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含著淚,死死地抓著他的手。


    可這時候的養父,滿眼火熱,根本聽不見我任何的哀求,我稍微一用力,他就會做出要打我的手勢,讓我不得不退縮。


    我的力氣根本扯不過他,他常年在工地幹活,手上全是勁,稍一用力,我就抓不住了。


    我急得越發掙紮,內心一股厭惡感越來越強烈。自從上了初中之後,接觸了生物課程,很多男生女生方麵的生理知識,都有接觸過,也漸漸明白,作為女孩子,什麽東西對自己是很重要的,有些甚至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一輩子隻能讓一個男人愛。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不能隨便碰我。上到初中之後,雖然他隔三差五地對我毛手毛腳,可在我的抗拒之下,他也很少得逞。


    但是今天,養父仿佛是打了雞血一樣,根本聽不進我的勸阻。


    他不顧我的眼淚和阻攔,開始越來越過分。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說道:“小沫現在真是長大了,真的長大了。爸爸越來越喜歡你了。到房間裏去,爸爸很久沒幫你‘捉蟲子’了。”


    聽到這句話,我腦袋裏嗡的一聲,心裏慌得不行,趕緊搖頭哭道:“爸,你不能再這樣對我了。我已經長大了。你放過我吧!”


    這話讓癡迷於我身體的養父頓時紅了眼,他惡狠狠地罵道:“你說什麽呢!我養你這麽大幹什麽的?就這一點點小事情都不願意做。是不是又想罰站了?”


    我被他罵得徹底抬不起頭,他做出這麽醜惡的事情,反倒像是我犯了錯一樣。他的本性還是那麽惡劣,有時候對我問聲細語,隻不過是荷爾蒙在作祟,一但有什麽言語打斷他,就會招來打罵。


    我掩護著身體,我隱隱感覺到,如果這一次被養父“捉蟲子”的話,肯定不隻是像以前那麽簡單就放過我。


    現在的我雖然隻讀初二,可我上學比較遲,比班上同學大了一歲,現在我的身體已經明顯比班上的女生長得開很多,這樣的我,養父不可能再想對待小孩子時候那般了。


    想到這裏,害怕得淚水像是下雨一樣不停地滴落,無奈之下,我隻能抱著一絲絲希望,拚命央求著說道:“爸,媽快回來了,你放過我吧!我,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吵架!”


    其實他們兩個吵架,我根本不在乎,恨不得這兩個我生命力最厭惡的人能互相把對方折磨死,我才能脫離這個痛苦的枷鎖。


    但是在這家裏,養母潑辣的脾氣,倒是或多或少占了有些優勢。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隻要養母在家的時候,他就不管對我動手動腳。


    沒想到這假意這麽一提,養父似乎對養母早就已經是恨之入骨了,這一下激起了他對養母的恨意。


    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別提這個賤人,她在外麵跟男人亂搞,別以為我不知道,隻不過是沒逮到機會,要不然哪天,看我不把那個臭賤給揍死。”


    聽到這裏,我心中頓時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是我長那麽大以來,頭一次萌生了一個“害人”的法子。


    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能夠擺脫這樣的家庭。至少讓自己往後能活得有點尊嚴。


    他們給我的傷害太多,我隻是,回敬一次而已。


    我定了定心,很快收起了淚水,低聲對養父說道:“爸,我知道媽去哪裏了。”


    “麻將館,誰不知道!”養父不屑地說道,手掌繼續在我腿上亂動。


    我吸了一下鼻水,淚眼婆娑地看著養父說道:“不,不是,媽應該不在那裏,她,跟別人……”


    養父眼珠子瞪了我一下,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說道:“跟別人什麽?”


    我猛地甩頭,不敢說。


    養父把手拿開,看了看我的身體,像是做了很艱難的抉擇,不情願地將我的褲子穿上,又將我的上衣放下來,隨後手指頭指著我凶道:


    “快說,跟別人什麽?再不說我打死你。”


    我咬著嘴唇,腦海裏權衡著利弊,想想說出來最壞的結果是怎樣,不說的話又會怎樣。


    一想到養母現在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在家裏,麵對今天熱情高漲的養父,我肯定是凶多吉少。


    索性賭一把吧,把養父帶出去,就算我猜錯了,也能夠拖延一段時間。


    我支支吾吾地說道:“媽她,應該在停車場裏頭。”


    養父不是傻子,像他這種男人,什麽都懂。一聽我說停車場,他眼珠子睜的都快爆開了,猛喘了幾口粗氣之後,火速穿上衣服,一把將我拉出門。


    我一路上哀求著他,讓他千萬別告訴養母是我告的密,要不然養母懷恨在心,勢要將我毒打一頓。


    養父騎上摩托車,跟我來帶了明亭中路的一家麻將館,進去之後,裏麵熱鬧非凡,烏泱泱一片全是人。養父氣得兩眼直冒火星,恨不得兩隻眼睛當做四隻來用,不停地掃視著麻將館裏的人。


    我也跟著一起看,養母平時舍得給自己花錢,著裝豔麗,一點都不難找。我看了半圈之後,心頭的大石算是落下來了。今天妹妹要到音樂學校去補習鋼琴,養母如果不在麻將館,肯定就是去跟男人幹那種事情去了。


    養父找了一圈之後,怒氣狂盛,惱著問道:“找到那個賤人沒有?”


    我搖搖頭說道:“沒見著。”


    “停車場在哪?”


    我指了指腳底下,養父怒目圓睜,朝著樓道走去。


    我擔心撞上養母,不敢跟得太緊,隻在養父身後十幾米走走停停。


    這麻將館從三樓一路往下,養父幾乎是衝著下去的,途中還見他從樓道上抄起一根掃把。


    很快來到停車場,因為是從麻將館內部下去的,也沒有遇到門衛,裏麵靜悄悄的,有些瘮人。


    但是我跟養父走到底下停車場入口的時候,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我記得那輛車,前段時間,那個人還開車送養母到小區路口,碰巧被我瞅見了。


    我們兩個偷偷地站在入口的位置,運氣很好,在入口不遠處的一個車位,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那,我估摸著就是那輛車,索性一指。


    養父一臉凶容,拿著掃把,小心翼翼地從車後麵繞過去。我本來不敢跟過去,可養父卻是向我招了招手,我心想這下完了,要是被養母知道可真沒活路了,趁他不注意,往後倒退,躲在一扇門後邊。


    養父沒再理會我,就這麽拎著掃把靠近那輛卡宴。我從門縫裏頭看去,養父在後門探出頭去端詳了一下,隨機怒吼一聲,朝著車前頭走去,用手裏的掃把一下一下地猛砸在車玻璃上,車玻璃雖然厚,但他那蠻牛的力氣猛敲下去,車子傳來蹦蹦蹦地巨響。


    沒過一會兒,車門打開,從車後座鑽出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養母穿著內衣就出來了。當她見到養父的時候,嚇得麵無血色。


    養父用手指頭指了指養母,說道:“滾回去,今晚再收拾你。”


    養母全身不停地顫抖,一邊跑一邊穿衣服,由於太驚慌,高跟鞋不停地踩空。


    隨後養父開始拿著掃把走向那個男的。


    “別,別動手,幹什麽呀,不就是要錢嗎,我給!”


    那男的有些慌,但好像玩慣了女人,這種事情不是頭一回碰上,可我感覺養父的氣勢不對勁,他冷冷地走上前,將掃把頭一下,猛地砸在了那個男的頭頂上。


    那男的驚呼一聲倒下去之後,養父仍是不停地往下砸,沒過多久,那掃把上已經滿是鮮血。那男的也再沒喊叫聲。


    可不知道為什麽,當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心沒有一絲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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