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晚,各族族長再次聚在一起商量森林狼氏族的神秘消失,與當時吃腐屍的野狼緊密聯係在一起,每每提到狼群,族長們就臉色蒼白,進而對炎族越發感激原始社會女酋長。


    “我們隻看了二三十個部落,森林狼氏族這麽大,我們還有很多部落沒找到。那麽,是不是要繼續搜查?”一個女族長問道,她是熊氏族人。


    幾個女族長附和,尚存著僥幸心理,想著狼群可能也懼怕人數眾多的人類而不敢進攻。


    “你們不怕野狼嗎?”另一個狼氏族女首領反問道。


    “有炎族獵手在,野狼應該不敢再攻擊我們了吧。”前一個女首領看了看身體強壯的炎族獵手們,不確定地說道。


    “可是我們的族人已經有人受傷,還有不少人死亡。昨天你們怎麽不敢殺野狼,反而要炎族獵手來救呢?”狼氏族女首領反駁道。


    兩族為要不要再入森林報複森林狼氏族而爭吵不休。狼氏族已經得到好處懼怕狼群裹足不前,沒得好處又損失了族人的熊氏族卻堅持要入森林再探森林狼氏族。


    兩族吵嚷間見炎族人不發一言,一致問道:“慧慧酋長如何看待這次襲擊,我們還要不要接著探查森林狼氏族?”


    常慧慧可不想再進入森林,狩獵隊雖然英勇,但難保他們不會受傷,她之前也沒有想到會碰到野狼,如果知道這麽危險的話,她絕對不會陪他們演這場戲。


    於是,正了正神色,拉回遊離的思緒對熊狼首領們說道:“昨天為了救各部落族人,我們射殺了不少野狼,今天恐怕會有更多的野狼聚集到那裏等待我們。我看。還是等過段時日野狼消失了再來談論森林狼氏族的事比較好。”


    無論獸皮欠條落到誰的手上,炎族都是最大的受害者,這些族長們為了炎族把還債的對象轉到他們身上,無恥而理所當然地利用炎族的獵手來保衛他們的安全。


    常慧慧看著爭論得臉紅脖子粗的族長們,心裏有股火氣卻發不出,還是阿飛說得對“他們都不是好人”。她昨天就不該動了惻隱之心讓獵手們冒險救他們,森林裏流傳的那句話更對“同情別人就是餓死自己”。


    族長們想到昨天的情景無不心悸,而且野狼確實很可能聚集報複,便道:“慧慧酋長說得對,我們還是快回各自的部落去吧。”


    熊氏族人仍有些不甘心。卻也沒法說動狼氏族再入叢林,他們自己一千人更加不敢進去。隻得罷了。


    常慧慧把幾十個熊氏族女首領不甘的神色收入眼中,想到他們素日多次找瓜瓜部落打秋風,恐怕他們會自己去吧,不過,這已經不關炎族的事了。


    冬雪化水衝刷了森林裏的血腥。誰也不會猜到炎族會在寒冷的冬日滅掉了森林狼氏族。


    各族見此行無收獲,他們語言貧乏不會聊天。而且部落裏的老少還等著他們回去采集食物,便陸續下山回各自的部落。


    常慧慧在路口跟他們告辭:“狼群可能會順著氣味找到這裏,族長們還是小心點為好,最好是幾個部落一起回去。”


    南岸族長們臉色變了變,再次謝過常慧慧的好意然後結伴而行。


    炎族正要上路,隻見南陶部落的人走上來,說道:“慧慧酋長原始社會女酋長。我能不能跟霍虛說幾句話?”


    炎族有一個獵手受了點小傷,霍虛此時正在給他換藥,聽到這話,抬頭一看,見常慧慧點頭。便離開了隊伍,心中料到是什麽事。暗歎他們怎麽還不死心,但麵上疑惑地問道:“孤(咕?),什麽事?”孤是茶的妹妹,茶沒死的時候她負責到各部落交換陶罐,職權相當於炎族的長老。


    孤的雙手緊緊絞著,低聲說道:“自從茶酋長死了之後,我們南陶部落就沒有酋長了,也沒人有這個能力做酋長。我和族人們商量過了,如果你願意回來,我們就選你做酋長。”


    “我已經說過了,從被南陶部落趕出的那天起,我就是炎族人,不會再回去了。”霍虛的神色淡淡的。


    孤緊張地抓住霍虛的胳膊,激動地說道:“為什麽?茶酋長已經死了,你為什麽不回來?”


    “我是被趕出部落的人,就算回去了也得不到所有部落的承認,與其做一個被人指指點點的酋長,還不如留在炎族。我不被承認,那麽南陶部落也不會被承認,對我對南陶部落有什麽好處?何況,慧慧酋長救我族人性命,於我有大恩,我更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炎族。”霍虛堅定地說道,推開了孤的雙手。


    又有幾個南陶部落的族人走過來,和孤一起勸道:“我們聽說炎族的弓箭是他們自己製作的,而不是天神賜予的。霍虛,隻要你教會了我們製作弓箭,還怕森林裏有部落不服從我們嗎?就是炎族也不敢再殺我們的酋長了。”


    霍虛冷笑:“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那我就更不能答應你們回南陶部落了。你們是從哪裏聽說炎族會做弓箭的?”


    南陶族人支支吾吾回答不出:“總之是有人看見炎族人做弓箭了。”


    “無論你們是從哪裏聽來的,我告訴你們,炎族的弓箭確實是天神賜予的。”


    南陶族人見霍虛不為所動便著急了,說出了事實:“茶酋長死了,這個冬天還有不少老人餓死了,我們已經沒人會選土製作陶罐。霍虛,你再不回來,我們南陶部落可能就要製作不出陶罐來。你難道忍心看著族人們都餓死嗎?”


    霍虛神色泠泠,說來說去,南陶部落請她回去不過是想利用她罷了,頓時心中再無一絲暖意,連之前的三分得意之色也再無一分,便轉過身去不想理會他們,抬腳便走。


    南陶族人拉住了她的手臂,在她身後跪了下來,乞求道:“霍虛,你要救救我們啊。”


    常慧慧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奇怪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霍虛把剛才的對話跟她重複了一遍:“當初茶酋長算計我們炎族,他們沒阻攔甚至沒有通知我們,反而助紂為虐,那時他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麽沒想到會受天神懲罰以至於落入今天的困境?”


    常慧慧同樣認為南陶部落知錯犯錯不可原諒,依照霍虛的說法,他們雖不能選優質陶土,但不代表製作不出陶罐了,隻是陶罐的質量要下降一些,而且這幾年氣候變化比較厲害,交換陶罐的部落會越來越少,與其製作陶罐不如采集食物。


    她安慰了霍虛兩句,然後說道:“這件事你就看著辦吧。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慧慧酋長,你放心,我是不會離開炎族的,炎族就是我的家。”霍虛神情激動,咬重了“家”這個字眼,這是常慧慧教會她寫的第一個字。


    常慧慧衝她笑了笑:“我知道,我從來沒有不相信你。”便走開了,把空間留給霍虛和南陶族人,讓她和南陶作個了斷也好。


    霍虛兀自沉思該怎麽處理與南陶部落的關係。突然記起常慧慧常說,給人留條路也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比如常慧慧不喜歡南岸諸族,仍是與他們保持友好的關係,甚至不時贈送食物草藥什麽的,得到了如修部落、瓜瓜部落等這些部落的善待。霍虛想到這裏,便把南陶族人都叫了過來,將自己所知道的選土方法告訴給他們,特意交待孤牢牢記在心中:“我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以後你們就好自為之吧。”


    南陶族人心中有愧,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再無能力強橫地要求炎族和霍虛任何事情,往日那種高高在上不把各族放在眼裏的神情再也看不見了,他們的眼裏盡是悔恨和不甘。


    霍虛講完了方法,回到隊伍裏繼續給傷員換藥,常慧慧隨即命令隊伍開拔,把麵麵相覷、無可奈何的南陶族人遠遠留在了後麵。


    走了老遠,突然從身後傳來孤的喊聲:“霍虛,你今日不回南陶部落,來日你定會後悔的!”


    霍虛的背影頓了頓,堅定地跟隨常慧慧的步伐,連頭也沒回。心想,南陶部落真是無可救藥了,便在心裏罵起了茶酋長害人不淺。


    常慧慧聽到這聲叫喊,想到的卻是灰太郎那句經典的“我一定會再回來的!”隻是覺得好笑而已。南陶部落人數較一字眉女酋長在時少了一半,要想崛起恐怕得再等上百年了。而且這裏的人對冒犯了神靈的人從來不會輕易原諒,南陶部落勾結被天神拋棄的部落陷害其他部落這個包袱會一直跟著他們世世代代。


    除了製陶,南陶部落威望掃地。


    孤能放下麵子請求霍虛回去也是因為她姐姐激起的民怨太大,族人不服她的原因吧。常慧慧搖搖頭不再多想。


    一路回到部落還算平安,沒有碰到群狼,不過常慧慧為了掩藏氣味,以免野狼找到他們部落駐地,特意讓所有人全身抹了草汁。


    回到部落之後,常慧慧依然如常安排采集打獵活動,隻在部落周圍進行,卻沒有去瓜瓜部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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