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在我的臉上蔓延開來,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站在原地半天都沒什麽反應,我試圖找到剛才把我推開的人。


    這時,一聲痛苦的呻呤聲從我腳邊傳來,嚇得我趕緊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腳底下照了照,隻見蕭行正躺在那裏,五官疼得都皺在了一起,我一下子叫了出來。


    現在他的情況真的非常不好,因為將我推開了,所以龐然大物咬到了他的手臂,此刻,正血流成河。


    “蕭行,你怎麽樣了,你別嚇我。”我跪在他身邊,眼淚不停地往下流著,我是真怕他因為我出什麽事。


    “我沒事。”他搖了搖頭,即使他嘴上這麽說,可我還是感覺到了他的虛弱,我感覺他的力氣在一點點的喪失。


    那龐然大物被蕭行一腳用力踢到了一邊,不過看上去它好像很快就會再次衝過來襲擊我們。


    我沒有蕭行那麽鎮定自若,沒法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著平常的理智,現在我的腦子裏簡直亂成了一團漿糊,什麽法子也想不出來。


    蕭行應該是察覺到了我的害怕,從我進到這深林裏開始,我就沒有停止過發抖,此時更是抖得不行。


    “別緊張,扶我起來,我們去找找唐迄哲他們在哪裏。”


    我聽了蕭行的話,但是以他現在的傷勢來看,他根本就不能走路,太勉強了。


    “我在這裏叫他們吧,你現在不方便行走,那隻會消耗更多體力的。”


    說完,我便朝著這深林大聲喊了起來:“唐迄哲,曹蓓,你們在哪裏?”


    “聽到了就回我一聲。”


    不料這時,等我剛喊完這句話,龐然大物再一次站了起來,它朝我們越來越靠近,我這才看清原來它並不是什麽野獸,而是一條看上去十分凶殘的狼狗,其實我覺得跟野獸也差不多了。


    蕭行已經受傷了,我不能讓他在為了我出什麽意外,索性我幹脆選擇自保,也為了能夠讓蕭行緩緩氣。


    我看著狼狗的動作退後了好幾步,然後在周圍撿起了一根粗壯的樹叉,我想著,如果它等下還要再撲上來的話,我隻能狠下心來一擊刺中它的喉嚨或者身體其他地方。


    一秒,兩秒,三秒...


    狼狗蓄勢待發之後直接朝我倆撲了過來,說實在的,我沒有多大把握可以準確地刺中它,但為了自保,我必須要刺中。


    之後,就在它即將撲向我的那一刻,我緊閉雙眼,手握樹叉二話不說便朝它刺了過去,我在心裏不斷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隻是為了自保。”


    沒過多久,一聲悶哼,然後結束了這一場驚心膽魄的經曆。


    我手中的樹叉正中它的下喉,隻聽見它嗚咽了一聲,就再也沒了氣。


    狼狗死了,我整個人也跟被泄了氣似的癱坐在了地上。


    “安語。”蕭行叫我。


    我眼眶裏還閃著淚花:“蕭行,我..我殺生了。”


    這種事一向不適合我,可我今天卻破例了,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簡直是罪大惡極。


    “你做的很好。”


    我突然想起蕭行的傷口還沒有進行緊急處理,於是我把身上的襯衣外套撕成了兩半,然後將蕭行的手臂抬了起來,稍微給他做了下緊急處理。


    等到蕭行可以走的時候,我扶著他走了一段路,我們決定離開深林,所以,我們一路就這樣搜尋著回到大道的途徑。


    曹蓓跟唐迄哲兩個人也不知道在哪裏,我的手機已經沒多少電了,於是我對蕭行說:“我們打個電話給曹蓓他們吧,就說我們已經去大道了。”


    “好。”


    電話響了將近一分鍾才被接起,我都有些懷疑他倆在那邊是不是正在做著見不得人的事,雖然這對於曹蓓來說有點不太可能。


    “你們在哪?”蕭行問那頭,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麽,總之最後蕭行隻是應了一聲:“那我們等下見。”


    “他們現在在哪裏?”我問。


    蕭行把手機放回褲袋裏,用嘴努了努前方:“他們現在已經在大道上了,看樣子,比我們快。”


    我看著蕭行臉上毫不在意地笑,心裏突然又有些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逞強要來這裏叢林冒險,那他也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受傷了。


    “蕭行,對不起。”


    他伸出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還有心思看玩笑:“沒事,我這不是在幫紀言巴保護你嘛,要是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紀言還不得拿我開刷。”


    我低頭淺笑了一聲沒再說話,紀言是不可能這麽做的。


    好不容易我們走到了大道,果然,曹蓓跟唐迄哲兩人早就站在那裏等著我們了,看見蕭行受傷,他倆也有些驚訝。


    “好端端的,你怎麽就受傷了?”唐迄哲走到蕭行的麵前,替他查看了下傷口。


    “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先去醫院。”我站了出來:“先送蕭行去醫院吧,我隻是對他做了些緊急處理,還是去醫院在消消毒比較好。”


    考慮到事後會不會出現什麽不適的症狀,所以蕭行還是去醫院打針狂犬疫苗比較好。


    到了醫院,我們前前後後折騰了老半天,直到跟醫生確認蕭行的手沒什麽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醫生說他隻要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被咬的地方隻是出了血,肉並沒有被咬下來,索性還算幸運。


    唐迄哲跟曹蓓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總之他倆在我們碰麵之後就一直沒再說話,出了醫院,曹蓓也是隨便找了個工作忙的借口先行離開了,而唐迄哲也主動攬下了送蕭行回家的活。


    最後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今天也有些累,加上剛才那驚心的一幕幕,即便是過了幾個小時,我也暫時還沒能從恐慌中走出來。


    一回到別墅,我就徑直回了客房將自己一把甩在了床上,我雙眼慵懶地盯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紀言現在在美國有沒有見到陸知琳。


    *


    美國紐約街頭。


    紀言在接到有陸知琳的消息之後就立馬趕了過來,他安排在美國的手下說曾在百老匯街道看見了陸知琳,然後尾隨其後找到了她現在的住址。


    終於,他要再次見到這麽久以來心心念著的那個人了,紀言用力拽緊著手下給他的那張寫有陸知琳地址的紙,心裏自然十分激動。


    這次他來紐約,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陸知琳回家,不管他媽怎麽反對他,他都要跟陸知琳在一起。


    可有時候,你期望的越大,得到的失望也就越大。


    在紀言還沒有到達陸知琳所住的小區時,他就提前在小區附近的一條長椅子發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還是沒有變,一如三年前,這是他想念了那麽久的人,這一刻的重逢,他不知道等了多久,現在他隻想快步衝上去緊緊將她擁在懷裏。


    隻不過,紀言還沒有踏出那歡喜的第一步,他腳下的動作就被半路殺出來的外國程咬金給暫停了。


    那外國男人似乎跟陸知琳的關係很好,兩人有說有笑且舉止親密,光是這麽看著,都覺得他倆之間不簡單。


    才這麽一會兒工夫,紀言就直接從天堂掉入了地獄,之後便是無限的憤怒在他的胸腔裏熊熊燃燒著。


    殺掉他!發瘋般地嫉妒讓紀言幾乎一下子喪失了全部理智,額頭上的青筋變得十分明顯,他的雙手也早已握成了拳頭狀。


    就當外國男人摟著陸知琳的腰準備離開時,紀言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紀言的拳頭就像狂風驟雨般重重落在他臉上。


    沒多久,男人的嘴角邊開始有鮮血流了出來。


    陸知琳驚訝得捂著嘴站在一旁,等到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時,她才恍然回過神,一個用力,將紀言從外國男人身上推開了。


    “你在幹什麽?”她朝紀言吼著。


    似乎沒想到來者是紀言,陸知琳在看清紀言的麵目之後,心猛地漏了一拍。


    “紀言。”


    但紀言並沒有給陸知琳有半點思考的縫隙,他也不管地上被他打得嚎嚎哀叫的男人,隻是直接牽著陸知琳的手就走。


    “跟我回國。”


    陸知琳此刻還處在紀言突然出現的詫異中,當聽見紀言那句回國時,她本能地甩開了紀言的手。


    並不是她不想跟紀言走,而是她想到了紀言母親的警告,如果敢跟紀言離開,那麽她家裏人的人身安全就會沒有保障。


    所以她才會默默隱忍這麽多年,即使自己再怎麽對紀言牽腸掛肚,可她現在還是不能名正言順地擁有他。


    她想等到自己有一天功成名就之時,能夠不再受紀言母親的威脅時,再堂堂正正地與紀言並駕齊驅,並肩而立。


    因此,她隻能狠心咬牙開口:“你走吧。”


    “為什麽?”


    “別再做沒有意義的事了行嗎?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已經在這裏有了新的生活,剛才你把我男朋友打傷了,我還要送他去醫院,再見。”


    男朋友?這三個字成功擊破了紀言最後一道忍耐線。


    紀言扯住陸知琳,對著她大吼:“那我直接把他打死得了,這樣你就把他葬了,然後跟我回國,既省事又方便。”


    “紀言,夠了!”


    陸知琳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她聲音十分哽咽,說出來的話像是在跟眼前這個她用力愛著的男人做最後的道別。


    “別再對我有任何留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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