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六日,測試開始一周以後,位於青島北郊的基站受到襲擊,基站設備被一夥暴徒搗毀,雖然保安配合警方,將這群人全部逮住,但損失已然形成。青島北部大部分區域,都出現了長達6小時的4G網絡通話障礙——這是修複所有設備的時間。


    沒有辦法查知幕後指使者是誰。


    “對不起,這樣的事情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方敢站在舒競和的麵前,輕聲的道歉,他和雷行武反複探討的快速反應安保機製,確實起到了作用——在前幾次不同方式的襲擊當中,都順利保護了基站的安全。


    在這次襲擊當中,仍然展現了在有限條件下,創造幾乎無懈可擊安保方案的奇跡,搗亂的十來個混混,連一個都沒有跑掉。但對方那麽暴力的硬來,也讓安保體係超出了負荷之外。


    “這不是你的錯。”


    舒競和臉色蒼白,臉上帶著一種疲倦的美麗,她輕輕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你們已經做得很出色了,他們連麵子都不要了——這種事情沒辦法怪你。”


    就算是惡性競爭,但畢竟是在中國的地頭上,總是要有所顧忌。就像針對舒競和的襲擊,雖然每次都驚心動魄,卻始終沒有真的要威脅到她的生命。隻是一種深刻的威脅,想讓她退縮,自動地離開這一片戰場。——也許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子,他們覺得有可能嚇退吧。


    但這次,不知道捷訊到底走通了誰的路子,竟然無所顧忌起來。這種明目張膽攻擊競爭對手的行為,實在是令人發指。


    方敢麵色凝重,他設計的安保強度已經非常高,除了這種多人正麵暴力的襲擊之外,幾乎可以防止任何攻擊模式,但這確實還是一個漏洞——隻要再給他一個機會,他會把保安係統變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


    “我相信你,好好去做吧。”舒競和仍然是忙著批閱手上的文件,埋頭下去,再也沒有抬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她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幾乎每晚都要工作到淩晨——輪流護送她的方敢和南嵐也累得夠嗆,現在都是輪班休息,南嵐今天也沒有出現。


    而舒競和,她是每天都沒有間斷地在工作,睡眠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方敢輕歎了一聲,慢慢地退出辦公室外,順手帶上了門。


    九月十八日,在廈門同樣出現了暴徒襲擊基站事件——同時襲擊了兩個基站,但在有效的防備之下,並沒有出現設備損壞,通訊保持正常,有一名保安受了輕傷。


    九月二十一日,南江位於某寫字樓的基站遭遇惡意縱火,幸虧發現得早,沒有產生損失,但有部分寫字樓住戶開始集體抗議,希望基站能夠遷出。


    環亞公司的氣氛日趨緊張,平時喜歡開玩笑聊天的同事也繃起了臉,舒競和的臉色更是疲憊。她白天出席各種場合,並不斷地去外地與各界人士溝通協調,晚上才是她的案頭工作時間。


    方敢開著車,舒競和坐在他的邊上。這已經是淩晨了,雖然路燈點亮了夜晚,但沒有人跡的街上還是給人黑暗的感覺。


    “最近這段時間,很辛苦吧?”


    舒競和歪倒在座位上,卻沒有閉上眼睛,呆呆地看著前麵的路。方敢跟她說話,她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過了好久,才聽見她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


    九月二十五日,東海UCDMA網絡的四個主基站,突然都因為斷電而停止工作,東海的4G網絡癱瘓達個小時,恢複供電以後,由於城東基站的設備被電壓不穩擊穿,導致8個小時之內,該片區的信號極差,通話無法正常進行。


    到目前為止,出現大麵積的事故,UCDMA和HyCDMA各有一次,在平時的表現當中,HyCDMA略勝。


    對基站的攻擊事件,瞬間就停止了,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方敢看到了那條新聞,遲疑了許久,才帶著報紙來到舒競和的辦公室。他把報紙捏成一個紙卷,猶豫著不知該從何說起。


    “有事?”


    舒競和放下了手中的筆,頂了頂眼鏡,她的臉上恢複了幾分神采,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化了妝的關係。


    “這件事……”


    方敢不知道該怎麽問,他把報紙展開,卻一時沒辦法開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舒競和站了起來:“不過這件事情,同你沒有關係,是我做的決定——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對公司和我個人有什麽意見。”


    “這樣的行為……”


    “我不得不如此!如果我不讓對方知道,我也有反擊的實力,他們始終會把我們當作好欺負的綿羊。”


    舒競和的語速不快,聲音也不高,卻有一種不容抹煞的威嚴。


    “我必須給他們一點教訓——要麽回到正常的舞台來正當競爭,要麽大家一拍兩散,看到底是誰怕誰!”


    “也許你會覺得,我這樣的行為,同他們那些人沒什麽差別。但我要告訴你,是有差別的!他們這麽做是為了錢,或者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我這麽做,”舒競和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和驕傲:“是為了國家,我們的祖國!”


    “我們舒家不缺錢——貧弱的祖國,是我們最大的驕傲,也讓我們感到恥辱和焦灼,我恨我們不能幫助祖國立刻成為最強大的國家,讓東方龍的輝煌在全世界的蒼穹下閃耀,但我至少可以為國家的強盛做一點點的貢獻。”


    “我絕對不允許國外的資本滲入國內未來最關鍵的基礎通訊行業——不管要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允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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