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事不是常慧慧關心的重點,她關心的是那些被抱回來的孩子們原始社會女酋長。


    狩獵隊一共撿到二十多個孩子,以這個世界的高夭折率來說並不是奇事,其中有一半在半路上死掉了,四五個年紀大些的孩子是餓過頭了的,直接給些吃食就活了過來,其他的孩子卻在等待巫醫的“搶救”。


    “有個被拋棄的老人抱著我的腿求我們給他吃的,我給了他一把烤熟的草籽,那老人一邊哭一邊吃。”一個獵手回來後跟部落裏的人說道,聲音有些傷感。最終他們也沒有救那個老人,這種事情在大火之前見的太多了,那時候他們可沒有多餘的食物給被拋棄的老人吃。


    眾人想到的卻是常慧慧留下阿強時說的話,若是沒有常慧慧,那麽,他們老了也會被扔到森林去忍饑挨餓,然後悲哀地死去。這麽一想,對常慧慧雪地找棄嬰這件事就有了新的看法,不再那麽恐懼了,從心底深處接受。


    霍農以身涉險,回到蛇部落山洞後被常慧慧狠狠地罵了一頓,他嘻皮笑臉的,常慧慧站在山洞直歎氣,罵著罵著也無趣起來,事情霍農已經做了,她還能讓時光倒流?隻說:“以後可不許再自作主張了。”


    霍農連連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


    常慧慧不會扭捏地要跟他“同生共死”一起照顧撿回來的孩子們,他們夫妻兩人有一個冒險就足夠了,她便每日裏照顧九斤兒之餘和霍虛一起煎藥,盡量給霍農減少工作量,同時派人到大河邊上接回飛人部落和多氏族部落。


    飛人和多氏族兩部落回來後,發現族人們都集中在了三部落的木屋,又安全又舒適。而且常慧慧安排得井井有條,雖然常慧慧強硬要求他們洗頭、洗手、到外麵方便,然而與舒適熱鬧的氛圍一比,這些就不值得什麽了。


    因此,華和多首領也不說回去,直接住在了這裏,隻叫人回去把柴火和食物搬過來。


    常慧慧不耐煩這麽多人住在一起,尤其是她要反複提醒另外兩個部落的人講究衛生,但是她要給孩子煮粥,要去幫霍農煎藥。每日在陶蛇兩地奔波,哪裏有時間管飛人和多部落的事?


    直忙到第四場大雪後。所有能救治的孩子都活了過來,霍農健健康康地回到部落裏,大地上的積雪深厚不便出行,常慧慧才騰出手來。


    因為要幫霍農,常慧慧白天大半時間呆在蛇部落山洞外麵的小木屋裏。這是陶組織人給她搭建的,剛好容下她在這裏煎藥。這段時間難免疏忽了九斤兒。結果再看孩子卻發現他能多說好幾個單音節詞了。


    “慧慧族長,你看我教九斤兒說話,你就讓我們住在這裏吧。”多首領賴臉皮一樣地說道。


    常慧慧見她這個滑稽樣子覺得好笑,何況她知道這些日子多首領給九斤兒找了不少樂子,本來就沒有生氣,人多住在一起反而安全些,還給孩子們一個豐富的語言學習環境。便笑道:“住可以,但是要守我們部落的規矩。”這是她唯一不滿意的地方。


    多首領和華都笑了起來,答應道:“我們早學會了。”又對陶說:“慧慧族長同意了,你可不能再趕我們走了。”


    陶挑了挑眉毛,卻沒作聲。


    到了晚上。陶對常慧慧悄聲說道:“教蛇虛部落製作弓箭我沒意見,但是華和多族長他們在這裏。我們不好做,難道這個冬天不做弓箭了嗎?”


    羽箭摸到門道,找到合適的樹枝就能磨製,飛人和多部落已經學會了,並且組織他們部落的人跟著陶部落的人一起製做,隻是沒有陶部落人熟練而已。


    難怪華和多首領要獲得她的首肯,原來是陶不樂意了。常慧慧想了想,說道:“你讓做弓的人白天到裏麵的木屋裏去做就行了。羽箭就讓他們做去吧原始社會女酋長。”陶蛇虛三部落還是睡在裏麵,而飛人和多部落睡在外麵的大木屋裏。


    陶一拍腦袋:“我怎麽沒想到。”第二天起來就組織人到“臥室”裏做弓箭,而且在小門上掛上了簾子遮擋視線。華和多首領雖然生氣卻也沒辦法,暗罵陶小氣,卻沒想到這是常慧慧的主意。


    霍虛早晚也要知道陶部落人會製作弓箭,常慧慧擔心霍虛心裏有疙瘩,特意找了霍虛跟她解釋當初謊稱北岸部落不會製作弓箭隻是為了保護族人,請霍虛不要放在心上。


    霍虛本來覺得常慧慧欺騙人是不對的,尤其騙的還是她最尊敬的一字眉女酋長,見常慧慧親自解釋,自己琢磨了一陣漸漸地被說服了。


    同時,她聽說常慧慧手中有五張獸皮欠條,找到編織漁網的常慧慧和磨製羽箭的陶,說道:“我們既然加入了北岸部落,自然要與北岸部落同甘共苦,慧慧族長,陶族長,請給我們虛部落也分些獸皮欠條吧。”


    陶聽了霍虛的話,更加相信常慧慧收容霍虛一族是對的。


    常慧慧想了一會兒,同意了霍虛的話:“既然這樣,那就把我手上和陶蛇兩部落的獸皮欠條平均給三個部落吧。霍虛,這個冬天你們趕快把弓箭學起來。諸部落無論男人女人都會射箭,虛部落可不能落後了。”


    霍虛和她的族人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多謝慧慧族長了。”


    下雪以來,他們一直四處奔走,沒有時間和機會學習弓箭,而且部落裏的弓箭是有數的,沒有常慧慧的允許不能交換弓箭,獵手們也不願意把自己視為生命的弓箭給別人使用。


    獸皮欠條平均下來,蛇部落分到九張,陶部落分到八張,剩下的十一張都是虛部落的。陶部落少分一張是因為他們部落已經換掉了一張欠條,霍虛的十一張則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常慧慧跟他們解釋了一遍分配的原則,蛇部落的憤憤不平壓了下去,而霍虛更加堅定了要向常慧慧學習文字和算術,常慧慧趁著編織漁網之餘,耐心地教導第二個好學的學生。


    冬天生病的人多,霍農忙得團團轉,一沾獸皮毯子就睡了,因此教授虛部落學習弓箭這件事就交給了阿飛和陶的男人。


    常慧慧慢慢從陶的態度裏看出些不同,自阿飛選為狩獵隊的隊長並且受到她的重用,陶就對阿飛有些不滿,對阿飛明顯比對別人客氣。所以,這一次她才會讓陶的男人也當“老師”。


    此次雪地尋找被拋棄的孩子一共給陶蛇虛三部落帶來了十五口人,其中不懂事的孩子九個,已經懂事的孩子有六個。


    這六個孩子才剛懂事,來自於紅斑點狼氏族,常慧慧把他們歸到了虛部落,孩子們僅對祭祀神執拗,既然還讓他們祭祀狼神,他們逐漸地安下惶恐的心,努力適應這個大部落的氛圍。


    另外九個不懂事的孩子就歸到了蛇部落裏,蛇部落目前除了九斤兒外隻有一個嬰兒。四個女人照顧九個孩子也能忙得過來。


    陶部落出了力卻沒有分到孩子,他們不是憤怒而是鬆了口氣,因為他們部落的女人多,生的孩子自然也多,自己部落的孩子都照顧不過來,更別說養活撿來的孩子了。


    陶在慶幸之餘,找到常慧慧說道:“是不是要挖山洞了?”


    冬天幾乎要過去了一半,陶遲遲不見常慧慧發命令挖山洞,似乎忘了這件事一樣,忍不住提醒她。


    常慧慧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們不是有木屋嗎,還要挖山洞做什麽?”


    陶見常慧慧又犯癡,無奈地說道:“素來祭祀是在山洞裏進行的,本來我們在洞外祭祀就是對天神的不敬了,現在當然要趕緊挖山洞,明年祭祀的時候正好趕上用場。而且山洞還能畫壁畫,記錄部落大事。”


    有了木屋再去挖山洞真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有那空閑還不如多做幾支羽箭。


    常慧慧耐心地跟陶解釋:“在木屋裏祭祀是一樣的,以後我們就在木屋祭祀吧。而且壁畫過幾年就看不清了,我們畫在木板上不是更好嗎?木板還方便攜帶。”


    她堅決要把這些陋習給改過來,不然,不知道多少年以後,族人們還要做“穿山甲”,回歸到住山洞的日子。山洞裏可比木屋裏潮濕多了。


    說到木板,常慧慧靈機一動,當即顧不上跟陶說話,找到霍農:“我們把字寫在竹片上多方便啊。”


    自丟了那些書筆,霍農記錄草藥等植物隻能刻在石板上,既笨重又不好攜帶,聽了常慧慧的話依言剖開了竹筒,用骨刀在竹簡上刻字,果然好用了很多。


    常慧慧拿著竹簡,暗悔自己怎麽沒有早點想到這個主意。


    同時,她想到了毛筆,從動物毛上取下軟硬適中的部分捆紮成一小團,用剪刀修成毛筆頭的樣子,然後塞進竹筒裏,成了簡單粗糙的毛筆。又把炭灰融在水裏調成糊狀,用毛筆蘸了點在竹簡上寫字,雖然不夠黑但是也能看出是什麽字不是?


    霍農見常慧慧忙忙碌碌,最終竟然做出了神奇的筆來,十分驚奇驚喜:“這下我就能記錄更多的草藥了。”


    霍虛也是巫醫,常慧慧說道:“你跟霍虛交流下你們知道的草藥,說不定有更多的發現。霍虛現在剛學寫字,你用記錄跟她交換,她一定答應。”


    霍農去問了霍虛,霍虛早知道霍農會寫字了,此時聽霍農說可以記錄她所知道的草藥,十分高興地答應了。


    常慧慧見此,隻在心裏偷笑不已。而陶見挖山洞確實沒有什麽用處,自然就打消了念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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