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手們打個盹的時間,雲就帶人回來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腦門上滿是汗水,滴落到眼睛裏有些灼熱的痛感,他隨手摸一把能甩出水來,氣喘籲籲道:“酋長,熊氏族的人隻剩下些老弱在部落裏,南陶部落連影子都沒有,我們在周圍轉了好幾圈,沒看到有打獵采集的人。”


    到處是枯草枯葉,隻有最深處靠近河流的森林裏才有少量的食物可以采集,可那裏同樣是猛獸的聚集地。


    雲眼裏的震驚仍在,常慧慧問道:“你們還看到了什麽?”


    雲期期艾艾地說道:“酋長……我們看到好幾個部落是空的……山洞外麵全是屍骸,沒敢到山洞裏去看。”


    常慧慧呆怔住,熊氏族竟然放棄了老弱的族人!生存環境如此殘酷,她無話可說,更無可指責。如果炎族的食物不是像現在那麽充足,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所以,她無法指責熊氏族的行為。


    她轉眼去看其他獵手,獵手們的眼中全是震驚和驚懼。部落裏有些族人曾經也是熊氏族的人,想必他們心裏也不好受吧。她這次出行挑人十分小心,盡量不挑熊氏族和紅斑點狼氏族的人,就是為了避免族人在雙方針鋒相對時手軟。


    雖然她知道當兩方兵戈相見時,族人們的考慮肯定不會那麽多,可她私心裏總想為族人們保留一分柔軟的人性。


    “好了,既然南陶部落離開熊氏族,熊氏族人也不在部落裏,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呆了半晌,常慧慧對剛剛蘇醒就被這個消息震得不能回神的獵手們說道。


    雲張張嘴,還是沒說什麽,上馬的時候。他拍拍馬肚子。慶幸至少自己的馬兒吃飽了,就和另外幾十名獵手一起餓著肚子上路,在馬速減緩的時候才悄悄拿出幾口肉幹來嚼。


    他們和常慧慧的想法差不多,就是趕緊離開這個充滿邪惡的地方。常慧慧還沒腦殘到想要大發善心收養仇人的父母兒女,既然看不過去又不能伸手救援。那就早早離開吧。


    臨近傍晚時,隊伍已經到達南果族的範圍,南果族裏沒人,常慧慧繞了點路在達達部落休息。


    達達山洞裏明顯有人翻過的痕跡,地上有幾隻碎得稀巴爛的陶罐,想必是沒找到食物的熊狼兩族氣急敗壞之時的傑作。她讓人略微收拾下就住了下來。


    來南岸之前,達達弟弟和達達秘密告訴她。他們在部落周圍挖了地窖。那裏有食物可作補充。常慧慧想到達達的話,便招呼幾個人到山洞外麵左數三個石頭,石頭背陽的那麵果然有人工的痕跡,她讓人挖開地窖,取出一些紅米。


    獵手們喜不自禁,分到紅米後又珍惜水源不肯煮飯,想要直接做最原始的烤紅米來吃。常慧慧阻止了他們:“到下一個地方我們就可以補充水源了。你們不用這麽緊張。況且,現在最貴重的是食物,第二才是水源,你們烤糊了紅米不是浪費嗎?”


    她自己先做紅米飯作表率,其他人聽說有水源補充。頓時精神大振。隊伍出行的時候隻帶了三兩個蒸器作備用,獵手們紮堆吃飯,輪流使用蒸器。


    過了幾天,常慧慧根據地圖上的指示果真找到一條即將幹涸的河流,河中的水足夠隊伍補充水源,奔騰的馬兒驚嚇走河邊的野獸,騎馬在前的獵手還射殺了幾條來不及撤走的狼原始社會女酋長。


    幾十名獵手來了興致,沿岸騎馬,追殺一群野羊,幹瘦的羊總算給隊伍補充了更多的食物。


    常慧慧交待他們不能跑得太遠,就不太管獵手們,人馬跑在路上很能唬住大部分猛獸,它們可從沒見過這樣奇異的組合,獵手們就在它們猶豫進攻與後退的那個瞬間出手獵殺。她想讓獵手多多練習馬上刺殺的本領。


    在河邊吃過晚飯之後,大家就著好不容易有的淺淺河水仔細洗掉身上的汙垢,馬兒們恣意地在水裏打滾,它們的主人無奈地給它們洗澡。水珠蒸發,帶走身體周圍的溫熱氣流,大家難得舒泰,可不得不遠離河水,他們白天可以占用河水,如果連晚上也占著河水,躲在暗處的野獸們該集體憤怒了。


    雲在常慧慧布好簡單的防務後,忍不住問道:“酋長,我們怎不加快速度?南陶部落早出發幾日,恐怕他們已經到達南虎族了。”


    從南果族開始到南虎族都有裏程碑,裏程碑上的記號比較容易看懂,南陶部落順著裏程碑就能找到南虎族,可要找到作暗記號的南膠族就不容易了。


    常慧慧淡淡地說:“這麽熱的天,我們騎馬速度都降下來了,更別說他們走路的。南陶部落應該比我們預想的晚到達南虎族。”


    雲還想問什麽,常慧慧抬手阻止道:“雲隊長,你別擔心,我自有我的打算,我從未想過放棄這兩個氏族。”


    雲納悶地閉口不言,他不像阿飛他們那樣心思靈活,這些年的心思都用在與野獸較勁上了,在想不通的時候隻有全心信賴常慧慧。他的疑惑也是獵手們的疑惑,早點通知南膠族和南虎族不是更好嗎?


    常慧慧心思隱晦,她其實是不太想讓族人們知道她陰暗的一麵。這麽說有點矯情,可她確實是這麽想的。要救兩族自然是在兩族最危急的時候,她這麽貿貿然去了,別人怎麽相信她是去“拯救”他們的?


    至於南陶部落帶來的隱患她已經做好了迎戰的心理準備。對獵手們的解釋則是他們需要沿路尋找水源。


    在幹旱的季節,即使有地圖在手要找地表的水源是十分困難的,常慧慧懷疑有些地方即使挖井也可能見不著水。


    結果過了兩日,他們就在另外一處縮成小水溝的河邊看到有一群人圍著小坑喝水,爭搶的人幾乎要打起來。


    探路獵手吃驚,立刻停馬,觀察了一小會兒之後輕拍馬腹在人群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時候趕忙退回去。又累又渴的馬兒不安的踏步不願離去,臨走前發出一聲嘶鳴,驚得全身光裸的野人們先是一呆,接著人群爆發出吼聲,朝馬兒的方向望去,可十來名獵手連人帶馬早就跑得沒影了。


    “酋長,我們看到前麵有一大群人,口音像是森林外圍部落的人。”獵手喘著粗氣稟報道,“就在前麵我們要去的那條河流邊上。”


    他其實想說那些像南陶部落和狼氏族的人,想到常慧慧平日的教誨,不能肯定的事就不能早下結論,他便沒有用揣測的語氣。


    “我們騎馬跑了好幾天也是該遇到他們的時候了。”常慧慧雙眼微眯,算著時間南陶部落比她預期中的速度要慢,看來狼氏族儲存的食物快要消耗沒有了。


    “酋長,我們怎麽辦?”獵手們期待地望著她,早就想給南陶部落一個痛擊了。


    她微微笑道:“南陶部落的死期不遠了,不過不是現在。從今天起,我們可以放緩速度,隻跟在南陶部落和狼氏族的後麵就行了。你們小心探查,看看那裏麵的人有沒有阿粒和半瞎。阿竹,你小心跟著他們過去,注意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南陶部落給炎族找了那麽多麻煩,不給他們一個燃燒自己照亮炎族的機會又怎麽能平息她心頭的怒火?


    常慧慧眼底的冷光狠狠劃過,南陶部落像一匹瘋掉的野馬,一味朝懸崖猛衝,分明是找死!她淡淡一瞥大家,現在還不是說出計劃的時候,想到阿粒可能會背叛炎族,她心裏抽疼,有些事還是不對獵手們說比較好。未免獵手們**,她隻略略向雲透露一點,再讓雲好好安撫獵手們。


    獵手們有些急躁,霍虛已經死了,酋長還在顧慮什麽呢?不過聽到酋長用堅定的口氣說不會再留南陶太久,他們眼裏重新燃燒起火熱。


    馬兒的確是個好使的交通工具,隊伍遠遠綴在野人群之後,在離他們較遠的地方補充食物和水源。


    不到兩日,監視野人群的人回來報告說:“酋長,那些人的確是南陶部落和狼氏族的人。我們在晚上偷聽到他們的談話,紅斑點狼氏族有一半的部落追隨孤酋長,他們搶劫過南火族,與南火族結下仇怨。”


    另一名獵手接著他的話說:“我們看到其中一人是孤酋長,兩個氏族以孤酋長為首。他們今日與南石族接觸,兩族差點結下仇怨。我們的人偷偷靠近南石族。酋長,孤酋長把我們部落有食物的消息傳播給南石族,並且希望南石族將來能夠與他們聯手攻打我們部落。南石族的族長們有少部分被說動了,可大部分部落不理會南陶部落的挑唆。”


    這名獵手說得又喜又憂。


    各個部落瘋了一樣在森林裏尋找食物,這個南石族卻有大半部落不願參戰搶奪食物。常慧慧暗暗心驚,這說明南石族有食物可吃,而狡猾的孤酋長不知道會不會走極端。


    她並沒有當救世主的願望,暫時把對南石族的擔憂放下來,再次在腦海裏略過兩名獵手的信息,再分析一回,沒有其他疑點之後轉而問阿竹:“阿竹,你觀察的情況怎麽樣?”


    幾名負責探查的獵手都低下了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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