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掉七魂六魄的馬群剛進圍場,守在遠處身著整副狼皮的獵手們立刻蜂擁而上,不顧塵土飛揚,一邊吐泥,一邊抽掉門口厚重的木樁子捆紮成的木橋原始社會女酋長。


    常慧慧為了不讓馬群覺察到異樣,這座木橋是目前為止炎族做過的最笨重的木橋,橋上墊土,魯魯已經試過,馬匹走上去之後並不會有太大的彈性。數十個人合力抽掉木橋後,其他人連忙將最大的漁網蒙住缺口,之後又在漁網後楔入木樁加固漁網的承受力度。


    等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後,大家抹抹額頭汗水,向圍場裏望去。


    野馬發現前進無路,後路被堵,想要逃出這片圍場那是癡心妄想,用短短的馬角不停撞擊木樁、漁網,悲壯而高亢的嘶鳴聲刺得人的鼓膜也跟著“嘣嘣”地振動。


    阿鞭皺皺眉頭,命令獵手們:“這群馬太張狂,再不給點教訓恐怕就把漁網撞破而逃了。”他點了幾個人,到被撞的幾處扔石頭。


    可是這群馬桀驁不馴慣了,情願撞得頭破血流也不願被困在這裏,有一匹馬的馬角甚至被撞得縮回腦袋裏,頭破血流,還在往木樁子上碰。分明是找死的撞法。


    阿鞭一怒之下,拿起弓箭就要往要撞個馬死網破的馬群射去,打算放放血,震懾震懾這群野馬。他少有衝動的時候,實在是被馬群的嘶鳴和激烈弄得心跳頻率不穩。


    當初回據點取整塊的猛獸皮過來的就是玉兔帶隊,這次她帶領女獵手偽裝猛獸嚇唬馬群做得十分漂亮,收獲幾頭跌倒掉陷阱坑的活馬、殘馬、死馬之後,她也來到圍獵場上。


    見阿鞭隊長要采取激烈手法,玉兔忙說:“阿鞭隊長,先別射馬。酋長說過,野馬與別的動物不同,隻要馴服了,一樣可以為我們所用。你若射了馬,馬群會撞擊得更加激烈!”


    阿鞭這幾個隊長除了佩服常慧慧外,連沒實權的女長老們都不放在眼裏,怎麽會乖乖聽個小丫頭的勸導?他斜斜瞟一眼玉兔,說道:“你若能有更好的辦法,我就不射馬!”


    玉兔被他這輕蔑的一眼看得心頭火起,她原本自卑自閉慣了。但多年的獨自求生讓她比別人多了幾分聰明靈透,卻一時想不到好辦法。隻能幹咬嘴唇。


    她是上嘴唇為兔唇,這麽一咬沒有增加幾分美感,反而有些怪異。阿鞭心下一抖,再不看她,手上使力。將弓拉滿。


    玉兔看到青青草地,眼中一亮。一把按住阿鞭的羽箭箭頭,同時對其他準備射箭的人說道:“先等一下!”


    阿鞭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鬆下手勁,再怎麽不喜歡這個丫頭指手畫腳,那也是他的族人。他吼道:“你幹什麽?很危險知不知道!”


    玉兔卻很平靜,她年紀小,卻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說道:“我有辦法了。”她仔細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下,阿鞭將信將疑,他不是覺得這個方法不好,而是玉兔個小丫頭能想出這樣的方法來?


    獵手們迅速動作,專門在草深的地方翻找割草。他們跟蹤馬匹多日,自然知道馬兒喜歡吃這個季節的哪種草。


    草料一捆捆地扔進馬群。馬群嚇了一大跳,隨即看出是自己喜歡吃的野草,被護在中間的小馬不知危機,開始無憂無慮地吃草。有一就有二,撞木樁子累了的馬兒陸續吃草了。


    大半馬群情緒開始趨於穩定,小半頑固分子仍在堅持不懈地撞腦袋。對於此,玉兔也束手無措了,好在圍場經過幾次加固足夠牢固,沒出什麽大問題。而阿鞭也不再用射馬來震懾馬群了,隻吩咐獵手們再次加固圍場。


    吃過下午飯補充體力後,阿鞭的精明又回來了,他讓人把那些獸皮取出來,套在大石頭上,專門放在撞腦袋的漁網處,哪裏撞放哪裏原始社會女酋長。如此震懾效果比扔草的懷柔手段好得多,馬群果然驚恐地集中在場地中央,不敢靠近木樁了。


    玉兔看得大為佩服,她自己就是帶隊偽裝的,竟然偽裝這個辦法成了她的盲點,而常慧慧之前有交待要餓馬群幾日,馬群沒力氣了他們再施恩。阿鞭的做法是符合常慧慧的計劃的。


    阿鞭享受她純崇拜的眼神,對玉兔也就沒什麽討厭的了。


    人要走一整天的路程,魯魯等人騎慢馬隻需要兩個小時就能跑一趟,他們成了傳令兵,沿路召集分散的獵手。這些獵手既要裝扮成猛獸,還要拖運死馬和殘馬,活馬直接放在坑裏,一路向圍場的方向集中。


    第二日中午,所有人員到位,常慧慧點人數之後又點人名,一個都沒少之後才鬆口氣。虧得他們動作快,不然一路上動靜這麽大,肯定會引來其他猛獸的覬覦。


    “酋長,那些活馬若是被猛獸吃了多可惜啊。”玉兔滿是遺憾地說,她本來隻是給常慧慧打雜的,女獵手選拔的時候又落選,是常慧慧手把手教她算術,又要求她勤學苦練各種武器才能勉強進狩獵隊,不然這次出行根本沒有她的份。


    “吃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總比人被吃了的好,是不是?”常慧慧取笑道。


    “那還不如殺了馬再弄回來我們吃。”玉兔反駁道。


    常慧慧依然笑著:“我們總要給馬兒一個活命的機會!”


    過了三日,圍場裏的馬兒啃光草皮後,漸漸有馬匹餓得倒地不起,常慧慧依然沒有下令扔草,而獵手們割回來的馬草早就堆成堆了。她囑咐了阿鞭幾句,就帶領一支隊伍沿途察看。


    陷馬坑裏果然有馬兒被吃掉的,玉兔看得一陣陣肉疼,也有猛獸在獵馬的時候不小心掉進坑中爬不起來的。獵手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餓得雙眼冒綠光的猛獸殺死,還能得到整塊的獸皮。


    留在陷阱坑裏的活馬有小半沒有損傷,其他的都被猛獸吃掉或者直接餓死了。


    死馬直接扔在竹筏上拖走,活馬先幾人合力綁住馬嘴,穿馬繩,再用散發著泥土香氣的青草誘引,幾天下來餓得剩下一把骨頭的馬兒隻有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份。比起草原上它們的桀驁不馴,這時的馬兒乖順許多。


    不僅是玉兔,連獵手們都歡騰起來,來之前誰都沒想到他們能在草原上獵到馬。現在部落裏最受歡迎的動物就是馬了。


    在湖泊邊清理馬肉,馬皮留了下來,另外隻給活馬吃維持生命的野草量。回去的路上常慧慧讓女獵手和一部分男獵手裝扮猛獸,走的還是挖了陷阱的那條路,號角嗚聲鳴響,一路的猛獸無不踟躕不前,不敢進攻。


    如法炮製,圍場裏餓得暈頭轉向的馬群也這麽被人牽著鼻子走回據點,浩浩蕩蕩,炎族以絕對強悍的姿態震懾了草原上的所有猛獸,好幾年,這條立了裏程碑的路上都沒有任何猛獸敢於停留經過。


    回到據點後,陶打開木門,喜極而泣:“慧慧,你們真的捕到這麽多野馬!”她最高興的是常慧慧安然無恙地回來。


    常慧慧笑道:“是啊,陶,有幾匹母馬要生小馬了,到時候你也養一匹。”她說得並不避諱,這裏的人懂得什麽叫忌諱的?


    陶抹抹眼淚,笑道:“我都老了,哪能跟獵手們比?”狩獵隊員們目前還沒能裝備上人手一匹馬,這些馬自然是要給獵手們用的。


    “那你別擔心,我們這次能捕到野馬,下次肯定也可以。”常慧慧拍拍她肩膀,指給她看哪幾匹母馬懷孕。


    兩百多匹馬被關到木屋裏,把小馬和大馬分開,小馬分給獵手飼養。常慧慧在考察大馬的脾性之後,不敢冒險騎馬,即使是餓得沒脾氣的馬也不行,這讓獵手們失望了很多。


    “有什麽好失望的?等過了春季,母馬懷孕,到時你們把小馬從小養到大,還怕馬兒不聽你們的話嗎?”常慧慧繃著臉教訓道。


    獵手們一想,還是自己的命貴重些,此事揭過不提,獵手們隻等著夏天快點到來。刑還開玩笑說:“忘了把放牧隊的人抓過來幾個,不然還能知道哪些是母馬,哪些是公馬。”惹得大家忍俊不禁。


    此次狩獵大獲全勝,獵手們的信心大大提高,常慧慧卻沒有再組織大型的狩獵活動,反而讓他們在大河邊多多尋獵猛獸。一時間牛山以及周圍到處是獵手們追著猛獸跑的身影,鬧得雞飛狗跳。


    如此鬧到夏天的時候,猛獸們的身影在牛山周圍幾乎絕跡,而大河邊也挖了數不盡的陷阱坑,愚蠢的動物們屢教不改,幾乎每日狩獵隊都能白撿便宜有收獲。


    此時,魚類的繁殖期已經過去,大河裏的魚類取之不盡,至少在據點這裏,族人的陶碗裏日日見得到新鮮肉魚。


    入夏,常慧慧看中的幾匹母馬終於產子,她挑了一匹送給陶來養,她自己也有一匹,然後是在狩獵中表現最突出的幾個人也最先得到幼馬來養。其中就有玉兔,這讓玉兔得意了好幾天,臉上的笑容越發自信起來。女獵手中有兩名得到幼馬,大大鼓舞了女狩獵隊。


    這一日,突然有獵手慌慌張張來報告:“酋長,南岸我們以前住的那座大山——起火了!”


    常慧慧看了他們幾眼,見大家有些緊張,有些不舍,她歎口氣,神色卻漠然:“我知道了。製陶小組的陶器製作得差不多了,我們過幾日就回部落吧。”


    南岸已經沒有他們的部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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