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晨勳的冷笑讓她摸不著頭腦,正想著問問他這是怎麽了,突然一個跑過來的身影直接抓住她的手往外拖。


    “放開我!”梁瑾萱掙紮著想掙脫對方緊抓的手,半天沒有掙開,抬頭打量著那人的後腦勺,那種熟悉的感覺立刻告訴了她來人是誰。


    易烊千璽不是在上課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她雖然十分不解,卻已經停止了掙紮,任由他拖著她走。


    隻不過快被拖出巷子的時候,她回頭看了劉晨勳一眼,恰好看到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們,那怪異的模樣讓她覺得不寒而栗。


    被拖著走了好遠,易烊千璽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架勢,被緊緊抓住的手臂生疼生疼地,似乎血液都要被阻斷了,梁瑾萱終於生氣了,狠狠甩開被緊抓的手,質問道:“易烊千璽,你到底想幹嘛?!”


    “他就是你寫情書的對象?”易烊千璽停了下來,環視四周確定沒什麽人注意到兩人後,才冷漠的問道。


    。“我今天早上不是和你說了嗎,我沒有寫情書給任何人!”梁瑾萱隻覺得心力憔悴,被不同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以同樣的問題來指責,她已經沒有多少精力去應對了。


    “你在騙我對不對?那情書就是你寫的,你因為被老師發現了,所以直接和所有人都說不是你寫的,就是為了讓學校不要處罰你對不對?”


    易烊千璽冷著臉,想著他早上,還因為那些情書不是她寫的而憤怒老師對她的冤枉,眼前浮現剛才看到的和聽到的,由不得他不去懷疑梁瑾萱是不是在撒謊。


    易烊千璽的話,像個晴天霹靂把她徹底擊潰,她眨了眨因為哭泣太久,現在變得幹澀的眼睛,過了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是此刻心裏唯一一個想要辯解的念頭消失,整個人瞬間沒了之前的精神,變得頹廢起來,似乎剛才怒氣衝衝反駁的人不是她一樣。


    “隨便你怎麽想吧。”梁瑾萱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一種由內心散發出的寒意散布渾身上下,這一刻,她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無話可說了對不對?”易烊千璽看著她這幅不欲多說的模樣,對她的信任收到撞擊,複雜的情緒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都這麽認為了,我還能說什麽?”梁瑾萱苦笑,抱著沉重的書包轉身離開。


    易烊千璽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第一次沒有追上去,沒有再逼著讓她說出不願意說的真相,隻不過真相到底是什麽,或許隻有梁瑾萱和那些策劃此事的人最清楚。


    連續幾天,以易烊千璽為圓心的一米散發出冰冷的低氣壓,這低氣壓太冰冷,讓人不敢靠近。


    作為他最近的同桌,王雱同學覺得自己這幾天就像是生活在冰窟窿裏麵,無論穿多厚都難以抵擋那來自虛無之中襲來的寒冷。


    宗浩宇的旁邊空了一個位子,那個位子的主人遺留下來的東西還是她走時的樣子,沒有人去整理,也沒有人敢去整理。


    大家都默契地不在班裏提起她,提起那個沉重的話題,連班主任何老師也沒有因為梁瑾萱的離開對大家交代什麽,甚至連以往的口頭教育都沒有。


    隻是很多人親眼看到梁瑾萱的父母來了學校,去了何老師辦公室,然後沒多久就從裏麵傳出爭吵的聲音,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是一副怒火難平的模樣。


    這件事還沒有解決,因為梁瑾萱還沒有回來,學校也沒有出任何通知是處分或者退學,隻有少部分人知道,梁瑾萱的父母後來去了校長辦公室,據說談了整整一個下午。


    具體談了些什麽,誰也不清楚,隻是後來來了一個大官模樣的中年男人,有認識的人說,那個似乎是教育局某位領導,總之,最終校長是笑著把梁瑾萱的父母和那位領導送出去的。


    梁瑾萱父母請來了某位領導的事情雖然沒有被大肆宣揚,但是一些家世比較好的同學通過父母的關係,多少了解了一些情況,林可欣就是其中一位。


    不過比起其他同學而言,她從父親口裏知道的情況更多,所以在梁瑾萱出事的第四天,也就是第二周的星期一,才來到學校,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讓林紅聯係秦永、劉明等人。


    中午午休,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四五個人再次來到操場後麵的一個能阻絕別人偷聽,又能第一時間發現有人靠近的地方。


    才剛剛到達那裏,林可欣就急不可耐地問道:“秦永,劉明,你們確定事情圓滿完成啦?”


    秦永膽怯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反倒是劉明,已經充滿自信地說話道:“我和我表弟辦事,你放心!”


    說著劉明看了看旁邊跟過來的瘦猴一樣的男生,一直喜歡圍在林可欣身邊的劉輝,兩個人眼裏俱是自信。


    林可欣鬆了口氣,才輕聲說著:“那就好。”


    林紅不是林可欣,雖然她沒有林可欣會裝,但是她對一些小細節還是比較敏感,因此她並沒有和林可欣一樣立刻放鬆下來,反問道:“你們找的模仿師傅可靠嗎?”


    “應該沒問題。”劉明底氣不足地說著,那個模仿師是他們從網絡上找的,東西是通過拍照把字跡傳過去的,然後讓對方直接從網上手抄了幾分情書郵寄過來的。


    秦永忍不住露出一抹諷刺,真以為利用網絡就不會被查到麽?


    “喂!你那表情什麽意思?!”劉輝眼尖地瞥見秦永那一抹嘲諷,立刻走向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子,伸出拳頭就想砸過去,“臭小子,你是想嚐嚐老子的拳頭嗎?!”


    “不,不是。”秦永臉色立即蒼白,像是被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似得。


    “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林紅立刻沉了臉,不耐煩地阻止兩個人打架。


    劉輝訕訕地放開了他,不過放開的同時還不忘威脅道:“再讓老子看到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饒不了你!”


    秦永心有餘悸地後退幾步,然後朝林可欣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隻是林可欣看也不看他,臉上厭惡之色一閃,不知道是厭惡秦永還是厭惡兩個不合時宜的爭吵。


    秦永瞥見她的厭惡在心中冷笑不已,早晚有一天他會讓林可欣嚐嚐被人侮辱的滋味!隻是他臉上卻是唯唯諾諾的表情,看起來懦弱和膽小。


    “先不說你們找的模仿的人到底靠不靠譜,隻要不被人查到就行了。”林可欣沒理會幾個人之間明潮暗湧,直接總結性地說著。


    “可欣,你放心,我們辦事絕對安全!”劉輝諂媚地湊到林可欣麵前,信誓旦旦地保證。


    林紅聽著林可欣的話,也不發表自己的意見,隻是繼續問道:“行吧,可欣,你說秦永去投的匿名信會不會出問題啊?”


    “沒,沒人看見的。”秦永慌忙舉手,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似乎很想在兩個女生麵前表現一番。


    “去去,給我呆一邊去!”劉明把秦永擠到一邊,然後露出和劉輝一樣的表情,自以為深情地對林可欣說著,“可欣,就算有事也沒關係的,學校不會查的。”


    說完他看了秦永一眼,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露出差不多的微笑,在秦永沒注意的時候看向他。


    秦永心裏的冷笑更深,別以為他不知道這群人打的是什麽主意,既然這群人不仁,就別怪他不義,到時候誰找誰來做替罪羊還難說呢。


    林可欣笑著提醒道:“大家最近提高警惕,我爸說學校還沒有給梁瑾萱處分就是因為教育局一個小領導來壓著校長,隻要不被抓住,過不了一個星期,她一定會從梅山中學滾出去!”


    隻要礙事的梁瑾萱滾出了學校,她就有大把的時間和易烊千璽在一起,到時候把易烊千璽的心一點點占據,她就不相信,有男生能敵得過她三百六十招的追男攻勢。


    梁瑾萱有什麽好,易烊千璽會和這種人呆在一塊簡直就是降低他的生活底線!


    她能自信地和所有人說,她比梁瑾萱更了解易烊千璽,她知道他們出的每一首歌,上過的每一期節目,拍過的每一個廣告;她知道他的偶像是誰,喜歡的女生是什麽樣的;她甚至知道他的身高體重,穿衣尺碼和星座血型……


    “可欣,可欣!”


    林可欣回過神來,迅速管理臉部情緒,恢複一貫溫柔可愛的模樣,看向劉輝,“怎麽啦?”


    “沒,沒事。”劉輝被她一個笑容給閃得晃了神,大腦一片空白,想要說的話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


    林可欣看著劉輝這幅模樣,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正欲說著好聽的話,不過看見旁邊一副和懦弱無能的秦永,頓時沒了心情。


    站在林可欣對麵的林紅看著她望向秦永的眼神立刻明白,林紅輕蔑地瞥了秦永一眼,才不耐煩地說道:“秦永,你先回教室吧,我們還有事要談。”


    又要趕他走?!秦永恨得在心裏把幾個人狠狠地咒了幾遍,臉上維持膽小的模樣,露出一抹要哭不哭的笑容,很小聲的問道:“那我先走了?”


    “走吧,快點走,省得在這裏礙事!”劉明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推離眾人。


    看著這兩男兩女那臉上或憐憫,或輕蔑或諷刺的表情,全部化作一個厭惡的表情印入他的心底,秦永強忍著內心叫囂著憤怒的情緒,一個惡毒的計劃在腦中成型。


    既然這幾個人已經用行動明確了態度,那麽他也沒必要再和這群人假惺惺地湊合在一起了,至於林可欣曾經答應過他的條件,早在篡改廣播稿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預料到,林可欣說的好處,不過是一場空。


    隻要他一直跟在林可欣,總有一天會被這幾個人聯合推進無底深淵,背黑鍋也好,做替罪羊也罷,全部都是讓他做最可能暴露身份的事情,既然如此,那麽別怪他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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