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完蛋了,我犯了法師傷害罪…這下完蛋了,我犯了法師傷害罪…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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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將女法師和殺手拖進旅店,到將他們綁好,再用點穴封住了四肢的氣脈讓他們手腳酸軟不能逃脫之間,大衛一直在重複這這句話。


    沒錯,之前入神來之筆般飛來的石頭就是大衛用投石索拋出來的。那枚飛石準確而迅猛,直接將女法師左腿的膝蓋骨打碎了。


    按劍七的判斷,她至少會有一年無法正常走路,就算調理得當也難免會落下病根,這輩子可能都會腿腳不便。老實說,大衛下手太狠了些,不過也不能怪他,他作為興趣練習的投石索可從來沒用在過實戰裏。


    “法師傷害罪?那是什麽,很嚴重嗎?”


    劍七一路走來,知道各地的法律會罪行會有所差異,不過大抵還是圍繞著財產與人建立的,因此算是大同小異。


    不過饒是他走過這麽多地方,見過那麽多種法律條文,也從來沒聽過什麽法師傷害罪。倒是許多地方有巫師狩獵的條例,鼓勵居民狩獵行巫術者。


    “當然很嚴重,應該說是這個城市裏最嚴重的法律!嗯,或許這些法師大人們自己有更高級的律法,但對我們來說,法師傷害罪就意味著流放,最低都是流放。”


    大衛的表情如喪考妣,他的聲音和眼神裏都透露出濃濃的絕望。仿佛自己因為一時衝動犯下了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挽回的彌天大錯一般。


    劍七歪了歪腦袋,考慮到法師確實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他們的地位大概和其它城市中的貴族或大商人差不多,那麽法律對他們有偏向倒也不奇怪。


    隻不過,事情真的有大衛想的那麽嚴重嗎?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說道,


    “也不必想的那麽悲觀,這件事是對方的問題,是她夥同這個殺手向在下出手,我等隻是自保。想來法師們既然自恃以理性行事,那必會理解我等的苦衷,不會過於為難於你。再者等起司回來,他也可以與你開脫,不必這麽慌亂。”


    “不,你不明白!你不是這裏的人,所以你不明白!我們…我們絕不能…哦天,我要去自己待會,我現在太混亂了。”


    大衛扶著牆壁離開的身影很是虛弱,難以想象這個人剛剛用一發石頭就在五十步之外精準的打碎了目標的膝蓋。其實靠著這手功夫,就是大衛離開這裏也不必擔心生計,他至少會是個好牧羊人。


    劍七微微眨眨眼,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索性就由他去了。在他看來,一個地區的治理還是需要公正和公平的,哪怕是貴族社會,如果對平民沒有絲毫的尊重和在意,那這樣的城邦也必不可能長久,水可載舟亦能覆舟,這道理再清楚不過了。


    況且他到底不是萬法之城的人,這裏對他來說隻是旅途中的一站,在過去的旅行中尋劍者雖然沒犯過大罪,可小過是不可能沒有的,像他這樣的遊俠本來法律意識就比較淡薄。


    大衛離開了大廳,這裏隻剩下劍七和他的兩個俘虜。尋劍者將兩人分別綁在長桌的兩端,並用布袋套住了女法師的腦袋。


    起司說過,對付法師,如果你不得不向他詢問些什麽,那就盡可能的阻斷他除了聽覺之外的其它感官,這樣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對方施法的可能。


    至於對付殺手嘛,這個劍七比灰袍要熟悉,雖然可以用刀挑斷對方的手腳筋,但那樣的做法過於陰損,尋劍者還是選擇用擒拿之法將殺手的手腳關節扭傷,這樣諒他也掙不脫了。


    值得一提的是,殺手本人全程都是清醒的,他之前被點了穴,隻能任由劍七施為,可是不論是分筋錯骨還是五花大綁,他都沒有喊疼。


    “倒也是條漢子。也罷,那位法師姑娘疼暈過去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在下就先來問問你。咱們也不必玩虛的,既然你沒有咬舌自盡,那就說明這次行動還不值得你這麽做。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不能說放你離開,但至少不會再讓你受苦。你,意下如何?”


    劍七換好了衣服坐在桌子上,詢問道。


    “要說,可以。但你得先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他們?”


    那殺手的語氣很平淡,雖然被點了穴道渾身用不上力氣,可至少把每個字都咬的很清。光這一點,又讓劍七高看了對方一籌。


    說到底,江湖路上風雨客,刀尖舔血的事情太多,見的多了,也就恨不起來了,恨不起來,也就能一視同仁。


    “他們?你是說…”尋劍者說話間眼角稍微向後瞟了一下,暗示那位女法師。殺手默然不語,既是不語,那便是了。


    “不是。”


    “不是?可你明明…算了,現在這個樣子,你若要騙我我也沒辦法。既然你說不是,那就不是吧。我也希望你不是。”


    這話可不太對勁,劍七本以為對方和這女法師是雇傭關係,但聽殺手的話頭,事情似乎沒有那麽單純。至少被雇傭來的殺手不會對雇主有那麽大的意見,因為要做這一行,就不能有是非,有是非便有義氣,有義氣就吃不下這碗飯。


    凡是殺手,對雇主都是選擇性失明的,這是基本,哪裏都是如此。


    “既然我不是,那你是否有什麽可以告訴我的?比如你們為什麽要來殺我,誰希望我消失,還有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據我所知,萬法之城不招收殺手這一工種。”


    劍七此時說話頗為隨意,顯得吊兒郎當的。這一部分是因為他在用氣破了法咒之後身上的力氣也用了七七八八,現在實在是有氣無力;另一部分也是因為他必須表現出這樣的狀態,才能讓對方放鬆警惕。若他還是跟起司似的什麽事都嚴肅異常,那這場審問就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我可以說。但你得保我的兄弟不死。你說你不是他們,可你身邊也有一個法師,你去求他,讓他保了我的弟兄,這樣我就把什麽都告訴你。”


    劍七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動了一下,“好說,不過這事我說了不算。既然你知道我是跟著那位法師的,總得提供些讓他願意出麵保人的情報,這才像話嘛。”


    “我知道無言者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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