了埋伏?


    四周圍安靜的隻有水聲,風聲,呼吸聲...等等...我似乎還聽到一個聲音...


    “恒塔?”


    黑暗中一個聲音冰冷的問到。我記得這個聲音!寺廟後麵!


    “是你?!”


    那個聲音靠近了些,張一默肯定看得到這個說話的人,他慢慢將我從肩上放下來,我剛落地站住,他一下就過來擋在我前麵。


    “你不應該來這裏,我隻想保護神山...你不應該來這裏,我隻想保護神山...你不應該來這裏,我隻想保護神山...”那個人沉默了片刻,接著開始無限循環的說著同一句話,然後我聽到撲通一聲,張一默暗罵一聲“糟了!等著!”,迅速上前跳入水中...接著,周圍的一切又恢複了安靜,除了水聲,風聲,呼吸聲...


    7號背著楊宇,我站在原地,我不知道我要怎麽辦,張一默沒說要去多久,他去幹什麽我也不知道。黑暗中,我就那麽等著,沒有害怕,沒有緊張,不覺得疲憊,反倒內心平和,這是發呆的明顯特征。我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著張一默,等了得有一根煙的功夫,我跟7號說:“要不咱們去找他?”


    “說什麽胡話,他剛才追的是恒客撒,就是我四哥!”7號認真的說:“恒客撒是雙生的,你那天進入寺廟後麵的遇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四哥的另一個靈體。”


    “啊~?還有這樣的事?!張一默追過去是要幹什麽?”難道他要趕盡殺絕嗎?可是現在大聖不在,他再怎麽厲害也是個人啊,怎麽能和神的衍生產品做抵抗呢?我開始擔心,擔心張一默的安全,擔心仁登。“我們現在怎麽辦?”


    “這水應該是流向出口的...”我聽到7號來回走來走去,猶豫一小會後,態度開始變得堅決,對我說:“你留在這裏什麽忙也幫不上,我帶你先出去。”說罷他過來一口叼住我的腿,扯著我就跳進了水裏。這水很急,比之前那些水域的水急得多,入水後,7號拖著我接著湍急的水流快速往下遊遊去。一路上我被水流甩來甩去,整個頭基本上是在和石頭的摩擦碰撞中過來的,等我差不多被撞的頭暈眼花的時候,水流忽然斷成瀑布,我們跟著前進的水流擠到了瀑布邊緣,我身子已經懸空,要不是7號叼著我的腿,我就順著慣性飛出去了。這沒有光源,我不知道7號是依著什麽停住前進的,但我感受得到他很吃力,兩隻前腿用力的包住什麽,可身子也已經懸空了,如果他現在稍微有一點點的鬆懈,我們馬上就會從瀑布上落下去。


    “糟了!無盡輪回!”7號竟然也驚慌起來,“這下麵並不是我們不死之身可以應付的了的。”


    這個時候我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擁有很快的恢複速度,但這並不代表我擁有了超快速的思維啊,而且我其實也隻是個凡人,我會害怕,我恐高!


    “媽呀~~~~~~~~~~~~~~~~~~~~~~!”我扯開嗓子大叫,才不管驚動了誰,“我不玩了,不玩了!媽媽我要下去我不玩了!”


    7號竭盡全力往上夠,由於楊宇的屍體是綁在他身上的,再加上這裏的內空並不高,7號雖然可以控製形態大小,但是目前最實用的就是這身哈士奇了,其他的形態考慮到這裏的空間不夠,所以他堅持用兩隻爪子死死的扣住他現在抓住的東西,每一次往上挪一點,都是非常危險的。


    “尼尼”7號艱難的分出精力,在心裏給我說話,他咬著我的腳脖子,喘著粗氣,“我現在把你甩上去,這裏有一個洞,你記得千萬不要出來,等這張一默來救你!”


    “那你呢?你把我甩上去然後瞬間回來就可以了啊。”我追問他,這不是我們的慣用伎倆嗎。


    “我沒想到這裏是輪回之門,這裏我的任何能力都會被無視,我無法回到你身體裏去了。”他盡量耐心的給我將情況,“現在你準備好,我會甩得很準的,你隻需要不要出來,等這張一默來就好。”他說完這話不容我再問別的蓄力扭頭將我重重的往上一甩,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氣將我甩得大腦充血,我感覺自己如同回旋鏢一樣橫著就飛出去了。


    “7號!”我大喊,接著我重重的摔在石頭上,大腦蒙了兩秒,等我在反應過來,7號已經不見了!這不像是他去了多遠的地方,這次不一樣!我已經感覺不到他了!


    “7號!!!!”我背後寒毛立起,渾身猶如被開水燙了一般,瘋了一般的大喊,瘋了一般的要爬出去,正當這時候,整個山體傳來巨大的震感,我旁邊的水流水花四濺。肯定什麽地方塌陷了,我沒來得及抓住什麽,劇烈地顫動三兩下就將我撞得差點掉出洞口,還好這時候一隻手及時的拉住我,接著用力一扯把我整個人從洞口直直往上提,我被拉到一處斷裂的山壁邊沿。斷裂的山壁並不穩當,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再次垮塌,我雙手用力的包住救起我的那隻手臂,眼睛慌亂的在漆黑的洞裏左看右看。


    “張一默,7號!7號掉下去了!那前麵有個瀑布,他說是輪回之門!”我的雙手由於緊張,指甲已經扣進了那隻強有力的手臂皮膚裏,慌亂的哭喊著“我們要怎麽救他?下麵的水道是不是通的?他是不是到下麵的水域去了?”


    救我的人不說話,我能感覺到他是在沉默。山體又一次晃動,我們站的地方搖搖欲墜,他二話不說,帶著我一個飛躍,跳到了另一處落腳點,接著再來,飛躍,飛躍...一切沒來得及讓我反應,他就把我帶到了一處我也不知道是哪兒的地方,在這裏似乎山體的震感並不是那麽強烈,我可以安心的坐在地上喘口氣。我猜想這裏應該離瀑布很遠,他這麽快就能把我帶到這麽遠的地方,而且還是在黑暗中通過跳躍的形勢前行,雖然我不知道張一默如果在這裏會怎麽帶我出去,但絕對不會是跳出去,所以這個人...不是張一默!


    “你是誰?”以上內容其實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我坐到地上的瞬間,馬上警惕起來。


    他還是不說話,黑暗中我看不到對方的臉,隻知道是個男的...難道就是寺廟後麵的...7號不是說那是6號的雙生嗎?而且張一默已經去追了...可能6號自己跑回來了,可為什麽要救我呢?不過之前在寺廟後麵的通道裏,那個黑暗中的人也並沒有真的要殺我,隻是給我警告。這樣分析,感覺這個人真的很有可能是寺廟背後山道裏那個人。


    “你是6號?”我忍著抽涕,試探性的問他,但仍然沒有得到回應。該不會是人家已經走了,我因為看不見才在這裏自言自語的?這樣一想,感覺周圍真的沒有人了。震感逐漸平息下來,我坐在原地滿心想著7號,他那樣掉下去應該隻是掉到了水下麵,我隻要順著流水往下找,就一定能找到他!我不能夠接受他出現任何意外,不管什麽輪回之門,不管什麽神力!現在情況很亂,我不能自亂陣腳,不能崩潰掉,也不能失去理智!


    這裏四周依舊漆黑一片,**********隻能摸索著周圍的地麵慢慢前行,剛往前爬了兩步,背後一個聲音在我背後歎氣道:“作為一個人,你這樣在地上爬簡直太丟臉了。”說完一把將我扛起大步往前走去。這聲音不是寺廟後麵通道裏的那個人!


    “你剛才救了我對嗎?”我被他扛起,頭衝地。他個子很高,說話的聲音好聽,這種人在我們一起進山的隊伍裏麵並沒有,那他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他單手扛著我,似乎選擇了一條很平穩的道路前行,除了剛才那句話以外他不再和我多說別的,我非常希望這條路快點到盡頭,我還要趕著去救7號。


    在黑暗中前行了有半個來鍾頭,我終於在地麵上看到了一點點他雙腿的影子。有光亮!我心中大喜,這是要到出口的意思!不管出去是到哪裏,隻要讓我看得見,我就能想出辦法。我用手拍拍他的後背給他說讓他放我下來,他停下腳步將我放下,一直頭衝地的我大腦充血,這猛地站直了還有些暈乎,一下沒站穩往前一跌,頭磕在一塊胸肌上!接著一隻手掌著我的後腦勺,將我整張臉貼在那胸肌上!然後從這胸腔裏發出聲音來:“跟我回去。”聲音和剛才扛著我的那個人不一。天呐擼!這特麽又是誰?他是在跟我說話?還是在跟那個剛才扛著我的人說話?


    “不要。”之前扛著我的人回話了,簡短兩個字,態度堅決。


    “我可以馬上殺了她。”用手掌著我後腦勺的人一把抓起我的脖子將我提到空中。這尼瑪關我什麽事?雖然我死不了,但是我還有事情要忙,你們要撕就慢慢撕,讓我先走啊!


    就在我內心吐槽的一瞬間,那個扛著我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在我身後了,說話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可能你會先死。”他說這句話語氣非常禮貌,我能夠想象得出他臉上露出的諷刺的微笑。這些人都是神人!行動飄忽不定,說話內容神秘莫測。


    抓著我的人沉默幾秒後將我摔在地上,我猜他可能馬上要走,電視裏不是都是這麽演的嗎,所以我不等他反應,落地瞬間反身往剛才那個方向撲過去,抱住那人的腿張嘴就是一口,拚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咬下去!那人穿的褲子不是很厚,我這一咬,他小腿馬上就流血了,但還沒來得及讓他踹我,身後扛我的人已經過來將我拉開。我聽到那個被咬的人很憤怒,不知道礙於什麽不好發作,快速離開了。


    “哇!你好酷哦!”身後將我拉開的人感歎的說到:“你居然把他腿咬出血了!”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就算是我,有傷口也會流血啊。”我帶著不屑的語氣回答他。


    “就算是你?”他把關注點放在這幾個字上麵,重複說出來,像是在問我。我不多說,開門見山直接問他:“你到底是誰啊?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們怎麽出去?”這些問題裏麵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個問題,怎麽出去,找到了路我就要去找張一默。


    “額...”他並不著急,再次將我扛起,邊走邊和我說話:“我之前被關在這裏,剛才山體震動,我逃了出來,正好看到你快掉下瀑布了,就順便把你救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出去,隻能順著光亮一路將你帶過來了。”


    “光亮?”我好奇他說的光亮是什麽:“怎麽我看不到?什麽樣的光亮?”


    “就是那種一條條很長的光帶,這些光帶到處都是。”他說。


    “光帶?!到處都是?!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特麽什麽都看不到,這裏漆黑一片好嗎?!”這簡直是在搞笑!這裏別說光了,剛才我勉強看到的影子都是我頭暈導致眼冒金星的錯覺。他居然說這裏到處都是光!


    “結果你看不見啊...”他在我的質問之後,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這...這是在鄙視我的意思嗎?天呐!我就不能遇到一個正常人嗎?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了好遠,忽然他站在原地不動,我不知道什麽情況,問他:“是到了盡頭了嗎?”他不回答我,我感覺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怎麽了?”我覺察到事情的不對勁,難道是剛才那個被我咬了的人回來尋仇了?


    他將我放下,沒有解釋什麽,我回頭看向他麵對的方向,在這漆黑一片不知道哪兒是哪兒的地方,有一點藍光若隱若現...又是藍光!這感覺很熟悉...我有各種猜想,但直覺告訴我,那是塊手表,所以...


    “張一默?”我試著喊了一聲。


    “尼尼,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嗎?”對方回話了,果然是張一默。


    我拉著這個人就往張一默那裏跑去,“7號!那邊有個瀑布,7號掉下去了!他說那是輪回之門,他為了救我自己掉下起了!”我抓隻張一默的手,情緒瞬間爆發,哭著喊著要拉他往回走。“他掉下去了!讓我等你來救我,我們現在去找他好不好!他就是掉下瀑布而已,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那個小夥子...我們暫時找不到他了。”張一默有些凝重的回答我。我不明白他說的暫時找不到是什麽意思,心裏不甘願被壞念頭澆滅希望,抓著他的雙手摳緊了,“什麽意思?怎麽會找不到?他肯定是落到下麵的水域裏了!我們下去找肯定能找到!”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裏叫輪回之門,如果有人掉下”被我拉過來的人開口話還沒說完,張一默就打斷他說道:“那個瀑布是個傳送門,他可能被傳送到了別的地方,比較遠。”


    我聽到這裏,心裏的希望之火又亮了一點。“那我也跳下去,不就可以傳送到他那裏了嗎,然後我再把他帶回來。”說真的,我心裏有些激動。


    “尼尼,”張一默用手摸著我的頭發,“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恒塔會找到回來的路,你不要擔心。”他管7號叫恒塔,要不是那個大螺絲龍卷風這樣叫7號,我似乎真的不知道7號原來還是有名字的。張一默的話讓我安心不少,他說7號會找到回來的路,說明7號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


    等我平複好情緒,張一默對著另外那個人冷冷的問:“名字。”


    “劉久久”那人回答。


    “跟著吧。”張一默歎口氣,冷冷的回答。


    “是”叫劉久久的人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完全變了,他們認識嗎?


    “對了,之前我們離開殿堂的時候,你說還剩7個小時是什麽意思?剛才這山震動是不是你說的事情?”由於我看不到路,張一默背著我往前走,劉久久跟在後麵,我忽然想起來仁登他們不知道怎麽樣了,又想到剛才山體那麽強烈的震感,殿堂那邊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


    “我來這裏的時候,看到了塊有刻度的輪盤,鑲嵌在一堵牆內,牆上是鏤空的,在輪盤上方有一個齒輪,齒輪往牆內連接著更多大小不一的齒輪。這個輪盤每走一個刻度,就是我們的3個小時,從我進入這山裏之前在殿堂裏的時間是32個小時,那個輪盤上的刻度有13個,而輪盤的最末端有一個齒輪,如果齒輪走到了輪盤上方那個齒輪的地方一重合,我猜想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張一默一步一步走,慢慢給我解釋著他說的那個時間點的原因。“我猜想之前的震動肯定跟著輪盤有關!然而那個被恒塔鎮下去的五芒星,肯定某種機關。看來那個輪盤應該是用來啟動那個五芒星的開關的。”


    “就為了震一震山洞?”我不太明白這個開關有什麽意義。我確實時差點死,但為了弄死幾個人,就把山洞弄得快塌方了,這是不是得不償失?“殿堂那邊有沒有什麽損壞的?”


    “那邊因為不是真實歸屬環境,所以這裏的崩塌對它是不造成任何影響的。”張一默給我解釋,“所謂真實歸屬環境,意思是指那個環境原本並不是在那裏的,那道門就像是任意門一樣,剛好連同到另一個地方,所以這裏出現山體震動,是不會對那個殿堂造成影響的。”


    我趴在他背上似懂非懂的點著頭,莫名其妙的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他有一句沒一句的哼著歌,我耳朵貼在他脖子上,他的聲音在脖子裏發出共鳴就是很好的催眠,沒過多一會我就睡著了。不過我睡得不是那麽熟,模模糊糊的聽到他和劉久久在說話。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張一默語氣平和。


    “我不會讓他得逞的。”劉久久像是在辯解。


    ......


    “我要跟著你修行。”我斷開了一段對話,朦朧中又聽到劉久久的聲音:“我和他不一樣。”


    “我遵守你們的規則,但這一切都不能讓尼尼知道。”張一默似乎停下了腳步,語氣仍舊平和。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情是什麽?他們在說什麽?我來不及思考,濃濃的睡意再次將我帶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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