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舞是起舞,薑源單誓都是男人,自然不能一起跳,於是薑源便將夏柒推給了單誓,“sissy當年可是由amherstcollege培養出來的,社交禮儀可是一等一的好。<strong>.</strong>”單誓紳士的站在舞池裏,看向她,“mayi?”


    放的是華爾茲慢三,薑源已經領著對方的公關部部長跳起來了,人陸陸續續的加入,他站在那裏,微微彎下腰,夏柒能將他好看的眉眼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早十年,如果早十年那自己將會是何等的幸福。


    她抿嘴笑了笑,“please。”


    他攬著她,手輕輕抵著她的腰際,她能看到他的喉結,聞到專屬於他的薄荷香味,沒有第一次見麵的針鋒相對,她難得安靜的在他懷中,仰頭不過是屬於他的一方天地。


    “sissy?”單誓輕輕一笑,“為什麽起這樣一個英文名?七七?”


    夏柒任由單誓帶著自己在舞池中旋轉,他們離得極近,帶著燈火迷==離的曖==昧。一曲慢三似乎沒有盡頭,她放任自己的手勾上他的頸項,嗬氣如蘭:“奧地利的茜茜公主,與戴安娜王妃一樣,與年輕的王儲墜入愛河,擁有絕世矚目的婚禮。(.無彈窗廣告)”單誓擁著她走向一個角落,“她們都得到子民的擁戴,卻與曾經的愛情擦肩而過――擁有不堪回首的婚姻生活。”


    單誓不語,隻是挑眉看著她,英俊的麵孔在燈光下迷==離而勾人。


    夏柒側過臉,無意識的喝著手中的香檳,“最終茜茜公主抑鬱而終,而戴妃,連死亡都是一個謎。”她聳聳肩,“單誓你看,萬眾矚目的愛情最終都會走到這樣一個悲哀的結尾,那麽與其在開始前便將它結束。”她意有所指。


    “小七。”他伸出手想要捧起她的臉,卻被她巧妙地躲開,單誓笑起來,眼角微微一彎,看得夏柒一愣,便被他撫上了臉頰,他們站在角落的陰影裏,此刻舞池已經完全high了起來,不再是優雅的慢三,歡快的節奏讓平日裏衣冠楚楚的精英們扭著令人咂舌的舞步,與他們的曖==昧貼身相比,她和單誓離得足夠安全。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的聲音帶著婉轉的哀求,一如歎息。(.棉、花‘糖’小‘說’)


    她驀然抬起頭,燈光昏暗,可她知道他正灼灼的看著自己。“怎麽重新開始?”她忽然有些心酸――她已經沒有勇氣與他重新開始。


    “就這樣……”他的聲音曖==昧而模糊,吻卻突如其來的落了下來,她措防不及,腰被他死死摟住,下顎也被他扣住,整個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用於多年前彼此的青澀隻能用牙齒碰著嘴唇相互摩挲,他的吻纏==綿而富有技巧,帶著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沉醉。


    她失神,卻在最終強硬的掙脫――


    “單誓,你用這套方法吻過多少個女人?”她冷笑起來,心卻依舊怦怦跳著。


    單誓的臉驟然一冷,似乎沒有料到她此刻的問題,“夏柒,如果這就是你的回答――那麽我接受。”


    語罷,單誓再未看她一眼,隻是拿起方才的香檳,微微一抿,便毫不留情的離去。


    夏柒站在角落裏,全身都在不自覺的發抖。她慢慢走向不遠處的露台。


    已經到了寒冬,馬上就是聖誕了。她看著t市,回想起在波士頓及紐約的日子,那個時候那樣冷,那樣艱難孤獨,偏偏心裏是平靜的。


    她想,這世間最悲慘的事,不外乎是青梅枯wei,竹馬老去,一切物是人非事事休。


    至此之後的一段時間臨近年末,各家公司都奇忙無比,她隱隱聽聞恒綬在為二月份首次紐約時裝周的珠寶亮相做著準備,卻與單誓再無聯係。


    她在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失落,索性沒日沒夜的加班,背後的閑言碎語也少了起來。


    她失眠得也少了,加班勞累的結果是永遠的缺乏睡眠,每天沉沉睡去,哪有時間管心裏那點小小的糾結。


    又是一個周末,蘇暖的大boss出差,沒有了監護人的蘇暖歡歡喜喜的約了許久不見的夏柒出來購物吃飯。


    兩個寂寞的女人瘋狂的掃蕩完一整條街,夏柒看了看手裏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子,總覺得心裏憋著的氣算是出出去了一點。


    “小姐……”咖啡館裏,蘇暖如同一塊死肉一樣癱在那裏,“你最近很忙啊……”


    夏柒看著她詭異的眼神,點點頭,沒有接話。


    蘇暖不死心的坐到她旁邊,“小姐,你就沒有覺得你回來這麽久有的人沒有見到到麽?”


    夏柒的手一頓,轉頭看向窗外,這裏是大型購物中心,人流聚集,熙熙攘攘間冬日的蕭條一點都看不到。


    “我是應該去看看媽媽了,十年沒有去見她,她一定很想我。”夏柒喝了一口拿鐵,淡淡的說道。


    蘇暖沉默半晌,原本準備好的話通通被打亂。


    “七七,”咖啡館裏有些嘈雜,蘇暖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一些哀求,“夏叔叔呢,他知道你回來了,說很想你。”夏柒恍惚起來,覺得心裏一陣鈍痛,“蘇暖,我明天會去見他。”


    夏淮忠沒有搬家,依舊是住在街心花園那片高校區。夏柒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曾經住了多年的小區,是標準的家屬樓,沒有電梯,因為是冬天又是早上,小區裏清清冷冷的,她循著記憶敲了敲門。


    她等了半晌,裏麵傳來腳步聲,有些慢,帶著遲疑:“誰啊?”


    她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是我,夏柒。”


    對方門開得很快,“嘎吱”聲有些刺耳,大抵是老房子了,既不保暖也不方便。


    夏淮忠不過五十來歲的年紀,卻已經是花白的頭發。夏柒強扯出一抹笑:“我回來看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夏淮忠的聲音有些哽咽,一連聲地說道,手也不自覺的摩挲著,“小七,你去瞅瞅你的房間,爸爸……爸爸還給你保留著,你也大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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