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不知道三氏族的事,更不知道牛山據點被燒光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如花說:“問你還不如問慧慧,嗯,我去找個獵手叔叔給我們講故事。”


    “你可別去,大家都忙著呢,今天剛來還有許多東西要歸置。晚上我們叫了阿竹來問不是更好?”九斤兒攔住她,責怪她不懂事給人添麻煩。他眼裏還有點不耐煩。


    英酋長在旁邊聽他們一問一答十分羨慕,九斤兒三個孩子的默契是她不能融入的,她有些惆悵,聽到南虎族長叫自己,連忙去了臨時開會的地方。


    走前,還故作輕快地叫小石頭:“小石頭,你不是說要給我做筆記嗎,我們族裏沒人會認字,你跟我一起吧。”


    小石頭老實,拿了竹簡和筆就跟她去了。


    這樣的會議九斤兒可不想錯過,叫了如花,如花說什麽都不肯去,結果隻有他自己一人去了。


    這下隻有如花一個孩子沒去,她參觀完山洞,也見到了鮮魚,交代管理炊事的獵手給她留一鍋加辣椒的魚湯便去幫獵手們搬運東西。


    常慧慧看幾個孩子沒有隨便走動,心下稍安,便來到臨時開會的大石頭下,臨時據點裏隻圍了一圈籬笆,防禦十分簡單。大家都等著她了,她坐在烤得熱哄哄的大石頭下,覺得真是受罪。


    “我們先休息兩天,阿鞭你還是負責打掃戰場,雲,兩天後,你帶領南虎族人先滅了第二部分三氏族人,再緩一天後,阿鞭帶隊滅掉第一部分敵人。”常慧慧說了幾句開場白,就開始進行具體的安排。


    會上的每個人都很嚴肅,把常慧慧的話牢牢記在心裏,各人把自己的任務寫在竹簡上備忘。九斤兒是最忙的,要把常慧慧所有的指示都寫下來。


    小石頭坐在英酋長身後有些茫然,直到會議結束也沒寫下來一個字。


    “你怎麽不寫啊?”英酋長擰著眉毛說,她拿起小石頭的竹簡,上麵一個字也沒有就隻有一個墨點。


    小石頭說:“我聽來聽去,好像我們酋長沒有給你分配任務,我就不知道寫什麽了。”


    英酋長有些惆悵地點點頭:“要是我能快點長大就好了。”她看到南虎族長們投過來的失望目光就很難受,偏偏給她出主意的芽族長也不在這裏,心裏很是無措。


    小石頭安慰她:“過兩年你就長大了,到時候可以和我們酋長一起殺敵。那些族長們也會怕你了。”


    九斤兒正在等著墨跡曬幹,聽到他倆的談話,便笑道:“過兩年英酋長長大了。大旱也過去了,到時她就要回到南虎族了。”


    對英酋長,九斤兒不親近也不疏離,阿飛讓他陪著英酋長玩,他就陪著她玩。阿飛的心思他也能猜到一兩分,可他從小在炎族受教育,對英酋長無法產生什麽心思。他私心認為,和英酋長結婚還不如選如花。


    不過他還小,想這些就遠了。


    族人間結婚是完全自由的,九斤兒從未想過他的婚姻由誰決定,常慧慧也從未表現出這個意思,他就更不在意了。


    英酋長聽了九斤兒的話有些傷心,覺得九斤兒太不近人情。就隻和小石頭和如花玩。兩人一起和如花幫助獵手搬運東西。


    兩日後,雲帶人上戰場,英酋長能力不足卻不妨礙她有責任心。花了不少功夫說服常慧慧要親自帶領族人殺掉害得他們背井離鄉的三氏族人。


    如此一來,本來不想親自去戰場的常慧慧不得不跟著去,以免英酋長這個重要人物傷了毫發。除此之外,她讓魯魯帶了由三十人組成的小騎兵隊專門保護英酋長。


    鑒於英酋長不會騎馬,一匹馬由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再加若幹食物武器負重太大,常慧慧便打算從三個小孩子中挑選出一個和英酋長共騎。


    這時她才明白點阿飛的苦心,頓時哭笑不得,看英酋長和三個孩子相處得十分和諧,她心裏又安慰又難受,她心疼英酋長不代表她希望英酋長成為她的兒媳婦,且英酋長與她的孩子成婚,那麽九斤兒和小石頭中就會有一個離開她了原始社會女酋長。


    “英酋長,你與如花坐同一匹馬行嗎?”常慧慧問道,讓兩個女孩坐一起是最好的安排。


    英酋長還沒說話,如花連忙搖頭:“慧慧,我可不去戰場,太可怕了,來時媽媽交代過的。”她又笑嘻嘻地說:“我要在這裏守著部落。”


    常慧慧摸摸她的頭,沒責怪她,又望向另外兩人。


    九斤兒不太願意和人共騎,垂著頭不說話。小石頭解圍:“哥哥重,我和英酋長一起吧。媽媽,我不會讓英酋長掉下去的。”


    英酋長就笑起來了,拉著小石頭的手,說小石頭是好人,歡歡喜喜地上馬,她見識過南虎族與南陶勢力對抗,對戰場沒那麽反感。


    常慧慧無奈搖頭,對九斤兒說:“既然你不願意和英酋長騎馬,就呆在部落裏和如花玩吧。”大批人走了,把如花放這裏她還真不放心。


    九斤兒沒有異議,眼睛黑黑的,隻是有些遺憾。


    常慧慧笑著摸摸他的腦袋,便上馬走了。


    快馬追上前麵的隊伍,英酋長騎不了快馬,隻能墜在南虎隊伍裏,常慧慧和族長們打過招呼便打馬先行去找三氏族。


    三氏族還在圈子裏轉悠,第二部分人(即準備返回的人)已經起疑,時不時會往裏程碑範圍外走,在長久找不到裏程碑指示方向的時候隻能退回來接著走下去。


    常慧慧藏在茅草叢裏,用茅草遮檔身子,第二部分三氏族人隻剩下一千多人,疲憊從他們的心裏一直蔓延到臉上,個個灰頭土臉,幾乎虛脫得沒有人樣了。


    這簡直是把肉送到南虎族的嘴邊,可她沒忘了窮寇莫追的道理,這些人不至於有太大威脅,可在絕境中的他們能爆發出怎樣的能量還未可知。


    三氏族繞圈子的地方離臨時據點並不遠,南虎族急行軍一天趕到,常慧慧部署了包圍的打法,這是為防止漏網之魚。像半瞎那樣,身無片縷還能在嚴寒的冬季存活直到被炎族營救,生命力比小強還要頑強。她可不希望再出現第二個半瞎。


    第二日一早,部隊出發,到半上午時在兩個裏程碑之間遇到三氏族,正在喝死人血解渴的三氏族人嚇得魂都沒了,抖嗦著去拿武器,準備逃跑,這才看到四麵八方都有黑影聚攏過來。


    慌亂無措的三氏族人有的四散逃跑,有的聚在一起準備拚死一戰衝出重圍。在如此危急時刻,他們還知道集中最多人力往一個方向衝,衝破了他們就能逃出生天。


    可惜,炎族和南虎族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本來他們就是悄悄靠近的三氏族,縮小了圍攻的範圍,此刻逃跑不及的三氏族就是待宰的羔羊。


    被絕望環繞了半個多月的三氏族沒有鬥誌,隻有拚命,手中的武器投飛了,就隨手撿地上的石頭作為武器,充血的眼睛燃燒紅光。


    因此,南虎族在一開始頗吃了點虧,雲指揮穿了厚實獸皮的獵手衝進聚攏的地方人群,一次次衝擊後原本團結的人群化整為零,南虎族配合獵手,插入敵方,不讓他們再形成一個整體。


    不到中午大部分三氏族人戰亡,縱使他們再想反抗,命都不要地反抗,卻抵不住疲乏的身體和神經。


    雲掉轉馬頭,吩咐獵手們追蹤跑散的敵人,馬背上視野開闊,他們很快把目標敵人消滅幹淨。常慧慧還不放心,確定戰場上的敵人沒有活口之後,又讓南虎族整合隊伍,把附近的茅草叢翻找一遍,消滅掉躲藏在茅草叢裏的人。


    隻要人走過草叢就會有痕跡,雲確定所有的敵人被殺死才向常慧慧稟告。


    常慧慧望了望周圍,麵無表情地說:“把那些屍體都燒了吧。”


    雲答應了,沒有挖坑,直接把屍體丟進草原上的低凹處,看起來像是以前有過湖泊。


    常慧慧走進騎兵隊,有兩匹馬戰亡,受傷的獵手傷身傷心,正抱著馬脖子啜泣不止。其他獵手忙著脫下牛皮,該處理傷口的處理傷口,沒受傷的正忙著做中飯和煎藥。她讓人找了些草藥送到南虎族那邊。


    南虎族受傷的人最多,還有人在挖坑準備掩埋族人屍體的,還有人在大聲議論這場仗打得過癮,整體氣氛比較歡快和活躍。


    南虎族長們眼裏都有笑意,看到常慧慧就向她問好。這一次南虎族人的臉上都塗了紫色的汁液,敵我雙方不會弄錯,也就少了上次族裏混進叛徒的可能。


    英酋長緊緊跟在常慧慧身後,小小的臉上滿是嚴肅,隱隱也有些驕傲,對炎族十分感激。


    常慧慧對於她小小年紀如此有膽氣十分欣賞,連小石頭這個男孩都不敢在死人堆裏走,英酋長走過來麵不改色,沒有絲毫不良反應。


    她覺得族裏的孩子們被保護得太好了,這是個吃人的社會。


    雲吃過午飯後要回臨時據點去看看,他們來時是急行軍,攜帶的食物並不多,他要回去運糧草,順便和阿鞭換換角色。


    常慧慧便對他說:“你回去後,把九斤兒和如花叫過來,我允許他們騎馬。”


    雲怔了下,還是答應了。如花就是他的女兒,他到底有些不放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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