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8)


    【今天的第一更送到!】


    “大人,上頭說,咱們的戰功可以兌現了。屬下現在就準備帶人去寧夏城,將銀子拿回來。”這天,徐興夏正在訓練白衣軍,中間稍微休息的時候,餘力鈞滿臉喜色的跑來報告。


    “真的?”徐興夏頗有些難以置信。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上頭居然兌現戰功了?靠,難道說,韃子並不是來對付自己的,而是要對付整個寧夏鎮?所以,上頭才不得不想辦法籠絡一下自己,讓自己去和韃子拚命?


    又或者是,這根本是一個陷阱,隻要自己進入寧夏城,立刻就會遭受到千軍萬馬的包圍?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算自己有天大的本事,隻怕都插翅難飛啊!幸好,負責兌現戰功的,乃是餘力鈞,而不是自己。隻要自己不進入寧夏城,擔心什麽呢?


    “算了,想那麽多做什麽?隻要有銀子拿,都是好事。”


    徐興夏搖頭,將腦海裏的雜念,都全部驅趕出去。是真的糖果也好,是糖衣炮彈也好,他都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先拿過來再說。至於要不要將糖衣吃掉,將炮彈打回去,那是以後的事情。無論怎麽說,有銀子發下來,都是好事。


    果然,消息傳開,有戰功的白衣軍士卒,自然是高興萬分,知道自己又有一筆小小的錢財到手了。沒有戰功的白衣軍,也是充滿了期待。戰功順利的兌換下來了,說明什麽呢?說明隻要是在徐興夏的領導下,隻要自己有本事殺死韃子,戰功是一定可以兌現的。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徐興夏都能做到,這才是他最厲害的地方。


    當天,餘力鈞就急匆匆的帶人到寧夏城,直接從衛指揮使鄧如柏的手裏,將戰功的銀子全部領取了,然後回來發給每個有功將士。徐興夏拿到的銀子,自然是最多的。死在他手裏的韃子,有五十個之多,總共兌現到一千多兩銀子。


    加上孫大坤送來的三千兩,現在的徐興夏,手上又有一些鬆動了。聯想到一張豹皮的價格,徐興夏不得不承認,有時候,賺錢,其實還是挺容易的。當然,那些高官賺錢更加容易。自己賺的還是辛苦錢,別人賺的,那才是竅門錢啊!


    “徐百戶,有什麽事兒那麽高興呢?”忽然間,朱蘅芷的聲音,從徐興夏的背後嫋嫋的傳來。


    徐興夏懶懶的回頭看了看,果然看到朱蘅芷站在自己的後麵。她還是一身的男兒裝打扮,顯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徐興夏不得不承認,她的確很有女扮男裝的天賦。他甚至可以肯定,她以前,一定用這樣的裝扮,多次出現過。因為,女扮男裝的她,看起來的確是太自然了,簡直和一般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隻不過,她實在是太天生麗質,太國色天香,皮膚實在是太嫩太潔白,腰肢實在是太纖細,雙腿實在是太修長。即使是女扮男裝,在某些方麵,也無法完全掩飾女人的特色。如果將她當做一個男子看待,她的確是太太太妖孽了。妖孽到令人想犯罪。


    “媽的!我想褻瀆她!”這是徐興夏內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前世乃是宅男的徐興夏,性格雖然不是非常的好色,沒有成為登徒子的潛質,但是,整天看日本愛情動作片的後果,就是看到美麗的女子,都忍不住想要褻瀆對方一番。姿勢越是屈辱,快感就越強烈。這純粹是生理上的陰暗心理,和人品道德沒有什麽關係。在內心裏想一想,總不會被抓進去坐牢吧?


    “你怎麽還沒走?”徐興夏皺眉說道。


    “為什麽要走?”朱蘅芷的回答,很平靜,卻很堅決。


    徐興夏隻好皺皺眉頭,沒有說什麽。他上次狠狠的調笑了她一番,本來以為她會離開威鎮堡的,沒想到,她居然還沒走。他也不知道是應該嘲笑她的愚蠢無知,還是佩服她的勇敢,又或者是幹脆無視她的存在。當然,若是按照後世的慣性思維,徐興夏覺得她多半是腦殘了,搞不清楚狀況。


    你一個這麽年輕美貌的女孩子,留在威鎮堡,留在韃子的虎口當中,簡直是要人命啊!你要是出現在戰鬥中,鼓舞的不是自己人的士氣,鼓舞的是敵人的士氣啊!


    徐興夏打定主意,一旦韃子攻破威鎮堡,自己必須一箭射死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活著落入韃子的手中。如果一箭沒有射死她,也要在她的修長脖子上,狠狠的補上一刀。


    “咦?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徐興夏暗自責問自己。這樣的想法,簡直是太冷酷了。可是,他必須承認,他的真實想法,的確是這樣的。他甚至還有意無意的瞟了朱蘅芷的身上一眼,看箭鏃到底從哪裏射進去,才能讓她在死後也避免被韃子淩辱的命運。


    他敢肯定,這麽美貌的姑娘,就算是死了,韃子也不會放過她的。從她的身體各個角度比例判斷,毫無疑問,箭鏃從臉頰正麵射進去是最合適的。箭頭爆炸開來,完全可以將她從美女變成怪獸。就算是再重口味的韃子,估計對她的屍體,都沒有興趣了。


    情不自禁的端詳了一下朱蘅芷的臉頰,徐興夏發現,她的臉頰,單純就輪廓來說,已經極美,再加上嬌嫩的肌膚,下巴往下雪白的一片,簡直有種令人心悸的衝動。當然,僅僅是心理上的衝動。有賊心,沒賊膽,形容的就是徐興夏這種人。


    偏偏朱蘅芷感受到了徐興夏的帶有**褻性質的目光,心頭頓時慍怒起來。他居然敢打自己的主意,真是個不怕死的家夥。她咬著嘴唇,惱怒的說道:“喂,你在琢磨什麽呢?”


    徐興夏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在琢磨,到時候,我應該一箭射壞你的臉。從正麵射進去,從腦後穿出來,剛好。”


    朱蘅芷被他的荒唐語言弄得快要發瘋。她決定不和對方計較。生氣會影響她的修行。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蹙眉說道:“我又沒有惹你,你為什麽這麽醜恨我?居然要射壞我的臉?”


    徐興夏直言不諱的說道:“這是為了防止你死了以後,還遭受韃子的淩辱。你可能不知道,有些韃子,連女人的屍體都不放過的。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糟糕。你剛好是個美麗的女人。”


    朱蘅芷的涵養功夫就算再好,也擋不住徐興夏的這種直接的說話方式。她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緩緩的說道:“徐興夏,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說的都是什麽話啊?你就不能換一種說話的方式嗎?”


    徐興夏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的是真話。”


    朱蘅芷忽然掏出一把短刀,在徐興夏的麵前一晃,冷冷的說道:“如果你真的守不住威鎮堡,那也不要你費心,我自己會先刮花臉,再結束自己的性命。”


    徐興夏忽然歎了一口氣,歪著腦袋,看著朱蘅芷。


    朱蘅芷臉色微紅,下意識的晃了晃手中的短刀,蹙眉說道:“你這個呆頭鴨的樣子,到底在看什麽呢?”


    徐興夏指著自己太陽穴的位置,直言不諱的說道:“我在努力的判斷,你這裏是不是有問題?”


    朱蘅芷的眉毛頓時又飛揚起來,胸口微微起伏,似乎情緒有些激動。片刻之後,她才輕輕的咬著嘴唇,慍怒的說道:“我的腦子就是有問題,也沒有你的問題嚴重。”


    徐興夏歎息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總是做傻事呢?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威鎮堡,十分的危險嗎?這兩天,就連老鼠都知道往外麵逃跑了,隻有你還傻乎乎的呆在這裏。”


    朱蘅芷重重的哼了一下,秀麗的眉毛再次上揚,不服氣的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做的是傻事?說不定,我做的,乃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呢?有些人,對下麵的情況已經完全不了解了,人雲亦雲,偏聽偏信,我正好將我看到的,聽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告訴他,或許他會改變很多想法也說不定。”


    徐興夏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那又有什麽用?你以為他是皇帝老兒啊?還驚天動地呢!”


    朱蘅芷下意識的說道:“他就是……普通的一個老人,也可以盡綿薄之力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


    徐興夏故意呻吟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都說胸大無腦。這個女人的胸,倒不是很大,可是,她為什麽也這麽無腦呢?唉,自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還不走,那隻好作罷了。也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黃泉路上有美女相伴,倒是不寂寞。到時候,自己的膽子,一定要大一點,要主動,要厚臉皮,最好是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朱蘅芷忽然說道:“對了,你的上司,似乎對你有些意見啊!那天你們兩個都在打機鋒,明明看對方不順眼,卻又要裝出親熱無比的樣子,我在後麵聽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也會麵不改色的撒謊啊!”


    徐興夏笑著說道:“你連這個都看得出來?”


    朱蘅芷鼻子輕輕的哼了哼,冷笑著說道:“女人的心,是最細膩的,也是最**的,有什麽樣的事情看不出來?哼,你一個小小的百戶,就敢對上司這樣,以後有你苦頭吃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天大地大你最大啊!”


    徐興夏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就是兄弟們殺了韃子,想要將韃子的人頭兌換成戰功,上頭卻拖著不肯支付,兄弟們有些煩躁罷了。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麽,戰功又能兌現了,我心裏的怨氣,也就消失了。”


    朱蘅芷奇怪的說道:“朝廷不是有專門的銀兩,是獎賞戰功的嗎?這筆銀子,和日常的錢糧應該是分開的啊!怎麽會出現戰功無法兌現的事情?你們寧夏鎮的戰功銀子,應該剩餘很多才是。一年到頭,都殺不了幾個韃子。”


    徐興夏轉頭看著朱蘅芷,裝模作樣的將他從頭到腳,都重新打量一番,意味深長的問道:“你連這個也知道?不愧是來自京城的人士啊!消息的確是太靈通了!”


    朱蘅芷微微一笑,淡然自若的說道:“這有什麽奇怪的?你不要忘記了,我的師傅,可是很神通廣大的哦。他老人家可是京城的名人。一般的王公貴族見了他,也是相當敬重的。你要是想快點升官發財,不妨拍拍我師傅的馬屁。”


    徐興夏嗬嗬一笑,想起唐塵那種陰冷的氣息,要是那家夥是東廠老大的話,倒是可以向上麵告上一狀。這年頭,大家都在踩人,惡人先告狀,也是一種踩人的辦法。反正不告白不告。寧夏鎮的巡撫大人很牛逼嗎?總兵官很牛逼嗎?再牛逼都沒有東廠和錦衣衛牛逼吧?得,就讓東廠和錦衣衛去對付你們。


    打定主意,徐興夏就隨意的說道:“嗬嗬,你師傅神通廣大,想必也知道政令不出紫禁城吧。這年頭,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朝廷的法令,到了下麵,能執行的有多少呢?早就變味了!”


    朱蘅芷蹙眉說道:“政令不出紫禁城……真的有這麽嚴重嗎?”


    徐興夏隨意的笑了笑,欲言又止的說道:“阿朱姑娘慢慢觀察就是了。寧夏鎮山高皇帝遠,誰會將朝廷放在眼裏?反正威鎮堡的軍戶,都是隻知道巡撫大人,隻知道總兵官大人,別的誰都不知道了。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去忙了啊!”


    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上頭的人不是要搞我嗎?我也給你弄點麻煩。這個朱蘅芷,還有那個唐塵道長,十有**是有些來曆的,自己正好給寧夏鎮的各位老大上上眼藥。就算沒有什麽明顯的效果,最起碼也可以發泄發泄內心的不滿。


    朱蘅芷忽然笑了笑,娓娓的說道:“徐百戶既然有這些不滿,為什麽不直接向上麵反映呢?”


    徐興夏笑著說道:“我向誰反映?誰會相信我的話?要是太子殿下在這裏,我倒是可以鼓起勇氣,小小聲的說說。”


    朱蘅芷有些奇怪的說道:“為什麽隻有太子殿下在這裏,你才敢說?還是小小聲的?你說出來會死嗎?”


    徐興夏看看四周,裝出神秘兮兮的樣子,吞吞吐吐的說道:“太子登基,朝政必定是煥然一新,寧夏鎮這些庸才,肯定是要裁撤掉的。我沒有後顧之憂,才敢說出來啊!我要是現在說出來,等著被抄家滅族嗎?巡撫大人和總兵官大人隨便一個指頭,就能摁死我了啊!”


    微微頓了頓,徐興夏又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欲言又止的說道:“你是初來乍到,不知道寧夏鎮兩位大人的厲害。我告訴你吧,那天,我在黃河岸邊,遇到了巡撫大人的公子,還有總兵官大人的公子,他們正在攔林家的商隊……”


    朱蘅芷蹙眉問道:“哪個林家?”


    徐興夏低聲的說道:“還有哪個林家?紫竹園的林家!”


    朱蘅芷點點頭,隨口說道:“原來是楚青筠……嗯,就是林夫人。你說,他們兩個……什麽公子,去攔林夫人的商隊?他們要做什麽?打劫?不太可能吧?”


    徐興夏詭異的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猜,他們要做什麽。猜對有獎。”


    朱蘅芷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他們肯定不敢打劫。打劫楚青筠的商隊,他們還沒有那麽大的膽量,最多勒索一些錢財罷了。不過,可能性也不大。”


    徐興夏搖頭晃腦的說道:“你繼續猜。”


    朱蘅芷搖頭說道:“沒意思,我猜來做什麽。”


    徐興夏隻好說道:“他們是貪戀林夫人女兒的美色,想要在林夫人的麵前爭寵。唉,他們兩個,都是高官的後裔,隻要娶得林夫人的女兒,那就是財色兼收啊!多美的事情啊!”


    朱蘅芷有些詫異的問道:“你說他們兩個,都在追求林夫人的女兒?”


    徐興夏大馬金刀的說道:“當然!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朱蘅芷繼續掐指計算著什麽,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忽然間,她發現徐興夏正在注意自己,立刻將手指伸直,錯開話題說道:“看來,你對太子殿下,還是挺忠心的嘛!你是不是覺得,太子殿下很快就要登基了,你拍一拍太子殿下的馬屁,以後好升官發財啊?”


    徐興夏輕飄飄的一撇嘴,不屑的說道:“切,感覺我好像是官迷似的。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覺得太子殿下可以順利的登基。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嘿嘿,他們的名字,我就不說了,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告訴你,別看一切都定好了,這裏麵有沒有什麽變數,還不好說呢!”


    “當!”


    “當!”


    “當!”


    朱蘅芷正要說話,忽然間,警鍾聲響傳來。


    徐興夏站起來,走到茶館的門口,看著威鎮堡北麵的天空。很快,黑色的煙柱相繼升騰起來,一條、二條、三條……最後,五條煙柱騰空而起。顯然,這次來襲的韃子數量,相當的不少。


    朱蘅芷悄聲問道:“韃子來了?”


    徐興夏臉色冷峻的說道:“沒錯,韃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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