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德格以一種看上去極其危險的姿勢斜kao在在橫貫在演唱會會場的鋼鐵天橋鋼索扶欄上,俯瞰著下麵沸騰的人群,不斷有人因為興奮過度而休克,然後被無數雙手臂一波接一波的從人們的頭頂傳送出去,交給在後場待命的醫生,他們蘇醒之後,可以得到一個kao近舞台的好位置——人類真奇妙。


    正在這個非人類隨著旋律若有所思地時候,他塞在褲子口袋裏的行動電話突然開始輕微的顫抖——他在打開它之前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然後將它放在耳邊,下方連鋼鐵天橋也被震動的簌簌發抖的可怕聲波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的聽覺。


    他維持著這樣的動作大概有幾十秒。


    來電是薩利埃裏家族在貝弗裏的人——就像在拍攝俄狄浦斯的時候一樣,所有重要人員在這次巡回演唱開始的時候就被嚴密的監視與保護起來——出問題的是勞拉格林,有人企圖將她強行帶走。 一輛看似普通的四座商務車停kao在她每天晨跑的路邊,它有意識半打開的車門與在門邊看報紙的兩個男人引起了撒丁暴徒們的注意,畢竟綁架幾十年前還是撒丁家族們最為喜好的斂財方法之一,這種場景實在是太令他們懷念了……


    勞拉出來晨跑的時候有人從四座商務車裏向她發射弩箭,在監視人員還在猜測這是不又一次特別的遊戲之前,反應敏銳地女記者躲開了那隻弩箭。 她的大腿被劃傷,血流如注, 她 大聲呼救——這下子他們可確定不是情人之間的玩笑了,而且他們救援勞拉的時候,那幾個追過來的家夥毫不猶豫地向他們開了槍,如果他們隻是些[普通市民的話大概早就被打死了。


    現在他們在通往這裏的高速公路上,那些不明身份地人還在追逐他們。 幸好他們顯然需要一個活著的勞拉,所以一直不敢有什麽太過劇烈地撞擊或者對他們的汽車開槍。


    他們急切地需要支援。


    “另外。 他們是一群瘋子,他們打翻了至少4輛警車。 ”電話中的聲音聽起來不怎麽愉快。


    “堅持……6分鍾。 ”維爾德格看了一眼就站在身邊的亞曆克斯,收起了電話:“看來我得出去迎接一下我們偉大的記者小姐,”他說。


    罕見的,這次亞曆克斯並沒有和他一起行動,不過他將會通過心靈交談的方式指揮維爾德格地行動——不然死靈騎士可記不住那些陌生的交通網絡,在維爾德格轉身欲走的時候。 亞曆克斯堪稱美妙地作了一個隱蔽的手勢,隨即他看向這幾天來如影隨形的費力勳爵:“也許你願意幫我表示一下歉意?我現在很難離開這裏。 ”


    “當然,殿下。 ”費力迅速地回答道。


    不死者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一層層鮮明而豐富的靈魂波動中去——這裏聚集了如此之多的狂信者,虔誠,執著,單純——巨大而虛無地力量在他的引導下一點一滴地凝結起來,而不是如同以往那樣令人惋惜的白白散失。


    即便是巫妖的靈魂。 也需要小心翼翼,以免被卷進這個難以想象的龐大漩渦……他還不想成為費倫大陸以及這個低魔位麵中的愚蠢之最稱號獲得者。


    ***


    “跟緊我。 ”


    維爾德格說。


    費力勳爵最大地願望就是自己的殿下不要再那麽興致盎然地投身到那些危險而可怕的事情裏,雖然在鋼鐵天橋上觀看虛擬演唱會也不是什麽足夠高雅的癖好,但總比拎著鋸斷槍托的衝鋒槍和人街頭槍戰要好得多。


    就算是自己要作為他的代表去參加一次不怎麽友好的特殊聚會。


    維爾德格的駕駛速度也許能夠與亞曆克斯相近,但是顯然兩者風格迥異——在前者的心目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規則或者常識存在——逆向行駛,變道。 變速……等等層出不窮,還好現在正處於高峰前期,高速公路上車流還不是那麽密集——在kao近目地地地時候,維爾德格單手打開了槍支的保險,同時將變速器調到低檔,把車調向內側車道。 危險地走曲線溜過路肩,然後突然變速,猛衝向那個紅白相間地加油站。


    費力聽過了身後尖厲的刹車聲和金屬的撞擊聲。


    願聖母保佑那位不幸的後行者,還有……我。


    一發子彈在他的頭頂呼嘯而過的時候,費力這樣想著。


    帶著勞拉的車輛在半途中出了故障。 他們艱難地找到了一家加油站作為暫時的防禦工事。 這裏就像某個西部片的拍攝現場那樣,兩夥人憑借著建築的牆壁與柱子彼此對射。 不斷地有子彈打到那些烏黑的油汙地麵,幸運的是這裏的火花不曾像電影中的同類那樣容易引起大火或者爆炸。


    他們趕到的時候可以說是很幹脆地給了那幫神秘的綁架者一個措手不及的悶棍,可惜的是對方訓練有素,武器精良,雖然處於不利的位置卻依然能讓戰況處在一個僵持的狀態之下——但這對誰也沒有好處,因為警察的速度也不是很慢,先前的幾分鍾空當隻是為了召集人員而已——現在直升飛機隨時會在他們地頭頂盤旋。


    綁架者們開始暴躁起來,他們分出了一部分人對付維爾德格他們,一部分人對付堅守在屋子裏麵的人——加油站為了收款員和鈔票的安全,木板門後麵是鋼門,牆壁裏嵌有鋼板——在後者使用穿甲彈之前,它還可以說是一個不錯的隱身場所。


    ***


    勞拉被拖放在牆角,她現在有點神誌不清。 弩箭不是被躲開而是刺入了她大腿上綁著地護照與鈔票,所以刺入皮膚與肌肉的部分並沒有很深,她才得以飛快地將它拔掉,但上麵的注射器已經將一部分鎮定劑打入了她的身體。


    藥物的作用很快,她隻能勉強知道是薩利埃裏的人救了她。


    但這並不令人高興。


    束身內衣裏麵藏著的東西沉甸甸地壓著她地胸口。


    那是費麗西亞。


    費麗西亞——含義為美麗的少女。


    它既是一頂鑽石王冠地名字,也是一顆鑽石的名字,或者說。 前者的名字來源於後者。


    羅斯國王尊貴的腦袋上頂著的那隻皇冠上有3顆鑽石與它來源於同一塊舉世罕見的晶體,事實上最為完美無瑕的是被命名為費麗西亞地這一顆。 但在琢磨完畢之後,人們遺憾地發現,這顆淚滴型的鑽石並不怎麽適合鑲嵌在象征著神權與王權的皇冠上,所以退而求之,將它鑲嵌在王後的冠冕上。


    冠冕設計獨特,可以拆解為一根項鏈,一副耳環以及一對手鏈。


    這頂因為費麗西亞而得名的王冠屬於與國王陛下離異的威靈頓王妃殿下——對於羅斯王室的慷慨人們感到非常意外。 然後在她死去之後交給了現在的王儲殿下愛德華。


    在開頭並不能說是非常愉快地約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愛德華向勞拉求婚,並且將這頂曆來屬於羅斯王後的王冠贈送給她。


    嗯……勞拉.格林——維斯特現在很能夠夠理解那些不顧一切無論如何也要投向王子懷抱的小女孩兒的心情了——雖然她還是堅決將自己摘出這個與理智無緣的行列,但一個王儲,未來地國王真的遵照傳統向你單膝跪下求婚的時候——請注意,不是童話書也不是動畫片,更不是電影或者電視,是一個“真正的”王儲向你求婚的時候。 即便是自認為從數百英尺的高空自由墜落也能理智地寫下人生最後一篇報道的勞拉也禁不止有著那麽一瞬間的精神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像個白癡那樣的笑起來,萬幸的是在大概十幾秒之後她地理智就氣勢洶洶地跑了回來。


    她拒絕了求婚——她堅決認為自己距離那個位置最起碼有距離喜馬拉雅山那麽遠——但最後還是接受了愛德華地請求,“暫時保管”這頂精美絕倫的皇冠。


    好吧,就算是被人當麵指責愛慕虛榮或者沒頭腦,以及別地什麽都沒有關係——有哪個女人不愛鑽石?


    在燈光下,它耀眼的如同一個墜落在地麵上的太陽。 根本無法讓人直視,關上燈,在一片濃重的黑暗中,它依然是晶瑩璀璨,美麗的令人失魂落魄——在月光下,它籠罩著層層疊疊的星光,在燭火下,它則被無數細小的彩虹包裹著——呃,這些都是實驗,實驗性質。 源於一個記者的追索本能。 她知道自己應該將王冠交托給一家最為可kao的銀行,但出於女性的某些小小偏好。 她還是將這頂王冠塞在自己黑色的皮袋裏帶回自己的房間,一夜而已,她對自己說,不會有人知道一個小記者身邊帶著價值數億的鑽石王冠的。


    她甚至嚐試著戴上那頂王冠,果然,重量至少有3磅,重的幾乎讓人無法抬起頭顱——除了一百零四克拉的費麗西亞,還有與它品質相近的近千克拉小粒無色鑽石,它們的托座是黃金以及白銀,幾乎可以環繞頭顱整整一周,那成千個刻麵在燈 光下閃射生輝,就像幾千顆火星在迸濺。 現在的珠寶商行推出的,隻有一兩顆鑽石的所謂鑽冠根本無法與其相比,環箍底部由白絲絨包邊,冠內襯紫紅色絲絨。 這些絲絨是可以按照佩戴者的發色而更改的。


    勞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火紅的發色與雪白的絲絨成為強烈的對比,就好像自己與王室必定的對立一樣。


    王室不會歡迎第二個威靈頓王妃。


    王室也許可以容忍一個在報紙上向公眾通報國王陛下逃稅事宜始末的記者,可絕對忍受不了一個喜歡在公眾麵前展現真實自我的王室成員——那是不合規矩的。 他們從不在公眾麵前哭泣,大笑,發怒……更不要說個人隱私了,他們甚至禁止媒體發表那些偶爾拍攝到的相關照片。


    他們喜好沉默與忍耐,而這些偏偏也是勞拉最為深惡痛絕的。


    ***費麗西亞殿,您出現了……沒有台詞……嗬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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