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和運送食物的南虎族人再次到達臨時營地時,這場虎獅之戰已經進入尾聲原始社會女酋長。


    臨時營地裏劃出一塊地來,俘虜們集中在這裏。俘虜們除了孩子外全身捆縛,能吃的食物極少,這讓他們沒有足夠的力氣,再有嬰酋長的血腥手腕,殺雞儆猴,再拿他們的族長性命作威脅,俘虜們更加不敢有反抗和逃跑的心思。


    等他們餓得徹底沒力氣時,也不用繩索綁縛了,因為他們要照顧孩子們。南虎族可不會照顧炙族的孩子。


    嬰酋長極為不滿:“我們為什麽要累死累活采集食物給他們吃?”


    也有族人死的多的族長們附和:“就是就是,俘虜這麽多,我們就是想養活他們也不行啊,還不如殺掉一部分。”


    阿飛和阿鞭極力反對:“嬰酋長,各位族長,他們吃的食物多是我們炎族打獵獲取的獵物從別的氏族換來的。而且你們忘了答應我們酋長的事了?”


    當時在出發之前嬰酋長確實有答應常慧慧盡量不殺戰俘,尤其是年輕女孩和孩子是絕對不能殺的。現在麵對這麽多人,殺不了,留下來是禍害,嬰酋長認為:“你們的慧慧酋長太仁慈了!這些人不能留,不然,以後他們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報複我們的。小孩子問題不大,但大人就不行了。”


    阿飛說道:“嬰酋長,關於怎麽處理這些戰俘的問題,我們酋長之前已經說過了,可以把他們賣到遙遠的部落去,那裏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他們去了自然就回不來了。而且,交換戰俘是個很劃算的交易。你說是不是?”


    嬰酋長一想,炎族都不怕,她怕什麽?雖然心底還是猶豫的,嘴上卻肯定地答應了。


    阿飛詢問地看向阿鞭,阿鞭點頭,對嬰酋長嚴肅地說:“嬰酋長,我們酋長說,炙族的餘孽這幾天夜裏可能會偷襲,我們需要在此地等幾天。”在路上會不安全,畢竟臨時營地事前做了防範。


    嬰酋長眼一瞪。眼珠裏有紅光掠過,陰狠笑道:“我正等著他們來!”


    嬰酋長和南虎族族長們去做準備後。阿鞭皺眉問道:“我覺得虎陶部落也可能會受到偷襲,酋長是怎麽說的?”


    “我要留下保護酋長,酋長說有刑就夠了,還有南虎族人,他們族的女人可不比男人差!說什麽也要讓我過來看著俘虜別被嬰酋長給殺光了。”阿飛無奈說道。


    “酋長還說了什麽?”


    “炙族餘下的人不會分散。隻能偷襲臨時營地和虎陶部落山洞兩者中的一個。我們不在路上來往,他們很難找到虎陶部落。所以,臨時營地被偷襲的可能性最大。”


    不製作陶器的部落幾乎不到別的氏族去,隻在氏族內部參加初冬的集會,或者到兩個氏族的交界處,所以逃亡的炙族找到虎陶部落山洞去的可能性比較小。


    兩人互望,同時驚叫:“他們要解救炙族俘虜!”那就有八成是到臨時營地裏來了。


    兩人再次打開常慧慧新給的竹簡,飛快地叫來嬰酋長做安排。


    夜泠星稀。炙族俘虜在篝火光下哀哀叫著饑餓,南虎族看守的族人惡狠狠地斥責:“餓什麽餓!你們一整天坐著,什麽都不幹,還敢說餓!”


    她話音剛落,一支標槍迎著火光飛過來。她扭頭避開,猙獰一笑:“早就看到你們這些小鬼的影子了。來得正好!”她大呼:“炙族偷襲來了!”


    餓得沒力氣的俘虜們忽然雙眼炯炯發光,撐著虛弱的身體站起來,想要反抗之時,卻聽到刺心的類似於猛獸的叫聲從不遠處傳來,驚恐讓他們失了心魂,倒地抱住腦袋驚顫發抖。


    南虎族營地裏頓時燈火大盛,火把幾乎是在一瞬間從各處相繼亮起,比天上的星子還要明亮,也照亮了剛剛準備偷襲的炙族人原始社會女酋長。


    炙族人大駭,他們尋找到南虎族的營地本來就不容易,從森林裏繞行過河後在營地前遇到最讓他們痛恨的荊棘叢,荊棘叢雖然不會傷人性命,卻會減慢他們的行進速度,過了荊棘叢之後走路也不方便,再想快跑那就是癡心妄想了。


    解救族人無望,後退會被抓住,炙族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幾個族長一商量,除了少數族長不願意,其他族長都選擇了與南虎族同歸於盡。


    他們吆喝著衝進營地,投擲武器,也被南虎族的武器所傷,從篝火裏搶奪火把,引燃周圍一切可能燃燒的物質。有一個族長腦子比較靈活,領族人專門點燃荊棘叢,因為荊棘叢是南虎族專門挑選幹枯的,這樣的荊棘刺比較堅硬,也比較易燃。


    南虎族人持竹茅、標槍和石頭者負責擊殺炙族人,其他人則負責用提前準備好的沙土掩埋起火的地方。


    “炙族也夠狠了,他們這是要燒掉整個森林啊!”阿鞭感歎道,幸好族長之前說過可以用沙土滅火,比汲水簡單多了。


    “阿鞭隊長,阿飛隊長,嬰……嬰酋長要坑殺炙族人!”一個獵手氣喘籲籲地稟報。


    “什麽?!坑殺?”兩人互望一眼,眼中都是驚駭。


    “就是我們之前挖砂子的那個坑,嬰酋長要把他們活埋!”獵手說完,顧不上多說,連忙外出救火。


    “走,去看看。”


    嬰酋長火冒三丈,這場戰爭基本已經畫上句號,但她來不及為勝利欣喜就遇到有人要火燒森林,她能不火嗎?所以,她堅持要活埋偷襲的炙族人。


    阿飛和阿鞭苦力勸說,但嬰酋長不聽,她算是明白了,炎族就是太善良,她反而勸說起炎族不要給自己留下隱患,不然這些看似無還手之力的人不知哪天就會反咬一口。


    兩人苦勸無果,隻得隨嬰酋長去。


    直到埋了最後一個炙族戰士,嬰酋長還在喋喋不休地勸說炎族。


    阿飛和阿鞭相攜離去。阿飛低聲道:“我算是佩服酋長了,她說這次夜襲者必定會被全部殺死,我還以為搬出酋長的話有用,當時不信,現在是全信了。”


    “火燒森林這個罪名太大,嬰酋長不會放過他們的。好了,我們姿態也做足了,希望對以後接收炙族人有所幫助吧。一想到我們要把炙族人納入部落,我心裏就發怵。”阿鞭尤記得剛剛炙族放火時有多瘋狂。


    阿飛拍拍他肩膀。


    虎獅之戰,南虎族取得全麵勝利,他們犧牲了五六百人就把整個上萬人的炙族擊垮,炙族的俘虜達到三千多人,其中八歲以下的孩子達到近兩千。


    南虎族舉行盛大的篝火晚會慶祝,第二日就帶著大量的超過南虎戰士人數的俘虜匆匆返回虎陶部落。這是阿鞭和阿飛極力勸說的結果,因為俘虜中已經開始有人餓死了,還有些人是生病而死,他們耗不起人命。


    三千張嗷嗷待哺的嘴,任誰看著這些人心底也要生起一股子寒氣。再不走,隻憑來回運輸的食物,俘虜早晚被餓死光。


    本來兩日的路程,因為俘虜行路緩慢,硬是走了四日才到。


    常慧慧早就帶人打掃好了各個關押俘虜的山洞,隻等俘虜的到來。


    看到浩浩蕩蕩的人群趨近虎陶部落,整個南虎族都沸騰了,有張大嘴說不出話的,有欣喜若狂瘋狂喊叫的,有痛哭失聲的,也有失控上去踢打炙族男族人的,場麵之熙攘比最熱鬧的菜市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飛和阿鞭帶領狩獵隊控製場麵,以免幾近脫力的炙族人真的被打死。


    嬰酋長和眾位南虎族長快步走到常慧慧麵前,嬰酋長激動地握住她的雙手:“慧慧酋長,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若不是有你們相助,我們南虎族不說打勝仗,恐怕會被炙族滅族。”


    作為這場戰爭的指揮者,嬰酋長深刻地體會到常慧慧那些計策的作用,雖然她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好,但沒有這些“卑鄙”的計策,以及炎族在食物和武器上的支持,人數較少的南虎族是一定會敗的。


    常慧慧含蓄地笑了笑:“嬰酋長,你能不殺這些俘虜,還把他們帶回來,我就很欣慰了。”


    嬰酋長笑了笑,經過這些天的勞苦奔波以及上陣殺敵,身體越發瘦削,臉上皮膚鬆弛,皺紋就出現了,猛一看去竟像老了好幾歲,而她的精神大好,上萬人裏她的笑容是最燦爛的。


    “我當然會信守對慧慧酋長和炎族的承諾……”嬰酋長忍不住想要勸說常慧慧殺掉這些人,常慧慧卻立刻接了她的話。


    “嬰酋長是遠近聞名信守承諾的部落,我炎族自然信得過。嬰酋長,你之前答應過我一個條件,現在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嬰酋長一愣,她沒想到炎族這麽快就提出條件,早完結約定早了事,便殷勤地問:“到底是什麽條件,我南虎族能做到的一定為慧慧酋長辦到!”


    “嬰酋長一定能辦到,南虎族人也一定能辦到。”常慧慧琢磨了下,說道,“是這樣的,嬰酋長對這著戰俘有怨氣我知道,所以我打算交換全部的戰俘。”


    “全部?”嬰酋長瞠目結舌,原本她打算交換不出去的人要殺掉,或者給餓死,如果全部交換給炎族的話就更好了,忽然她又狐疑不決道,“如果全部交換給你們,他們在你們部落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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