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瓜瓜小山從邪惡的禁地成了蛇神升天的聖地,雖然不是熊神,但是蛇神也是令人敬畏的天神,還是實實在在降下過懲罰的天神原始社會女酋長。熊氏族在那之後經常在小山周圍打獵,保護聖地。


    蟒蛇大患一除,森林恢複寧靜,那些魑魅魍魎躲在森林深處不敢出現,沒了天敵,它們也沒必要光顧大河了。


    常慧慧一直擔心的水淹大山的情況也沒有發生,每次降雨十分豐沛,卻怎麽也不能淹到大山來,保存下來的紅米苗在陽光與降雨交替之中瘋狂吸收陽光和水份,長勢良好,預計產量與往年相比應該隻略有降低。


    炎族小心了一個月之後,沒有發現其他蟒蛇的身影,才敢放開膽子打獵采集。


    無法預測的天氣增強了常慧慧的食物危機意識,與去年相同,她讓族人們提前準備過冬的食物,這樣忙碌而安定的生活也減少了族人之間的摩擦。


    常慧慧的生活難得的寧靜,每天編織漁網,處理和調整族務,給新族人每個人取個名字,偶爾組織狩獵隊去打獵,到了晚上就教導兒童寫字,教他們做開發智力和體力的遊戲。


    在殺蟒蛇的時候,常慧慧是偷偷在九斤兒睡覺時走的,因此九斤兒生了老大的氣,常慧慧仔仔細細給他講殺蟒蛇的故事,沒漏掉一個情節,他才原諒了媽媽。


    常慧慧總結,這個孩子很難纏。


    因為有了哨子並且已經運用到狩獵之中,她想盡辦法做號角,讓狩獵隊捕殺野獸之後仔細看看有沒有鏤空的野獸角,一般的野獸角都是實心的,她沒辦法溶解掉裏麵的物質。而磨空號角似乎又不現實。


    遺憾的是,部落裏攢了一大堆野獸角,卻全部是實心的。


    有機靈的獵手就把獸角尖磨尖了,刺殺野獸是很趁手的工具。


    這一天,九斤兒又纏著編織漁網的媽媽講殺蟒蛇的故事,常慧慧正講到:“我估摸著蟒蛇正在消化野牛,就把魚泡燈擺成星星的形狀……”


    “星星是什麽形狀的?”每每講到這裏,九斤兒總要這麽打斷她,真真是讓人不生氣都不行。


    常慧慧心裏火了,但是自己食言在先。她就像那給孩子承諾卻屢次忘到九霄雲外還認為沒多大事兒的家長一樣,這樣教導出來的孩子以後也會這麽對待孩子的孩子。成了惡性循環。所以,想到自己確實“德行有虧”,她壓下火氣,正要耐心給他畫五角星的形狀,就有人莽撞地衝過來打斷母子倆的親子時間。


    “慧慧酋長。不好了,大膽兒撞壞了蟒蛇頭。可怎麽辦呐?”來人氣喘籲籲地說。


    常慧慧和九斤兒所在的地方在部落外麵的大樹下,剛才隱約聽見喧嘩,想著霍虛就在部落裏應該沒有大事,就沒有理會,原來發生了這麽件“大事”。


    炎族對外稱蟒蛇是蛇神的化身來護佑炎族,對內除了狩獵隊知道真實情況外,族人知道的也就是這個解釋。因此。族人們對蟒蛇頭有超乎尋常的崇拜,幾乎每每經過大廳都要去拜一拜。


    大膽兒這回觸了眾怒。而阿飛這時候還在外麵帶隊打獵。


    常慧慧“謔”地站起來,拖油瓶九斤兒連忙拽住她的衣服,她也沒時間理會,拉住他跌跌撞撞地往部落大廳走去。


    自從蓋了新房子。族人容身綽綽有餘,部落大廳恢複到原來的寬敞樣子。這個睡午覺的時間。大廳裏卻顯得有點擠。


    報信的人在門外高喊一聲“慧慧酋長來了”,憤怒指責大膽兒的人立刻讓出一條道路來。


    大膽兒被壓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灰塵。同時被壓在地上的還有個四五歲的小孩子。


    “發生了什麽事?”常慧慧皺著眉頭問道,地上鋪了石頭和沙子,兩人這麽跪在那裏應該很難受,不過,她不能隨便叫人起來。


    霍虛出來指著小孩解釋:“這個小孩子在玩鬧,跑到大廳裏來,大膽兒看見了就要拉他出去,結果兩人拉扯撞倒蟒蛇頭,掉在地上摔壞了。”


    她頓了一下,小聲補充道:“是大膽兒不小心撞壞的。”


    她話音剛落,就有女族人接言道:“雖是不小心,卻是大膽兒的錯,冒犯天神就該嚴懲。”


    其他女族人紛紛附和。男族人在女人麵前沒資格進大廳,都呆在外麵看熱鬧。


    小男孩淚流滿麵,細聲細氣地解釋:“我是想看看蟒蛇腦袋,沒有要摔壞它。大膽兒也不是故意的。慧慧,求你別趕我們走。”


    有些小孩子叫不全“慧慧酋長”,就直接叫她“慧慧”或者“酋長”,大多數孩子記住的通常是前麵兩個字,常慧慧教導他們說話寫字,也沒有讓他們改口原始社會女酋長。


    “你為什麽一定要到近處去看呢?”常慧慧無奈地問。


    “我個子小,隻看得到蛇角,看不到蛇腦袋,所以就墊了石頭要看仔細。”


    她點點頭,這個孩子說話條理很清楚,孺子可教。


    石台下麵果然有塊小石頭。


    眾人笑,墊了這塊石頭他也看不著蟒蛇腦袋啊,眼中的憤怒消減,隱隱有了善意和笑意。


    常慧慧彎了彎嘴角,看見蟒蛇頭完好地呆在石台上,就說:“算了,看在蟒蛇頭完好無損的份上,就不懲罰你們了。”也是看在阿飛的麵子上,而大膽兒素來聰明,幫助她的地方也不少。這個小孩子就更沒必要說懲罰的,不過是童心好奇而已。


    何況,在她眼裏,這個蟒蛇頭就是個擺設,跟壁畫的作用差不多——記錄炎族的一次英勇行動,將壁畫立體化了。


    她說著覺得那蟒蛇頭上的角有些不對勁兒,就走過去用手摸了摸。


    “啪”,與頭骨連接處有裂縫的蟒蛇角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掉了下來。


    眾人雙眼暴睜,呆滯。


    接著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哭聲,比死了爹娘還慘烈。


    “對蛇神不敬,蛇神會懲罰我們的。”


    “嗚,蟒蛇是不是要來吃我們了?”雲雲,什麽恐怖說什麽。


    “孩子和大膽兒一定要嚴懲!是他們摔壞蛇頭的!”


    沒人敢把蛇角掉了怪在常慧慧頭上,但是他們眼裏的神色卻有著強烈的不認同。


    常慧慧也愣住了,不過是摸了幾下而已。她撿起蛇角琢磨著能不能把蛇角重新安上去,卻見開口的那處“撲撲”掉出一堆齏粉,地上的小男孩頓時嗆咳。


    她將蛇角翻過來一看頓時激動得雙眼放光,原來蛇角裏的東西經過大火焚燒成了粉塵,而外麵一層硬質的角卻完好無損,用手一摸,粉掉落後角壁竟然是光滑的。


    眾人不明白蛇角掉了她怎麽會這麽高興。


    她沒管大家的疑惑,連忙去掰另外一隻角。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霍虛經曆的事情多,對鬼神之說早就半信半疑,因此之前沒有馬上處理大膽兒的事,此時見常慧慧當著大家的麵破壞天神的形象,實在不忍,連忙拉住她問:“慧慧酋長,這個掉了就算了,那個角就留著吧。”她手上的力氣有點大。


    “我有分寸。蟒蛇角是蛇神賜給我們的寶藏啊,”常慧慧衝著眾人解釋,“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兩個蟒蛇角抖掉齏粉後都是中空的。


    族人對常慧慧的話深信不疑,她說牛能在天上飛也沒人會懷疑。


    她使了點勁,另外一個摔過一次的蟒蛇角就掉了下來。


    相信常慧慧是一回事,懲罰犯錯的人是另外一回事。族人們要求嚴懲大膽兒和小男孩。


    “這孩子既沒看到蛇腦袋,又沒摸到蛇頭,算不上對蛇神不敬。”


    眾人點頭,又看向該受懲罰的大膽兒。大膽兒知道自己犯了錯,很認命地趴在地上等待懲罰。


    “至於大膽兒,念在你在部落交換集會上的突出貢獻,我又從來沒獎勵過你,就免了你被逐出部落的懲罰。”


    眾人露出不滿的神色。


    常慧慧狡黠地笑了一下:“但不罰你不能服眾,就罰你在秋天之前學會編織漁網好了。”


    “這算什麽懲罰?”有人小聲嘀咕。


    她看了那人一眼為難地說:“我們部落裏的狩獵隊越來越大,我一個人編織的漁網隻是勉強夠用。而漁網又很難學,所以,大膽兒,你可要好好學,不然我會給你另外嚴厲的懲罰。”


    心裏卻在偷笑。


    盡管族人不滿,但是酋長的懲罰勉強算得上合理,而大膽兒又是狩獵隊長阿飛的女人,很快大家就忘了此事。


    常慧慧找來最會磨製工具的女族人,仔仔細細給她們解釋如何打磨蛇角。蛇角每磨開一點,她就吹著試一試,聲音並不大,幾次之後發現根本不是想象的號角的聲音就有些失望。


    有一次她教一個小孩吹哨子的時候,那孩子鼓足了勁也吹不響,她突然想到吹號角要肺活量很足的人才行,而且需要技巧,不是每個人都能吹響的。於是,她挨個找力氣大的人來試,還真有一個新獵手能吹響,後來陸陸續續又有幾個人的肺活量被試出來。


    按照他們的肺活量強度,再小心打磨幾次之後,號角嘹亮的聲音在部落裏吹響。與傳統的牛號角聲音有些不同,但同樣肅穆而震撼人心。


    那一刻,被驚動的族人們以為來了野獸,把孩子們關起來,紛紛拿了武器出來準備抵抗,結果發現是蛇角吹出來的聲音,一個個又愣住了。


    常慧慧若無其事地鼓鼓掌:“大家的危機反應很快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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