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次下樓已是傍晚,我猜不到他們在房間裏是否真的大戰了幾百回合,也不清楚這是真的還是說這隻是紀言的一個惡作劇。


    我隻看見那女人下來時,滿臉笑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像古時女子被皇帝翻牌一樣,高興得不得了。


    她經過我旁邊時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了句:“掃把星。”便開著紀言最喜歡的那輛法拉利P5揚塵而去。


    而紀言,在女人離開許久之後都沒有下樓,剛開始我以為他還在睡覺,畢竟如果真大戰了幾百回合是需要很大體力的,即便紀言是神,也經不起這般消耗。


    可後來,我把晚餐都準備好了,還是不見紀言的影子,我擔心紀言是出了什麽事,於是輕手輕腳地上了樓。


    我覺得我活得也是夠慘的,在自己家走路都得輕得沒聲。因為紀言很煩別人吵到他,尤其是我,所以,每次他在家,我都格外小心。


    我打開臥室門,悄悄探頭往裏麵看,頓時,一種歡愉過後的腐爛氣味衝入我的鼻腔,我感覺空氣都變得有些粘稠,我的心堵得慌,到底,他們還是做了。


    床上沒有人,我走進去將裏麵翻了個遍,到處都沒看見紀言。地板上,西裝與襯衣淩亂地散落在那裏,無疑不向我宣示著這一下午,房間裏的激烈戰況。


    但我現在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事,對於紀言這種行為,我早就司空見慣,無所謂就是一場男歡女愛,紀言願意,我不阻攔,畢竟我的反抗也沒有任何威脅性。


    我想著就這麽一棟房子,紀言不在臥室,也不在書房,那能去哪?一下子,腦海中出現好幾個候選地,我篩選一番之後,決定去後花園找他。


    二樓最左側有一個通道是直通後花園的,紀言大概是去後花園睹物思人了。


    我忘記說了,這個房子,本是紀言給陸知琳準備的婚房,最後卻被我強行占有,這裏到處都是陸知琳的影子,所以很方便紀言抒發思人情懷。


    然而我總是會在這麽有情調的時候打斷紀言的思緒,他果然在後花園,一個人站在那裏望著一片薰衣草發呆,沒記錯的話,那是陸知琳最喜歡的花。


    “該吃飯了。”我無聲地走近他,在他身後開口。


    紀言明顯被我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我看見他肩膀劇烈抖動了一下,失了魂。


    “你很煩。”紀言對我說話從來不客氣,必要時候完全惜字如金。


    “我叫你吃飯。”


    “我沒聾。”


    他轉身朝房子走去,我以為他是要去吃飯,於是拔腿快步追上去,語氣也有了一絲欣喜:“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我學了很久,這次絕對會讓你滿意。”


    可我沒等來紀言說“好”的答複,而是看見他的眸子空洞得讓人窒息,這是他最冷漠的時候,隨即他譏諷啟唇:“你覺得,我看見你,還吃得下吃飯嗎?”


    對於紀言的嘲諷,我一向沉得住氣,可今天不知為何,大概是之前本就受了紀言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的氣,所以,一直以來,我體內沉睡的雄獅瞬間蘇醒。


    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對紀言過分的行為繼續容忍,而是開口反譏他:“竟然如此,當初為什麽不極力反抗?為什麽還要和我結婚,以你的能力,我想反抗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難。”


    “你以為我不想嗎?”紀言突然大吼:“你以為我願意成天對著你?如果不是你,知琳不會被我媽趕走,我現在也早就跟知琳過上了幸福生活,都是因為你。”


    “你現在也可以去美國找陸知琳。”我笑了,無限諷刺。


    “這個不用你提醒。”紀言語氣陰冷:“安語,當初你就不該出現,不該進入學生會,從始至終,你就不該擾亂我的人生,因為你,我跟知琳兩地相隔,因為你,我成天隻能睹物思人。”


    這是紀言目前對我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可滿滿都是指責與嫌棄,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和他與陸知琳之間的淵源。


    頭一次,我用自己平生最冷漠的語氣對著紀言說:“那不關我的事。”


    然而我話剛落音,紀言就直接拿起旁邊的澆水壺異常狂躁地砸向了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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