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榛開車把花熙送回家,到了樓下,卻發現花爸爸花媽媽都在樓下轉悠,一臉焦急,那一刻花熙心裏有些動彈,爸媽還是擔心自己的,這讓花熙心裏很釋然。


    可是隨後花媽媽的一句話卻讓花熙落入冰窖之中,“花熙,你見到你姐姐了嘛?”


    花熙奇道,“她不是一直在家嘛?把我趕出來,她還需要跑出去嗎?”


    花爸爸口無遮攔得說道,“你們姐倆打完架後,你從家裏跑出去後,你姐姐也跟著跑出去了,到這還沒有回來,真叫人急死。”


    花媽媽也跟在那裏埋怨,“我說花熙,說來也怪你,你姐姐脾氣是有些不好,但是她單純些,你怎麽就不知道讓讓她?這下她跑出去,你說讓爸媽擔心不擔心?”


    花熙隻覺得又氣又怒,邵榛就站在自己身後,這下子什麽都知道了。


    還是花爸爸先開了口,“花熙,這位送你回來的先生是誰呀?”


    花熙簡單給他們做了介紹,邵榛很又禮貌稱呼花爸爸花媽媽為“伯父”,“伯母”。


    邵榛看氣氛還是不好,一家人僵在那裏,隨即說道,“你們先不要急,有沒有給花熙姐姐的同學朋友打電話問過?或者說她經常喜歡去的地方?”


    花熙嘟囔了一句,“她哪裏有什麽朋友?誰喜歡跟她做朋友?她喜歡去的地方不外乎是酒吧。”


    花媽媽顯然不滿意花熙的言辭,“花熙,都是你惹的事,你現在還在這冷言冷語,她可是你姐姐呀,你說今白天你發什麽瘋?把你姐姐氣得跑出去,如今你可好端端得跑回來了。”


    花熙氣得在那裏哆嗦,一時說不出話來。這竟然便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回來是個錯誤嘛?難道非要出事了,他們才開心嘛?


    邵榛拉著花熙上了車,臨走說著,“伯父伯母,你們先別急,我和花熙去找找,有消息馬上給你們電話。”


    花媽媽不耐煩得拉著花爸爸回家去了,絲毫沒有囑咐花熙也要早點回家的意思。


    花熙上了車,眼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霎時間眼睛酸痛,眼前已是一片模糊。邵榛騰出一隻手在花熙肩上拍一拍,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跟花熙認識這麽久,不鹹不淡得交往著,還是首次與她的家庭相遇。沒有想到花熙在家裏會是這般境地,在外麵沉穩幹練,做起事來從來不馬虎的花熙,父母卻是這樣不待見她。


    邵榛忍不住歎口氣,花熙卻會錯了意,“你瞧不起我?”


    “什麽話?我怎麽會瞧不起你?”


    兩人一下子又無語,邵榛突然想起自己開車沒有目的地,便問花熙,“你姐姐常去哪裏?”


    花熙本來也隻是知道花墨有喜歡去酒吧的習慣,但是具體常去哪家她也不清楚。努力回想,記得有次在她房間裏,看見有包用剩的餐巾紙和火柴盒,上麵都是一個名字,叫做“夜色無邊”。


    邵榛記得那家酒吧,算是一家很不錯的酒吧,消費奇高。


    兩人開車去了夜色無邊酒吧。到了地方,花熙想跟著進去,邵榛卻不想叫她進去,怕裏麵魚龍混雜。


    花熙不依,“我不跟著進去,你怎麽知道誰是我姐姐?”


    邵榛知道自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有些失笑,“我就找跟你長得像的不就結了?”


    花熙撅撅嘴,說道,“那可不一定。”


    兩人進到“夜色無邊”酒吧,裏麵人並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閑坐著,沒有看到花墨的蹤影,花熙很失望,等要出來的時候,卻看見酒吧裏麵的一圈都是暗包廂,有刺耳的音樂聲傳出。


    花熙神使鬼差得推開其中一間最大的包廂,震耳欲聾得音樂聲和刺鼻的煙酒味撲麵而來,裏麵的人在沸騰之中,都圍著一個女人群魔亂舞,那個女人隻穿著一件黑色文胸,站在包廂的茶幾上跳舞,間或有些男人伸手向那個女人身上摸一把,花熙驚異之下赫然看見那個女人便是花墨,頭嗡一聲差點暈過去。


    花墨舞得很投入,連花熙大叫她幾聲也沒聽見。花熙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便把花墨拽了下來,那些男男女女也跟著停下來,慢慢把兩人圍了起來,邵榛擠進去護著兩人,拖下外套讓花熙給花墨穿上。這時候音樂停了,包間的人也都停下來看著花熙和邵榛,看樣子是不想放花墨走。


    為首那個男人臉上有一道刀疤,攔住不讓人走,“你是誰?這麽大的膽子?敢把我的女人從我眼皮底下連聲招呼也不打就帶走?”


    花熙冷哼一聲,“你這個人真好笑,她是我姐姐,你說我把她帶走難道還需要跟你報備嘛?”


    刀疤男人也沒料到竟是花墨的妹妹,可是嘴裏還是強硬,“妹妹又怎麽樣?今晚上我擺下場子,你連個交代也沒有?便讓我賠了夫人又折兵,到嘴的肥肉又飛了?”


    邵榛這會也明白,肯定是刀疤男人為了在花墨麵前充麵子請的客,現在是心疼那些錢呢,便掏出錢包來晃晃,說道,“今天晚上大家盡管開心,一切算我的。”


    刀疤男人沒料到邵榛竟是這般痛快,訕訕得嘟囔一句,“真他媽可惜,多正的妞呀。”


    花熙狠狠瞪他一眼,便和邵榛扶著花墨出門上車。花墨還是有些神智不醒,連花熙把她拖到車上去時,也還在搖頭晃腦。花熙那時很想給她一巴掌,可是忍住了。


    邵榛出了門鬆口氣,花熙不屑得說道,“看不出邵大公子平常溫文爾雅的,關鍵時候倒是很會財大氣粗用錢來擺平事呀。”


    邵榛不是聽不出花熙嘴裏的嘲諷,說道,“你懂什麽?你沒看到刀疤臉後麵那些人,有的掏出刀子來了嘛,敵眾我寡,不早點開溜,這會說不定早掛了。這點錢算什麽?”


    花熙知道他說的也沒錯,可是心裏總是為沒感覺邵榛表現出英雄氣概來耿耿於懷,回頭一想,是自己太不務實了,拿小說電視裏那些刻畫出來的人物與邵榛相比,是很沒有緣由,也有失公平。


    花墨在後車座上大喊大叫著,“花熙,你好命,你真是太好命了。為什麽倒黴的人偏偏是我?為什麽?”


    花熙莫名其妙,正想回頭瞪她一眼,卻看見她蛇一般得從後麵伸出胳膊來纏上開車的邵榛,手在邵榛的脖間上下摸索,“你是誰?怎麽跟她在一起?她有什麽好?你說給我聽聽來著?”


    邵榛擺拖不開,花熙上來了氣,使勁掰開花墨的手,狠狠得把她推到後麵去。


    回到家裏,花爸爸花媽媽大驚失色,咋咋呼呼得把花墨扶到**,一麵責備花熙,“怎麽回事?你怎麽不看好你姐姐,讓她喝了這麽多酒?”


    花熙冷著臉還沒說話,邵榛搶著說道,“伯母,這怨不得花熙,我們趕去的時候花墨早已經喝多了。”


    花媽媽沒好跟邵榛發作,卻衝著花熙大叫,“你還杵在那裏做什麽?還不幫你姐姐換上睡衣?一天到晚你隻顧瞎混,多關心關心你姐姐,你姐姐也不至於到今天這一步。”


    邵榛實在聽不下去,想說什麽被花熙推著離開了。


    花熙一麵幫姐姐換睡衣,一麵聽著花媽媽的嘮叨,不勝其煩。好不容易睡下的時候,看見手機上有七個未接電話,都是邵榛的,想著很晚了,花熙便沒有回過電話去。又累又乏得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花熙一大早去給家裏人買早點。一下樓便看見邵榛的車在,花熙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看到邵榛雙眼都是血絲,心裏有的疼,說道,“你怎麽沒有回去睡覺?”


    邵榛握著花熙的手,“我擔心你,我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不放心你。”


    花熙心裏暖暖的,“傻瓜,我在家裏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邵榛把花熙的手湊在嘴邊,低低說道,“這個家還是你呆的地方嘛?花熙,跟了我吧。”


    花熙心裏一股電流擊過,自己盼了那麽久那麽久,難道就是為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句話嘛?


    “你這算是同情嘛?”


    “小傻瓜,我同情你做什麽?我是心裏有你呀。”邵榛的表白讓花熙欣喜,可是心裏還是忐忑不安。


    愛情不來,花熙著急,愛情來了,花熙不安。一切源於愛情,一切也始於愛情。


    心裏的歡喜,如果非要個理由,那便是那天陽光太過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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