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北岸炎族的回歸,這個冬天所有的炎族人都回了部落駐地,牛山上空置下來原始社會女酋長。這裏是陶的家鄉,看到冬季即將過去,陶在部落春祭之後的篝火晚會上,對常慧慧說道:“慧慧,我們去年沒能把你說的那些東西全部做出來,你看,牛山那邊的陶窯還用嗎?”


    常慧慧看她一眼,把陶的緊張盡收眼底,笑道:“自然是要用的,陶,霍虛大長老來了這邊,我們部落的陶器肯定能做得更好!”


    陶鬆了口氣,她本來身體殘缺,又知道霍虛的本事,因此沒什麽相爭的心思,爽朗一笑,道:“那最好不過了!慧慧,你可一定要好好勸說霍虛大長老,我跟她說過這件事,她總推說事忙,不肯和我一起去牛山。”


    常慧慧眼角笑紋加深,她告訴霍虛和霍農,可以通過脈搏感知病人的病情,她說得模糊,兩人倒十分感興趣,把生病的人和正常人脈搏一比較發現果然有些不同,竟然把手頭上的事都丟給她來照看,自己卻投入到號脈的研究中。


    對於把脈這門高深的中醫學問,常慧慧隻覺得玄妙。她小時候有段時間久咳不止,媽媽帶她去看了很多家醫院依然治不好,後來在別人的建議下去了一個老中醫那裏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竟然喝了兩周苦澀的中草藥之後就痊愈了。


    對於草藥什麽的,她隻留下個良藥苦口的印象,那次的經曆她印象最深的就是老中醫給她把脈,老中醫認真地神情她至今記憶猶深。所以,在醫藥組成立後,她就把這種玄奧的中醫把脈告訴給小組裏的人,讓感興趣的人往這個方向研究。並且要求他們弄清楚人體構造,可以用動物身體作實驗,為以後有機會解剖人體做好準備。


    當時麵對霍虛和霍農兩人連番不斷的追問,常慧慧隻恨自己連中醫是個什麽樣子都不知道,至於針灸什麽的她索性連提也不敢提。


    “我盡量勸勸霍虛吧。”常慧慧正打算去找霍虛,誰知說曹操曹操到,霍虛剛好從門外進來,常慧慧連忙拉住她。


    “霍虛,陶要去牛山燒製陶器了,你過去一起去看看吧。要早些把蒸器做出來,我們才能早些吃上米飯啊。”


    陶已經做出了大小勺子。也有製成刀具的樣子的,陶刀經過打磨也能切割,卻隻能切煮熟的獸肉。現在部落裏最鋒利的刀子還是用特殊的石頭打磨出來的,以及大型動物鋒利的牙齒磨製後的齒刀也不錯,骨刀和陶刀隻能做輔助刀器。


    霍虛卻說:“酋長。我正要找你呢。我們研究了好些人,發現病人的脈搏比平常人的脈搏跳得無力一些。你說我這個發現對不對?”


    一提到號脈,常慧慧就頭疼,她萬分痛苦地看向陶,陶無奈地笑了下卻幫不上忙。


    “霍虛,你們是巫醫,我是個外行人,我連草藥也識不全。怎麽能和你們比?你們要相信自己的研究成果,當然,不能盲目自信,經過事實驗證的成果就是事實。”


    常慧慧看她被自己幾句話給饒得雲裏霧裏還連連點頭,沒人不喜歡聽順耳的話。霍虛也不例外,她話鋒一轉。說道:“霍虛,既然號脈有了點進展,你年紀大些,又是眉酋長親自帶出來的,不如就幫幫陶的忙吧,她為這個事都快愁白頭發了!”


    霍虛得到了肯定回答,心下高興,嘴巴樂和地閉不上,又看兩人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一軟,笑道:“好吧,等種上莊稼我就和你們一起去原始社會女酋長。”


    陶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隻差抱住霍虛親一口了,對霍虛連連道謝,還邀請霍虛中午和他們一起吃飯。常慧慧嗔瞪她一眼,她要多為一家人做飯了。


    常慧慧甚少見到霍虛的配偶,應該說是配偶們,當時霍虛被趕出南陶部落的時候,她的男人被留在了那裏,到了炎族後,前兩年沒有配偶,後來可能是比較寂寞,突然就多了兩個退隊的老獵手作她的配偶。


    霍虛的配偶和她一樣低調,兩人和睦相處,輪流給霍虛做飯。可以說,霍虛的家庭十分和睦,她的兒女弟弟妹妹等人並不跟她住一起,她的家從未出現過矛盾。


    這也是霍虛馭夫有方,她的兩個配偶與其說是配偶倒不如說是她的貼身保姆和管家,使得霍虛在公事上從無後顧之憂。


    常慧慧默默地打量這兩個男族人,見他們不聲不語,和霍農這個老隊長打過招呼後就坐在霍虛身邊,可是他們眼裏卻是盛滿笑意,十分高興能吃上酋長親手做的飯菜。


    霍農不愉地瞪她一眼,常慧慧失笑,霍農又想歪了,以為她想要兩個配偶呢!她生怕他生氣產生誤會,就衝他討好地笑了笑,霍農自己繃不住也笑了起來。


    兩人眉來眼去,被忽略的九斤兒丟了好幾個衛生球,拉上小石頭和如花,嚴厲地說道:“今天老師教的字你們會寫了嗎?”


    每當九斤兒做起兩人的小老師來,兩人就大氣不敢喘,如花曾經因為這個要和他打架,被陶反打一頓後就再也不敢違逆,這時乖乖地和小石頭用樹枝在地板上比劃今天學的“葉”字。


    九斤兒要求他們造句,如花眨了眨如星星一般的小眼睛說道:“我們部落裏有個小孩兒叫小葉。”


    小石頭望著地板下方的篝火說:“媽媽用竹葉燒火。”


    九斤兒滿意地點頭,放過他們,又恢複小孩兒的模樣,兩人大大喘口氣,他們的九斤兒又回來了,便和他自在地做起遊戲。


    這樣的畫麵隻有霍虛等人會奇怪,常慧慧早就見怪不怪了,她曾經懷疑過九斤兒小小年紀就得了人格分裂症,可是九斤兒說:“我在南虎族給別的小朋友做老師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啊,我要不凶惡點,他們哪會聽我的話,都去哭去了!”


    第一場春雨落下時,炎族開始春天的播種,在被野火燒過的土地上播灑各種植物的種子。狩獵隊中提前學會騎馬的幾個人,不停地在土地周圍慢慢奔襲,常慧慧讓他們把獸皮墊在馬背上,可是這樣也不能改變沒有馬鐙馬鞍的不便,尤其是上馬的時候,他們必須借助外力。


    常慧慧每每見此就要歎氣,為什麽她是個廢材穿越者呢?房子不會蓋,瓷器不會做,金屬也找不著,現在連馬鞍馬鐙都沒辦法找到替代品。不過,這些消極的心思沒有存在多久就被她丟到後腦勺去了,眼前春播是大事。


    因為播種的麵積比較大,產量可觀,常慧慧還是采用了最原始的播種方法,就是直接撒到土地裏,草原上田野裏處處可見種植隊忙碌的身影。


    采集隊後來被常慧慧更名為種植隊,陶這個隊長在播種之後很不負責任地把除草的擔子扔給霍虛和華長老,反正大家都是做熟了的。


    因為要開發新的陶器以及在牛山正式建立據點,常慧慧親自帶隊去了牛山。去年北岸炎族獲取大豐收,部落裏的紅米去殼後把各處倉庫裝的滿滿,表示養活新增加的幾千族人毫無壓力,甚至還有很多剩餘,足夠他們吃兩年不止。這次去牛山,就帶上了很多食物和各種生活用品。


    霍虛這次下足了功夫,有狩獵隊保駕護航,她把牛山一帶的黏土從黑炭裏幾乎全部翻找一遍,一邊選土一邊記錄,還要給隨著前來製作或者學習製作陶器的年輕人解說。


    陶對黏土陶器的知識不如霍虛,可是對牛山的熟悉是別人不及的,兩人合作兩相得宜,遇到對黏土知識有衝突的地方又爭鋒相對。不得已常慧慧也惡補了些陶器知識,根據自己的物理化學經驗作了調整,實在不能調和矛盾時就讓大家以實驗來證明。


    對於陶器,除了曾經在陶部落親手製作過一次,以及後來在交換會上學會了聽音辨質之外,常慧慧的認知十分可憐,這次也算是開了眼界。他們還發現了新的黏土,是霍虛和陶從前從未見過的,常慧慧讓人運了一些回去以作實驗備用。


    另外就是有顏色的陶土,常慧慧雖然知道其中很可能含了某種金屬,但是現在的陶窯水平達不到提取的程度,她的那點知識麵對提高陶窯溫度的難題束手無措。


    在大山裏轉悠了半個多月,幾乎踩到牛山每一寸土地,霍虛和陶商量下後宣布今年的第一窯可以開了。


    開窯之前,依照慣例要先舉行祭祀,之後製陶的過程由霍虛全程巡查。新式的蒸皿等陶器,常慧慧先自己捏出個造型,大體的改變就是陶罐的口要開的大點,因為尺寸難以把握,就沒有做蓋子。


    “蒸皿主要是在陶罐腹中要有一圈凸起,一定要捏得整齊在同一個高度,你們看這裏,大概就是中間的位置,到時下麵放水,我再編織一個合適的竹皿放在凸起上,把我們的紅米放上麵,到時就蒸好了。”常慧慧一邊給大家做示範,一邊解說。


    眾人對她一再提起的紅米幹飯沒有絲毫具體的形象,紅米在他們眼裏隻有硬嘣嘣地烤著吃,這種做法現在早就被摒棄,或者就如早上那般煮成粥來吃。


    吃粥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一碗粥三泡水,吃多了要上茅廁,還餓得快。


    常慧慧向他們保證:“等我們吃上米飯就不會出現這些問題了。”


    有這句話作引導,製陶族人的積極性大大提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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