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虛全程觀看了常慧慧試驗食用蘑菇的過程,對這種方法大為驚奇和讚賞原始社會女酋長。


    但是在試吃蘑菇上犯了難。族人們看著常慧慧親自動手用陶罐煮蘑菇,香味讓他們大流口水,而圍欄裏死去的那幾隻兔子讓他們望而卻步。


    他們印象深刻的是死去的兔子,而不是活著的兔子。這跟常慧慧和霍虛看問題的角度大不相同,也因此,森林裏的人才會世代謹記不能吃蘑菇的教訓吧。


    常慧慧心裏也有些發怵,人跟兔子畢竟是不同的,但總要有人吃第一口。


    “慧慧酋長,我們部落的食物還夠吃,就不要冒險了。若一定要試吃,讓我來。”霍虛看常慧慧舉棋不定,意識到蘑菇湯可能會對人體有影響,而且尋找新食物新草藥本來就是巫醫的職責。


    常慧慧猶豫了一會兒,暗想,如果當初驅趕森林狼氏族的時候留下幾個人試毒就好了,現在也不必這麽為難——雖然手段殘忍了點。她搖搖頭,咬了咬牙,她有九成九的把握蘑菇沒毒,抱起竹筒正要喝,突然有人從她手中搶走了竹筒。


    常慧慧愕然,抬頭一看竟然是阿飛。


    阿飛二話不說,沒等人們反應過來就把竹筒裏的蘑菇湯喝完了,喝完之後還用樹枝筷子掏出蘑菇吃光。


    阿飛抿唇一笑,僥幸沒燒掉的那半邊眉毛輕揚:“慧慧酋長,你和霍虛都不能試,讓我來就好了。這蘑菇湯的味道還不錯。”


    常慧慧和霍虛呆呆地盯著他。


    大膽兒也嚇了一跳,拉著阿飛的手:“怎麽樣,怎麽樣?疼不疼?”


    阿飛推開她扶著他的手:“別緊張,我好得很。”說著靜靜地坐在了石頭上,大膽兒以為他站不住。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常慧慧和霍虛也走到他身邊看著他,不放過他臉上和身體上的絲毫變化。


    阿飛本來有些緊張,剛才也是一時衝動,這時見大家神色凝重,更加緊張了,免不了手心裏出汗,隨即想到自己連野狼貓王這類猛獸都沒怕過,一個小小的蘑菇算什麽?臉色由蒼白慢慢變得自然,神色也放鬆了,轉而問起常慧慧是怎麽判斷蘑菇有毒沒毒以及試蘑菇的過程。聽了她的仔細解答和分析之後,對自己的身體更加放心。


    過了兩三個小時。阿飛依然沒事,談笑自若。常慧慧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阿飛試了一種蘑菇,後麵的四種蘑菇也都由他來試了,與常慧慧的推測一樣,這五種蘑菇都是可以食用的。雖然還有幾十種蘑菇沒有做過試驗。她卻不敢再做,而且這五種蘑菇足夠采集很久一陣子了。


    常慧慧仔細告訴族人辨認的方法。現場親自教導他們,前三天他們采集的蘑菇都要給她過目,合格的留下,稍微有點不同的蘑菇就丟棄。


    三天後,所有的族人們包括非采集隊族人都認識了五種蘑菇,蘑菇也正式進入到族人們的菜譜裏。


    蘑菇煮湯味道鮮美,族人們漸漸愛上了這種食物。因為森林裏的蘑菇從未采集過,首次采集就得到了兩大竹筏。采回來的大蘑菇用細草繩串起來掛在木屋外麵風幹,小蘑菇直接食用了。不過幾天時間,木屋上就滿是蘑菇,常慧慧看著喜不自禁。終於可以不為食物而擔憂了。


    這一次晴天的時間比較長,采集蘑菇的高/潮過後。地上沒有那麽泥濘了,常慧慧讓阿飛帶領狩獵隊打獵:“去瓜瓜部落的森林裏看看吧,自春天以來我們還沒有去過他們部落,不能與他們斷了聯係。順便看看有沒有部落要交換孩子。”


    狩獵隊臨走時,常慧慧突然叫住他:“都快到夏天了,想必森林裏的牛群有不少幼崽,你們多弄些幼仔回來,還有斑點鹿這類大些的動物也弄些幼仔。”


    阿飛答應了一聲,想起常慧慧和霍農第一次牽牛的情景不覺露出笑容:“是要用牛和鹿拖運竹筏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用上牛?”


    常慧慧笑著點頭:“總要再養個幾代,完全馴服了才行。”又提醒道:“別忘了,我們不交換生病的孩子。”霍農不在,霍虛一個人又采藥又照顧孩子忙不過來原始社會女酋長。


    阿飛點頭表示記住了,然後帶著狩獵隊出了部落,與山下的哨兵打過招呼說幾句鼓勵的話,便一路進入森林。


    但是狩獵隊這一去過了十五天還不回來,常慧慧坐不住了,難道狩獵隊被襲擊了?她不相信森林裏有動物能夠滅掉整個狩獵隊。


    十七天後,狩獵隊仍然未歸,沒有任何音信,族人們也跟著不安起來。常慧慧召集長老們來說道:“阿飛狩獵隊許久不見回來,我決定去瓜瓜部落看看,各位長老,部落就擺脫你們照顧了。”


    “慧慧酋長,讓我去吧。”牛大長老說道,眼睛裏有不安有擔憂也有恐懼,“瓜瓜部落是熊氏族的,萬一是熊氏族扣留了狩獵隊,你去了就要被他們抓住了。”


    長老們也跟著勸:“炎族不能沒有慧慧酋長。”


    常慧慧搖搖頭,熊氏族抓了狩獵隊得不到好處:“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她語氣堅定不容反駁,長老們勸不過她隻好算了。


    常慧慧讓族人們這些日子少出門,部落裏的食物吃到秋天都沒問題,趁著天晴去采集些柴火就行了,然後她便帶著二十人的小隊伍往瓜瓜部落而去。長老們無事的時候就向天神祈禱保佑出遠門的人平安。


    一路走到快進入瓜瓜部落的領地範圍時,獵手們突然發現了不對勁,趕忙向常慧慧稟報:“前麵的樹叢裏似乎有人。”


    常慧慧本來不打算管閑事的,隨即想到可能是阿飛狩獵隊,連忙帶著人悄悄走了過去。


    “什麽人?”有人大喝一聲。


    小狩獵隊嚇了一跳,抬頭望去,麵前的人似有些熟悉,脖子裏掛了張竹簡。


    小狩獵隊呼出一口氣,從草叢裏站了起來:“我們是炎族的,你們是不是炎族人?”


    對方聽了之後一喜,轉身大喊:“阿飛隊長,是族人找我們來了。”


    看到小狩獵中竟然有常慧慧,而眾人正在往他那邊走,他連忙大聲說道:“你們不能過來!”


    常慧慧一怔,獵手的態度的有些奇怪,她伸手攔了一下,小狩獵隊停住了腳步。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躲在樹林裏幹什麽?”常慧慧疑惑地問道。


    獵手鬆了口氣,看到阿飛過來,忙對常慧慧說道:“阿飛隊長擔心我們身上的瘟疫傳染給你們……”


    還沒說完,阿飛怒聲說道:“還不快回來。”又對常慧慧說道:“慧慧酋長,你們還是快離開這裏吧,也不要去其他部落了。森林裏發生了瘟疫,我們不想死,又不敢把瘟疫帶回部落,隻好躲在這裏了。反正也沒幾天好活了。”


    阿飛身後的獵手們臉上驚喜退去,頹喪地低下了頭,死灰一片。他們手裏還抱著各種動物的幼崽。悲壯的氣氛和幼崽的鳴叫相互組合看起來有些滑稽。


    小狩獵隊全部呆愣住,反應快的人已經後退了。


    常慧慧站住沒動,打量了一會兒獵手們,見他們沒有任何異常,除了臉色頹喪沒有任何虛弱的表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我們的獵手有沒有染上瘟疫的?”


    阿飛一怔,臉色發白:“有一個獵手去過瓜瓜部落之後三天皮膚出現了潰爛,我們把他安置在了一個樹洞裏。不過,他現在已經完全好了,就是潰爛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大疤。”


    “這個獵手之前是不是受過傷?”常慧慧沉思著問道,臉色也凝重起來,看來狩獵隊已經染上了傳染病,因此,絲毫不敢大意。


    “是的。”阿飛佩服地看著常慧慧,“你有沒有辦法治療這種瘟疫?”


    常慧慧搖了搖頭:“我從未見過。”


    獵手們希冀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


    “阿飛,你讓那個染過瘟疫的獵手過來跟我說話。”常慧慧叫道,染過瘟疫康複的人體內有抗體,不會傳染。


    “不可,這個人染過瘟疫。”阿飛連忙阻止道。


    “患過瘟疫的人就十有**不會再得這種瘟疫了,你讓他過來吧。現在那個得過瘟疫的才是最健康的人。”常慧慧解釋道。


    阿飛皺著眉毛思量了一會兒,讓狩獵隊退後到五十米遠,隔著一大片茂盛的草叢,接著讓患過瘟疫的那個獵手走了過去站在十米開外。


    常慧慧打量他全身上下,除了肩膀那裏有個大疤,其他皮膚跟其他獵手一樣黑黝黝的,看了一眼他脖子裏的竹簡,沉聲說道:“你們,看起來很健康啊。丁,瘟疫是怎麽回事?”


    獵手回答道:“是光部落,他們部落在山坳處,雨後撿了動物的死屍來吃,結果他們部落的人生病了,後來他們去別的部落交換草藥,就把瘟疫擴散到其他部落了,瓜瓜部落就是其中之一。”


    常慧慧經常耳提麵命不準族人吃腐爛的食物,尤其是來曆不明的動物屍體,說吃了這樣的食物會生病,吃了後者甚至會得瘟疫。這是常慧慧根據後世的禽流感、豬流感得來的經驗教訓。狩獵隊作為最忠心的群體,對她的話自然是奉為圭臬,絲毫沒有懷疑,並且嚴格按照要求去做。


    常慧慧心裏也有些駭然,她從來沒打算放棄狩獵隊,問道:“那麽,得了瘟疫的人有些什麽不同?死的是些什麽人?老人?孩子?還是有青壯年在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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