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轟動神都的宴會結束了。


    但帶來的影響,卻是才開始爆發。


    當朝親王,皇位候選人,先皇嫡子,竟然被活生生逼的自殺而死。


    這是何等恐怖的消息,猶如病毒一般,爆炸式的席卷神都,大街小巷之中,開始對此議論紛紛。


    尤其是各個酒樓,一名名說書先生,已經放棄了每日的評說,反而開始大肆的根據自己獲得的消息,然後添油加醋的訴說起來,以至於消息不斷失真,最後三人成虎,越來越開始邪乎起來。


    如今神都頭條,是竇長生,最熱門的話題,還是竇長生。


    全部都是竇長生。


    這一種現象出現後,不會短時間內停止,會隨著神都人口流動,開始擴散到天下。


    竇長生聲望之隆,如今已經攀升到了一個巔峰,達到了極為恐怖的層次,在神都當中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存在。


    隻是形象有一些特殊,因為不少人認知中的竇長生,是膀大腰圓,人高三丈,腰圍也有三丈,至於這種形象是不是人,他們就不曉得了,而且這也不能夠怨他們,因為給他們傳達消息的人,是憑借著自己妄加揣測的結果。


    大街小巷縱論竇長生,討論著宴會流傳出來的消息,談著萬族天驕,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


    盡管他們隻是神都中的平民百姓,或者是普通武者,可他們是神都人,看不起其他地方的人,這是一層鄙視鏈,而窮鄉僻壤的人,他們也是人族,也為人族為天地霸主自豪,自然看不起萬族。


    層層鄙視下來,作為神都子民,他們優越感非常高,


    飄香樓是一座七層酒樓。


    第一層大堂非常的寬闊,上空極為空曠,高約十米,接下來第二層和第三層,是環繞著大堂建立,端坐在第二層和第三層,隻要順著窗戶,就能夠從單間中看見大堂中心,那最為顯赫的高台。


    如今高台之上和平時迥異,本來舞姿妙曼,身材高挑的舞姬,已經全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說書先生。


    一席青色長衫,正在口若懸河,訴說著自己東拚西湊的福地內幕,對於不知道的事情,完全直接自己加工了,雖然不少人也看出了這漏洞百出,可全部都聽的津津有味。


    飄香樓生意火爆,各個座位都已經爆滿,這一種盛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上一次就算是奪取了龍族黑水關,大部分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一輩子沒有走出百裏地的他們,哪裏知道黑水關是什麽?而這一次如此感興趣,實在是不久前發生的宴會,一位親王自殺了,竇長生欺淩弱***死宗王,這消息太火爆了。


    想要知道竇長生是誰?那麽不久前發生的福地爭奪戰,這就是不能夠忽略的。


    “天機報出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注意。


    這種檔次不低的酒樓,能夠來此消費的,當然不是底層百姓,大部分沒有離開神都,可他們眼界不低,不少都喜歡購買天機報。


    “我來一份天機報。”


    “我要。”


    “我也來。”


    刹那間,本來被熱捧的說書先生,立即就不香了,一個個開始對天機報爭搶起來。


    一名懷抱著天機報的男子,雙手死死抓住天機報,高聲大呼講道:“加錢。”


    “每一份天機報都要加。”


    餘下話語沒有說出來,一條粗壯的胳膊伸出,就猶如提小雞一樣,直接把高高的提起來,脖頸被抓住,男子開始呼吸困難,不由掙紮起來,天機報已經鬆開。


    厚厚的一摞天機報,開始散落下來,法力不斷湧動,一份份天機報懸浮於半空,一名高大魁梧的壯漢,伸手甩出金元寶講道:“這一些天機報是你私人購買的,這金子足夠當做報酬了。”


    壯漢伸手接住一份天機報後,餘下的天機報朝著四麵八方散落,在法力的護送下,準確落入了一位位有需求的人手中。


    張少權把一份天機報,直接揣入到自己懷中,然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才回到神都,竟然碰到了這個煞星回來,而且更加讓張少權驚懼的是,堂堂一尊親王,竟然被竇長生給逼死了。


    而且死的一點也不體麵,不是在自己府邸中自殺,喝毒酒,或者是上吊,而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當場自殺身亡,死的非常慘烈。


    這一種死法對宗室,對朝廷,都有著不小的衝擊力,會影響朝廷的威望,尤其是太宗和高宗,經此一事後跌落神壇,再也不複往日神聖。


    可哪怕如此,他們明知道後果,還讓這一件事發生了,並且沒有任何阻止。


    張少權光是想想,就感覺到頭皮發麻,心中陣陣涼意。


    這神都不待也罷,還是返回北疆安全,不,北疆怕是也不行,自己還是去天外天吧。


    本來打算回神都短暫停留一會,然後去南方見師父萬人往,可現在張少權還是認為不去的好。


    才走出飄香樓,迎麵就已經走來一隊人。


    張少權神色巨變,來者飛鳥服,仁義刀,這赫然是六扇門銀章捕快的裝束。


    如今這本來能夠擔當捕頭的銀章捕快,此刻猶如普通士卒一樣,龐大的銀章捕快和金章捕快,也隻是基礎隊伍,真正讓人在意的是走在中央的人。


    張少權出身六扇門,而中央的關信然,當初也是跟隨自己的,一眼就已經認出了。


    相比較昔日,關信然變化極大,如今身著紅色蟒袍,襯托出其英武,尤其是氣息深不見底,猶如巍峨屹立的山嶽,這已經突破至上三品,是一名法相宗師。


    張少權不由想到,在飄香樓內聽到的消息,竇長生出行,由宗師充當馬夫。


    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昔年不在意的關信然,如今竟然抖了起來。


    關信然站在張少權十步外,抬手阻攔了前進的隊伍,沉聲開口講道:“張少權你擅自離開北疆,私自從軍中逃脫,如今事發了。”


    “你是束手就擒?還是反抗後被當場格殺?”


    關信然站在一丈多高的張少權前方,人才到張少權腹部的位置,顯現的極為渺小,可關信然聲音洪亮,氣勢如虹,反倒是無視掉了雙方身高,壓住了張少權。


    張少權冷哼一聲講道:“私自逃離?”


    “何其荒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關信然麵無表情,直接無視掉了張少權的嘲諷,這一次就是公報私仇,張少權說的一點沒毛病,張少權離開北疆,也是有著公文的,但如今這公文消失了,張少權就算是回到北疆,也是私自逃離,絕對不會出現第二種情況。


    在如今這個時間,沒有人敢違逆自家主人。


    要等事件冷卻後,一切才會恢複如常,但張少權很明顯等不到那一日了。


    關信然平淡講道:“我知道你自北疆曆練,常年與胡蠻廝殺,先後多次經曆生死蛻變,再有一些前輩賞識,已經完成了小天命,成功突破至上三品。”


    “你是當世天驕,休要說我一人,就算是三五人,也打不過你。”


    “但我不行,嚴殿主可以。”


    關信然對著一旁站立的男子一禮,沉聲開口講道:“還請嚴殿主捉拿逃犯。”


    嚴白虎身披黑色大衣,烏黑發絲散落,正隨風不斷飄擺,此刻負手而立,黑色大衣獵獵抖動,上麵用金色絲線繡著的一個虎字,此時不斷上下波動起伏。


    烏黑的發絲飄擺,遮掩的大部分麵容已經露出,能夠看見左眼的位置佩戴著白色邊框單鏡片,仔細觀看能夠看見,邊框上麵是白色的虎紋。


    發絲重新垂下,已經把大半左臉掩蓋,重新把虎紋單邊框眼鏡掩蓋起來,隻有右眼目光沉穩的凝視著關信然。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嚴白虎露出笑容,向前踏出一步,徐徐開口講道:“關神捕說的好。”


    “對於這種膽敢私自逃離軍中的人,絕對不能夠留情。”


    “要知道因為你張少權的逃離,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軍中士卒,損耗我大周國力,這就是叛國。”


    張少權目光看向嚴白虎,冷笑著講道:“堂堂玄武殿殿主,如今竟然成為了哈巴狗。”


    “你要是給竇長生當狗也就算了,可你竟然給竇長生的狗當狗,你仔細算算?你如今是什麽?”


    “你連狗都不如。”


    嚴白虎笑容消失,鏡片反射著光芒,猶如一道寒芒疾射而出,才抬起手時,張少權的話語已經響起:“我要見竇長生。”


    嚴白虎目光陰沉,可還是克製住了動手把張少權大卸八塊的衝動,對著關信然講道:“關神捕?”


    關信然冷淡講道:“帶著他去見主人。”


    涉及到竇長生的事情,關信然不敢擅自決定,這張少權看似愚笨,平時隻知道吃,吃吃,一點也不省心,沒有想到去了北疆一次,竟然變的聰明了,顯然是吃了苦,已經曆練出來了。


    一下子抓住了關信然死穴,他的生死隻能夠由竇長生決定。


    關信然轉身朝著青龍坊走去,張少權跟隨其後,寬大的手掌自懷中拿出天機報,一邊走一邊觀看起來。


    就算是死,也要知道福地之爭的結果。


    張少權不相信竇長生這麽厲害,如傳說當中的一樣,三下五除二就把萬族天驕給幹掉了。


    這一份天機報內容很厚,一看又是增加了頁數,對此張少權很熟悉了,隻要是涉及竇長生的天機報,從來就沒有薄過,天機報就喜歡大篇幅的描述竇長生。


    打開天機報,率先就能夠看見四個大字。


    之死。


    然後一旁又有著小字,克星。


    本來前四個字,算是普普通通,加上這四個字,才有了吸引力,有了天機報專有的風格。


    張少權直接忽略掉前麵一部分,顯然是天機報老讀者了,天機報當中的彎彎道道,全部都清清楚楚。


    隻看天通的爆料即可,這一看,張少權就不敢置信講道:“怎麽可能?”


    “竟然又死了一尊。”


    “而且還是先天。”


    一旁陰沉著臉的嚴白虎傾聽到這一句話,卻是不由向前湊了兩步,上一刻還是要打死張少權,下一刻兩人湊在一起觀看天機報。


    入目所見,正是一行字。


    最新稱號:克星。


    這一看嚴白虎也是一驚,驚訝於竇長生的本事,也驚訝於天機報敢這麽寫,旋即感到慶幸,幸虧是自己認識到了燕驚天靠不住,直接甩了燕驚天,不然如今怕是也陪著晉王一起上路了。


    本來心中對於這一次關信然請自己捉拿張少權一事,嚴白虎還有一些不上心,心中是不太願意的,正如張少權說的一樣,給竇長生當狗可以,但給竇長生的狗當狗,這是什麽?


    自己好歹也是武道二品的大宗師,執掌著一品半神兵,也有著一品戰力,這樣實力不弱了,不敢和竇長生稱兄道弟,但總不至於連當狗都不行吧。


    可此刻心中隻有慶幸,甩了燕驚天也不保險,自己這一次應了關信然邀請,一會請關信然給自己美言幾句這不過分吧。


    要不是天機報多年來,信譽是過硬的,嚴白虎絕對把這一份天機報,當做故事來看。


    因為隻有故事才會發生這樣離譜的事情,看著上麵描述的過程,竇長生竟然先後經曆了多次涉及的戰鬥,最後又死了一尊先天。


    恐怖如此,真的是恐怖如斯。


    嚴白虎不由伸出手,一把抓過天機報,法力裹挾著天機報,直接搶奪了過來,無視掉了張少權憤怒,嚴白虎把天機報放入懷中,如今已經到地方了,不適合繼續觀看了。


    涉及的事件,太過於重要了。


    這上麵沒有明說,是不是竇長生克死的,得好好回去細品。


    竇長生端坐於樹木之下,正盤著蟠桃桃核,看著麵前的張少權,還不等竇長生開口,張少權撲通一下,直接跪伏餘地,大聲嚷嚷講道:“是弟弟有眼不識泰山。”


    “還請哥哥高抬貴手。”


    “自此後願意鞍前馬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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