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大人!”


    白衣軍的各級軍官,紛紛敬禮問好。


    徐興夏從馬背上跳下來,舉手還禮,然後指著外麵說道:“別擔心,那些韃龘,神態都不太正常,估計是嗑了。”


    “嗑顯然,遲虎和張全複,都不明白這個詞是什麽意思。


    “就如……吃了某些東西,神經不太正常了。”徐興夏隻能這樣解釋。其實,韃龘到底是不是嗑了,徐興夏也不能斷定。但是,韃龘的這種jing神狀態,顯然是不正常的。剛在馬背上,徐興夏就注意到這一點了。這些韃龘集體不怕死啊!不怕死的韃龘,不是沒有。但是,肯定不是每個韃龘都不怕死的。


    既然正常的情況下不可能這樣,那隻有從異常的情況入手考慮了。要麽,是這些韃龘,都是有某種特殊宗教信仰的骨幹分。要麽,是吃了某些特殊的物。除了某種特殊的信仰,又或者是某些特殊的物,別的任何方式,都不可能讓一個集體陷入狂一個集體的狂失去意識啊,這本身就是很怪異的事情。


    根據王啟年的情報,在大草原,又或者是在韃靼人裏麵,好像某個宗教的信仰,還不是特別的厲害。盡管有一定的信徒,數量卻不是特別多,在韃靼人裏麵的地位,也不是特別高。本來,韃靼人和奧斯曼帝國,就是相互對立,相互拆台的,自然不可能允許麥加教自由的傳播。如果允許麥加教自由傳播,那就是拆韃靼人自己的台了。


    倒是比較溫和的佛教,還有原始的薩滿教,在韃靼人中的地位比較高。特別是佛教,這些年擴張很快,不少的遊牧民族高層,都開始信奉佛教,這也算是大草原的一個新動向。當天,這裏提到的佛教,基本上都是藏傳佛教,也即俗稱的喇嘛教。


    對徐興夏來說,韃靼人古人信佛,無論是哪種佛,都絕對是一件好事。這個好事,不是說信佛的人會變得慈悲,變得溫柔,變得缺乏侵略而是信佛會虛耗大量的錢財。說得殘酷一點,佛教其實就是寄生蟲,會大量的侵蝕所屬勢力的肌體。建造寺廟,捐獻功德,都足可以將古王公們的積蓄全部掏光,讓他們喪失發動戰爭的潛力。~~ ~~當年強大的吐蕃,就是這樣衰落的。


    和佛教相比,大草原原始的土生土長的薩滿教、長生天之類的,反而侵略比較強。這些原始的宗教信仰,模糊而神秘,在某些時候,它們總是會發揮一些想象不到的作用。薩滿教在東漢的時候就出現了,到明末,已經足足存在了一千四百多年的時間。無論大萆原如何的風雲變幻,如何的城頭變幻大王旗,薩滿教始終屹立不倒,始終有大量的信徒,可見其生命力之頑強。


    事實上,後世的某些研究表明,韃靼人的巫醫,也就是他們信仰的薩滿祭祀,的確掌握一些帶有m幻質的物的製造。這些物和酒水在一起,就能讓人產生強烈的m幻效果。在某些時候,這些m龘幻,還會被韃靼人古人的權貴當做是un龘來使用,據說效果好得很,可以夜禦數nv,金槍不倒。


    某些遊牧民族的騎兵,其實並沒有那麽不怕死。很多時候,他們都是被酒jing刺ji起來的。嚴格來說,烈酒本身就是一種致幻劑。酒jing的濃度越高,致幻的效果就越強。喝高了的人,衝殺起來的時候,總是特別的勇猛的。如果他們的戰馬,也喝一點點的烈酒,那就更加不得了。在戰場上,絕對是怎麽都刹不住的七十碼。


    事實上,漢人的軍隊,很多時候也是靠烈酒刺ji膽量。開戰之前,痛飲烈酒的做法,在大秦軍隊的時候就有了。此後的每個朝代,每逢大戰開始,軍隊官兵都要痛飲一番,然後上陣殺敵。與其說是豪邁奔放,不如說是利用酒jing的刺ji作用,讓人變得更加的勇猛,更加的悍不畏死。這樣獲勝的幾率更大一些。


    當然,眼前的這些韃龘,絕對不是醉酒這麽簡單。無論多麽強烈的酒意,從海勒金部落來到鎮遠關,都已經清醒得差不多了。


    醉酒剛醒的人,恰好是最虛弱的,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戰鬥力。普通的壯漢,拿一把腰刀,就能上去將他們給砍了。估計韃龘不會做這樣的蠢事。至於他們到底喝了什麽東西,徐興夏就懶得追究了。反正,無論他們喝了什麽,等待他們的,都隻有白衣軍的槍炮。


    “殺!一個不留!”徐興夏的命令非常簡單,非常賻確。


    被打擾了年夜飯的他,其實也是窩了一肚的火。對這此‘l不識抬舉……的韃龘,當然不會有絲毫的情麵。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將他們一個個都全部剁碎了,再扔到賀蘭山裏麵去喂野狼。受到徐興夏的命令ji勵,白衣軍的槍炮,更加的猛烈了。


    “轟隆隆!”


    “砰砰砰!”


    一個韃龘的千人隊,在白衣軍的麵前,顯然是不夠看的。半個時辰以後,戰鬥基本結束。殘存的韃龘,終於舍得撤退了。無論多麽強悍的致幻劑,都無法阻擋對死亡的恐懼。在白衣軍的槍炮轟鳴下,致幻劑的作用,正在快速的消散。當意識到死神就在頭頂上徘徊以後,殘存的韃龘,幾乎是尖叫著逃竄的。


    槍炮聲逐漸的停止。白衣軍防線前麵的戈壁灘上,留下了大約五六百具韃龘的屍首,還有大量死傷的戰馬。這一片幹涸的土地,再次被鮮血濃濃的浸泡過。很多窪地,都已經形成了血的池塘。部分的韃龘傷員,在血泊中痛苦的掙紮,時不時的發出悲催的呻隨時都有可能咽氣。那些受傷的戰馬,更是不斷的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嘶鳴,不斷的敲打著每個人的神經。


    但是,白衣軍繃緊的神經,始終沒有放鬆下來。火槍龘手們還是非常警惕的盯著外麵,隨時都可以開槍擊。他們都相信,剛被打退的,不過是韃龘的前鋒部隊,在他們的後麵,應該還有韃龘的大部隊,更ji烈的戰鬥,肯定還在後麵。


    可是,奇怪的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韃龘的大部隊出現。白衣軍的斥候,已經運動到了視線的最盡頭,依然沒有發現新的韃龘到來。如果說韃龘有什麽yin謀,似乎又不像。哪有犧牲大大幾百人的yin謀?幾百名騎兵,對於遊牧民族來說,也是很慘重的損失了。一般的韃靼人部落,都是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的。韃龘,到底在玩什麽uā樣?


    高猛低聲的說道:“豐戶大人,屬下出去看看?”


    徐興夏點點頭,沉聲說道:“好!小心一點!注意斥候的警報,如果發現不對,立升回來!”


    很快,高猛就帶著自己的小隊一百多人,出去外麵的戰場,仔細的搜尋。他們分成三個人一組,來回的搜索。他們的目的,乃是抓幾個韃龘的舌頭回來詳細的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韃龘的大部隊在後麵,又有多少人,目前在什麽地方。


    他們出去的時候,外麵的戰場,自然是一片的狼籍了。遍地都是死人和死馬,鮮血仿佛可以淹沒膝蓋。


    有些地方,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深深的大坑。他們在死人堆裏麵,一個個翻找韃龘的傷員。沒有死的韃龘,都被抓起來,審問信息。可惜這些韃龘,都是昏昏沉沉的,感覺是深度醉酒一樣,什麽信息都問不出來。


    張全複有集擔心的說道:“千戶大人,韃龘會不會從賀蘭山的其他山口過來?略修棧道,暗渡陳倉?”


    徐興夏冷靜的說道:“等雕騎軍的信息。”


    在賀蘭山的所有關隘路口,都有雕騎軍的散兵在警戒。如果有韃龘從賀蘭山的其他關隘殺入,肯定會得到警報的。奇怪的是,從戰鬥爆發到現在,都一直沒有人前來報告。這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的確沒有韃龘出現。另外一個,則是雕騎軍被韃龘全部幹掉了。想來想去,第二個的可能都不會很大。


    “明昊!派幾個人和雕騎軍聯係!”徐興夏冷靜的吩咐。


    “遵命!”明昊急忙答應著,派人去了。結果,很快就有斥候回報,說是雕騎軍方麵,一直沒有發現韃龘的蹤影。賀蘭山的各個關隘山口,目前都牢牢的掌握在白衣軍的手裏。雕騎軍的散兵們,倒是盼望有韃龘出現,好讓他們展現一下遠距離jing準擊技術,隻可惜,韃龘始終都沒有出現。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徐興夏隻能斷定,這是額日敦部落的韃龘,i自行動了。或許,額日敦部落的韃龘,之前沒有被白衣軍打擊過,會做出如此魯莽的舉動,以為出動一個千人隊的兵力,就能夠衝破白衣軍的防線,殺入寧夏鎮。話說,這樣的想法,倒是人的。


    正在這時候,高猛興衝衝的回來了,大聲嚷嚷叫道:“千戶大人,我們抓到了韃龘的千夫長!他還活著!”


    徐興夏頓時大喜,急忙叫道:“將他帶過來!”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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