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該做事的先後出去,隻留下幾個烤火的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一聽如花的描述,就知道是九斤兒闖禍了,九斤兒平常很乖巧,除了對她會使使小性子,對別人總是十分和氣。


    如花聽到常慧慧開口,大廳裏很安靜,突然心生害怕,躲在陶的懷裏不肯出來。


    “你說是小石頭的哥哥欺負你?”常慧慧摸摸她的小腦袋,溫和地問。她心裏稍感安慰,孩子們在她和霍農的教育下,將輩分和親屬關係記得牢牢的,這樣將來才會盡力避免出現近親生子的現象。


    溫和的嗓音安撫了小女孩,如花探出腦袋,點頭如搗蒜,心想,眼前這個人連長老們都要聽她的話,如果她能為她出頭,小石頭的哥哥肯定不敢再欺負她。


    她的是非觀念還沒有形成,隻是憑著本能這麽認為而已。


    常慧慧笑了笑,原本小孩子打打鬧鬧的事她不想管的,不過,涉及到她自己的孩子,還是去看看比較好。她也想要看看九斤兒的笑話,以報早上的尷尬。


    如果九斤兒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一定會露出嫌棄的表情——跟個孩子計較!


    一進小朋友們的屋子,就見北岸的小孩們圍著南岸的小孩們聽他們說故事,做各種新的遊戲,鬧哄哄十分熱鬧,也有幾個小朋友不合的,正在照顧他們的阿姨那裏接受批評教育。


    這時有個挺肚子的女族人走過來,笑著對陶開玩笑似的說:“你們家如花脾氣好大,說兩句就氣走了,我可攔不住她。”


    “你不攔她是對的,橫衝直撞的,撞到你可不得了。”陶笑著跟她說話。她見常慧慧拉著如花走進一堆小孩裏,便沒跟過去,問照看的女族人們小孩子有沒有生病之類。


    “九斤兒,是你不跟這個妹妹玩嗎?”常慧慧問道。


    “我不是妹妹,我是姐姐!”如花大叫出來。她是較早出生的孩子,在這一代純炎族血統的人裏算是年紀比較大的。


    九斤兒鄙視地看一眼她的身高不說話。


    常慧慧這才想起來,如花是本族出生比較早的孩子,自然是九斤兒的姐姐。


    “九斤兒,你不是很乖嗎?今天怎麽會針對這個小姐姐?”


    “我沒有欺負她啊,她自己莫名其妙地哭。還找大人告狀,真是幼稚的小孩!”他活學活用說了個成語。


    常慧慧沒看到兒子的尷尬微微失望。欣賞一會兒他緊皺眉毛的小模樣,心裏偷著樂,在他耳邊輕聲說:“那你就哄哄小孩子吧。她可是我經常跟你提的如花,你陶姨的女兒。你小時候她跟你睡一條毯子哪。”


    她如願看到九斤兒的眉毛皺得更緊,小臉垮得不能再垮。


    他始終是個乖孩子。想著本來不是大事,隻是看不上如花向大人告狀的行徑而已。就從獸皮口袋裏拿出一截甜樹枝,這是之前在南岸時阿姨給發的零食,他被自己媽媽灌輸的“吃甜食會長蛀牙”給嚇到,從此不愛吃甜食,甜樹枝就這麽攢了一小袋,偶爾哄不聽話的孩子他就用這一招。


    “別生氣了,吃吧。”他遞給如花。


    小女孩對甜食沒有免疫力。何況是很久才能吃一回的零食。她吞了吞口水,瞥見九斤兒鼓勵的眼神,眼光發亮,一把奪過來,昂著小下巴說:“那我就原諒你了。以後小石頭是我們兩個人的弟弟,你不能不讓他跟我玩。”


    九斤兒暗罵“粗魯”“幼稚”。挺挺眉毛,說:“好吧。以後可別告狀了,沒用的孩子才會找媽媽告狀。”


    如花連連點頭,其實她根本沒聽懂九斤兒的話,以後她受了欺負自然是去找媽媽告狀,隻是頻率越來越少了。此時,她小口小口地啃樹枝,跟個快樂的小老鼠樣,眼睛眯了起來,等她吃第二口的時候就注意到周圍圍了一圈小孩,都叫她“如花姐姐”,也有叫“如花妹妹的。


    她猶豫一下,臉憋得紅紅的,還是忍痛割愛,將樹枝掰成一小截一小截,讓小孩們傳遞著一人舔幾口,嚐嚐味。


    九斤兒見了就把自己所有的甜樹枝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很快,小孩子們又幸福快樂地玩在一處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在不遠處看著,又欣慰又酸澀。陶在她身邊說“我就說沒什麽大事吧,你非要來看”她也沒聽見。


    她默默地走出去,望著天空發一回呆,有人說:“慧慧酋長,站這裏要著涼了,回屋烤火去吧。”她回神,笑了笑,心裏暖暖的,便去巡查各處。


    先去牲畜棚子裏看了看牛羊馬,阿強舍不得殺,牲畜已經繁殖很多了。


    在牲畜棚子裏轉一圈,她覺得自己忽略了哪裏,腦子裏靈光一閃,急步退了回去,仔細觀察牲畜棚裏的草料堆,她激動了。


    阿強本來陪在她身邊,解說不同的牲畜要放牧多久,秋天收集多少草料等等,見她調轉回頭,不知出了什麽事,連忙跟上去問:“慧慧酋長,怎麽了?是有什麽問題嗎?”


    他對牲畜的關心排在第一位,生怕自己出紕漏。


    “這是誰想出來?誰想出來在木屋裏架上架子的?”常慧慧略微平複激動,滿臉笑意地問。


    阿強恍然大悟,同時放下心來,笑道:“是霍農想出來的,去年草料放外麵,牲畜吃帶冰的草料拉稀,用火烤化才好點,今年霍農就想了個辦法,在木頭上鑿洞,架上木頭,直接把草料放上麵去了。”


    常慧慧摸著粗大的木頭架子,雀躍不已。


    “那架子結實,人站上去也沒事。”阿強補充道。


    “這個主意好,我一直苦惱怎麽做房頂呢,霍農就送來個枕頭。”她感歎道,同時想,霍農是真的長大了,不是那個事事依賴她拿主意的人了。


    那個曾經在她麵前抹眼淚的男孩子終是成長為可以為部落、為她和孩子遮風擋雨的人。


    “房頂?”


    “就是建木屋在上麵搭頂,以後我們住了這樣的屋子,就再也不用住山洞了。”


    阿強不是很明白,說道:“霍農正想在大木屋裏也這樣造架子,說是那地上寒氣重,小孩子很容易生病,就是鑿洞太費事,工具損壞得多,也沒有足夠的木頭。”


    木頭用的都是不太粗的,一樣結實,就是木頭的長度不好把握。


    “這個想法好,費事也無所謂,費一回事,可以住好多年。木頭方麵也不用擔心,我們今年燒了很多樹回來。”


    阿強若有所思地點頭,北岸沒有木頭,很多事做不成,如此看來,常慧慧要在南岸多住兩年是正確的選擇,那時北岸的小樹苗也該發芽了。


    北岸預防南岸會過來,早在初冬之時就挖好地基和地窖,隻是數量不夠而已。


    木屋又往外擴展許多,牲畜棚子給夾在中間。


    常慧慧想到就做,召集長老們說自己的目的:“木屋的麵積要縮減一半,以後我們就在木屋裏重新架上木頭,就像牲畜棚裏的架子那樣,隻是不架那麽高。這樣,冬天就不怕濕氣了。”


    有長老提出疑問:“那燒火燒著了木頭怎麽辦?”


    “這好辦,在中間留幾根木頭不架就行了,可以直接在地上生火。”說到這裏,常慧慧腦子也急速運轉,在地上畫圖,“下麵可以留出半人高的距離,以後冬天就在下麵挖坑生火,就不怕冷了。”


    她越說越興奮,以前怎麽沒想到呢?她一直想著造房頂,卻沒想到可以利用榫卯咬合來造頂。現在既然有傾斜的山壁為依,那麽房頂就可以先放一放,以後慢慢琢磨。


    “以後再在架子上搭一層架子,就不怕寒風從頂上灌進來。”而且空間也利用起來了。


    她又讓人將最粗的木頭挑出來作牆壁,不怕鑿穿。但是木頭之間會有縫隙,對孩子們來說不安全。


    大家聽她興致勃勃地說,也十分開心,卻突然見她安靜下來沉思,眾人不敢打攪,隻等她想到結果。


    常慧慧左思右想,終於在鑿穿木頭和縫隙上想到了解決方法,木頭要分經緯,先是橫向的木頭要卡在牆壁木頭中,這一部分木頭不用太多,能承重即可。然後是縱向的木頭,可用繩索捆紮,固定在橫向木頭上,隻要選的木頭勻稱,地板就不會有縫隙,至於坑坑溝溝的,可以填充砂子或者慢慢磨平。


    如果要作房頂就簡單得多,木頭縫隙裏可以填充茅草。夏天有房頂的木屋不容易被曬透,不會熱得不能睡人。


    她整理好思緒,一步一步解說給大家聽,理由也一並說明,意在培養他們的思維習慣和思維方向。


    大家聽了眼光一亮,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過程太麻煩,不過酋長說了,這對大家的健康有好處,而且造一回能住幾十年,就沒有人抱怨了。


    “這是霍農想出來的方法,應該受到獎勵。”常慧慧讚賞地看向霍農,眼底隱隱的愛戀讓他心裏一跳。


    他抿了抿嘴,笑著站起來接受大家的崇敬和讚美。


    常慧慧等他們安靜下來,轉頭看向大家說:“這種行為叫做創新,值得鼓勵,陶,你那寶貝金米剝了殼的,就作為獎品給霍農吧。”


    大家羨慕地望著霍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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