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住院?”賀佳怡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陷入了沉思,或許這段時間賀氏的事情太多,老爹壓力太大,可是正如丈夫所說,從前那麽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怎麽就在這段時間,身體突然出了問題?


    也許,她所了解的並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


    賀秉霖剛開始隻是小小的感冒症狀,有些低燒,渾身提不起勁,因為工作繁忙,也沒有特地抽時間去醫院,就連私人醫生也沒叫上,吃了幾粒藥片以為就完事了,可誰能想到,感冒越來越嚴重,到了後來直接是吐血暈迷……


    賀佳怡看到人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可怕,短短幾天,老爹的身體就垮成這樣,她即便問醫生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說操勞過度,要臥床靜養。


    賀秉霖的病有些蹊蹺,看著嚴重,可是診斷出來的並沒有那麽嚴重,隻是當一覺睡醒,醒來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就會又睡過去,這樣下去,賀氏很快就會亂套。


    這一陣,賀氏正是風雨交替之際,有些人的想法已經打到明麵上來了,原本就是不能不防著一點,賀佳怡擔心,擔心老爹這麽多年的心血毀之一炬,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這天,在賀秉霖擦完臉,清醒過來,賀佳怡也在一旁陪著,他看著閨女擔憂的臉色,歎了口氣,“好些年沒有生病了,可沒想到難得來那麽一次,身體竟然還撐不住,可能真是老了……”


    “爸,說什麽呢,醫生都說了沒什麽事,隻要你好好休養,就會好起來!”


    賀秉霖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凝重,他抬眸看向窗外,目光有些放空,“如果真這麽容易好起來,怎麽會如那些人的意呢?”


    這話說的突然,卻是意味深長。


    賀佳怡轉念一想就想到了什麽,她當下從椅子上差點跳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爸,你是說你的病並不是累起來的,而是有人人為?”


    “我不敢肯定,不過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再累也有分寸,絕對不會熬成現在這樣……所以,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很多事情就可以早作準備了。”


    早作準備?不免她多想,這話實在是……


    “爸,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


    “如果我現在就痊愈了,那這出戲又怎麽演下去?我費盡心力在賀氏上這麽多年,養出那麽多的蛀蟲,這一次可能的話,這些人一個都不能再繼續留著,全部清理出去!還有,我不僅要病重,而且要病的再也下不了床,他們才會相信……”


    才會露出馬腳。


    賀佳怡打了個冷顫,看著老爹越來越冷的臉色,她似乎全都明白了,賀氏似乎這一次又要重新洗牌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新的格局。


    “佳怡,這一次隻有你來幫爸了,我相信你,也隻有你能做到。”


    從醫院回去的時候,賀佳怡想了很多,從一開始她拒絕接受那些饋贈那些補償,是因為她並不需要,她完全能夠自給自足,當然她也並不想攤上賀家的那攤爛事兒。


    可是你在原地不動,可不代表那些麻煩事不會自己找上門來……如果她還是什麽都不做,到頭來可能就要被動挨打了。


    她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看向有些陰沉的天空,直覺這天要變了,暴風雨也要來了。


    ……


    就如賀秉霖所想,賀氏的很多人都已經等不及看他病重,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一病不起,然後猝死……


    所以賀秉霖生病住院的消息很快就被有心人放大開來,各種炒作,如今各色的新聞在帝都的財經報道上滿天飛舞……


    “賀氏總裁重病入院,得了不治之症?”


    “賀家大小姐實則是命硬之人,克夫克父,賀氏總裁被克入院,君氏總裁也離被克不遠?”


    “賀氏的掌舵病入膏肓,賀氏的新一任執行長又會落到誰的頭上……”


    賀秉霖的重病被傳的沸沸揚揚,所有人都以為他離死期不遠了,不管是賀家人,還是外界那些看熱鬧看好戲的人,大抵都這麽想了,除了個別知道真相的人。


    賀佳怡正打算從公司離職,老總沒問情況,不過也猜到一些,老總皺著老臉,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小賀啊,這種事誰也猜不到,世事無常啊,不過我相信賀總應該會撐過這一關的。”


    賀佳怡點了點頭,“我也相信。”


    “離職就不用了,我先準你一段時間的長假,等你恢複好了再來上班也不遲,公司的事我先讓人頂上,一切等你回來。”


    不可否認賀佳怡是個人才,剛來分部就已經搞定了好幾筆難搞的大單子,有這麽個人才,老總還真不想輕易放走。


    尤其她手邊有這麽多人脈,這對於公司可是有極大的好處。


    賀佳怡也不想離開,加上老總已經這麽說了,她直接又請了三個月的長假,離開公司的時候,她甚至還能看到一些人露出同情又是幸災樂禍的醜陋嘴臉。


    仿佛是再說,昨天你還是帝都最耀眼最讓人羨慕的女人,可是現在呢,你的後台已經垮了一半,你這個賀家小姐恐怕也快做不下去了……


    賀家人總不會讓一個克父的女人進家門。


    如果君三爺再出什麽事,賀佳怡恐怕好運也到頭了。


    不過賀佳怡不在乎,她從來不相信什麽命,賀氏是在風雨飄零中,內奸當道不說,外麵還有人在虎視眈眈,這其中必須要有人站出來主持。


    她想到老爹說的那些話,心中越發堅定了所想。


    除了穆彤等人發來致電以外,賈大小姐賈蓉的電話也接了過來,問賀二爺是不是真出了什麽事?


    畢竟豪門秘辛中很多事都是為了掩人耳目,賈家人是真為賀二爺擔心,尤其賈先生這幾天還親自登門了一回,不過做戲做全套,演戲也要演的逼真,所以賀佳怡隻能苦著臉,把老爹的病情說重,“反正不大好,雖然不到那種地步,隻是暫時還下不了床……好好的人,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話中其實已經蘊含了深意,且看賈家人能不能聽懂。


    賈蓉不笨,有些話點到為止,心裏已經有了數,之後賈先生知道了,便表示,“賀小姐有什麽為難的隻管找我,但凡我賈某人能幫上忙的,絕不推脫!”


    “那就多謝賈先生了。”


    “還叫什麽賈先生,你和蓉蓉關係這麽好,就叫賈叔叔好了……我和賀二相交這麽多年,也知道賀家的那堆破事,不過隻要這次能挺過來,能把那些毒瘤一並鏟除,應該就沒什麽大事了。”


    當晚賀佳怡和丈夫商量了一下事,君喻支持她的決定,當然至於帝都流傳的那些克夫的說法,君三爺隻是一笑置之,“克夫?當年我媽去青城山找老道士幫我算命,最後算到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克妻?”賀佳怡嘴角一抽搐,話就脫口而出了。


    君三爺把人摟在懷裏,不由感歎,“算是吧,就是命硬,得找個命格更硬的人才能克住,你看,這一個克妻一個克夫的,不是天生一對嗎?”


    賀佳怡不知道他這麽說是隨口一編,還是真有其事,不過聽到這話,她心裏顯然妥帖舒心多了,不會再擔心他會有什麽想法。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整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不太好,仿佛是更年期快要提前了,好在這個人在自己身旁陪伴著自己。


    她反手摟著男人的脖頸,身體軟軟地湊了過去,踮著腳尖吻上男人有些微涼的薄唇,原本隻是點到為止,可是既然挑起了火,就不可能隻是這樣……


    君喻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雖然心疼,可是賀家那些事就像那個老狐狸說的一樣,需要她來完成,當然,這也是一個蛻變……


    也是在賀氏站穩腳跟的一個契機。


    那些人再怎麽蹦躂,可是也蹦躂不了多久了……老狐狸正愁閨女怎麽才能入駐賀氏,現在老狐狸自個兒臥病在床了,這就是一個好時機,天時地利人和,隻差最後一步了。


    隻是看著懷中人兒消瘦的臉頰,男人的俊容上飛快地閃過一絲憂色,隻不過眼角的神色轉瞬即逝,他摟著小家夥的纖腰,把人摟抱在懷中,然後踢開臥室的門,把人放在床上……


    接下來一切水到渠成。


    有時候********或許隻是娛樂,可是對於失眠了接連好幾天的賀佳怡來說,這也是催眠的良藥,做的累了,就什麽都不用去想了,直接閉上眼就可以睡覺……睡前感覺到男人親吻她的額頭,她抿著唇甜甜地笑了。


    再累,可是也有人寵著她,慣著她,這樣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


    賀氏早在這兩天爆料出賀秉霖重病臥床,病入膏肓的時候,賀氏的股票就已經連續下降,跌落了好幾個百分點,如今已經算是創曆史新低,賀氏的內部已經成為一團爛泥了,股東們就差大打出手了。


    有些小股東眼看形勢不妙,就直接出賣自己手中的散股,低價出售,而這麽做的並不隻有一個,當然幕後就有一小股勢力將這些散股分批買進,雖是不同的賬號,可是隻要去查,並不難查出有人在背後搗鬼。


    那麽大一個上市公司說亂就亂,一些老油條們早就坐不住了,幹脆慫恿著召開股東大會,董事大會,想要分權,甚至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或者是自己幕後的老板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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