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後,那幾個女野人好奇地站在外邊打量,常慧慧沒有請他們進屋——她也沒有請過任何人進過小屋原始社會女酋長。


    衝她們笑了笑,常慧慧取出一包鹽來,笑道:“將這個放一點在煮烤的食物裏麵,會很好吃哦原始社會女酋長。”


    由於女野人們是第一次走出森林,對外麵的一切好奇的不得了,就像初生的嬰兒打量新世界一樣,然而他們根本記不住來時的路,其中一個女野人抓耳撓腮了半天才說:“你能不能送我們回去?”


    常慧慧正等著他們開口呢,回來的時候這幾個女野人小心翼翼地打量外麵的一切,輕易不肯開口說話,常慧慧問話他們也是慌慌張張地用“嗯”“哦”來回答。


    如今他們終於開口了,這是好的開始啊。常慧慧得意地笑了:“我正有這個想法。”


    常慧慧和霍農送了那幾個女野人回去,一路上問了不少問題,女野人們不再靦腆拘束,你一句我一句搶著回答,她們沒有多少心眼兒,但是知道的東西也不多,不過也足夠常慧慧了解了。


    飛人部落已經存在了很多代,不僅有牛氏族的後人,也有羊氏族的後人,因為他們住在牛氏族前麵的森林裏,慢慢地都供奉起了牛神。曾經這裏也發生過氏族之間的衝突,因為他們住在外圍就被獨角牛氏族和卷角羊氏族當作前鋒抵抗別的氏族的侵略。盡管如此,在戰爭之後,他們並沒有被善待,依然被趕在這片山林裏,一旦被牛氏族發現就要受到各種各樣的懲罰。


    所以,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走出過森林了,隻能藏身在大樹上偷看樹林間來往的人,卻不敢露出形跡。而他們能找上常慧慧和霍農二人則是因為他們的穿著跟別人不一樣,而且他們還敢養卷角羊,那是森林裏的野獸啊。


    原來飛人部落還有這樣的一段曲折坎坷的曆史。


    到了飛人部落,華自然又是千恩萬謝。常慧慧指了指樹上的記號說道:“你們順著這個記號走就會找到我們部落了。”


    想到這個冬天有肉,有甜嘴兒,還有堅果,常慧慧不自覺地笑了笑。但是,她看了看霍農,想到今天在溪水裏的倒影就笑不出來了,哀傷的氣息悄悄占據了心頭,感歎自己命苦。


    過了這個冬天,霍農就十八歲了,常慧慧想到這裏既欣慰又心酸,誰能理解她矛盾的心理呢?當你放下心結準備接受一個人時,卻發現與那個人有緣無份,怪誰呢?常慧慧從來就不是個有遠大理想的人,她隻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夠了,可老天偏偏把她送到這裏,冷眼看她為生存而掙紮。


    覺察到常慧慧的不對勁,霍農關心地問道:“慧慧,你是怎麽了,從飛人部落回來後就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想到飛人部落可能把病傳染給了常慧慧,心裏就慌亂得不行,不停地用手試著她的體溫。


    “沒事。”常慧慧低聲說道,聲音裏有絲哽咽,伸手拂開了霍農貼在她額頭上的手掌。


    霍農更加擔心了,在黑暗裏,他看不到常慧慧的臉,卻能體會到她低迷的情緒。


    “是不是太冷了?”霍農說著摸到床頭扯了一床充了雞毛的狼皮被子,這是他們在最冷的時候才蓋的。


    常慧慧見他因為自己一點小事就慌張成這個樣子,心裏酸甜苦辣鹹,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心裏一橫,轉身抱住了霍農的身體,便小聲地哭起來。


    這是霍農第二次見常慧慧哭泣,第一次是她生了病醒來後看不見自己,這一次卻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他小心地拍著她的背,低聲哄著:“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跟他以前哄那些生病的孩子似的。


    人哭的時候最怕有人勸,霍農的話讓常慧慧更加傷心了,漸漸地聲音就大了起來。


    霍農手足無措也不知說什麽好,見她臉上流淌的眼淚在灶火的映照下折射著點點破碎的光,心裏一痛,不禁嘴唇湊上去吸幹了淚珠。


    常慧慧正在專心地哭,突然有溫熱的、軟軟的東西如嗬護珍品般的貼在自己臉上,哭聲一頓。


    霍農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一跳,手臂上的力量就鬆了些。


    處於激動中的常慧慧見他似要將自己扔出去,心頭火起,想到自己為兩人的命運傷心,他卻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傻人有傻福?便做出了自己也沒想到的動作。她把自己的嘴唇貼上了霍農的,慢慢地輾轉,她是第一次接吻根本沒有任何經驗技巧可言。


    但是,霍農卻是真的傻了,當那處柔軟貼上自己時,他的腦袋轟隆隆像打雷一樣響。


    常慧慧見他半天沒反應,本來她自己也害羞,輕輕咬了霍農一口,便要離開。而回過神的霍農哪能允許她的離開,扳著她的腦袋學著她那樣廝磨輾轉,輕輕地啃,柔柔地舔,似在品嚐最甜美的水果。心裏像揣了隻兔子,怦怦地跳,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一處柔軟。


    本來因為哭泣呼吸不順,被霍農堵住了嘴,常慧慧不禁覺得空氣稀薄起來,然而處於激動中的霍農根本停不下來,她越掙紮他反而更加固定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逃走,直把常慧慧憋得軟在他的懷裏才輕啄慢品起來。常慧慧得了教訓也不敢太掙紮,任他作為,心想,感覺不太差。


    第二日一早見到霍農那漾了春光的雙眼,常慧慧驀然想起昨晚的失態,現在她是清醒的,冷靜的,世上總有些事是人力無法逆轉的。便淡了神色。突然想到昨晚霍農不算差的技術,心裏沉了沉,霍農不會被小山部落女首領潛規則給人“借種”了吧?


    她卻忘了,原始人懂得親吻嗎?


    霍農倒沒什麽害羞的,別的男孩子像他這個年紀早就換婚生孩子了,見常慧慧神色淡淡的,似乎一點也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就像兜頭潑了涼水。轉而一想,她不記得也是好事,免得又傷心得一個人半夜裏偷偷哭。不過,那種美好的滋味他卻一直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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