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正式走馬上任,他的狩獵隊由魯魯接手掌管,才不過幾年時間,狩獵隊的隊長們就換了好幾撥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如今的狩獵隊,除了霍農帶走了最為精英的兩百人,隻剩下五隊,弓和玉兔領導一隊,阿鞭領走兩隊,剩下的兩隊就是阿飛和雲帶領交替守外城,現在是魯魯和雲守城。


    常慧慧看著這兩百人,心裏有些發堵,原本北岸是大家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半瞎的到來,阿粒的失蹤讓一切變得不確定起來。


    要是阿鞭等人早些發現不對,早早到南岸追查,或者讓達達部落暗中打聽,遺憾的是,他們錯過了渡河的時機,現在隻能等到冬天來臨或者秋天枯水期撐竹筏過河——如果大河不幹的話。


    她想想對正為她出發做準備的阿飛說道:“我去牛山的時間先緩一緩,我想從這兩百人裏,再從部落裏挑出一些優秀的女族人組成騎兵隊。”


    “騎兵隊?”一絲疑惑滑過阿飛的眼底,隨即他狂喜起來,聽懂了這個詞的意思。


    “嗯,對,我想讓魯魯來帶領這支隊伍。他最先學會騎馬,騎術也是部落裏最好的。”常慧慧笑道,隻是連日來的憂思讓她的笑容有些疲憊。


    魯魯進來正準備匯報城外護城河裏的存魚情況剛好聽見這話,笑容滿麵地說道:“酋長,真的嗎?”


    “是的,騎兵隊由你帶領,你可要把族人給我照顧好了。”常慧慧肯定地點點頭。


    阿飛扳著魯魯的腦袋輕輕揍了一拳,有些嫉妒地笑:“你好小子,我剛退出狩獵隊你就接手了這麽好一樁差事!”


    如果別的狩獵隊長也在,肯定也會嫉妒魯魯的好運氣。


    魯魯傻乎乎地笑笑,任由吃不到糖的阿飛對他練拳頭。


    常慧慧看著他們笑著搖頭。看來部落裏的族人們還不是完全絕望。


    兩人打鬧一番停下來,阿飛正色問道:“酋長,建騎兵隊是我們早就夢想的,隻是,讓女族人加入騎兵隊,好嗎?”


    “怎麽不好?我們今年的種植麵積減少一半,天上不下雨,連雜草都長不出來,女族人們無所事事,最好全都加入我們的狩獵隊訓練!”常慧慧笑道。笑容裏卻有絲憂慮。


    兩人看常慧慧兀自陷入沉思,小心地換個眼色。阿飛走到一邊說道:“看來酋長是擔心那個半瞎,要不然怎麽會發動全部落的女族人操練呢?”


    魯魯的心思不及這些在外奔走多年的隊長們複雜多思,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唉,你個傻的!你好好跟在酋長身邊學著,酋長說什麽你多想一想……酋長已經很累了。你要時時注意她的需要。”阿飛叮囑道,他不明白魯魯以前看起來還蠻機靈。不知是不是和馬待久了竟變得和那畜牲一樣傻了。


    不過,部落裏小時候機靈長大了木訥,或小時候木訥長大了機靈善辯的人不勝枚舉,他心裏點點頭,像他這麽一直聰明的人很少。


    在別人眼裏魯魯就和馬兒一樣善良,總是熱心地解答族人的問題,不厭其煩地教每一個請教的族人騎馬。她的姐姐霍虛教導他。如果他沒有別人聰明,那麽,就要做個老實熱心的人,一樣能得到族人的尊重。


    魯魯撓撓腦袋,笑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變得和隊長,不原始社會女酋長。大長老一樣聰明的。”他之前就是阿飛的副隊長。


    阿飛忍俊不禁,“噗”一聲笑出來,看常慧慧還沒事情吩咐他,就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詳細地給魯魯講講,末了說道:“我們大廳裏的事是不瞞霍虛的,你有不懂的地方多向你姐姐問問,她的想法往往與酋長最為相近。”


    這一點,連阿飛都不得不佩服。部落裏除了霍農,與常慧慧最有默契的人就是霍虛了,比如霍虛辭去大長老的位置,不僅符合部落的利益,也是符合常慧慧的利益的,給常慧慧找了個最完美的台階拔掉長老會裏占著位置不幹活的人。


    霍虛畢竟是一字眉女酋長親手栽培多年的女兒,竟然直接就給酋長收服來用了。


    這些話,阿飛自然不會給魯魯講,兩人說到天黑,抬頭一看,常慧慧早就出去了,出了大廳,前麵的小廣場上圍滿了人,吵吵嚷嚷像過年似的。聽到大旱襲來的女族人們這些日子怏怏的,此時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踴躍爭先要加入到騎兵隊裏去。


    常慧慧親自和幾個長老們主持現場,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連日來對尋海隊的擔憂也去了不少。


    除了老弱病殘,部落裏的男女族人隻要還能拿得起石器武器,兩條腿還能跑得動都加入到訓練中來,庫房裏的武器分發給族人們,才幾天下來就少了一半。訓練不是成天的,常慧慧安排他們訓練半天,工作半天,主要還是製作武器。


    趁這幾天,常慧慧到田地裏去瞧了瞧,紅米和各種野菜在冬雪的保暖之下發芽,沒有經受過春雨的滋潤,莊家蔬菜苗子長得參差不齊,靠近湖泊的地裏的苗子要好一些,可麵積不大,即使健康成長也不夠族人們一個月消耗的。


    她幽幽歎口氣,對跟隨來的阿飛說道:“阿飛,部落裏幾個管理種植的長老經驗豐富,我走了之後你讓他們安排族人來這裏把溝壟再挖一挖。盡量從湖泊中引水到地裏,紅米先不管,把野菜種好了。”


    “我知道了,酋長,那幾十棵膠樹還要不要每日去灌水?”阿飛問道,他接手大長老之後也做了不少功課,春天沒降水,就有心疼膠樹的族人每天到地裏給膠樹澆水。


    膠樹防蟲害,種植隊深刻認識到膠樹的重要性,寶貝得不得了。


    常慧慧笑了下,阿飛連這個小細節都能注意到,可見是進益了,說道:“你看著辦吧,能給它一口水就給一口,等這片湖泊曬幹了,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阿飛皺起眉頭,湖泊的變化他當然看到了,春天還沒過去一半,湖泊的麵積就縮小一半,裏麵的魚蝦還沒長大呢。


    常慧慧坐在馬背上,可以把整個湖泊收入眼裏,她沉聲說道:“另外,其他事也要早做打算,你讓采集隊的人上下午換班,或者每兩天一換班,到草原多采集馬草。不能等到馬草幹死光了再著急。”


    阿飛點頭。她又說道:“還有就是不要等到夏天再去捕魚,現在先捕了醃製起來,以備不時之需。”草原上除了出現再消失的湖泊還有幾條固定的河流,隻是沒有大河寬廣而已,與大河相通,裏麵的魚類大多是從大河裏洄遊過來的。


    她眯起眼睛,如果大旱來了,森林各部落必定會沒有食物吃,想要搶炎族食物的人要看看炎族的弓箭答不答應。災難,災難,也有災難財一說,就讓她看看這場災難是炎族的災難還是炎族的機遇吧。隻要草原上還剩下一滴水她也敢冒一回險。


    部落裏的醃肉多得都要被族人嫌棄了。阿飛看看常慧慧的神情,眼珠一轉,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低聲鄭重地回答:“是,酋長。我會辦好的。”


    常慧慧又交代了下訓練的注意事項,對於騎術,她不精通,不代表別的女族人也不精通,已經有人在魯魯的指導下開始在馬背上練習射箭和投擲標槍了。


    一行近百匹出來拉練的馬兒喝飽水,自在地打響鼻,它們的主人會為不知名的危險擔憂,它們隻要乖乖服從主人的命令就行了。馬蹄撩起的水花弄皺了平靜的湖麵,人影、馬影在其中不穩的飄來蕩去,如水中的浮萍。


    常慧慧呆看一眼便揚聲下令回城,廣闊寂靜的草原上隻有馬蹄奔騰的聲音,除此之外,萬籟俱寂,似乎在預示草原的不平靜即將到來。


    阿飛也看出點眉目來,不說河流裏的魚越來越少,連草原上的陸地動物也在連年減少。種種跡象預示著大旱是不可避免了。早幾年的旱災與此時一比,那就是瓢潑大雨與毛毛雨相比。


    部落諸事進入正軌,有條不紊地進行,阿飛這幾年對識字下了苦功,又在狩獵隊裏練得鐵麵無私和圓滑,常慧慧把族務交給他很放心。在她確定沒有自己部落也能正常運轉時,她帶上雲和他的狩獵隊去了大河邊上。


    而牛山這邊,阿鞭想要將功補過,找半瞎和阿粒幾乎要找瘋了,不斷擴大搜索範圍,兩個沒有野外生活經驗的人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可一場雪掩去了兩人的痕跡。


    他也聽了常慧慧的建議到大河邊上找過,隻看到了要遷徙的動物群,除此之外,仍然一無所獲。他隻好把怒氣發泄在動物身上,抓了好大一群馬和其他動物喂養在據點圍欄裏,每日動物的哀鳴讓他更加心煩。


    而弓和玉兔這兩個罪魁禍首聽了阿鞭從酋長那裏帶回來的分析之後先是呆了幾日,之後就安分地每日加緊割草喂馬、給製陶組運送陶土,靜靜地等待常慧慧的來臨和懲罰。


    常慧慧人來了,卻不是來懲罰她們兩人來的,這種事她怎麽懲罰呢?隻能好好教訓一番,把弓降到副隊長,玉兔降為普通隊員,同時阿鞭也有失職的地方,把他降為副隊長,他的副隊長得到與玉兔相同的懲罰。


    之後,她讓雲回去部落照應族人的訓練,她自己親自做了這三支狩獵隊的隊長,和他們一起在“邊疆”接受懲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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