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


    老子在被人嫖!


    若是徐長樂知道徐府內的對話,隻會氣的罵娘。


    草屋之內。


    婦人手中的殺豬刀散發著明晃晃的刀光,陰冷滲人。


    “一定要弄死我?”徐長樂神色認真。


    “一定要死。”婦人毫不在意。


    長久的沉默,許長樂歎了口氣,麵如死灰,緊接著認命般搖頭苦笑道:“罷了,我淪落到這種地步,隻怪自己,但希望嬸能在我死的時候給我個痛快。”


    “這由不得你,得看他爹。”婦人皺眉。


    “我懷裏有一枚玉閣軒的玉佩,就當是在下的謝禮。”徐長樂接著道。


    玉閣軒是京都有名的商鋪,全國各地都有分店,其中玉器之屬更是一流。


    婦人眼神一亮,正欲往前卻又突然退了一步,皺眉道:“我可警告你,不要想耍什麽花招,否則我一刀剁了你喂狗!”


    徐長樂閉上眼睛,擺出認命的姿態。


    婦人起初還頗為謹慎,小心翼翼蹲下身子,右手試探著伸向對方的長袍懷中,下一刻,一股清涼又溫潤的感覺傳來,她掏了出來,正是一枚玉閣軒的上佳古玉。


    她欣喜的笑了。


    下意識抬起頭,看見徐長樂望著她,嘴角的笑意也是如此燦爛。


    下一刻。


    兩隻手掌呼嘯般拍在她的太陽穴處。


    婦人猝不及防,兩眼一黑,手中的殺豬刀掉落在地,耳邊轟隆作響,頭疼欲裂。


    在那一刹那,徐長樂右手拇指和食指並攏,用盡全身力氣,筆直而又精準的砸在了婦人的咽喉處。


    哢擦。


    某種軟骨斷開或者撕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徐長樂曾經有一段時間十分沉迷古武,研究過很多資料,知道在沒有把握的情況擊打人體最脆弱的地方是最為有效和直接的方法。


    對待這種頭發長見識短得婦人,他有很多種法子。


    剛才那兩手,足以讓一個正常成年男人失去理智和還手之力,前提是對方不是什麽脫離他認知之外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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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幸運,他猜對了。


    “啊.....哈......啊!”


    婦人痛苦倒在地上,張大了嘴巴,劇痛讓她徹底發不出聲來,腦中也是一片恍惚,完全聚不齊思維,隻能用一種驚恐而又駭然的眼神望著眼前那個年輕人。


    燭光黯淡的簡陋單間裏。


    本該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平靜的用地上的殺豬刀割開腳上的繩子,手沒有絲毫抖動,穩定的讓人可怕。


    緊接著,他在原地跳了跳,活動了下筋骨。


    “怕不怕?”他輕描淡寫問道。


    看著這一幕,婦人莫名毛骨悚然,全身湧起寒意,一股絕大的恐慌感和絕望感湧入心頭。


    她覺得自己和他爹一開始就錯了。


    這家夥並不像傳聞中的那般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怕對方一開始就故意用一種人畜無害的表情與她說話,但那都是假的,為了迷惑別人,此刻他眼神中的戾氣和殺意,足以讓任何人膽寒。


    她們惹錯人了,大概率會死。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國子監的一個監生心性卻如


    此狠辣。


    他又未曾入品,也不是傳說中的修行者。


    婦人臉上滿是絕望和畏懼,可隨後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趴在地上,雙手猛地抱住徐長樂大腿,麵露哀求神色。


    徐長樂無動於衷。


    “你想說饒了你的兒子和男人?”


    婦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


    “憑什麽?”


    徐長樂認真道:“因為你長得好看麽?”


    還是你兒子好看?


    還是你全家祖宗十八代好看?


    動不動就綁架,動不動還要敲碎別人腿骨,你M的!


    婦人的神色變得說不出的怨毒和憤恨,雙手死死抓著徐長樂的大腿。


    徐長樂看穿了她的心思,殺人誅心道。


    “我剛才想了很久,覺得你男人大概率是回不來的,不管想對付我的人是誰,可隻要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讓你們全家再活著。”


    “若是他們發好心饒了你兒子,嗯,也請你放心....我會親自替他們清理門戶,收拾殘局,讓你們一家團聚。”


    接二連三的補刀,婦人心神崩潰,神色猙獰怒吼著站起來撲向前者。


    下一刻。


    一把殺豬刀貫穿了她的腹部。


    徐長樂像是對待情人一般,溫柔的將她擁抱入懷,手中的刀卻穩定的向對方腹部再推入幾分。


    血水噴湧而出,漸漸染紅了婦人和徐長樂的鞋子衣擺,再順著木板間的縫隙滴落地麵。


    半響過後,他輕輕將婦人平放在猩紅地麵,隨後走了出去。


    婦人眼神瞪大,死死看著門外的方向,滿是不甘和怨毒。


    下一刻。


    那腳步又重新走了過來,奪走了她手心中已然染血的玉佩。


    “我的。”


    .....


    這是一個尋常樣式的木屋,沒什麽特別之處。


    徐長樂推開木門,清冷的微風撲麵而來,外麵就是一片漆黑的密林,他下意識看了眼顫抖不已的右手,心頭一股惡心感湧來。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這都是他第一次殺人,那股強烈的惡心感似乎也來自於這具身體的深處,原主在抗拒。


    可盡管如此,徐長樂的心境卻格外平靜,甚至有些冰冷。


    商場勾心鬥角多年,看過太多家破人亡的事情。


    人活一世,不說過的多麽驚天動地,但起碼自己要先過的舒心。


    他給過對方機會,可是對方並沒有珍惜。


    冰涼的風讓大腦清醒不少,徐長樂這才發現這具身體虛弱的可怕,被人敲了悶棍綁來,又沒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再加上先前的博弈,鬆懈下來時疲憊撲麵而來,此刻渾身都透露出無力。


    按照徐長樂的推測,無論暗地裏想要對付他的人是誰,接下來都隻有兩種後果。


    “一:報信的男人帶著一幫殺手前來。”


    “二:去城內報信的人已經死了,殺手早已在趕來的路上。”


    京都內敢有膽子對一位侯爵之子動手的勢力,不說是屈指可數,但總歸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派來的殺手肯定極為危險....


    徐長樂心中微沉,這座霧林離京都還有說遠不遠,說短不短的距離,他的


    身體卻基本不可能支撐到求救。


    “除非能有什麽能夠吸引到京都內的東西,自己一夜未歸徐府的人肯定會來找自己...”


    “但也有可能想殺自己的就是徐府之中的人.....”


    徐長樂想到這裏自嘲一笑,想法太陰暗,並且沒必要。


    心思急轉間,徐長樂已經尋到了草屋內的油燈和火把,是的,他準備將木屋燒了,黑煙和火光大概率能夠吸引很多的人。


    這個方法很危險,但是隻能賭。


    城內有宵禁,所有人要出來隻能早上,白天人就會有忌憚,隻要把握好那個時間。


    然而他再次轉身,整個身體卻忽然僵住。


    先前推開木門時有些恍惚,似乎沒有注意到角落,而此時屋內大堂的角落之中,卻站著一個小黑影。


    火光映照之下,那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穿著破爛的粗布麻衣。


    她的臉色說不出是驚恐還是害怕,似乎嚇傻了,弱小而又無助的目光看著牧塵,不逃不跑,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


    她的視線剛好能看見單間內先前發生的所有狀況。


    徐長樂看著女孩的眼神,抿住了嘴,眉頭狠狠皺在一起,


    多個仇人,不可怕。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對徐長樂這種人來說毫無威懾力。


    可怕的是自己今日的表現想來跟以往的徐長樂想來截然不同,若是她活著,將這些細節說出去,一旦被引起懷疑,指不定會出現什麽意想不到的亂子,他可不知道這裏的“特異”人士對穿越者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想法。


    然,綁架的事情透露出去,這個小女孩按照大魏律法,八成也是個連帶死罪。


    殺了她.....無罪,也不用再擔心透露什麽。


    想到這裏,徐長樂的臉色在火把的映照下陰晴不定。


    卻莫名的,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戾氣湧上心頭。


    神經病,神經病!亂七八糟的,一家子神經病.....他罵罵咧咧的走了過去。


    就不知道蒙個麵?


    不知道換地方?


    非要全家送?


    ?.....


    晨曦照耀了東方。


    黎明前的一刻充滿著黑暗,漫長,和未知。


    刹那間,鋪天蓋地的火光和黑煙不知道何時從霧林深處湧向了天空,像是一道筆直的光線。


    這一幕,瞬間吸引了京都內無數衙內和千牛衛的目光。


    無數道身影衝入密林,徐金慎一夜都在觀察城門內外的情況,此時一馬當先,最快速度趕到了霧林深處的木屋。


    視線之中,一座建築正被熊熊火焰燒成了一片漆黑廢墟。


    “二弟.....”徐金慎臉色微變,身軀顫抖,就聽見不遠處一座魁梧枯樹後方傳來了細微的呼嚕聲。


    一個麵容普通的小女孩倒在地上,腦袋上有個大包,似乎睡了。


    女孩左側,徐長樂在地麵擺出一個大字,呼嚕聲夾雜著有氣無力的夢話。


    “我徐長樂一生忠君愛國愛自由....”


    “有種你就別殺我.....”


    “我是未來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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