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隻手死死的扯著那舌頭,感覺就像是扯著一條鐵鏈,不管我使多大的勁都沒辦法掙脫,而且對方占上風,我已經覺得眼珠子都快爆出來了。


    就在這時,那收命的舌頭忽然斷了,趁脖子獲得自由,我趕緊三兩下撤掉舌頭大口呼吸。餘光再看那舌頭的主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被五馬分屍了!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戒備的看著四周圍。進門口的那些人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很緊張,現在居然已經坐在地上揉肩捶腿的,難道他們沒看到我差點死在裏麵了嗎?難道他們就不應該表現出起碼的擔心嗎?


    “快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啊!”我對著門口方向大喊,可他們完全沒聽到一樣,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我不想繼續在這房間裏呆了,趕忙將剛才慌亂時掉在地上的手電撿起來,查看著有沒有機關可以開啟,好讓我從這裏出去。


    這房間還有點大,剛才那個被分屍的怪物出現在剛石柱後麵一米多的牆角,但其實仔細看,這後麵還有地方,我不敢太往裏麵走,隻能用電筒照。遠處黑暗中對電筒的光照有反應,我猜測可能是水或者金屬麵,欲望前行卻聽到耳邊有人說話,話語內容太細碎聽不清楚,我趕緊用電筒上下掃看,卻沒有結果,背後有手搭在我肩上,頓時讓我寒毛豎起,不敢動彈。忽然眼前閃過一點藍光,我眼前及耳邊的種種異象全部消失,洞內沒有五馬分屍的長舌怪,我肩上也沒有搭著誰的手。


    難道剛才這一切都是假的?藍光能救命能指路,肯定是張一默,他一直都在我身邊嗎?我心裏湧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喜悅,再轉身看向門口,才發現他們的聲音我都能聽得到了。


    “這裏是沒有跳棋,不然我一個爪子贏你們所有人!”狼的聲音首先穿進來。


    “那好,出去就有跳棋,到時候我們就來比試一次,你若是能贏我們所有人,我們就給你當一個星期的掃地工。”接著是阿成,他用很不屑的語氣和狼約戰。


    “我不參加你們的鬥旗,擺明了會輸的。不參加不參加。”最後是7號,他就像個圍觀的吃瓜群眾一樣,隻等著看笑事。劉師傅他們暫時是說不了話,不然我估計劉師傅一定會迎合阿成,他一直都愛下棋,什麽棋都下,經常獨自一人下老半天,但是始終贏不了張一默。


    這群王八蛋,我在裏麵要死要活的,他們在外麵說下棋!?還是跳棋!要不是想到我主動要求來這煙山讓他們受了不少苦心裏覺得愧疚,我早就抄起板凳打得他們滿街跑了!比跳棋?怎麽不去比跳崖呢?


    越想越是氣的我,兩三步衝出去,叉腰站在他門背後說到:“這麽閑呀?”


    阿成和7號被我的聲音嚇得一驚,然後轉頭看我不說話了,狼還是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斜靠在牆邊坐著對我說:“我還想你要等一陣才能出來呢,真快。”


    “什麽意思?你是想看我死在裏麵嗎?”我有點冒火。


    “這房間裏會產生幻覺,你剛才是見到和人打架呢還是和人分贓啊?”狼更加得寸進尺了,說起話的樣子就像個地痞流氓狼。


    “剛才裏麵有個沒下巴的人,用舌頭纏住了我的脖子,我差點就死了!”我說得很認真,完了還用手摸了摸脖子。


    “我們都看著呢,根本就沒有什麽怪物人,你剛才自己掐著自己呢。”狼舔舔前爪的毛,說話的時候不看我。


    我被他氣得快要吐血了,上去就是一腳踢到他屁股上,狼沒反應過來,被我踢得嗷嗷叫,“這房間就叫寓煉房,你進去遇到什麽都是你自己想的,如果你想不明白就會一直被困在裏麵,你踢我也沒用。”他捂著屁股跑到劉師傅他們背後躲著,我看到劉師傅他們十幾個人全部都是半透明的,內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這也讓我想起來剛才我在那房間內看到藍光的事情。


    “劉師傅,你們別擔心,我剛才在裏麵好像遇到張一默了,他一直都在我們附近,你們千萬不要多想啊。”我安慰他們,他們不停的點頭。


    “你見到他人了?”狼從劉師傅背後探出腦袋問我。我搖頭說是看到了藍光,狼不說話,不曉得在想什麽。我們一行人看左右沒路,隻好商量對策。


    “退回去吧,他們肯定從另外一條路進入山內的,他們運送糧食,有出入的通道才對。”阿成提議。


    “不行,他們雖然是外麵的普通人,但是你們不覺得他們運送奧蘭特的食物這個行為很奇怪嗎?”狼反問。


    “其實基地的實驗根本就是奧蘭特的那些東西,水果植物藥材,應有盡有。”我說:“這些東西的貨源是加爾在負責,我的親戚楊宇負責將東西運送給基地,但是他之前死了,現在誰負責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們又是從哪兒得到這些東西的?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奧蘭特產物。”狼追問。


    阿成和我曾和基地有很深的糾葛,但是也說不出來這東西到底從哪裏來。上次在西藏,我想套問,卻沒有問出來。


    “如果這世界上還存有奧蘭特的東西,那隻有可能是在一層世界。”狼說:“也就是說,他們很有可能並不是從我們認為的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而是通過另外一種方式——空間裂縫。”


    “難道不是傳送門?”我很奇怪狼為什麽這樣推測。


    “不可能,奧蘭特的傳送門不是免費的。”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我對這個理由非常無語。


    “是的,不付出是用不了傳送門的。”一旁的7號說話了。


    “那我們走在廊道上是不是被傳送波動傳來傳去的時候,不就是在蹭傳送門嗎?”我感到很詫異。


    “即便是那樣,也有付出的...”7號覺得不太好意思說,吱吱嗚嗚告訴我“傳送門收生命時間,一次就是三十年。”


    “我了個大去!這是免不免費的問題嗎?!這特麽就是變向謀殺!”我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狼。


    “普通人通過傳送門,三兩下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剛才那些人就是普通人,他們隻有可能是從裂縫中過來的。”狼再一次斬釘截鐵的回答我。這一次,我不反駁了,我在計算我還有多少天就到生命的盡頭...


    我們所有人裏麵,阿成是最不能接受的一個,他是個普通人,他感覺自己快死了...


    “阿成,沒事的,加爾不是生孩子了嗎...哦...那不是你的...”我本來想安慰他,結果沒想到我後麵的自言自語卻讓阿成的臉色黑如煤球...


    “我們還是要退回去尋找別的路,這裏應該是神廟的東邊,我記得南邊有條路能出去。”狼起身正要往前走,7號趕忙攔住他說:“聖潔的穿梭者,那個...神廟南邊的路已經堵了,這裏再往樓上走,有另外一條路,我們就往上走吧。”


    “堵了?什麽時候堵的?我怎麽不知道?小夥子,你可別亂說啊,我比你了解得多。”狼一副老大爺的樣子質問7號。


    “額...就是那一年,您偷偷把神的佳肴偷出來的那一次,結果看守的兩個巴布人為了追您,把那條路都給震斷了...”7號說完了事情的原委,我們大家都想笑不好意思笑,狼滿臉的尷尬不說話,掩飾性的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7號見我們大家在無異議,便帶我們走到上到這裏的樓梯前,然後他叨叨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那裏的樓梯就從下麵升上來,和樓上的地麵相連接!真神奇呀!


    我們快步走上樓梯,這樓上的環境明顯有了變化,狼說我們又到了卡蘭山廟的地形裏,那些潮濕的路麵又回來了。


    “你說那些人是通過空間裂縫走過來的,按照你這樣的推測,那些食材就鐵定是從一層弄出來的?”我問狼。他點頭說如同之前羽蛇的情況,現在的一層世界是可以觸碰的,可能是加勒斯改變了世界規則,現在和過去相互交錯,說不定在三層世界裏還真有一些奧蘭特的東西出現!對了!張一默的縱橫居不就是可以鏈接三層和一層的一個特殊空間嗎,會不會這些都不是加勒斯所為,而是張一默...


    “張一默的爸爸是誰?”我轉身問劉師傅,但是他已經無法回答我了,我隻好歎口氣繼續走路。


    這裏是潮濕的通道,四壁不規整且長有苔蘚,我們小心翼翼的靠手電光照明前行,時不時會出現一些殘肢斷臂,這讓我們知道這段路裏麵有些許的傳送波動,阿成自言自語的說著“英年早逝啊”。


    “這條路太長了。”狼停下腳步,我們跟在他後麵也停止了腳步。“沒有一條路會一直走不轉彎的,如果這條路真的有這麽長,那我們很有可能再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超越的山體的寬度。”他轉身過來麵對我們,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睛出現了綠色的反光。“我們肯定已經到了別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傳送到了其他山裏?或者是其他的傳送點?”我順著他的話理解。


    “都有可能,但我們更有可能還在這山內,隻是在另一條路上。”狼回頭看看他身後那條伸向黑暗中的道路說道:“你們的追擊者反而很有辦法從這山裏麵找路。”


    我們的追擊者,莫代或者先生,他們確實很厲害,能將食物運進這複雜的山裏,還能安排人馬在山裏的通道內搜尋我們。他們是靠什麽找的路呢?


    “你有沒有想過,失蹤的張一默其實有一套在這山裏找路的辦法。”狼問我。我點頭,我確實想過,狼說張一默轉換了形態,我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兩次看到藍光,都對我們有利,如果說這是張一默特殊的記號,那他肯定非常熟悉這山洞,而且之前他帶我們穿過迷宮的時候臉上那些詭異的光亮,讓我不寒而栗。


    “你之前說張一默轉變了形態去到一層,那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張一默根本就不是去到一層,而是融進了整個空間,他可以和你一樣任意穿梭在各個空間裏?”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站著讓我的雙腿有些發軟。


    “不,他和我不一樣,他更像是融進去了,沒有了實體。”狼側頭上下打量了這條路。


    “你的意思就是...那他怎麽回來?”我被嚇到了,如果為了給我們引路,張一默就犧牲了自己,我是無法接受的。


    “你現在先別想那些,主要是我們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身上找出一些線索,來為我們前行增添幫助。”狼馬上糾正我的重點。劉師傅的臉更沉了。


    大家沉默了幾秒鍾,阿成說:“其實會不會他們有地圖呢?”


    “不可能,這卡蘭山廟是沒有地圖的,它的變化是隨機的。”狼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會不會是因為對方也有一個和小默一樣的人,也融入了空家裏?”阿成繼續猜測。我們所有人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張一默屬於非人類,對方再怎麽厲害也隻是屬於本世界的,都不是外來物種,多恩也是肯定進不來的,不然他早就得手了。


    “那再不然,就是這座山裏的主人在告訴對方該怎麽走。”阿成聳聳肩,而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加勒斯!可是他怎麽可能給多恩的部隊支援呢?他應該最想殺了我和多恩才對啊...


    “對麵的人總是同時出現,要殺我們的人和不殺我們的人,總是在找到我們之後才大打出手,那會不會是有誰想將我們同歸於盡?”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根本就不是找路多厲害,而是別人給我們什麽路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最後別人把我們匯集到一起,好一次解決。


    “這倒比較像加勒斯,但如果真是這樣,那張一默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說他已經被殺了?”狼歪著頭自己思考,他說的話就像一把尖刀一點點的在我們身上割肉。“如果說張一默是被殺了,那麽想要引你們上鉤就比較簡單了,這裏外來者隻有你和他,你們應該是最能看清本世界的迷陣的,而你卻是一個白癡,不足畏懼,所以隻要殺了張一默...”


    “也有可能是張一默用這種辦法躲開了追殺者。”阿成打斷狼的話,“你想啊,張一默那麽聰明,又那麽厲害,他肯定不會束手就擒的,而且他不是也給我們做了記號嗎,如果是壞人的話,那些記號會讓我們死的。”


    阿成的話讓劉師傅的臉上增添了一點點希望的生氣,狼歪著頭看了一眼阿成,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這樣解釋也對,那麽我們現在既然知道了基本的手法,那就反其道而行之試試。”他站起來說:“我從剛才就一直很好奇,為什麽這洞頂上忽悠一個門。”


    他這樣一說,我們所有人齊刷刷抬頭往上看,這才發現,這洞頂上不單有門,還有往上衍生的梯子,隻不過是背麵。怎麽會有人在這種地方修梯子呢?


    “這...我們能上去?”我有點不確定,畢竟有那麽高,而且是往上的,我們上去會到哪兒也不知道。


    “你為什麽確定它是在上麵呢?”狼轉頭看我,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他的話音剛落,我們忽然意識到什麽,還沒來得及說,所有人就開始往頂上飛,準確的說,是落!就像重力顛倒一樣,我們是落到了通道頂!


    我的媽呀!這也太刺激了吧!我小心護著肚子,這樣的顛簸勞累我漸漸開始覺得疲乏,還感覺到疼痛。從那個淨池出來,我的手掌心開始變厚,行動起來也覺得很遲緩,但是沒有時間讓我去思考為什麽。


    落到了頂上我們的重心馬上改變了,原本是頭頂上的門現在就成了在地麵上的地洞口。我們順著樓梯往下走,裏麵像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山洞,石梯不寬,兩邊是懸崖,下麵有薄霧,看不清洞下麵的情況。


    “好臭啊!”阿成捂著鼻子,劉師傅半透明的臉也有些皺巴,再看那一群壯漢,更是揮手掃開難聞的氣味。我還好,雖然這洞裏的氣味很難聞,但是還不至於到無法呼吸。我們慢慢的往山下走去,四周圍靜得讓人耳朵發疼,還是隱約能聽到一兩聲水滴在滴落。


    這山洞裏的環境和外麵大不相同,青灰色的岩麵、潮熱的空氣、腐臭的氣味,地下水源應該就在某處,而我們正在行走的這條是階梯,實際上側麵隻有巴掌後,上下懸空,著實嚇人。


    我用手電照了照布滿霧氣的遠處,從那裏反射出微弱的光線,看來那裏應該有流水,就在這條石階梯的右側山體內。


    “如果說我們之前都是走的別人設計的路線,那麽真正的卡蘭山廟可能就長這樣。”狼走在我前麵,他四下看著,聞聞嗅嗅。


    “你也這樣覺得嗎?”我將手電的光柱轉向頭頂上,那裏似乎什麽都沒有,隻有隨著階梯傾斜的光滑的石麵,和凹凸不平的青灰色岩麵截然不同。


    “你看。”狼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頭頂上光滑的頂壁,“張一默。”


    我聞聲抬頭,原本什麽都沒有的頂麵上,出現了六七片巴掌大的葉片的圖樣,周圍泛著微弱的藍光。


    “所以這裏才是加勒斯真正的卡蘭山廟?那外麵的是...”我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葉片,除了欣喜,更有一種安慰。我肯定它們剛才是不存在的,是才出現的,這代表張一默還是在回應我。


    “外麵是神廟。”7號過來加入我們的談話。“之前我並沒有想到,但是近來這裏之後我意識到這個問題。我曾經聽神提起過,在神廟下麵有傳送紐帶,被做成了交互空間,我想我們之前所經曆的都是在交互空間裏。”


    “那些迷宮、儲藏室也是假的嗎?”我追問。


    “不,交互空間不是真正的空間,它就像一層裝滿了紐帶的房間,我們進去走在不同的紐帶上,被傳送到不同的空間裏。”7號解釋到:“它就是輪回之門的縮影。”


    “輪回之門?你之前不就是掉進了輪回之門了嗎?”我似乎明白當時張一默極力阻止我立刻尋找7號的原因,如果是剛才我們經曆的隻是輪回之門的縮影,那麽像我這樣的智商可能...


    “對的,隻有神才可以離開的地方。”


    “加勒斯把你救出來的?就為了盜取我的記憶?”


    “事實上,是...”7號想繼續說下去,但是出於某種原因他停住了。我想追問,狼和其他人忽然開始焦躁起來,我回頭看我們下來的石階,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那條石階居然在崩塌!就像...就像那種跑酷遊戲,我們走過的地方路就不存在了,而且如果按照遊戲的尿性,這崩壞的速度會加快!


    “跑跑跑跑跑,先跑!”我扯著7號就開始往石階下衝,其他人也飛快的跟上。老天爺!奧蘭特時代的混蛋神老爺居然也有這種惡趣味,而我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那段“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什麽鬼!?我甩甩頭,這個時候不能亂想。


    後麵的階梯隨著崩塌的加速,整個路麵也開始變得搖晃,我們在下坡的路上不注意就會摔跤,接著往下滾出好幾級台階,再站起來也要費很大的力氣。


    “要不跳吧!”阿成在人群中喊道,劉師傅等人已經沒辦法說話了,能做決定的就剩我們幾個,狼不同意,7號不同意,我沒來得及表態就滾下去了。這樣的震動比之前我們所遇到的山體運動強烈太多,可奇怪的是我們在這麽狹窄的樓梯上不管怎麽摔跤,都沒有掉下懸崖,那會不會...也是幻覺?


    我邊滾落邊猜測,剛覺得找到了個方向,背後崩落的石頭狠狠地砸到我的頭,直接否定了我的胡猜,這麽痛!怎麽會是幻覺?!慌亂中我用手護住肚子和腦袋,盡量避免那些堅硬的石階梯撞到,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滾落會持續多長時間,心裏隻祈求著快停快停。


    就在我隻會暗暗祈求加勒斯高抬貴手的時候,劉師傅一把將我抓住往上一扔,這一仍我的重力又發生了改變,原本隨著石梯傾斜向下的洞頂,現在卻成了我腳下的地麵!再回頭看,頭頂上的梯子一點點粉碎往上麵那巨大的空間落去…再回頭看看其他人,他們也已經都實實在在的落在了這“地麵”上。


    “這是怎麽回事?”石梯的崩塌已經不再跟我們有關係了,剛才我看起來突兀的洞頂現在變成了平整的路麵,我們坐下喘氣,劉師傅指著地上的藍光葉子,我點頭明白,他是想說張一默提醒他的。


    “看來這卡蘭山廟還真是機關重重,古怪多多。那我門之前經曆的那些算嗎?”我捂著被石頭砸流血的手臂,阿成過來給我包紮,我忍著疼,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持續10秒以上的疼痛了。


    “是一種投影,是傳送紐帶特有的一種幻境,真實存在那些地方,但實際上和幻境中有許多不一樣。不過我也沒來過,也不知道兩者區別在哪兒。”7號一邊為壯漢們包紮傷口一邊給我解釋,狼看著地上的藍光葉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有時候我看著他的背影,會想起來哈士奇模樣的7號。


    “怎麽了?”我問狼。


    “為什麽他不直接告訴我們結果呢?”狼看著葉子沒有抬頭。


    “什麽結果?”我沒理解他在說什麽。


    “這葉子出現的時間和階梯崩塌的時間有區別,葉子出現的比較早,要是那時候我們理解過來了,就不會被階梯的石頭砸到,說明這是張一默的提示,而他既然能提示,說明他預先就知道我們會遇到什麽,這樣再往下分析就是他已經知道終點在哪兒。那他為什麽不直接給我們一條路線?”狼說。


    我聽他說的蠻有道理,也跟著認真思考起來。如果說張一默知道一切,那麽他為了我們節省時間,會直接帶我們去終點,但是他沒有,那代表什麽呢?代表他不能說?為什麽不能說呢?是害怕我們知道真相?還是怕我們會因為知道了真相而做出什麽事情?再不然就是有人威脅他,隻讓他指路不讓他說?


    我歪著頭想來想去沒想出個結果,頂上的階梯已經全部毀完了。


    “有可能這個結果,無法描述?”狼也說出了他的猜想,“不可描述之物就無法傳達,所以他隻能帶我們去。”


    “那為什麽不能直接出一條路線圖呢?”


    “路線是隨機的。”


    “我去…這都能隨機?!卡蘭山廟什麽係統?”


    “惡徒會自我偽裝,借此逃出卡蘭山廟,但隻有班卡布卡才清楚這山廟的特殊點,所以機關多且奇是正常的。”狼回答我。


    看來這裏還真是凶險萬分,那些惡徒居然還會偽裝,不知道是偽裝成什麽樣子,總感覺我們變成了西行的師徒...想到這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的白石頭。“大聖...”


    簡短的休息,我們再次啟程,我感受到從腳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真的是撕心裂肺!就像有誰把腳底的皮給扒了一樣痛,每走一步對我都如同一種酷刑。


    這條路漫長且枯燥,期間沒有特別的風景和事情發生,我們時而說兩句,走了起碼有一個小時才到達一條平路上,當然我向可能沒有那麽長時間,畢竟我在承受煎熬,多少會覺得時間漫長。


    平路再往前就沒有別的路,隻是一個平底,呈圓形,在頂上的空間裏看應該算是洞頂。平底周圍一圈全是山壁,單筆陡峭濕滑,我們爬上去的想法失敗,無意間發現平底中間有一個方形的凸石,我們走近細看,發現那石頭上有字!狼、我、7號同時認出,石頭上的字寫的是“世界之心”!我記得在西藏的雙麵洞穴中,我和張一默透過透明的地麵,看到克托帕西那個文字洞穴內,一個帶著白色戒指的男人從無字牆上取下了一塊方石,上麵就書有“世界之心”!


    “我記得!上次我們在西藏見過這塊石頭!”我驚呼。


    “對...”7好蹲下將石頭慢慢撿起,“破壞者、正午的陽光普照大地、水孕育生命卻無法給他們智慧、憤怒蒙蔽雙眼無法得到神的恩賜、祭祀從十月開始。這些也寫在上麵。”


    “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些話都代表什麽意思?”我相信這絕不是什麽巧合,我們的存在和巧合沒有關係,我們都屬“精心編排”。


    “這是一個古老的儀式。”狼走過來坐下,看了7號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方石,“比起你,這塊石頭老很多。”


    “不可能,就算我是被神後來分離出來的,但是我也曾同神是一體啊。”7號覺得狼肯定說錯了。


    “它確實比你老。”狼起身繞道我背後,一爪子扶著我的背,慢慢站起身來,我無法轉身,隻能待他走出來。


    我背後走出來的不再是狼,一個穿著白色裘皮的紅發男子,眼裏泛著綠光,傲慢的麵容配上高挺的鼻梁,簡直是讓人無法靠近。


    “因為,”紅發男子走到7好跟前,伸手將方石拿過來,另一隻手在石塊上輕輕拍了兩下說:“這是我的東西。”


    我詫異的看著紅發男子,他說那東西是他的?“那是什麽?”


    “不死法寶。”紅發男子眼睛隻是盯著方石,認真檢查它有沒有損壞,感覺像我們檢查快遞有沒有被拆封一樣。他就是狼沒錯。


    “這塊石頭對我們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他忽然變成人形應該不是為了耍帥,這石頭是不死法寶的意思是他不死還是所有人不死?


    他將石塊握在手裏,那石塊像水一樣融化,然後鑽進了男子的衣袖裏。“它隻是碰巧出現在這裏而已。”他不願多說石頭的事情,轉變話鋒問我:“你知道為什麽說惡徒走不出卡蘭神廟嗎?”


    我搖頭。


    “因為惡徒沒有智慧。”他說完,雙手合掌,掌縫發出泛綠的白光,轉身就在我們眼前消失了!


    這下我們所有人都傻了,狼是目前來說和加勒斯等級的人物,他能和我們同行,起碼可以幫我們穿越空間來回尋找,如果沒有他...不行,我不能因為一次人事變動就動搖,原本我們進山的時候也沒有他。


    “我去!這怎麽說沒有就沒有了?!”阿成嚇了一跳,但是並沒有多大的影響,7號和劉師傅也同樣沒有因為狼的消失而有任何異樣,他們都很清楚,這本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走就走吧,我來看看,這裏的山體石質,給我一把冰鎬。”阿成將背包放下,走到牆角去檢查,劉師傅給過來一把冰鎬。


    “看,外麵這層很快就掉了,裏麵...”阿成將一個巴掌大的壁麵敲掉,裏麵冒出一股白煙,我們用電筒照上去看,“這裏麵是一塊冰?”阿成顯然不能相信,這裏麵的環境比較潮熱,冰是怎麽形成的?


    我伸手去摸,那冰簡直沁人,那種寒意完全不像是一塊小冰塊能發出來的。我看向阿成,阿成也看著我,我們眼神都充滿了驚訝。


    “所以這是一個冰洞?”心領神會的7號問我,我不知道怎麽回答。


    “也有可能隻是一部分,我們沒有撥開全部,不能確定。”阿成說,“這裏環境潮熱,不太可能形成這麽大麵積的冰,除非我們的感知出了錯。”


    我們一群人互相看,大家明顯都已經有些許流汗了。“先別管冰了,我們看怎麽出去,現在到這裏就已經沒路了,我們要爬上去萬一重力忽然變化,那我們就變成掉落了。”7號不願意糾結一些沒有定論的東西。“要不然我們往回走,或者我們就試試往上爬。”


    往回走應該不會有別的路,起碼剛才我們走梯子的時候沒有看到,而如果往上爬,我們要爬到哪兒去?感覺我們的行動好盲目。


    “不行,沒有找到接下去的路線前,我們還是不要盲目行動的好。”我不讚成7號的決定。


    “我們可以現先爬山去。”7號比較堅持。


    “然後呢?要是上麵沒有頂呢?沒有路呢?我們就一直懸掛在上麵嗎?而且就如你所說,如果我們上去後重力改變怎麽辦?”我覺得問題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如果說這裏麵是用來關押惡徒的,而惡徒永遠走不出去,我們現在也沒有看到路,那你看我們能不能這麽想,張一默和那隻狼,他們說消失就消失,張一默還能給我們提示,那麽他們是已經走出去了。消失就可以走出去,惡徒顯然是不會消失。那麽我們可能就是惡徒一樣的存在。”


    我的話說完,所有人都點頭,然後開始找共同點。


    “等等,你們都是非人類,我是人類為什麽不能走出去啊?”阿成覺得不對,發起異議。


    “可能是因為你總是跟我們這些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加勒斯開始懷疑你的存在了。”


    阿成被我這樣一說,有些無語,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是我說的那種可能,因為加勒斯針對我們,所以和我們有關係的都會被針對。


    “我們可以消失嗎?”阿成問。


    “不能。”


    “為什麽?”


    “我似乎理解為什麽張一默隻是給我們指路了。”


    “為什麽?”


    “因為我們根本就無法看到真正的卡蘭山廟,我們沒有被這個世界所接受。”


    這番對話過後,隻剩下沉默。


    “那我們怎麽辦?”問出問題的是7號。


    “尋找惡徒。”我說。


    “然後呢?鬧革命?”阿成不理解我的想法。


    “進行自我修複。”我說:“惡徒聽起來就像是這個世界的bug,如果我們也被認作是bug,那麽必須修複才可以融入大係統,但是目前我們不知道這些bug除了長得醜以外,還有沒有別的特點,找到我們與bug之間的共同點,然後針對問題想對策,就可以自我修複。”


    “那我們現在呢?”7號歎口氣,剛才激進的想法似乎冷卻了。


    “如果你是惡徒,你走不出去,你會幹什麽?”我問。


    “在原地轉圈。”阿成說。


    “肆意破壞。”7號說。


    我看向劉師傅,他們不能說話,隻能從背包裏翻出裝了紙筆的塑料袋,在紙上寫到:安靜的等待。


    等待是漫長的,我們這樣等下去不知道會等到什麽時候去。


    “其實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記得剛才狼在消失的時候說什麽嗎?他說惡徒沒有智慧,如果惡徒沒有智慧,為什麽會偽裝呢?你覺得他們會偽裝成什麽呢?應該是別的某處地方和他們不一樣。”我忽略了劉師傅又寫在紙上的“睡覺”,直接看向阿成和7號,他們倆聳聳肩表示毫無頭緒。


    “你總問我們,這裏就你智商最低,如果是你,你會怎麽樣呢?”阿成將問題拋給我。


    我皺眉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會去挖個通道出去。”


    我這句話剛說完,遠處的滴水聲漸漸變得急促起來,我們順著聲音看過去,是在頭頂上的某一處,滴水聲已經變成了流水聲,流水量很大,估計過不了一個小時,這個洞裏就會被水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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