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手們在兩個部落的逼迫下被迫逃回到臨時營地,營地裏十來個人守著獵物,見大家神色惶惶地跑回來,茫茫然地站了起來問道:“這是怎麽了?碰到凶猛的野獸了嗎?”


    “比碰到野獸還厲害,是碰到了人原始社會女酋長。”就有話多的人把剛才的驚險描述了一遍。


    “霍農,我們該怎麽辦?”


    霍農“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水,他也被大河南岸野人們的洶洶氣勢嚇到了。掃了一眼安靜下來的人群疾言厲色地問道:“是哪兩個人先射箭的?”當時場麵太混亂他沒有記清是哪兩個人。


    大家從沒見過他這種要吃人的表情,比上次常慧慧要被冬冬燒死的那一喝還要嚴厲。


    眾人不說話,互相看了看,半晌見霍農的表情更加陰沉,兩個獵手就被推了出來:“他們是蛇氏族的人。”


    又是蛇氏族,霍農一個頭兩個大。


    那兩個獵手看霍農的臉色比鍋底還黑,情不自禁地跪了下來。


    霍農看了他們兩眼說道:“我不是族長,沒有資格懲罰你們。你們就等著回去被諸位族長懲罰吧。”又轉身選了幾個跑得較快的人吩咐:“你們四個快點回部落把這件事告訴慧慧和各位族長,一定要說得夠詳細。還有你們就說這邊的部落很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讓他們做好準備逃走。”


    那四個人麵露茫然:“他們沒有追過來,我們不必離開吧。”


    霍農沉吟半晌,還是說道:“你們就照我說的去做,記住千萬不能漏了一個字。他們不追來最好,若是追了過來,我們可能……”他總有不好的預感。


    那未盡之語大家都能猜得到。


    四個人當下帶上睡覺的獸皮和足夠的食物曉行夜宿地回返。


    臨時營地裏還有許多獵物沒有處理,在食物就是天的原始社會裏,他們都舍不得丟下這麽多的食物,尤其是獸肉。


    第三日,狩獵隊處理好獵物,正準備回去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大群野人呈半包圍的形式圍攏過來,足有兩千人,在狩獵隊看來就是天文數字個人!


    “霍農,霍農,他們過來殺我們了!”先發現“敵情”的人哆哆嗦嗦地喊霍農,聲音破了線。


    其他人一看,可不是嗎?慌亂地丟掉了手中的工具和食物,在臨時營地裏像沒頭蒼蠅般跑來跑去,急於藏匿起來。


    霍農聽到聲響,轉過大樹一看也是臉色一白,這個時候是怎麽也跑不掉了。他大喝一聲:“都到我身邊來,把你們的武器都拿出來!”


    眾人驚嚇之下隻好按照霍農說的去做,圍攏到霍農身邊,這時候還不忘記將食物拖到隊伍的中間保護起來。


    看來南岸諸族的人都出動了。


    霍農不理會害怕哭泣的族人,深呼吸勉強自己鎮定下來,慧慧說過:“越是危急的時刻越是不能亂。”他大聲問還在繼續圍攏的人:“你們是要幹什麽?為什麽把我們圍起來?”這時他慶幸自己讓人提前給常慧慧報信了。


    南岸諸族聽不懂“鳥語”,才不管他們說什麽,舉著各種武器,嚷道:“你們快離開這裏,不然就殺了你們。我們不能讓天神遺棄的人繼續留在我們的森林裏!”邊說邊留了一道口子,給狩獵隊留了個方向。


    獵手們無法,隻好帶著食物從向那個口子走去,對方的反應很明顯就是——驅逐原始社會女酋長!他們每走一步,對方就緊隨著走一步,絕不給他們留後路,所幸他們驅逐的方向就是部落山洞的方向。


    獵手們曾經用這種圍捕的方法逼野獸就範,現在他們也嚐到了被圍剿的滋味。霍農這麽想著突然覺得有些悲哀。


    被二千多雙眼睛盯著,獵手們如芒刺在背。


    行至半途,霍農猛然想起不對來,南岸諸族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部落在哪裏,那麽,他們是要把他們趕到什麽地方去?他落後了幾步,見對方族人作勢要扔石頭,趕緊開口高聲喊道:“你們要趕我們到哪裏去?”他稍微模仿了一下對方部落的聲調。


    南岸諸族的幾個首領相識一眼,其中有一個就輕蔑地回答道:“你們從哪裏來的,就要回到哪裏去!”明顯是看不起男人,不願意跟男人說話。


    霍農一聽,頓時臉色慘白,獵手們也有聽懂的,不確定地問道:“你們要趕我們回到大河北岸?”


    “你們從大河北岸來就要回到大河北岸去!”


    眾人聽了這話,那還得了,他們好不容易從那裏逃出來,怎麽能回去呢?況且,那邊的森林被大火燒幹淨了,他們到哪裏尋找食物?這不是要逼死他們嗎?他們憤怒了,抬起了弓箭,霍農趕緊招手阻止。


    大河諸族的人一見這邊的人有異動,就是一陣石頭雨扔過來。獵手們被砸得哇哇大叫,有些人甚至頭破血流,再不敢有半分妄動,膽子小的已經絕望地哭出來。


    霍農站在最後麵,後背上被砸得血流,他一聲不吭默默忍了下來,想到:還好,常慧慧他們沒有被發現,不然就會連著整個部落都被這夥人給端了。


    他正想著,那邊見他能聽懂自己的話就有人問:“你們還有沒有人在這個森林裏?”


    霍農趕緊在有人開口之前回答:“沒有其他人了。”見獵手們要開口糾正,他狠狠地瞪了過去,低聲喝道:“不許說話,你們想要所有人滅族嗎?”獵手們都乖乖地閉上了嘴。


    到了晚上,那些人將“犯人們”用篝火圍成一個圓圈在裏麵。狩獵隊就在這篝火堆裏烤肉吃飯,陣陣肉香味,飄過篝火,引得對方人馬一片吞口水的聲音。他們的女族長看見男人們這副讒樣,踹了他們幾腳,罵道:“沒出息,那是受天神懲罰的野獸肉!”他們就克製自己不敢露出貪婪的目光了。


    夜裏,南岸諸族輪流守在篝火外,絲毫不給狩獵隊逃跑的機會,篝火圈裏一有響動,他們立刻警覺地站起來察看。


    霍農見這一線希望也被堵死,頓時心念俱滅,想到常慧慧還懷著他們的孩子等著他們打獵回去,萬般悲傷湧上心頭。他不自禁地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恨自己為什麽那麽老實,害得整個狩獵隊要被趕到大河那裏。這天晚上他一時夢到和常慧慧在一起快樂的日子,一時夢到他們被大火追趕,最後夢到他們帶著可愛的孩子一起打獵,他卻被野獸叼走了,急得他大叫:“慧慧,慧慧!”


    滿頭冷汗地醒過來,他才發現狩獵隊麻木地看著他,南岸諸族的人則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他回想夢中情景不禁又是悲傷,眼中淚光閃動卻沒有流出淚來,感歎了一會兒便徑自吃了早飯。這裏離大河已經不遠了,狩獵隊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們將野獸肉吃了個飽,直到吃不下去才停止。整個狩獵隊流淌著悲傷死氣沉沉的氣氛,尤其是飛人部落的,他們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的部落是不被天神眷顧的部落,他們是被天神和其他部落詛咒的部落,這回可以說是他們第二次被拋棄。


    隊伍正在行進,霍農看到路邊倒下的大樹,眼睛閃亮,心裏有了主意,他對獵手們說道:“我們還用大樹過河去吧。”他一說,獵手們都雙眼發光,就要去抱那棵倒下的大樹,後麵立刻有人喊道:“喂,你們要幹什麽!”同時飛來一片石頭。


    霍農抱著腦袋轉身對南岸諸族的人喊道:“我們可不可以撿這棵樹!”


    一個女首領惡狠狠地反對:“你們撿樹幹什麽?你們想要用大樹來攻擊我們嗎?休想!”


    霍農無奈地解釋:“不是要攻擊你們,我們想要用這棵大樹過河。”


    “過河?你們殺了我們部落的人,還想要逃跑嗎?”原來她是狩獵隊第一次遇到的那個部落。


    其他幾個女首領交頭接耳,然後就有人問霍農:“你們就是用大樹過河的嗎?”


    霍農點頭答是。


    那幾個女首領又商量了一陣,然後其中一人站出來盛氣淩人地說道:“我們同意你們帶大樹過河,但是你們殺了我們南岸部落的一個人,你把那個人交出來,不然你們就不能帶著大樹過河。”


    當時射箭的有二十多個獵手,他交出誰來?他的眼光一掃而過,獵手們都退後了一步,生怕他點到自己。


    霍農麵不改色地說道:“那個人昨天狩獵時被野獸咬死了。”雙手卻握得死緊。


    死了人的部落女首領氣衝衝地站了出來,指著霍農的鼻子嗬斥:“你胡說!你要不把他交出來,你們都得跳河裏去死!”


    之前叫做光的女首領上前一步拉回了羞憤得雙臉通紅的女首領,對霍農說道:“不管那個人是誰,你們今天都要死!”她狠狠地瞪了這群男人一眼,拉著女首領繼續往前走。


    南岸諸族走出來幾個男人將那棵倒地的大樹撿了起來,對狩獵隊喝罵:“還不快走!”


    霍農等人莫名其妙,直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但是南岸諸族又幫他們拖樹幹,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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