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一艘白色玉舟從一個荒無人煙的山脈上空疾馳而過,玉舟上兩個人影盤膝而坐。


    其中一個身著天藍色裙衫的少女,看樣子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卻生得一副禍國殃民的摸樣,讓下方景色也顯得暗淡無光。


    而其身後一身青衫的少年,生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龐,在這美如畫卷的景象中,卻顯得有些不合時宜,格格不入,讓人看了不覺有一絲絲觸目驚心之感。


    二人便是一路馬不停蹄將將至此的顧寒與藍柔此女。


    此時,顧寒已是不知自己身處曦木城多少萬裏之外了,因為途中藍柔和其使用過一次傳送法陣,一下便將二人傳送數萬裏之外。


    傳送法陣乃是修士為了節約長途跋涉所浪費的時間,而創造出一種遠距離將人傳送而走的陣法。畢竟修士最主要的還是修煉,若是浪費大半時間在路途上,可謂是得不償失了。


    那日,藍柔帶著顧寒遁入一個隱秘的小山腹內,才見識了所謂的傳送法陣。


    山腹石室中地麵布滿了彎彎曲曲的不知何物製成靈紋,組成了一個丈許大小的圖案,看上去似覺雜亂無章,卻又覺有規律可循,不過此時的顧寒自然是無法懂得其中奧妙的。


    顧寒按藍柔吩咐站到陣中,隻見藍柔便將幾塊靈石嵌入陣中幾個凹槽部後,起身回到他旁邊站定,潔白纖細的玉指連翻向腳下法陣打出幾道法決。


    “嗡”


    法陣呼應般地泛起一陣白芒,響起低低的嗡鳴聲,並呈現越來越盛之勢。


    顧寒正對此詫異無比,忽覺一陣白光襲來,雙目傳來一陣刺痛之感,便下意識地立刻閉上雙眼。


    待顧寒感覺好了一些之後,便睜開雙目,卻不想入眼皆是白芒芒一片,根本看不到一絲其他的顏色,心中即刻傳來一股躁動不安之感,隨之而來的還有身體的不適,腦袋也是襲來一陣眩暈之感。


    好在身體感到不適之時,顧寒所修煉的凝神功自行運轉起來,這才讓其模糊的意識有了一絲清明,同時不適之感也減輕了不少。


    他這才急忙運行凝神功引導法力在四肢百骸中遊走,將身體的不適驅散開去。


    待他做完這一切,四周景物一個變幻,目中白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大的石室映入眼中。


    這個剛出現的石室看上去並無特別之處,隻是其中郝然有三個大小差不多得紋陣,而顧寒也藍柔此時正站在其中一個的中間,顯然另外兩個也是傳送法陣,但就不知是通往何處了。


    顧寒現得身來,卻不如藍柔顯得那般輕鬆,腦袋還是有些眩暈之感,深吸一口氣,將凝神功運轉一番,這才驅去眩暈之感,顯得輕鬆許多。


    雖然傳送隻是片刻的事情,但顧寒覺得好似經曆好長的時間一樣。


    一旁的藍柔詫異地看了顧寒一眼,並未開口說什麽,隻是俏臉上的詫異神色一斂,便移步向出口走去。


    不過顧寒還是注意到了,但藍柔並沒有說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會傻到去問藍柔,隻是身軀一動,跟上藍柔走去。


    藍柔俏臉出現詫異的神情,是由於顧寒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便被傳送陣傳送而走,卻還能穩穩地站在地上,影響不大的樣子。


    若是其他的人,怕是立刻會癱坐在地上,沒有一時半會,是難以適應恢複傳送帶來的空間作用的,不過此時的顧寒並不知道這些。


    而顧寒能看似輕鬆的傳送過來,不僅是因為凝神功具有凝神聚意的效果,更是因為自身精神力的強大,這才表現的如此的。


    藍柔走到一塊石壁前,取出一塊白色令牌,衝石壁微微一晃,一道白光從領牌中一閃****而出,隨後一閃沒入石壁中不見。


    藍柔手中的令牌,舟身呈乳白之色,表麵刻有細小的金色靈紋,圍繞著令牌中心處的一輪青色月牙,月牙似乎總是散發著一股清冷的青芒,但刻意注意時,那種感覺卻又不複存在,月牙似乎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印記,端的是詭異無比。(.好看的小說)


    顧寒進入之前那個石室時便已然見過令牌,此時也並未大驚小怪什麽。


    隨著白光消失不見,看似平淡無奇的石壁,微微泛起一陣黑光,竟在低低的“嗡嗡”聲中露出一條通道,待二人走出後,又自行彌合如初。


    之後,二人又是一頓奔波,這才在此處看到二人的身影。而這裏,已經是靈月穀的勢力範圍了


    隨著越接近靈月穀,顧寒與藍柔遇見修士也越加頻繁起來。


    這幾日,更是遇見了三四波修士,但都修為不高,或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或孤身一人疾馳而走。


    但藍柔卻並沒有停下打招呼之意,依舊是遁光不停地往前疾馳而去,雖然遇到的大多是靈月穀之人,但也隻是看一眼便不再理會。


    “咦!那不是藍柔師姐嗎?後麵那人是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看著空中疾馳而過的玉風舟,向旁邊的兩個同伴問道,又像是想證實自己有沒有看錯。


    “哼!不是她還有誰?見到同門也不打聲招呼。”另一個接口道,顯然其非常看不慣藍柔,言語之中盡顯不滿。


    “嘿嘿!誰讓人家是藍長老的孫女呢,那人不是我們穀中之人,這就奇怪了。不過這藍師姐不僅長得貌美如花,性情又這般高冷,可真是一尤物了。”另一人看著遠去的飛舟,兩眼迷離地不知想些什麽的說道,不過看其一副春心蕩漾的神情,多半是沒想什麽好事。


    三人神色各異地看著飛舟消失在遠處的山峰後,便又心思各異地恢複常態,繼續做起自己的事情來,而飛舟上的顧寒和藍柔,自然不知這一幕。


    顧寒雖然好奇,但在跟藍柔相處的這段時間裏,對藍柔的性情也算是了解不少。此女在穀中定是獨來獨往,不喜好出去交往那一類。這種人在修士中並不少見,也算是正常現象。


    不過其帶著顧寒同行,況且還不是穀中之人,這倒是讓有些人困惑不已,但大多數人還是將這事拋之腦後,畢竟這事輪不到他們來關心


    這日,藍柔帶著顧寒駛入一片群山之中,淡淡的薄霧由於飛舟的遁過,一陣的翻卷不已,片刻才恢複平靜。


    經過這段時間不停趕路,二人終於趕到了靈月穀所在的霧脊山脈,靈月穀正處於霧脊山脈的中心處。


    半日後,顧寒和藍柔前方出現兩座高聳的巨峰,峰頂雲霧繚繞,下半部卻完全被霧氣淹沒殆盡,中間部分也是若隱若現,陽光打在漂浮不定的霧氣上,泛起一陣陣奇異的光芒,端的是神秘異常,仿似人間仙境般存在。


    下方霧氣淹沒的山穀,便是靈月穀所在了。


    藍柔將玉風舟一沉,便沒入下方滾滾霧氣中,攪得霧氣為之一個翻騰不已,下一刻便又彌合如初,恢複平靜。


    待玉風舟離地麵不高時,顧寒才看清楚,山穀入口處早已有一人等在那裏,正一臉笑意地望著從空中落下的顧寒二人,顯然是在等二人了。


    “藍師妹,師尊他老人家讓我在此等候你。師妹此行可還順利?”為等顧寒二人走近,此人便率先開口道。


    “雖然出現一些波折,但還算順利。短短時日不見,陸白師兄便築基成功,真是可喜可賀呀。”對於這位陸白師兄,藍柔卻未如同對待其他靈月穀的人一樣,態度明顯好了不少,微微一禮便回道,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依舊一副冷如冰霜的樣子。


    二人說話之間,隻見陸白拿出一塊令牌,朝前方濃濃霧氣一晃,霧氣一陣翻滾,便向兩邊退開,顯出一條通道出來。


    待走近後,顧寒這才清楚打量起陸白來。其一身月白衣衫,眉毛濃密,雙目灼灼有神,皮膚白皙,氣宇軒楊,隱隱透著一股英氣,與之前顧寒遇見的靈月穀弟子相比,其一看便氣度不凡,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而其口中的師尊,想來便是之前靈月穀弟子所說的藍長老了。


    “嘿嘿,跟師妹比起來,師兄這點修為根本不值一提,若師妹不是有事耽誤,早就在師兄之前築基成功了。這位便是顧寒吧。”陸白聽到藍柔說自己築基成功,便也無法壓住心中的喜悅,但其一轉首,便衝顧寒看了一眼道。


    “在下正是顧寒,見過陸師兄。”顧寒見陸白問道自己,雖然心中詫異陸白怎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也不敢怠慢地朝陸白一拱手,恭敬地答道。


    見顧寒如此有理,陸白一臉笑意地微微點了點頭,算是作為回應。


    早在顧寒和藍柔到達靈月穀之前,藍柔便傳訊給藍長老,告知關於顧寒的事情,並征詢了其的意見。顯然顧寒加入靈月穀得到了這位藍長老的同意,不然此時可能他早被趕出去了。


    “師妹,顧師弟下麵的事情就由我來安排了,師尊吩咐讓你回來立刻便去他那裏。”


    “那就有勞師兄了。”藍柔說完便告辭離去,依舊是一臉的冷色。


    看著藍柔離去的背影,陸白似乎對此早已習慣,隻是搖頭苦笑一下。


    “走吧,我先帶你去錄冊。”說完其衣衫一股鼓動,便將顧寒呆帶起騰飛而起,向山穀深處遁去。


    顧寒隻覺一股柔和的勁風將自己托起,當下一驚,正欲抵抗時,卻轉念想到什麽,便任由勁風將自己托起。陸白將這些看在眼裏,隻是衝其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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