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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絕處逢生,柳暗花明,好人終有好報呀!”豬剛列感歎著跟熊慶碰了一盞酒又接著道:


    “那雷都阿曼、怒威自以為聰明,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確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們不會想到給你設計的陷阱,他們自己反倒陷了進去,有苦難言,有意思!”


    “是呀,他們原想著借禹王的刀不動聲色地殺了我。這樣既給壞到底報了仇,又不知不覺中陷禹王於不義,雷都阿曼、怒威的心腸真他釀嘚歹毒!”熊慶現在想想都感到後怕。


    “那禹王好樣的!他是怎麽看出這裏麵的玄機的?”豬剛列疑惑道。


    熊慶笑笑道:“兄弟,哥哥也是到了驛館之後才知道的。禹王知道雷都阿曼父子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在那天一切的應承過去後,禹王把欒動將軍安排在門口守衛,把我叫到了他住的房間。關上房門後,我跪倒叩謝禹王的救命之恩。禹王把我拉起來,和藹地問我,“熊慶兄弟,現在該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吧?”


    不愧是治水的大禹,見識就是廣,其實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我不敢隱瞞,就從頭到尾給禹王說了一遍。


    禹王平心靜氣地聽完,微微一笑,“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幸虧我看出了幾個疑點,不然我就上了他們的當了。沒想到我姒文命差一點就當了別人的刀斧手。”


    “欽差大人,熊慶願聞其詳?”


    “哎?我們既然做了兄弟,你就不要再欽差欽差地叫了,還是叫我禹兄吧。”


    “謝禹兄!那熊慶就高攀了。”


    “既然是兄弟就不要客氣了!”禹王謙讓了一句,繼續道:“一、他說你是暗殺我的刺客,他們又是怎麽知道的?你臉上也沒有寫著刺客兩個字。二、你身上覆蓋著天蠶網。這種絲網世上稀有,不怕刀砍斧剁,不怕火燒油炸。抓你用這種東西,可見你有些神通,不是泛泛之輩。就算是刺客,也不可能輕易暴露身份。他們說是士兵盤查出來的,我靠,這種低智商的話也能來糊弄我。三、我觀怒威和雷都阿曼耳語的時候,雷都阿曼臉上先是驚懼,後是憤怒。如果是刺殺我的刺客,他不會有這麽多的表情。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我想他們是想借刀殺人。四、你口口聲聲喊冤枉,而怒威數次阻斷於你,我想是怕你說出實情,露出他們的詭計。五、我察言觀色,看你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正氣,不像是宵小之輩,就決定冒險一救。六、我姒文命做事向來光明磊落,自認為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更何況我很少來這蠻荒之地,這裏怎麽會有人刺殺我?綜上六點可以得出結論,他們就是想借刀殺人,陷我姒文命於不仁不義。


    “禹兄高見!那壞到底根本就是人渣,仗著雷都阿曼親戚的關係,作威作福。聽說被他禍害的女子不是自殺,就是全家遠走高飛或是銷聲匿跡,鄉親們都恨透了他,這次我無意中除了他是大快人心,民心所向。”


    “兄弟做得好!隻是得罪了雷都阿曼,你很難再在這裏過下去了,兄弟有沒有興趣跟著文命辦事?”


    “多謝禹兄好意!這西盟地廣人稀,我住那裏又地處偏僻,外人很難找到,何況我還有七十歲的高堂老母尚待奉養。這樣吧,等老母百年之後我定當投奔禹兄,願鞍前馬後侍奉左右。”


    “至孝之人,文命還有什麽好說的,隻是兄弟要小心了。待伯母百年之後,文命恭候兄弟。”說完,我和禹王擊掌為誓。


    “我今天怎麽沒見到伯母呀?”豬剛列詫異地又問。


    “嗨!”熊慶歎了口氣,淚水頓時盈滿眼眶,“母親在我回來的第三天就故去了。”


    “人生真是無常!子欲養而親不在!嗨……”豬剛列也歎息了一聲,又問:“伯母是得了急病嗎?”


    熊慶痛苦地抓了抓頭,“嗨,都怪我,是我害了母親!”


    “這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說伯母被怒威那廝害了?”豬剛列大吃一驚猜測道。


    熊慶似是又回到了回憶之中,“禹兄見留不住我,又恐怕怒威暗中對我下毒手,就讓我喬裝打扮,混在雷都阿曼給他安排的宿夜女子裏麵。等出了貴賓驛,我就趁機連夜出了城,到家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了,可母親屋裏的燈火還亮著呢!我知道母親還在等我,就去見了她老人家。


    母親見我一臉疲憊,滿身倦容的樣子,沒打聽我為什麽回來這麽晚?隻說了句,“每天能安安全全回來就好。慶兒,有燒好的熱水,洗洗睡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進山打獵了,天擦黑的時候才回到家裏,打了一隻山兔和一隻麅子。讓我吃驚的是,我家裏居然坐了幾個不常來回走動的鄰居,見我回來了,都站起了身子,上下打量我,


    “像,太像了。”


    我嚇了一跳,驚詫地問:“大伯大叔們,我像什麽了?”


    “兒啊,你昨天進城闖什麽禍沒有?”母親問我。


    我一聽不對頭,反問道:“娘啊,你們幹什麽問這個?我能闖什麽禍?”


    一旁的李大叔說:“慶啊,今天下午咱們村來了一隊官兵,手裏拿著畫影圖形,讓我們看認識不認識。他們隻說這是殺人的逃犯,可那模樣畫得很像你。我們知道你是個實在孩子,也沒少幫襯左鄰右舍的,都蒙你的情,大夥都說不認識。官兵問問也就走了。”


    “是啊。可剛聽你娘說,你昨天確實進城了,那到底是不是你?”一邊的羌大伯接著審問。


    我當時腦袋嗡了一下,定了定神,我不承認,“嘿嘿嘿,大伯大叔,怎麽是我呢!那城裏都不讓進,我根本就沒進去。”


    “都回吧!我說怎麽會是慶兒呢?你們還不相信,這回信了吧?”母親道。


    眾人看看我又搖搖頭,都散了。


    母親估計鄉親們都走遠了,指指外麵。我心領神會,伸頭向外看了看,關上了房門。


    母親一臉凝重地說:“兒啊,給娘說實話,你昨天到底幹什麽了?”


    我是孝子,從不給母親說謊話,就竹筒子倒豆子般把生的事情全說了出來。母親聽完,倒沒有露出多大的驚奇表情,也沒有害怕。沉默了半晌,母親才歎了口氣,道:“兒啊,你做得對,壞人該殺,娘支持你!可是你有一件事做錯了?”


    “孩兒哪裏做錯了,請娘明示?”


    “那大禹是位英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做大事的人,你能跟著他幹事,也不白來世上走一遭,可你拒絕了他的要求,你糊塗啊!”


    “可是我不能撇下娘不管呀?”


    “娘自己還會動,不用你管。”


    “娘,你背井離鄉,含辛茹苦養我這麽大,我不能撇下娘不管。”


    “兒啊,你就打算渾渾噩噩這樣過一輩子嗎?”


    “隻要有娘在,我哪兒都不去!”


    “傻孩子,你以為這個地方我們還待得下去嗎?官兵隨時會來,村裏雖說好人居多,可保不準有那麽一兩個壞心眼的去告密。”


    “我今夜就帶娘搬離此地。”


    “好吧,兒子,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今夜咱就搬家。”


    等我收拾停當,返回去喊母親,他老人家已經懸梁自盡了。


    “大義的母親啊!”豬剛列同時想到了他娘為兒撞壁的情景,不禁淚濕前襟哽咽道。


    熊慶淚水也模糊了雙眼,繼續講述:“我搶救了半天,娘也沒再醒來。我頓足捶胸,後悔不跌,但是不敢哭出聲來。等淚水也快哭幹了,我也不再傷悲。我一聲呼哨,喚來了我的坐騎---電光追,馱著母親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來到了現在的家。


    葬了母親,我在墳前又哭了一天一夜,最後決定守孝三年。我在我娘墳墓的旁邊搭建了一座土屋和一間柴房,算是安了臨時的家。


    “這樣大義的母親,我明天一定要祭拜一下。”豬剛列暗自打定主意。


    我沒有離城很遠,隻是由東麵搬到了城西,因為我怕別人認出我,後來我都是以這個麵目示人,說著,熊慶扭過臉去,再轉回來,赫然一副極醜模樣。


    四十多歲的年紀,黑漆漆的麵容,小眼睛淡眉毛,右臉頰一條兩寸長的刀疤,就好像是毛毛蟲在那裏趴著,令人毛骨悚然。


    豬剛列不禁啞然。


    “別人見我相貌醜陋也都不願與我交往,我行事也低調,就這麽住了兩年多,一直過著孤單、平淡的生活。”


    “哎,大哥不對,你不是還有一個妹子嗎?”豬剛列忽然想起了開門的姑娘。


    “嗨,兄弟,他不是我親妹妹,是我一個月前撿的。”


    “撿的?大哥,天上掉下的姻緣吧!你講講是怎麽撿到的?”豬剛列開了句玩笑又好奇地追問道。


    一個月前的一天,我去山中狩獵,遇到了一個被野狼追趕的姑娘。他正慌不擇路、跌跌撞撞地向前拚命奔跑。


    見她有性命之憂,我急忙張弓搭箭,一箭射穿了野狼的咽喉,救下了姑娘。姑娘當時嚇壞了,渾身不住地顫抖,牙齒咬得嗒嗒作響。


    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就沒有和異性說過話,見到一臉驚恐,花容失色的姑娘,我竟然覺得臉熱,說話也結巴起來。


    “大概是大哥對那姑娘有想法了。”熊慶聽罷並沒有反駁,繼續道:“其實那姑娘見到我是二次驚嚇。”


    姑娘不說話,隻是瞪著眼睛驚恐地看著我,嘴唇哆嗦,渾身瑟瑟抖。我頓時知道了是怎麽一回事,於是嘿嘿一笑,沒想到那姑娘竟暈了過去。xh.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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