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慧清點植物種子,外出閑逛的霍農回到兩人的棲息地,遞給她一塊石頭,說道:“這種石頭有味道,給你當零食吧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疑惑地接過石頭,聞了聞,沒什麽味道,懷疑地看著霍農,吃石頭會得結石,他們還沒有窮到啃石頭的地步吧。


    霍農伸出舌頭在石頭上添了添,認真地說:“真的有味道,跟肉和草籽都不同。”


    學著霍農的樣子舔了舔,常慧慧頓時激動地要流淚,她千辛萬苦,千方百計要找大海,不就是要找食鹽嗎?這塊石頭是鹹的,應該是含鹽量較低的鹽礦。


    她激動地拉住霍農的手臂:“是從哪兒來的,快帶我去。”


    “兔族的人有,我換草藥他們送的。”霍農奇怪地回答,“你喜歡吃這樣的石頭?吃多了要喝水,這塊石頭夠你吃兩年了。”這塊鹽礦有西瓜大,確實夠她舔兩年。


    “你以後就知道這是個好東西了。兔族的人交換這種石頭嗎?”


    “他們帶了五塊,現在還有四塊。這是沒人要的,你要交換石頭,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常慧慧沒時間跟他嘮叨,拉起他就往外跑,早點去早點換到鹽礦石。


    十斤草籽換四塊鹽礦石,兔族人高興得不得了,草籽好吃不好采啊,沒想到還有人願意換石頭的。


    “有沒有發苦的石頭呢?”常慧慧問道,這個部落的人長期舔鹽,明顯比別的部落的人體毛稀疏一些,個子也相對高一些。


    “是有苦石頭,你要苦石頭做什麽?苦石頭可不好吃。”


    常慧慧決定先保留提取食鹽的意見,顧不上女野人漆黑粘膩的胳膊,一把抓上去,急切地說道:“我喜歡吃苦,你們部落在哪裏,我跟你們交換苦石頭,用獸皮。”


    兔族女野人對身後的人歡喜地說了幾句話,那些人發出“喲嗬嗬”的歡快叫聲。


    不知道常慧慧要苦石頭幹什麽,霍農還是跟她一起到兔部落運石頭。現在鹽最重要,每樣植物種子留一部分,剩下的一百五十斤全部換給兔族。


    兔族女人大方地拍著她的肩膀說:“那些石頭你搬多少都可以。”


    常慧慧皺著眉頭“感激”地笑笑,她和霍農兩個人頂多搬個七八十斤,還沒有換出去的種子重。


    兔族離火部落比較遠,曉行夜宿走了七八天才到達。他們居住的山是天然的鹽礦山,分布著七八個小部落。


    山脈**的鹽礦石分布在山的西側,這裏樹木花草稀疏,很好辨認。常慧慧一一嚐了石頭,選取了最苦的五塊約有五六十斤左右,心滿足地和霍農回家。


    兔族女首領聽說他們部落隻有兩個人,見他們出手大方,毫不猶豫地打發十個壯年男女將他們送到火部落,這十名男女順便又在集會上作交換。原始人也很聰明啊。


    回去的路上,霍農悄悄對常慧慧說:“我聽到有兩個兔族人說你傻,換苦石頭。”


    “以後你就知道誰傻了,你還記得我曾經說找大海找鹽嗎?”見霍農點頭,她接著說,“這石頭就是鹽,吃這個就不用喝生血了原始社會女酋長。”喝獵物的生血是各部落的慣例。


    “可石頭是苦的啊。”霍農擰起眉毛,不能理解。


    常慧慧說不清楚,隻得說道:“我會將它變成鹹的。”又跟他解釋什麽是鹹味。


    常慧慧將鹽礦石互相砸碎,裝在石鍋裏用石頭研磨成粉狀,然後倒入陶罐加水煮沸,濾掉石渣,她沾了點鹵水嚐了嚐,是苦的。鹵水中有很多渣滓,渾濁不堪,根本不能食用。


    她忍痛拆了羽絨服,用羽絨服外層的布作濾布,過濾鹵水,這樣得到的鹵水果然清澈多了,看不到懸浮的小顆粒了。


    常慧慧舍不得用陶罐,將鹵水分幾次裝進小石鍋裏慢慢熬幹,最後得到了一層鹽。


    霍農驚奇地看著她將石頭變成水,又將水變成小石頭,湊過來嚐了一點:“是鹹的,真的不苦了。比鹹石頭味道重。”


    常慧慧笑著說:“你嚐一點是鹹的,多了也是苦的。”


    提煉出了鹽,常慧慧當晚用鹽煮了野菜湯和烤肉,由於霍農幾乎沒吃過鹽,而常慧慧很久沒吃鹽了,因此她放的鹽很少。


    不過,這樣的食物已經讓從沒吃過鹽的霍農很開心了,高興地和常慧慧搶著吃,吃完後,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不約而同地笑起來。常慧慧一臉的懷念。


    沒幾天氣溫驟降,先下了雪籽兒,接著下起了鵝毛大雪。


    他們用獸皮蒙住木樁,但是高處的木樁沒法兒上去,小屋依然漏風。做台階是不可能的,常慧慧急中生智,將柴火堆在木樁邊,再蒙上獸皮就簡單多了。


    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出門,他們存了足夠的食物,隻需要每天給山羊喂些草料就行了。常慧慧專心地煮鹽和縫製衣服,而霍農開始打磨明年要用的工具。小屋裏流淌著淡淡的溫馨。


    “嗷——”


    野獸的嘶鳴衝散了溫馨的氣氛,霍農飛快地拿出弓箭和標槍,常慧慧也拿起門邊的石錘——木棍上綁了塊石頭。霍農小聲說:“慧慧,你在這裏呆著,我出去看看。”


    常慧慧怎麽會讓他隻身犯險,反對道:“先別出去,外邊有陷阱,我們先躲在這裏,野獸攻不進來的。”雖這麽說,她還是緊張得手心裏冒汗。


    “總要看看是什麽野獸才放心。”霍農說著,小心地挪開石頭,打開一條門縫,透過冰牆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隻見一頭狼掉進了壕溝裏,兩頭狼在壕溝和冰牆前猶豫不決,衝著東屋凶狠地嗥叫,既不甘心這麽留下夥伴,又想衝破冰牆吃掉牆內的生物。


    這三頭狼倒是沒有長獠牙,灰色的皮毛上長著黑色的斑點,個頭卻有半人高,後來這種狼被她取名斑點狼。狼是動物界比較有智慧的生物,沒有人類智慧,卻比人類凶狠。


    見隻有三隻狼而狼又不敢貿然進攻,常慧慧放下心來,霍農卻擔憂地說:“這幾頭狼都要殺掉才好,狼是報複性很強的動物,這一次吃了虧,難保來年有了機會不會報複回來。”


    霍農的母親就是捕殺了狼崽,在一次采集時被母狼報複咬死。


    聽他講訴這件事,常慧慧不禁提起了心,問道:“能不能一次射中壕溝外的狼?”顯然是白問了,霍農射箭再好也不能一次射中兩隻狼。


    霍農搖頭,一刻不放鬆地盯著轉來轉去的兩頭狼。


    常慧慧急得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這兩頭狼不解決,來年就要時刻提防野狼的報複,冬天可以不出去,春夏秋能不出去嗎?這時,她看到陶罐裏熬的肉湯,突然有了個主意——誘捕。


    三隻烤兔在冰牆上已經放了一個多小時,幽香陣陣不絕,兩頭饑餓的狼在瑟瑟寒風裏流出涎水瞬間就結了一層冰。它們在考慮著是否該冒險吃肉。


    而掉進壕溝裏的狼無法攀登光滑的冰麵,腳底的冰雪越踩越光滑,發出如哭泣般的哀鳴。


    常慧慧和霍農站在冰牆內的大石頭上,望著那兩頭猶豫不決的狼,霍農保持拉滿弓一個小時了,隨時可以取了一頭狼的性命。人狼就這樣對峙著。


    過了半個小時,兩頭狼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體形最壯碩的大狼退後、助跑、起跳,然後戲劇性地順著兩個人類正前方兩米多高的冰牆滑到雪地裏,但是它並沒有如希冀的那樣掉到地上,而是摔在鬆軟的雪堆上最後掉進了壕溝,重蹈前一個同伴的覆轍。


    這一係列動作在瞬間就完成了。常慧慧在狼衝過來的時候心裏就像有隻手在擰一樣。時刻緊盯狼的霍農在狼起跳的那一瞬間射向另外一頭小狼,迅速地從常慧慧手中奪取兩支箭射出去。第一支箭讓準備逃跑的小狼動作一滯,補充的後兩箭徹底斷掉小狼的生機,被射中腹部和後腿的小狼奔跑了五十多米倒在了雪地裏,身後跟了一趟紅色的血印。


    危險解除,常慧慧後背生了一層冷汗,抹了抹額頭的汗珠,無聲地對霍農豎起了大拇指,心想,這把弓箭找對主人了。


    霍農第一次射殺凶猛的野獸,他既緊張又興奮,手心裏也捏了一把汗,他的胳膊早就酸了,沒想到斑點狼這麽有耐心,竟然忍了近兩個小時才發動進攻,而且不是衝著烤肉,而是衝著人。但是,麵對常慧慧讚賞而崇拜的目光,他壓下心裏的緊張,自豪地笑了笑,熟練地抬起弓箭將壕溝裏的兩頭狼一並射死。


    這次意外的狩獵讓他們獲得了三張不亞於貓王的毛皮,十分暖和而拉風,常慧慧舍不得裁剪,整張的皮子都作了鋪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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