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的話,讓穆流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複。[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畢竟,皇上的心思,有幾人能猜得透?


    “淺淺,無論如何,現在你母親是安全的,這便足矣。而且,相信你弟弟能活到現在,定然也是皇上得到了某些消息,得知林雲衝並非有什麽特殊的天賦了。”


    “那以後呢?我母親以後就安全了麽?”


    穆流年定定地看著淺夏,這樣的淺夏讓他心疼,可是沒辦法。這世間的事,就是如此。不是你難受,你痛苦,就可以不必麵對了的。


    “你母親在生完了林雲衝之後,便被告之,她已經沒有了再孕的可能。林少康也知道了。”


    淺夏聽罷,眨眨眼,不可思議地看了穆流年一眼後,便呆坐於座位上,一動不動了。


    許久,淺夏都未曾再發一言,直到雲長安再行色匆匆地過來,看到了屋中二人緊繃的臉色,知道情況不妙了。


    雲長安的眼神在兩人身上分別掃了一眼,見誰也無意理會自己,索性就自己抄起了桌上的那些信函細看,直到也讀到了那一封所謂的聖諭之後,也是險些就站不穩了。


    “這?這怎麽會?”


    穆流年衝他搖搖頭,再瞥了一眼淺夏,雲長安會意,不再出聲,隻是尋了一張椅子,安靜地坐了。


    終於,淺夏回神看了一眼那些密函,“元初,這些東西,你不能動。我不想把你們長平王府也牽扯進來。這也是今天晚上我們有所行動,卻不願意告訴你的原因。”


    穆流年的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可與此同時,又略微有些失落。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晚之事,大家就當做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今晚上我們看到的這些密函,也都不存在。”


    雲長安狐疑之下,倒是突然想到,“那這些信你要如何處置?”


    “哥哥不必問了。我自有法子。”


    這一晚,注定是難以入眠。


    淺夏躺在了床上,腦子裏卻是不受控製地湧現出了前世母親和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難道說,前世都是因為接到了皇上的這道密旨,所以,母親才會死,而後頭雲敬麗和宋佳寧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盧少華授意的?


    若是果真如此,那麽盧少華必然也是聽了上頭什麽人的命令,這個人,又會不會是皇上呢?


    淺夏越想越精神了些,想想,自己前世嫁給了徐澤遠,後來他襲了爵位,成為了侯爺,自己也就是侯夫人了,按理說,這樣的身分,應該是讓盧少華這個做父親的感覺麵上有光才對,怎麽可能會縱容了她們母女來坑害自己和徐澤遠?


    除了是受人指使,她實在是想不出其它的!


    而能指使得動盧少華的人,到底是梅家,還是皇上呢?


    應該不會是皇上,畢竟在皇上眼裏,真正礙眼的就隻有一個雲筱月!前世她死了,對於皇上來說,也就等於是消除了一個障礙,而徐澤遠,對皇上而言,似乎是並沒有什麽值得他格外看重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梅家了!


    不對!


    淺夏的眉心一緊,這一世盧少華是投靠了梅家,可是前世,卻也未必!畢竟前世盧少華沒有因為和離之事而顏麵盡失,如此說來,前世的事,難不成與桑丘家也有關係?


    淺夏隻覺得自己的腦仁兒都有些疼了!


    錯綜複雜的關係,真的是讓她有些理不清楚了!


    淺夏他們幾人這一晚上沒睡好,允州城的另一座宅院裏,同樣也有一個人沒有睡好。


    皇甫定濤拍著身邊的一隻高大的大狼狗,神色懨懨地看著前頭,隻是那目光似乎是沒有什麽焦距,心思早不知道拋到了哪裏!


    “小狼,看來,你主子我是碰上硬茬了!你說,今晚上與爺鬥法的是什麽人?那兩人的身手,倒是不錯,可若不是有人在暗中對他們出手相助,爺還不至於那麽快就讓他們給溜了。”


    皇甫定濤輕輕地給那大狼狗順著毛兒,站了一會兒,許是累了,走回到了榻上,靠坐了起來,一隻手,還枕到了腦後,臉上明顯的興奮之色,絲毫未見減少。


    那大狼狗似乎是也通人性,跟著他也到了榻前,就在那地上趴了起來,張開了嘴,吐著舌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榻本就稍矮,而這隻大狼狗體形比尋常的狗怕是要大了將近一倍,此時趴在了地上,這高度倒是與那矮榻相差無幾了。


    皇甫定濤伸出右手,輕輕地給大狼狗順著毛兒,樣子說不出來的肆意,唇角一彎,原本就有些偏於中性美的他,此時看上去,更像是一位陰柔美人兒了!


    “小狼,你說,會不會是那位方大人的手下?”


    大狼狗自然是不會回答他這種問題,隻是偏頭看了看自己的主子,顯然是聽不明白。


    “算了,看來今天晚上,爺是睡不著了!爺好久沒有遇到能在暗處偷襲爺的人了!還真是挑起了爺的興趣了!”


    皇甫定濤說完,扭頭看了一眼窗外,“讓你們去查的那幾個人,還沒有消息嗎?”


    “回公子,已經查到了,是雲家兄妹。”窗外有些冷且恭敬的聲音傳來,令皇甫定濤的表情一下子就興奮了不少。


    “果然是他們麽?嗬嗬,這麽說來,那支曲子,十有八九是雲淺夏彈的了?”皇甫定濤說著,眼前不自覺地便浮現出了一雙很純淨的眼睛!


    “怎麽辦呢?師兄?我似乎是也對你的這位淺夏姑娘,很感興趣了呢。嗬嗬,那我們就看看,誰的動作更快一些吧?”


    窗外的那道影子似乎是抖了抖,像是聽到了多麽恐怖的事情一樣,恨不能立馬就消失在了原地。


    淺夏一晚上沒怎麽睡,直到天快亮了,才總算是睡著了。


    因為得了雲長安的吩咐,三七也不敢叫醒她,任由她直接就睡到了將近午時了。而這,還是因為穆流年擔心她早飯沒吃,若是再不吃午飯,怕對她的身體有影響,才不得不讓三七叫醒了她。


    等三七出來,看到神情疲憊的雲長安,就知道他昨晚定然是沒睡好。


    “哥哥,給盧子榮的那個方子,的確是沒有問題麽?”


    雲長安點點頭,“我說過了,他這是先天不足之症,想要完全地治愈,不是沒有可能,隻要是盧家舍得花錢就成。”


    “那希希草和靈芝之類的名貴藥材,他大概要用多少才會有效?”


    “保守來說,至少也得用上二十次。靈芝倒還好說,隻要是有銀子就能買得到。可是那希希草就比較棘手了,那是有銀子,也未必就給買得到的。說句不中聽的,便是這孩子是梅氏自己親生的,梅遠化也不可能會將自己收藏的希希草拿來給她用。”


    這一點,淺夏倒是毫不懷疑,畢竟那希希草的產量極低,主要是人工養植,大部分都是養不成的。再加上了梅氏本就是梅遠化的一個庶女,自然是更有難度了。


    “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淺夏搖頭,“沒什麽。隻是想知道,盧家這唯一的獨苗,是不是很快就能痊愈?”


    雲長安輕嗤一聲,“怎麽可能?那藥,他若是用著,自然就會有效果。(.)可是你覺得依盧家的本事,別的不說,就單這兩味藥,盧少華會真的一直供他用?那藥若是一停,藥效很快就會衰退了下去。等到下次再用,等於是前頭的藥都白吃了!”


    穆流年聽了,倒是直接就被手中的茶給嗆了一口!


    “你這一手倒是毒!給了人家希望,偏偏盧家又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要是細說起來,他的病治不好,也與你無關。你還真是心狠!人都說醫者父母心,我怎麽看你是醫者虎狼心?”


    雲長安冷哼一聲,袖子一甩,“若是尋常的人家也便罷了!可那是盧家的人,雖說那盧子榮沒有惹到我,可是他爹娘都惹到我了。俗話說,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再者說了,那方子他們不是自己也找了多人看過?我開的方子是沒問題的。他們自己沒本事將藥配齊了,能怨得了誰?”


    淺夏也是輕搖了一下頭,唇邊還藏了一抹笑。


    正如穆流年所說,給了雲敬麗和盧少華希望,可是偏偏這希望又是他們自己的本事不足,所以親手給掐滅了!這樣的痛苦,怕是比看到了盧子榮心疾發作時,更為難受吧?


    雲淺夏倒沒有覺得哥哥做的有多過分,本來就是如此!方子沒有問題,可是盧家沒有那個能力,就隻能怪盧子榮托生的人家不好了!


    再則,盧少華和雲敬麗不是向來將銀錢這種東西看得頗重嗎?那她倒要看看,這一回,他們兩人為了盧子榮,願不願意舍了一身的財?


    穆流年自然是對盧子榮也沒有什麽感覺,他隻是突然就覺得這個雲長安也不是真的沒腦子!竟然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整治盧家,可見他的手段之高明!


    若是不救,怕是會汙了他和他師父神醫的名聲,若是救了,他自己又覺得有些不解氣!幹脆就弄出這麽一個方子來,倒是讓盧家人自己去折騰吧!


    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穆流年覺得,自己以後,似乎是應該對雲長安態度好一點兒。穆家雖然是不差銀子,可是難保這廝哪日不會想出別的法子來報複他!


    淺夏不知穆流年心中所想,繼續問道,“那梅氏呢?”


    “她跟我沒什麽仇,我既然說了她的不孕症能治好,自然就能治好了。不然的話,豈不是汙了我這個神醫徒弟的名聲?”雲長安有些壞壞地笑了。


    而淺夏則是抬眸輕瞟了他一眼,“說重點。”


    一句話,雲長安的笑,就在臉上凝固了那麽一下下,然後感覺有些無趣道,“怎麽什麽都能被你猜中?真是沒意思!”


    淺夏不回他,隻是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


    雲長安也知道這事兒自己是瞞不下去了,嘟囔了一句,“真不明白你當初為何不習醫?腦子怎麽就這麽好使呢?”說完,清了清喉嚨,“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別的。隻是忘記告訴她,她的宮寒之症是多年來的藥物所致,並不可能會真的一下子便解決的。所以,若是她稍有不慎,那麽,小產是無可避免的。”


    淺夏聽到這個答案,倒是沒有多麽意外,“什麽叫稍有不慎?”


    雲長安一聽淺夏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立馬就來了精神,“這個就簡單了。比如說,飲食偏寒了一些?再比如稍微累著了?還有,若是動氣太多,也會小產等等。”


    淺夏這才有了些許的反應,白了他一眼,“雲長安,你別告訴我說,她若是站的久一些了,都有可能會小產?”


    不想雲長安竟然是真的就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妹妹是如何猜到的?”


    穆流年聽了,直接就是嘴角一抽,兩眼一閉,一臉怒其不爭氣的樣子,微微扭了頭,大有我不認識這家夥的樣子。


    淺夏的表情比穆流年也好不到哪裏去!隻不過,她臉上的難以置信,還是要稍稍多一些的。


    “果真這麽嚴重?”


    “所以我才說,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小產呀!這可不是我的錯!她隻是說要我幫她治不孕症,又沒說要讓我給她開什麽養胎的方子。再說了,我給她的方子,可都是養身的,沒有一丁點兒的問題!”


    淺夏有些無力地撫額,有這麽一個極品的哥哥,她是真不知道現在應該是該喜,還是該怒了!


    細想了想,淺夏最終還是長舒了一口氣,正如哥哥所說,最起碼,是讓梅氏可以懷孕了,至於其它的,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說白了,即使是將來梅氏沒有辦法平安的生下孩子,也不可能會怪到了雲長安的頭上的!


    “淺淺,盧家,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如今我要做的,差不多也都齊了。剩下的,就是讓盧家自己去內哄吧!盧子榮被梅氏養在了身邊,雲敬麗以後想見他一麵都難。我倒是要看看,她這個慈母,要如何才能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麵前扮慈愛?”


    “那個宋佳寧呢?就這樣放過她嗎?我可沒忘,當初我們剛到允州,那謠言就是她散出去的。”雲長安有些恨恨道。


    “宋佳寧麽?”淺夏失聲笑道,“我還真沒有把她當回事兒!如今聽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她當初的確是做了出格的事兒了!聽說,她現在在盧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呢。”


    “再不好過,也比當初沒進盧府時要強!最起碼,也算是錦衣玉食了。”


    “當初盧少華之所以會讓宋佳寧也住進了盧府,一方麵自然是為了討雲敬麗的歡心,畢竟那會兒她可是懷著孩子呢。另一方麵,他可沒忘,宋佳寧的身上,好歹也是流著雲家的血的!他是想著,雲家也算是要臉麵的門第,怎麽可能會真的對雲家的女兒和外孫女,不管不顧?”


    淺夏說著,不由得想到了五年前雲敬麗從自己母親身上盜走所謂信物的事兒。


    “不過,怕是經過了五年前的那一出兒,雲家是鐵了心不會讓雲敬麗再入雲家族譜了。隻不過,盧少華還是想著,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再怎麽說,宋佳寧也是一個小孩子。將來,總會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穆流年的眉心一跳,“淺淺,你可是想到了要整治宋佳寧的法子了?”


    淺夏唇畔含笑,一臉的神秘,“你說,如果這個時候,有京城來人特意透露一些消息給盧少華,他會怎麽想?”


    “什麽消息?”


    “京城某家的名門望族有意與雲家結親,可惜雲家直係並無適齡的女兒,而且,我因身上舊傷未愈,身體不適,暫時不適合與人聯姻。”


    淺夏不急不緩地說完,便見穆流年便瞪了眼睛,“你,這樣的法子你竟然是也能想得出來?”


    “不然呢?她既然是敢算計我,就得有本事承受我的怒火!不然的話,人人都以為我雲淺夏是個好欺負的,萬一再有樣兒學樣兒,也跟著起哄,我豈不是很丟臉?”


    雲長安撇撇嘴,“你還是個好欺負的?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穆流年也笑了,看著淺夏偏偏還是一臉極其無辜的表情,心裏頭就更樂了。


    “淺淺這法子倒是不錯。至少,我們可以讓宋佳寧給弄離盧府。沒有了盧家庇佑,我倒是要看看宋佳寧,還能再玩兒出什麽花樣兒來。”


    “此其一!”淺夏淡淡道,“沒有了宋佳寧在這裏,雲敬麗還會再讓誰出麵去幫她看著那些店鋪?而且,宋佳寧若是果真離來允州,你們以為,雲敬麗不會給她準備些體己銀子?”


    “這倒是!如此一來,倒是等於斷了雲敬麗一半兒的後路。”


    “雲敬麗雖然是被遣出了雲家,可到底也是從雲家出來的。若不是因為顧念著雲家的名聲,我怕是早就出手,讓她聲名盡毀了!如今,不過是開始慢慢卸了她的兩條腿罷了。”


    淺夏麵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言語中又有些不屑道,“雲敬麗的後路,絕非隻有這一手。慢慢來,既然是來了允州,就將敬麗這個最不安分的主兒,給收拾老實了再說。”


    幾人說著話,便見一襲紅色衣裳的朱雀再度現身,低頭在穆流年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後,便再度離開了。由頭至尾,沒有看過旁人一眼!


    淺夏心裏明白,這位朱雀門主,也是位清高的主兒!


    穆流年的臉色有些不安,“皇甫定濤已經盯上了我們。而且,已經派人在四處打探關於淺夏的消息了。”


    雲長安的眼睛轉了轉,這回倒是反應快了。“打探?這麽說,他沒有從桑丘子睿那裏得到太多有關妹妹的消息?”


    “聰明!”穆流年難得地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桑丘子睿,許是擔心這個皇甫定濤會壞了他的事吧。”說著,還若有所思地看了淺夏一眼。


    明明就未曾看過淺夏的真容一眼,竟然是就對淺夏如此上心,穆流年覺得,怕是淺夏的秘術,吸引了桑丘子睿。許是淺夏的秘術對其還有大作用,所以,才不想讓皇甫定濤知道。


    淺夏對於這些,都隻是不甚在意地一笑而過。


    兩日後,盧少華果然不知從什麽渠道打聽到了京城雲家的打算,一時便有些心動了。當然,這個消息帶來的直接後果,便是雲敬麗在盧府再度得寵了。


    而宋佳寧的各項用度,也突然就好了起來。


    隻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大家都以為宋佳寧會離開盧府,被人護送到京城時,靳氏竟然是會橫插一杠!


    也不知靳氏使了什麽手段,不僅僅是將盧少華給哄的團團轉,甚至是還說服了盧少華,要將自己的女兒盧淺笑,給送去京城。


    消息傳到了淺夏的耳中時,亦是讓她也有些意外了!


    “我倒是把這個人給忘了。幾年不見,以為她也老實安分了。想不到,竟然是還有著這般厲害的手段!”


    “若是盧淺笑被送走,那豈不是?”


    “盧淺笑是盧家的孩子,靳氏定然就是以此做為籌碼。畢竟,在盧少華看來,那宋佳寧也隻是一個外姓人。將來若是沒有了雲敬麗這個人,宋佳寧也未必就會再幫著盧府了。”


    雲長安納悶兒,“可是不是還有一個盧子榮麽?”


    “盧子榮年紀還小。再說了,這次的事情,隻怕宋佳寧和雲敬麗還不一定知曉。靳氏?哼!十有八九是那個梅氏在背後給出的主意。這樣隱秘的消息,你以為盧少華會輕易地透露出來?”


    穆流年點點頭,“無論是宋佳寧,還是盧淺柔,被送去京城雲家,都等於是賣女求榮!他盧少華現在還是丟不起這個臉的。隻不過,想要利用女兒來攀上雲家,再攀上了京城顯貴,他的主意,倒是打地好。”


    雲長安沉了臉,“妹妹,那咱們要不要讓盧淺笑進京?”


    “她?我要對付的人不是靳氏,她進京有什麽用?”淺夏說著,突然就彎唇笑道,“哥哥,你說,既然你給盧子榮開了補身的方子,是不是也有責任去關心一下?”


    “呃?”雲長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順便,在長安進盧府之前,安排他和宋佳寧的一場偶遇?”穆流年接話道。


    “沒錯!哥哥,元初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雲長安臉色來回地變了幾變,“你們兩個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利用起我來,還真是理所當然地可以呀!”


    “行了,我去安排,就今日吧。若是遲了,說不準那盧淺笑就準備好進京了。”


    因為雲長安這突然的現身,盧少華和靳氏原本的打算自然也就泡湯了!


    因為雲長安既然是認出了宋佳寧,並且是在他的言詞間,還透露出最近就要回京了,如此一來,那盧淺笑這個假的進了京,不是一切都露餡兒了?


    盧少華也不傻,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確認了先前京中傳出的有關雲家聯姻的消息,的確是真的,倒也就不再想其它的了。


    鬧了這麽一出兒,便是靳氏再不甘心,也沒法子了。畢竟,雲長安是認識宋佳寧的,而且聽他話裏的意思,最近就要回京了,若是盧淺笑代替宋佳寧回了京城,怕是下場會很慘!


    盧淺笑是從靳氏那兒得知了這麽一回事的,原本是想著自己可以借此機會,攀上了真正的名門貴族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是突然就殺出來了一個雲長安!


    眼看這成為名門少夫人的美夢是做不成了,盧淺笑對宋佳寧,那是真給恨到了骨子裏!


    不過,靳氏卻是並未因此而氣餒,竟然是又給盧少華提了個建議,宋佳寧一個人去京城,一路上多無聊呀,不如讓淺笑陪著,一路上也好做個伴兒。


    盧少華明白了靳氏的意思,靳氏的哥哥如今已是在京中當差了。雖說官職不高,可是認識的達官貴人們,也是不在少數,這個時候,讓盧淺笑跟著一起去京城,自然也是為了給她一個機會了!


    盧少華與梅氏商議了一番以後,梅氏倒是痛快,沒說什麽,還讓人多備了一些路上有可能用到的東西,一幅大度主母的做派,又讓盧少華感慨自己娶對了夫人!


    雲敬麗雖然是舍不得讓女兒去京城,可是一想到了女兒在這盧府裏,到底也是無名無分的,不過是盧家的一個繼女罷了,將來能有什麽好的婚事?更何況,依雲敬麗一個小妾的身分來說,宋佳寧,怕是連個正經繼女的身分都沒有呢!


    含淚不舍地送走了宋佳寧,雲敬麗又開始為了自己外頭的那些事兒犯起了愁。


    以前雖然是也是自己在打理那些產業,可是那會兒盧少華對她好,自然也不會幹涉她太多事。可是自從上次宋佳寧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雲敬麗就知道,自己在盧少華那裏,已經失寵了。


    這一次,盧少華會突然想起她來,無非也就是因為想要利用自己的女兒罷了!


    雲敬麗不傻,知道自己在盧府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如今這個靳氏又再度冒出了頭,無論怎麽說,她都不能將自己這最後的退路給堵死了!


    等到女兒走了兩天,雲敬麗終於再度有了動作。


    淺夏原本就猜到了這個雲敬麗是個天性狡詐之人,即便是對宋佳寧,怕是當初也沒有完全地將自己的家底兒給交待清楚了。


    果不其然!


    淺夏看到了雲風帶回來的消息,冷笑了一聲。


    “雲敬麗的手底下竟然是還有一家金飾店!不錯呀!竟然是還瞞著自己的親生女兒?雲敬麗,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出手狠辣了。”


    “小姐,雲敬麗在宋佳寧離開前,悄悄塞給了她一千兩的銀票。每張都是一百兩的,總共十張。”


    “嗯。那一千兩銀子,怕是這幾年來雲敬麗好不容易攢下的。如今給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倒是不心疼。”


    “小姐,您是要出手對付她的金飾店?”


    淺夏勾唇一笑,略有些壞的表情,浮現在了她的臉上,竟然是讓人覺得有幾分鬼魅了!


    淺夏在雲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雲風的眼睛立刻便瞪得極大,一臉不可思議道,“小姐,這成嗎?”


    “放心!這一次,也是該給雲敬麗一個小小的教訓了!”


    皇甫定濤正在亭子裏,陪著他的小狼納涼。


    “啟稟公子,這是有關淺夏姑娘的一切資料。”


    “嗯,下去吧。”


    皇甫定濤懶懶地擺了擺手,開始慢慢地看了起來。倏地,他的眸子突然一緊,然後若有所思地抬眸,好一會兒才道,“師兄那邊兒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身後的護衛低頭,“回公子,桑丘公子的意思是,雲淺夏此人特殊,您不可打她的主意。”


    “特殊?嗬嗬!我倒是越發地好奇了!能讓我那位將天下女子都視為草芥的師兄說出特殊兩個字來的姑娘,到底是有著何等奇特之處了?”


    護衛的眼神明顯就是閃過了一抹驚懼,“公子,桑丘公子的話,您還是謹遵的好。若是一旦桑丘公子生氣,怕是後果會很嚴重。”


    皇甫定濤挑挑眉,“怕什麽?不過就是一名小姑娘。師兄還說什麽了?”


    “回公子,桑丘公子的意思是要全力保護好雲小姐在允州的安全。還有,如果發現雲小姐想要做什麽,一定要全力配合。”


    “全力配合?這麽說,這個小丫頭在師兄心中所占的分量不低呢。有趣!有趣!”


    “既然如此,那就配合吧。”


    護衛一愣,顯然是無法領會眼前公子的意思。


    “找人盯著那個雲敬麗。她是雲小姐的頭一號兒敵人。另外,聽說她的女兒和那個叫什麽盧淺笑的,都曾經欺負過雲淺夏?”


    “回公子,正是。先前在允州城傳出了一則不利用於雲小姐的流言,就是宋佳寧派人放出去的。另外,這位盧淺笑,之前在盧府,沒少欺負過雲小姐。”


    “嗯。”皇甫定濤的眼神暗了暗,突然就揚起了一抹極為燦爛明媚的笑,直笑得他對麵的護衛肝兒顫了顫。


    “既然是讓我們保護雲小姐,那麽雲小姐的敵人,自然也就是我們的敵人了。既然如此,後麵該怎麽做,還用我說嗎?”


    幾名護衛麵麵相覷,公子這意思,是要他們出手對付那兩個姑娘?


    雲敬麗正在主母的院子外頭,東張西望,看看自己是否有機會能得見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麵,可是等了許久,也未曾看到盧子榮從屋子裏出來,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姨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您自己的身子也得顧著不是?”


    雲敬麗歎了口氣,知道現在也不是自己逞能的時候,隻能順著嬤嬤的話,往回走了。


    此時的雲敬麗一門心思想著兒子的事,她不傻,雖然現在兒子被養到了梅氏的名下,可是到底還未曾開過祠堂,算不得是正經的嫡子的。


    再想想現在佳寧這會兒應該是出了允州界了吧?也不知道這一路上與那個盧淺笑相處的如何?有沒有吵架拌嘴?有沒有受人欺負了?


    雲敬麗不知道的是,現在外頭她的產業,可是先後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問題。


    綢緞莊裏,自己進的上好的料子,不知何故,竟然是被弄上了油漬,怎麽也去除不掉。一些顧客聽到了這個消息,竟然是趁此機會將自己買回去的料子裁剩下的那部分,也故意弄上了油,然後再過來嚷嚷著讓掌櫃的賠錢!


    綢緞莊裏一時手忙腳亂,為了店鋪的名聲,掌櫃的也隻能是咬咬牙,將銀子都賠了!


    沒辦法,為了平息事端,不將事情鬧大。客人拿了不過一尺的布,硬是逼著他們賠了一丈的錢!


    而雲敬麗手裏頭最賺錢的那家金飾店,就更倒黴了。


    先前賣出去的那些赤金首飾,不知何故,竟然是直接就被人給拿了回來,並且是一個勁兒地叫嚷著他們欺瞞顧客,竟然是以次充好!更有一名客人,竟然是直接就指責他們店裏是以青銅鑲了金麵兒,叫嚷著要將掌櫃的給送到官府查辦。


    這下子那掌櫃的可慌了神了,可是接過了客人拿過來討說法的首飾,再三推敲,的確是出自他們店裏的,抵賴不得!


    掌櫃的有些懵了!


    他們雖然是經營金銀首飾,可是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們自己做的,具體的這渠道,他們自然是不太清楚的。都是東家聯係好的,每個月都固定會在月初送了新貨過來。往先若是斷了貨,也都是先稟明了東家,由東家出麵聯係的。


    這會兒出了這麽大的岔子,眼看著掌櫃的就要被這些人給扭送到了官府了,掌櫃的自然就傻眼了!


    “賠錢!馬上賠錢!”


    掌櫃的已經是滿腦門兒都是汗了!


    無論如何,最要緊的是保住自己,一旦被送到了官府,自己被打上幾十板子都是輕的,弄不好,這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掌櫃的一放話,那幾個小二和帳房先生,自然就忙開了。


    有拿著首飾核對的,有開始翻帳本兒看價格的,還有專門在一邊兒拿了小秤秤銀子的。


    首飾店裏這一忙活,便已是折騰了幾個時辰!


    很快,這店裏的現銀就賠了個精光,帳房先生雖然是雲敬麗的人,可是眼下鋪子裏出了問題,自然也是要聽掌櫃的話,這個時候,去哪兒找東家?


    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前來索要賠償的人也隻剩下一兩個了,掌櫃的連忙讓小二準備著,隻將鋪子裏留了一個小門兒,就等著這兩位主顧一走,立馬打烊了!


    等上好了門閂,幾人連忙開始對帳。劈裏啪啦地一陣對帳,發現竟然是虧了四千多兩銀子。


    這數目一結出來,掌櫃的和那帳房先生,立馬就懵了!


    這麽多的銀子,這若是讓東家給知道了,怕是會將他們兩個的皮給剝了!


    兩人相視一眼,眼神交匯,都沉默了下來。


    四千多兩銀子呀!


    原本是為了下一批的首飾準備的銀子,這下好了,全都沒了!


    看看店裏所剩不多的首飾,掌櫃的眼睛一亮,立馬就開始逐一地確定,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帳房先生一瞧,多少也明白了幾分,也跟著開始一一判定了。


    雲府別院。


    淺夏聽著雲風有些幸災樂禍地描述著白天的事,再看了一眼他頗為得意的表情,輕笑道,“覺得很得意?”


    雲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倒也不是多得意,就是覺得解氣!”


    穆流年正與雲長安在一旁下棋,聽到了雲風的話,倒是樂了。


    “不對就是出手對付一兩家商鋪,這就解氣了?沒出息!”


    雲風不自在地笑了笑,知道穆世子的本事大,他自然是不覺得這是穆世子在故意嘲笑他。


    “不下了!你這棋藝,以後還是不要再找我下棋了。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雲長安一聽,眼睛就瞪圓了,“穆流年,你別欺人太甚!”


    穆流年不理他,扔下了一句話就往外走了。


    “我去給淺淺端牛乳過來。”


    雲敬麗因為是內宅婦人,這陣子又生怕梅氏和靳氏人會聯起手來找她的麻煩,一直是小心翼翼,不敢出門太勤了。


    直到次日下午,她才從外出辦事兒的一個大丫環口裏得知,自己苦心經營了幾年的首飾鋪子,竟然是一夜之間,便人貨兩空了!


    ------題外話------


    《極品村姑之家有萌娃》文/月懿,鏈接:http://。./info/649983。html,一朝穿越來古代,帶著萌娃闖天下。混個村長,開點小店,沒事旅個遊,閑著收個帳,偶爾打打蒼蠅蚊蟲,時常虐虐渣男賤女。送上門的渣渣不虐白不虐,遞到嘴邊的肥肉不咬白不咬,不要怪我太極品,要怪隻怪你眼瞎!一樣是種田文,不一樣的精彩,求收藏,求點擊,求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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