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慧一看到四氏族人扔火把,就知道光部落逃不過此劫,雖然光部落沒有直接參加森林狼氏族對炎族的劫持,卻曾經和南陶部落帶領過森林狼氏族找到炎族部落駐地,而且他們在不了解情況的條件下中傷炎族,算是個從犯原始社會女酋長。


    這麽一想,她就刻意忽略光部落人的狼狽慘烈。實在看不過眼就帶著人離開了。


    他們追上五氏族時,雙方互相追趕到疲憊而再次中場休息,兩方相距五十米對罵。各自營地裏亂糟糟吵嚷嚷的一片,似在商量解決辦法。


    見五氏族並未開打,常慧慧稍微放下心來,讓獵手們先補充食物,靜觀事態如何收場。


    回想五氏族這場無聲的硝煙,她覺得這一路頗有趣,也不枉費她做了大量的準備。隻阿飛手中的兩塊竹簡就花費一名獵手一整天的時間打磨成一模一樣的,而阿飛為了這場表演苦練三天。


    不錯,阿飛確實玩了個小小的魔術,他手腕上本來套了獸皮護腕,事先藏一塊竹簡在裏麵——當然是沒有字的,在祈禱天神亂舞的時候悄悄地換了竹簡。落到地上的竹簡無論是哪麵朝上自然都是沒字的。而瓜瓜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沒空檢查竹簡的另一麵——若是她花費幾秒鍾的時間翻過竹簡,這個魔術就穿幫了。


    常慧慧賭的不過是她的心理,瓜瓜真心幫助光部落,那麽這個魔術沒必要做,而瓜瓜有了猶豫,竹簡出現的結果自然是她心之所向,那麽今天就是光部落的死期。


    正在常慧慧得意事情按照她的設想發展時,就出現了新的變故。


    熊氏族後方一陣**,不久。從森林裏走出來一隊人馬——又見南陶部落!


    常慧慧恨恨地看了幾眼南陶族人,暗想:“南陶部落真是陰魂不散。”


    除了納入炎族的霍虛一族,上至一字眉女酋長,下至南陶小兒,常慧慧真是一個也喜歡不起來。她跟南陶部落天生犯衝。


    對南陶部落同樣恨得牙根疼得炎族獵手立刻警覺起來。


    自茶酋長去世,霍虛兩拒南陶,南陶部落無法,隻好接受了茶的妹妹孤為酋長。現在的南陶部落就像過街老鼠,雖不至於人人喊打,卻像個隱形部落似的。沒有部落主動上門交換陶罐,他們自己也不參加任何部落集會。看著一副老實的樣子。


    但是,現在他們貿貿然跑來攪和五氏族的事表示,他們之前的老實不過是假象。


    “孤酋長,你是來接我們回去的嗎?”原紅斑點狼氏族的遺棄部落驚喜而期盼地大叫,引來其他遺棄部落的紅眼和嫉妒。


    孤隨意瞟了眼說話的紅斑點狼族人。表情淡淡的,似不屑。


    她身邊的南陶族人揚了揚手中的尖石頭。大聲鄙夷地說道:“你們別妄想了,你們染了可怕的瘟疫,是被天神懲罰的人,不要想回到狼氏族來禍害我們。”


    紅斑點狼氏族遺棄部落的人如兜頭潑了冷水,一下子變得沮喪不已:“我們永遠回不去了。”


    孤不理睬他們的失望,卻給了他們更深的絕望,嚴肅地說道:“之前的森林狼氏族在冬天突然消失。你們要不想狼氏族絕種,就不要再妄圖回來大山。”


    遺棄部落埋藏在心底不為人知的隱憂被孤戳破,全露出了恐懼的神色。這種與天神相聯又最能製造恐慌的謠言在森林裏流傳得最快,不僅所有的熊狼兩氏族知道,連周圍的其他氏族部落也知道了。


    四氏族的氣勢突然間就泄了大半。覺得這日子沒指望了。


    熊氏族女首領們見此,避免戰爭本來就是他們求之不得的。南陶部落的到來解決了他們的難題,於是對南陶部落添了十分的熱情,殷勤地詢問孤酋長:“你們南陶部落到此有什麽事嗎?”


    孤輕輕而笑:“我今天來是有個好消息來通知你們熊氏族。”將熊氏族女首領們召集到後方,告知她此行的目的。


    “好消息”有必要神神秘秘地遮掩不讓四氏族知道嗎?常慧慧連忙吩咐兩個飛人去竊聽。


    半個小時後,其中一個飛人臉色奇怪地跑回來,隱隱有驚駭之色原始社會女酋長。


    “孤酋長說了什麽?”常慧慧疑惑地問道,她能確定的就是孤一定不會說什麽好話就是了。


    飛人幹咽了幾口唾沫,組織好語言回道:“孤說,遺棄的紅斑點狼氏族部落手中有獸皮欠條,她想讓熊氏族幫忙搶奪獸皮!”


    又是獸皮!,這茶酋長和孤酋長還真是姐妹不分家,常慧慧頭疼起來,問道:“孤酋長還說了什麽?”


    飛人回想一陣子,說道:“她說,搶到獸皮後和熊氏族平分。”


    “還有嗎?”


    飛人不好意思地搖頭。


    “好了,你再去聽,有了新的消息馬上回來告訴我。”常慧慧揮揮手,記憶力差也不是他的錯,她隻怪自己沒像阿飛那樣勤學苦練在樹枝間飛。


    之後,另外一個飛人回來報告說,熊氏族懼憚瘟疫不敢與四氏族接觸,而南陶部落卻說這場瘟疫已經過去了,不會再傳染了,兩方人馬有了分歧。


    最後商討的結果是,他們兩族將會在秋日部落交換集會之前聯合消滅四氏族,以搶奪獸皮及時交換獸肉。


    “為什麽是四氏族而不隻是紅斑點狼氏族遺棄部落?”常慧慧有些奇怪,孤酋長未免過於狠辣。


    飛人回答:“孤酋長說不能讓人知道他們搶了獸皮。不然可能引來別的氏族的覬覦。她還提醒熊氏族不能說與別的氏族知道。”


    看來這個孤酋長十分懂得低調,至少比茶酋長孤注一擲的做法委婉多了。而且孤不與紅斑點狼氏族聯合,卻與野心勃勃的熊氏族合作,說明他們心中對紅斑點狼氏族已經有了怨恨。


    常慧慧最疑惑的是,南陶部落是怎麽確定瘟疫離開,而且肯定炎族秋天仍然會送去獸肉呢?他們不怕炎族也得了瘟疫,進而傳染給他們嗎?


    她問出了自己的不解。


    “孤酋長說,這是天女給她的指示。”飛人費勁地回憶孤說的話。


    天女?常慧慧差點失笑出聲,她根本不相信有天神的存在,南陶部落又在裝神弄鬼。


    兩氏族約定,南陶部落離開,沒有多看一眼充滿期待的紅斑點狼氏族遺棄部落。


    後者如泄了氣的皮球,再無一分戰意,但是,無論是紅斑點狼氏族還是其他三族都沒有再回到森林的打算:“那裏住著吃人的妖魔,我們不能回去。”森林狼氏族的神秘消失給他們留下的陰影實在太深刻。


    四氏族便真的要在這裏住下去了,他們被趕出大山的時候就沒有帶多少東西,此次追殺熊氏族瘟疫罪魁禍首部落出動了所有活下來的人,隨時隨地都能安營紮寨。


    熊氏族卻不願意讓他們住在這裏,他們叫嚷著驅趕四氏族。四氏族無動於衷,做出一副“你不怕瘟疫你就過來”的樣子:“左右是死,我們偏不回去了。”


    暴躁的茅草女首領威脅道:“你們若是再逼迫我們離開,我們就燒了這片森林,與你們同歸於盡!”


    熊氏族無可奈何地看著這群“惡鬼”,他們確實懼怕瘟疫,落後的武器無法近身攻擊他們,又擔心離開之後四氏族闖入他們的部落山洞,到時候人員分散就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於是,他們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四氏族,其他族人回去參加生產活動,二百多個部落相互交替看守,熊氏族人隻覺苦不堪言。


    有的首領說:“幹脆我們殺了他們,孤酋長不是說他們已經沒有瘟疫了嗎?”


    立刻就有別的女首領跳出來反駁:“你怎麽知道孤酋長不是欺騙我們的?他們來了這裏根本就沒有去過四氏族,你怎麽確定他們不是因為害怕瘟疫?”


    前一個首領沒有話說了,後一個女首領為自己的猜測得意洋洋。


    南陶部落單憑自己沒有能力攻打四氏族,而熊氏族在不確定瘟疫是否離開的情況下是不會主動的。


    此時,被四氏族抓到的熊氏族人惶恐地祈求道:“族長,救救我們吧!我們不能與瘟神待在一起。”


    四氏族人幸災樂禍:“隻要熊氏族還要你們,我們就放了你們。”


    “你們已經染上瘟疫,已經不是我們的族人了!”熊氏族女首領們在他們的族長開口之前冷漠地回答,唯恐這些人把瘟疫帶回來。


    熊氏族俘虜大哭,卻不敢把瘟疫帶回部落,那裏都是他們的親人,他們也不忍心,隻能委屈地跟四氏族人呆在一起,不係繩也不會逃跑,隻是心裏因為熊氏族人的冷漠而寒透了。


    常慧慧見這邊暫時相安無事,黑燈瞎火地休息一晚之後,留下一支二十人的小隊:“你們先在這裏看守,若是四氏族和熊氏族打起來一定要及時通知我。我就在部落大山下麵與阿鞭約定的地方。丁,你來負責這支隊伍,每天十個人在附近打獵,十個人監視,兩天調換一次。”


    丁因為染了一次瘟疫而意外受到常慧慧和阿飛的重視,十分高興,痛快地答應:“我一定完成慧慧酋長交待的任務。”


    有五氏族在這裏,周圍的猛獸估計要被嚇走不少,常慧慧也不擔心他們的安全,便放心地帶人去看望阿飛救走的十一部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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