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年輕男爵被隨侍在艾連身邊的一位身著憲兵製服的士兵拖了出去,而不久前在男爵的陪同下來到這裏的年輕貴族小姐們卻完全無視掉了這位被狼狽地從自己腳邊拖出去的男子,而是雙眼發亮地擁簇到了那位有著漂亮的金色瞳孔的王都新秀身邊。


    這位憲兵團的新秀目前僅僅才擁有著分隊長的軍職,不過對於一些小貴族來說已經可以算是平等資格的存在了——但是不要忘記,這位年輕得過分的分隊長此刻的年齡。貴族圈裏的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那位實力雄厚的大人物在暗地裏為其鋪平道路,就算這位分隊長本人的實力再怎麽強大他也不可能以十五的稚齡成為軍團裏舉足輕重的長官。


    雖然那位大人物沒有明麵上公布什麽,但是考慮到那個已經六十多歲的老人到現在還沒有孩子,對旁係子弟也常常不假顏色,而偏偏又大張旗鼓地將艾連送入軍團中鍍金,一貫沉寂不理旁事的他居然為了讓艾連晉升而數次背後操作,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艾連繼承他的勢力而做準備。


    再加上這位金瞳的少年本身既強大又俊美,所以艾連現在可以說是王都中貴族小姐們名列前茅的夫婿候選人之一。


    要說外貌,雖然艾連的麵容的確非常俊秀,可是其實在王都那無數基因優良的貴公子之中也不算出類拔萃。


    但是,他身上那種屬於真正踏足於血腥戰場的軍人的堅毅氣勢卻是在溫香軟玉的王都之中極為罕見。


    雖然年紀輕輕,卻偏生不知為何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人不敢輕視。


    那種強勢而又極具震懾感的魄力與少年的俊秀外貌呈現出極為強烈的對比,尤其是與那些習慣了對女士彬彬有禮展現紳士風度或是獻殷勤的貴族子弟相比,行為強勢不容置疑的艾連反而讓他在一群軟趴趴貴族子弟之中別樹一幟而異常奪人目光,更是極受那些喜愛年輕人的貴婦人的青睞。


    然而這位炙手可熱的俊美少年卻是潔身自好,雖然待女性都頗為溫柔親切,但是卻從未與任何一位女性出現曖昧的傳聞,就連貌美成熟的貴婦人多次明示暗示也未曾理會——當然這一點也是讓年輕的小姐們趨之若鶩的原因之一。


    然而讓年輕的貴族小姐們頗為不滿的是,金瞳的憲兵分隊長似乎不愛出席宴會,眾人極少能在這一類的社交活動上看見少年分隊長的身影。王都的女孩子們對此氣餒不已,因為哪怕是使盡渾身解數想要讓其成為自己裙下之臣,但是若是連對方的麵都見不到的話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這一次,這位俊美的少年意料之外地出現在這裏,不由得讓這幾位年輕的貴族小姐感到異常驚喜。她們一開始還保持著矜持的態度禮貌地待在一邊,直到艾連將事情處理完那位年輕男爵被拖走之後,她們才再也按捺不住一擁而上將艾連圍住,盡可能地在其麵前展現出自己最美的風姿。


    被鶯聲燕語簇擁住的少年分隊長頎身而立,笑容如光,雖是溫文有禮,卻又帶著恰到好處的強勢,讓簇擁在他身邊的女子本能地停留在恰好的距離之外。


    那微微彎起弧度帶著笑意的金瞳在月光之下泛出淺淺的金色光澤,無形中透出一分魔性般的誘惑。那雙金瞳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就像是會將身影被倒映在金瞳之中的那個人的魂魄都吸進去一般,讓人有一種這個少年溫柔如光的視線隻注視著自己隻屬於自己的恍惚而膨脹起來的滿足感。


    啊啊,我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吧。


    被那雙金瞳注視到的所有女子都曾如此恍惚而滿足地想過。


    一如此刻這幾位貴族小姐在年輕的憲兵分隊長如光般的笑容下被艾連三言兩語就說得心滿意足,飄飄然在幾位憲兵的陪同下踏上了歸途。


    暢快淋漓地狠揍了那個男爵一頓此刻正坐在小亭的石欄上的綠瞳少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和他有著相似麵貌的兄長,那熟悉的身影就如同記憶中那樣一般無二,此刻卻不知為何又異常的陌生,讓人看不清。


    不,並非是陌生,而是站在了他伸手也碰觸不到的高處。


    當初知道艾連已經成為憲兵團的分隊長的時候,他也隻是嗯的感慨了一下——而直至今天才有了自己的兄長已經立於王都上層世界的真實感。


    那是對他來說遙不可及的世界,而艾連從容立於光輝之下,仿佛天生就該存在於此地。


    他可以想象得到此刻還身著訓練兵團製服又一臉稚氣的自己站在那個仿佛發著光的金瞳少年身邊會多麽的突兀而不和諧。


    一個立於光中擁有無限未來。


    一個是不能見光的怪物。


    或許他們的差距已經……


    目光有些恍惚地看著艾連背影的綠瞳少年還在想著,被他注視著的人卻突然回過頭向他看來。


    那明亮的金瞳看過來的目光如一盆清涼的水迎頭澆下,艾倫一個激靈從混亂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下一秒,他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剛才還從容淡定一派強勢風範的兄長一臉嫌麻煩地撇了撇嘴,抬手極不雅觀地用右手小尾指掏了掏耳朵,毫不掩飾地露出嫌麻煩的神色。


    看到自家兄長瞬間從貴公子變成一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的艾倫張著嘴還沒反應過來,艾連已經幾步走過來,彎腰一把抱住了一臉愕然的艾倫。


    他彎著腰俯□來,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艾倫的頸中使勁蹭了一蹭。


    “啊啊,活過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長長地吐了口氣,又毫不客氣地用額頭頂著艾倫下巴蹭了一蹭,眼見那亮金色的瞳孔又微微眯了起來,不見剛才揍人時銳利的鋒芒,就像是一隻慵懶地趴在自己主人身上打滾求抱抱求蹭蹭的金色金錢豹一般。


    人前人後極端的對比讓被自己化身大型貓科動物的兄長黏住的艾倫一時間遭受了太大的衝擊而說不出話來。


    反而是旁邊那位白金色短發的貴族監察官……哦,不,他現在已經隨著艾倫的晉升成為分隊長輔佐官了。總之,這位輔佐官顯然已經對自家長官這副模樣見怪不怪了,隻是彎腰撿起長官剛才揍人時一把扯掉丟開的黑色披風,拍了拍上麵沾上的塵土之後就掛在了自己的臂彎上,然後安靜地站立在了一旁。


    一臉沉著,目不斜視。


    冷靜的輔佐官對於自家長官向自己弟弟撒嬌這種足以讓仰慕其的士兵和女士們瞬間崩塌的行為完全視而不見。


    “喂,艾連。”


    輔佐官恍如隱形人一般一臉無所謂,反而是艾倫覺得尷尬了起來。


    他不自在地拽了拽趴在自己身上的兄長的衣服,低聲說:“艾連,舞會已經開始了,你還不過去嗎?”


    宴會似乎開始很長一段時間了,艾連本來就已經遲到了,現在還不過去沒問題嗎?


    “唔,說起來我好像是來參加舞會的。”


    “…………”


    就在艾倫再一次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將頭壓在他的肩上兄長側著臉用彎成細長弧度的亮金色瞳孔斜視著他,微微眯起的眼透出幾分似笑非笑之色。


    “那麽和我一起進去吧,艾倫,我正好缺個伴。”


    “哈?”


    綠瞳的少年嚇了一跳,趕緊搖頭,然後一下子站起身來。


    “別開玩笑了!我怎麽可能進去那裏?”


    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生氣,一把將艾連推著走了幾步。


    “你既然和別人約好了就應該遵守約定,快點過去!”


    “……知道了。”


    艾連懶洋洋地將雙手枕在腦後向前走了幾步,有意無意地說,“來得太急忘記帶上舞伴了。”


    “請放心,艾連閣下,到了宴會上想成為您的舞伴的小姐不會少。”


    上前一步給他披上漆黑色的披風的輔佐官一臉冷靜地說。


    聽到了這句話,艾倫推著艾連的背的手頓時就是一僵,腦子裏突然冒出來的剛剛艾連被幾個少女簇擁著讓他接近不了的場景,心底不知為何就有些不爽了起來。


    緊接著從腦中跳出來的艾連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女孩子耳鬢磨廝的畫麵讓他胸口驀然一縮,艾倫原本推著艾連背的手一下子就抓皺了艾連的衣服。


    艾倫憋著一口氣沒說話,他碧色的瞳孔盯著他的兄長,或許是因為眼底燃起的怒火的緣故,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隱隱發亮。


    他不喜歡這樣。


    想象出的畫麵讓他很不開心。


    “那群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們搶奪起來的時候可是相當恐怖,但是你也知道我手下的士兵不可能陪我進宴會大廳啊。”


    看著艾倫那明顯不開心的表情,艾連卻是哈哈的大笑了幾聲,轉身從後麵伸手一把勒住了艾倫的脖子,用臉親昵地蹭了蹭自家弟弟柔軟的頰。


    “艾倫,就當是為了保護你的兄長我,勉為其難陪我走一趟吧?”


    “……我隻是去看住你啊。”


    被從後麵勒住脖子的綠瞳少年躊躇了好大一會兒,終於別扭地小聲回答。


    “當然,憲兵分隊長的護衛工作就拜托你了,耶格爾訓練生~”


    成功誘拐了自家可愛弟弟的年輕分隊長彎起笑眼,又得寸進尺地蹭了蹭自家弟弟軟軟的臉頰。


    …………


    ……………………


    柔軟的天鵝絨毛織成的簾子在空中舞動成曼妙的姿態,閃動的燈火透過那薄薄的乳白色,將對麵若隱若現的身影倒映的火光之中。


    一座白玉般的巨大石像矗立在大殿的中央,被雕刻出柔美麵容的女子點綴著金絲的卷發披撒在她半裸的圓潤胸口,她雙手交叉合在胸口,帶著無限溫柔和悲憫的目光俯視著地麵上的眾人。


    無數碩大的圓柱撐起諾大一個大殿,宛如聳立蒼穹一般將那高得令人眩暈的雕刻著胖胖小天使的穹頂撐起。菱形的彩色琉璃裝飾在宴會大廳的四壁之上,拚接成精致斑斕的圖案,點綴著這座華美的城堡。


    純金的燭光台柱在光芒之中閃閃發光,和雪白的桌布上銀光閃閃的刀叉呈現出強烈的對比。


    少女們飛揚的炫目裙底和貴婦人們胸前的寶鑽在漫天撒下的燭光之中熠熠生輝,她們明媚的笑容成為這個華美的宴會大廳之中最美的風景。


    宴會大廳的一角,身著筆挺的漆黑色禮服的調查兵團兵士長冷然端坐,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捏著一個泛出光澤的白瓷茶杯,淺紅色的茶水在雪白的杯中蕩漾。


    一小群年輕的少女們聚集在他的周圍,或是舉起羽扇掩住唇小聲和女伴們交談,或是用一雙美麗的眼盈盈看去,或是毫不避諱地微紅了頰。


    但是無論是誰,都隻敢遠遠地站著,止步不前。


    那就像是褐發的兵士長周圍五尺之處被某種無形的屏障攔住一般,讓她們無法靠近。


    不是沒有膽子大試圖跨越猛獸的警戒線的少女,但是她剛剛走出一小步,就被那男子瞥過來的冰冷銳利的一眼看得一個哆嗦退了回去。


    雖然聚集過來的貴族小姐們的確就是喜歡這位調查兵團的兵士長這副冷酷不搭理人的模樣,那讓她們覺得極具挑戰性,但是利威爾兵士長平常的樣子就已經夠可怕了,現在臭著一張臉擺明‘老子現在很不爽’的表情還毫不客氣地滲出一身寒意的模樣則更是讓這些溫室裏的花朵們心驚膽戰。


    散在兵士長四周近乎實質性的戾氣讓她們不敢踏足這個猛獸的地盤分毫,卻又不甘心從這個難得一見的兵士長身邊就此離去,隻能躊躇著徘徊在旁邊,聚集到了一起。


    “啊哈哈哈哈,利威爾,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管在男人堆裏還是女人堆裏都那麽招蜂引蝶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客氣地踏進那位孤傲的野獸的地盤的自然隻有野獸的同伴。


    端著琥珀色的酒杯身著淺黑色晚禮服的身影修長的盤發女子款款走到她那從一開始到現在都臭著一張臉的同僚身邊。


    “讓一群男人哭著喊著要獻出心髒給你也就罷了,不過是一個大叔居然還勾得一群小女孩春心萌動會不會太過分了?”


    被緊致的晚禮服包裹得越發頎長的身影倚在桌上,端著高腳酒杯的韓吉伸手輕佻地挑起她那麵容冷峻的同僚的下顎。


    “這麽寂寞的話,我勉為其難來陪陪你也不是不行哦~~”


    紅豔的唇微微上揚起弧度,一縷發絲打著旋從她頰邊垂落下來,沒了厚厚的鏡片的清秀麵容在經過精心裝扮之後隱隱滲出幾分屬於成熟女人的嫵媚。


    “……惡心死了。”


    褐發的兵士長嫌棄地嘖了一聲哼出的話將竭力表現出款款動人的成熟女性形象的韓吉瞬間打回了原型。


    她的嘴角略顯猙獰地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聲,抽回了挑起同僚下巴的手指,轉過身去一手按在撐住自己身體重量的桌麵上又仰頭灌了口酒。


    “埃爾文來叫我提醒你別總擺著這張死人臉啊。”


    她一邊喝著酒一邊壓低聲音說,目光掃過這座燈火通明的華美大殿,淺淺笑臉下隱藏著不減分毫銳利的警醒目光。


    利威爾用一聲冷哼作為了對自己同僚的回答。


    韓吉聳了聳肩,顯然對於這項艱難的任務她從來沒有能將其順利完成的打算。


    “喂,利威爾,話說回來你上次對艾倫發那麽大火……我還以為是因為他能變成怪物的原因,結果你居然隻是因為你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在發脾氣?”


    “…………”


    “我擦真的是因為那點破事!雖然早就知道你氣量小——能有點出息麽兵士長閣下?”


    “……想死嗎。”


    兩人正在這邊有一茬沒一茬地相互刺著對方,突然一陣騷動從明亮的大殿另一側傳了過來,向來喜好熱鬧的韓吉立刻將目光看向了那邊,而對此毫無興致的利威爾依然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模樣,微微低頭喝了一口茶。


    “哦哦~~那位憲兵團的分隊長閣下居然出席這個宴會了,啊哈哈哈,利威爾,快看!”


    “沒興趣。”


    喝著茶的兵士長完全是一副興趣缺缺的神色,眼角都懶得往韓吉指著地方向瞥一眼。


    “哈,不要這樣,在看不到艾倫的時候勉強用這張相似的臉來應付一下也不錯——”


    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韓吉砰的一下放下手中的高腳酒杯,瞪大了眼死死盯著前方。


    “喂,利威爾,利威爾!快看!”


    她一臉錯愕地看著前方,一邊伸手拍著利威爾的手臂。


    “吵死了。”


    利威爾皺起眉一臉不爽地將同僚的手甩開。


    “不是……所以說叫你快看……呿!算了!”


    韓吉快速說了幾句說不清楚,幹脆一個轉身轉到了利威爾的身後趁其不備地抓住他的頭向著右方一偏一抬——


    在韓吉的手抓住自己的頭的同一瞬間抓住了韓吉的手腕打算下一秒就將這個該死的同僚丟出去的兵士長目光驟然一頓。他細長的深褐色瞳孔微微縮成濃鬱的色調,像是深色的玻璃珠突兀地泛出銳利的弧光。


    人群簇擁在前方,處於被捧起的中心的是兩名少年。


    那是有著近乎一模一樣俊秀麵容的少年,僅僅是因為年齡而稍顯區別。


    樣式一樣的漆黑色禮服包裹著少年們有著柔韌線條的頎長身軀,讓他們看起來越發相似得宛如雙生子一般。


    略顯強勢地位的少年仿佛在發光的亮金色瞳孔微微眯起,他站在簇擁著他的人群之中,宛如矗立山崖之上的狼王一般,姿態居高臨下。他摟著身側的人的肩,微微俯下臉去,鬢角和身側的少年的頰親密地貼在一起。


    被摟著肩的少年的眼因為睜得很大而異常明亮,燈光落進去像是發光的碧色寶石晶瑩透亮,因為半邊臉被艾連緊密地貼近的緣故,艾倫的左眼微微眨了眨,細長的睫毛在他略顯稚氣的臉上落下淺淺的陰影。


    但是他卻並未拒絕這樣的親昵,反而露出很開心的笑臉,從上麵落下的明亮燈光照亮了他那張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


    乍一眼看上去,就如同是兩隻有著漂亮的淺黑色皮毛的黑狼湊在一起親昵地耳鬢廝磨一般。


    剛剛成年的稍大的狼低頭舔舐著被他圈在懷中幼狼的絨毛,極盡寵溺的,不容置疑的,而被舔舐的幼狼也眯著眼毫不抵抗地享受著這樣的親密。


    剩下半杯紅茶的白瓷杯哢噠一聲重重地落在了桌麵上,利威爾站起身來,細碎的發尖刺進他的眼角,讓他的眉瞬間皺緊起來。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一把將剛走出一步的利威爾的胳膊抓住。


    “別過去!利威爾!”韓吉急促地說,“現在艾倫和那位分隊長在一起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你一旦過去艾倫身為怪物的身份立刻就會暴露!整個大廳都會混亂的!”


    感覺自己抓住的胳膊的肌肉微微繃緊有即將發力甩開自己的跡象,她當機立斷重重加上一句。


    “就算你不在乎宴會亂不亂——你難道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了艾倫的身份會怎樣對待他嗎!”


    韓吉及時加上的話讓利威爾即將發力的手臂一頓,利威爾沒有試圖再向前走,細碎的黑褐色短發散落在他狹長的眼前,冰冷目光從他的額發的縫隙中射出,隱隱滲出幾分戾氣。


    他的唇一點點抿緊成銳利的線條,可是他的腳卻像是被凍住一般死死地釘在原地再也無法向前走出一步。


    那個一直以來都像是一隻小小的雛鳥一樣蹣跚跟在他身後的綠瞳少年此刻卻站在離他遙遠的高高的地方。


    那是不知為何在這一刻顯得異常遙遠的距離。


    遠遠的,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宛如融化的金子的亮金色瞳孔向著調查兵團的兵士長所在的方向一掠而過。


    那並非是挑釁,而是輕視。


    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視著自不量力意圖從自己身邊奪走碧色寶石的挑戰者。


    ——在你的身邊,他是被監|禁被眾人所厭惡的怪物。


    ——而我,能讓他立於榮耀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久違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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