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每五天襲擊十來個部落再把俘虜送走的速度,五十天後六七十個部落全部分拆送走,俘虜們被“流放”的地點也不一樣,在缺衣少食沒有篝火而且還有野獸環伺的情況下,這些人能不能活命就看天意了原始社會女酋長。這段期間,狩獵隊的食物直接從俘虜的部落中補充。


    其間,遇到像白羽毛女首領部落那樣的情況有七八次。常慧慧直接下了格殺令,因為這些部落很可能就是當初挾持炎族並慫恿食人的部落。對於這樣的部落,常慧慧絕不會再手軟,就算她想裝良善,族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幾十天來,常慧慧過得心驚膽戰,好在部落裏的獵手們沒有出現死亡,受傷的獵手們經過及時救治也沒有太大問題,隻有一個獵手的左手臂恢複後卻不能使力,殘廢了。她自己做幾回噩夢也就罷了,而獵手們經曆過戰場,對食人、殺戰俘等等連眉毛也不皺一下。


    為以絕後患,常慧慧特意在後兩次出行中悄悄察看被流放的俘虜,大部分凍死,少部分苟延殘喘活不長了,還有一些人則是碰到了猛獸……活著的人想要回到原駐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


    森林狼氏族間接迫害炎族,那麽就讓炎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吧。


    這是各部落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大規模襲擊,參加這次偷襲的獵手無不驕傲自豪,就連後勤人員也與有榮焉。


    戰士們歸心似箭,花了兩天時間把戰敗部落的食物、毛皮等等搜刮一空之後,他們帶著各種戰利品凱旋而歸。常慧慧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就當作是幫森林狼氏族養孩子的費用好了,反正他們被趕走了。這些東西也用不上了。


    剛進入大山的範圍,留守的狩獵隊就過來接應,“戰士們回來了!”一聲接一聲地傳回木屋。


    不多一會兒,部落裏的男女老少都冒著寒風迎了出來,看到近兩個月未歸的戰士,族人們感動得熱淚盈眶。


    陶在兩個小孩的攙扶下,握著常慧慧的手說道:“可算是回來了,我們擔足了心,日日都在向天神祈禱你們早些回來。”


    多長老(原多部落首領,各長老名字依次類推)插嘴說道:“早知道你們要去這麽久。情願不要報仇了。我們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麽事……”說著,竟然哽咽起來。


    常慧慧一路安慰他們一路向部落走去:“是我不好。不過我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就是回來時雪深了不好走而已……”雲雲。


    到了部落就看到霍農站在木屋外麵抱著九斤兒又是皺眉頭,又是笑,常慧慧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容。霍農的表情終於不再糾結而是露出了笑容。


    九斤兒看到許久不曾見過的媽媽,有了點陌生,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認出人來。探著小身子伸出手,著急地道:“媽媽。抱。”


    常慧慧多日的鬱結因為丈夫和孩子終於慢慢散去,長吐一口氣,抱起了九斤兒的小身體:“九斤兒是媽媽/的好寶寶。”說著,在他略微有些皸裂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眼眶中的淚水差點掉下來,眨了眨眼和霍農相視而笑。


    其他久未歸來的戰士們或被族人圍起來詢問戰況,或和家人擁抱互訴思念之情。部落營地一時相當熱鬧,喜氣洋洋的氣氛裏夾雜著淡淡的感傷。


    吃過熱飯熱湯,常慧慧召集來所有的族人把最大的木屋塞得滿滿當當,鄭重地宣布了戰果:“此次偷襲,我們消滅了所有的森林狼氏族部落。把他們趕出森林,還有食人部落被我們殺死。而我們的戰士全部活著回來了!”


    族人們爆發出歡呼。呼聲幾乎掀翻了房頂。


    緊接著,常慧慧把所有參戰的人員表揚了一番,其中表現好的兩個人提拔作了狩獵隊副隊長協助阿飛和雲,因為常慧慧出外時阿飛或雲總有一個要給她當保鏢,難免有照顧不到狩獵隊的地方。


    這兩個人中其中阿飛的副隊長叫阿鞭,竹簡上刻的名字叫做“炎蛇鞭”,有些拗口,卻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名字原始社會女酋長。他正是蛇族那被罰兩個獵手其中之一,就是在第一次襲擊中用骨鐮刀割破狼族人喉嚨的那個獵手,在之後的襲擊中他因為身手敏捷屢次受到大家的讚揚。


    他給自己起名叫“阿鞭”也是為了提醒自己當初的鞭刑教訓,謹防自己再犯錯誤,這次被常慧慧重用,十分感激。


    雲的副隊長叫大力,竹簡上的名字就是“炎果大力”,正是當初被常慧慧勸導放棄弓箭扛大刀的人,此人有勇有謀行事大咧,有必殺技,無論狩獵還是殺人,他總能找到“獵物”的軟肋一擊必中,也算是奇葩了。常慧慧將他分給雲,是考慮到他的性格可以和雲的溫吞綿軟性子互補。


    “未來的十天內,參加這次襲擊的戰士每天可以領取十斤肉。”常慧慧給出了族人們期待的獎賞,這裏沒有度量衡,常慧慧編織了幾個小竹筐作為容器,估量著可以裝一斤純肉,平時也用這個來分發食物。


    戰士們歡樂地叫起來,如果不是太過擁擠,他們可能會當場跳起舞蹈。


    呼叫聲小了下去後,長老們小心問道:“我們一定要養森林狼氏族的孩子嗎?”


    族人們從喧鬧中安靜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常慧慧。


    常慧慧手指微動,微笑說道:“這些孩子還不懂事,既然來了我們部落,以後就不是狼族的人了。從現在起,他們沒有祭祀神,他們要祭祀的是我們的炎族旗幟。還有那些從其他部落交換來的孩子,還沒有參加過祭祀的就讓他們一同祭祀我們的部落旗幟吧。”


    她說得溫和,卻不容置疑。膽子大些的長老們就有些不滿,當然不是對常慧慧的不滿,而是對這些孩子的不滿。


    “雖然他們的父母和他們的族人犯了錯,但是他們這麽小能犯什麽錯?隻有我們來開化他們。他們才能不再像森林狼氏族那般野蠻食人,我們是文明的部落,難道還怕教化不了他們嗎?”常慧慧語重心長道。


    她無形中給族人戴了高帽子,族人們立刻輕飄飄,覺得教化沒開化的野蠻人是他們的責任了,心裏的不順就去了很多。


    常慧慧知道這樣會降低孩子們的地位,但是孩子們太多了,他們分得清誰是誰嗎?況且,她已經決定了這些孩子要她來親自教導,孩子們的思想形成握在她的手裏。長老們絕對不會知道她心裏的打算。


    事實上,常慧慧這樣做也有贖罪的意思在裏麵。在保證部落利益和安全的同時最大限度地補償這些孩子們。


    常慧慧頓了一會兒,理清亂七八糟的思緒,說道:“我們部落就是人少了才被人欺負,這些孩子以後都是我們的族人,你們真心待他們。他們長大後才會用心保護部落。我希望以後大家不要提起他們的族人被我們驅趕甚至殺掉的事情。我們跟森林狼氏族的恩怨到此為止,從此以後。任何人不可再提這個部落!再來,我們跟南岸諸族交換生病的孩子還是太危險了,可能會引發瘟疫。現在部落裏的孩子足夠多,以後就不再交換生病的孩子了。阿飛,雲,你們把這件事記下來,給瓜瓜部落說一下。”


    提到瓜瓜部落。常慧慧想起了向茶“告禦狀”的光部落,沉聲說道:“以後不要再跟光部落來往了,大山這邊的野獸快恢複了,加上瓜瓜部落的森林,足以不用去他們的森林。”


    有個戰士嚷起來:“慧慧酋長。我們去滅了他們不是更好!”


    阿飛“啪”一巴掌打上他的光腦門:“你不怕熊氏族的報複嗎?”


    戰士一驚,嘟嘟囔囔幾句就丟開了。腦袋一縮躲在了阿飛的背後。


    “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可以滅了森林狼氏族,是因為他們跟外麵的部落來往少,不會輕易驚動別人。但是滅光部落就不行了,與光部落臨近交好的瓜瓜部落首先就會向我們報複,瓜瓜部落一動,整個熊氏族還會不知道嗎?而且,就算瓜瓜部落沒有及時發現,那麽事後呢?我們部落遲早要被人懷疑。”常慧慧笑著給戰士們分析,“以後你們做事之前要先動動腦子,不要一味逞凶鬥狠,人類不是野獸,人類比野獸聰明的地方就是人類肯動腦子。”


    也是給這些天來殺紅眼的獵手們冷冷腦子。


    就有戰士馬上提出疑惑:“為什麽瓜瓜部落會向我們報複呢?我們每次打獵都給他們獸肉啊。”


    常慧慧笑著指向雲:“你給他解釋解釋。”


    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常慧慧是有心考問自己,對那戰士說道:“這是因為他們是同一個氏族的,就像我們炎族,有人受欺負了族人,整個部落都會給他報仇的。酋長,我說的對不對?”


    常慧慧點頭,補充說道:“你說的也對,卻不是主要原因。瓜瓜部落站在光部落那邊是因為,他們兩個部落同住在森林邊緣世代換婚,親緣關係比較近,在寒苦的時候這兩個部落能夠互相接濟。”總歸是利益和血緣的雙重關係在裏麵。


    族人們聽得雲裏霧裏,隻知道最後的結論就是“光部落動不得”。


    長老們也靜靜地思考起來。


    常慧慧對這場談話十分滿意,腦子經常用才不會生鏽,才會越來越靈光。


    給了大家充足的討論和思考空間,常慧慧接著宣布戰果:“除了近三百個孩子,我們繳獲了三十萬斤食物,無數工具和草藥,毛皮,還有七十一個陶罐。”食物被常慧慧扔掉一部分腐爛的,陶罐是森林狼氏族從南陶部落手中搶來的。


    族人們對數字沒有概念,但是部落外麵大量的物資他們是看得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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