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李隨雲收了玄陰老租,直回福地,剛到門前,倒為眼前的情景吃了一驚。


    原本清淨的福地外麵,赫然立著七個大寨,看營盤大小,每個寨子怕是有四、五萬的妖兵、修士。


    這七營連環,宛如長蛇,首尾相顧,暗合天機。


    就這陣勢,如果配合得當,同等級的對手,沒有五倍,修想取勝。


    但麵對本領高強之人,卻也無用。


    隻消一揮手,自然化為齏粉。


    李隨雲不知深淺,心中疑惑。


    忽然聽得一聲炮響,卻見一個小道士,領著三五百妖兵,都是麵目猙獰之輩,呼啦啦的衝出,在雲頭下立定,擺了個正正方方的小陣。


    那道士長的倒也英氣勃勃,指著李隨雲喝道:“你是何人,到這裏有何目的?”李隨雲聽了倒也好笑,這小道士不過元嬰後期,似他這種修為的人,在洪荒世界,如同過江之鯽,多的數不勝數。


    他也不屑和這小輩一般計較,打量了一眼遠方,笑道:“這是我的山場,我如何不能來?”阿芙洛狄忒這時也聽出貓膩,她本不知道這裏是李隨雲的地盤,如今聽來,卻是這些人不懷好意。


    那小道士聽了李隨雲的話,倒吃了一驚,一臉的惶恐之色,推金山、倒玉柱,大禮參拜道:“貧道不知老主人歸來,有失遠迎,還請老主人恕罪。”


    李隨雲聽了這番說辭,不由得一愣,他眉頭一皺,喝道:“你背後主事是誰,讓他出來見我。”


    那小道士跌跌撞撞的衝回營盤,不過片刻,中軍大營呼啦啦的衝出一大幫修士,都是頂盔貫甲,威風凜凜之輩。


    為首一人,頭戴束發紫金冠,身穿黃金鎖子甲,足踏一雙步雲履,身批絳紅袍,腰間跨一口寶劍。


    倒也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李隨雲見了來人,卻是怒由心生。


    來人不是別人,卻是玄璞童子。


    想來在自己不在的著段日子裏,這小子不甘於寂寞,整日裏的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可這等修為之人,招來有什麽用處?徒惹人忌罷了。


    玄璞見了李隨雲,滿臉笑容,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又向一旁的阿芙洛狄忒咚咚咚的磕頭,口中道:“這位想必就是師娘了。


    玄璞給師娘磕頭了。”


    李隨雲撇了一眼阿芙洛狄忒,見她滿臉笑容,知道玄璞有意為自己拉靠山,不由得冷笑道:“這是怎麽回事?如果今天你不說清楚,任誰求情,你也少不得受苦。”


    玄璞聽了,訕訕笑道:“師父,您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因為修為淺薄,被人逼迫,才投到此處的。


    天長日久,人數眾多。


    我和師兄商議,師父的山場著實不小,難免有些宵小前來騷擾。


    索性將他們整合起來,巡山護林,也省了不少事情。”


    李隨雲冷笑道:“怕是你想當山大王吧!”玄璞聽了大驚道:“弟子不敢……”阿芙洛狄忒見玄璞惶恐無地,心中不忍,輕輕拉了拉李隨雲的袖子,有求情之意。


    李隨雲沒有理會阿芙洛狄忒,她初來乍到,並不了解情況。


    若是任由這玄璞胡鬧下去,日後還說不定惹出什麽大事。


    更何況聚集的這些人再修煉個幾百年,幾千年,或許還會有些作用,如今的他們,和炮灰有什麽區別?李隨雲沉聲道:“你師兄哪裏去了?”玄璞聽了,立刻恭敬的道:“師兄他領著三千小卒去附近的虎頭山建要塞……”說到這裏,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李隨雲直氣得火冒三丈,這些家夥還真有才,居然開始圈地了。


    他們打的什麽主意,難道以為這天下間真的沒有人能收拾得了他們不成?想到這裏,李隨雲怒斥道:“馬上把你師兄找回來,你們兩個來穀中見我。”


    說罷,大袖一揮,帶了阿芙洛狄忒進了福地。


    福地依舊是那副模樣,看來這玄璞和孔宣雖然招兵買馬,壯大自己的實力,但還是頗有分寸,最起碼沒有讓那些不相幹的人進入腹地。


    阿芙洛狄忒第一次見到東方式的建築,也是第一次見到東方人修煉的場所,她感到一切都很新奇。


    李隨雲修煉的洞府得用樸素來形容,沒有太過華麗的裝潢。


    這讓阿芙洛狄忒多少有些奇怪。


    她曾聽人說,東方修煉之士,洞府宮殿莫不極盡奢華。


    以罕見金屬製煉製的洞府,都不過是下九流的,本領高強者,盡以罕見玉石、天財地寶為材料,用窮奢極欲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有大神通的修士,以一己之力,煉化五行,開辟空間,創造屬於自己的世界。


    隻不過今日一見,李隨雲的洞府未免太過寒酸,讓她大失所望。


    李隨雲心中憂慮,也不理會阿芙洛狄忒,徑自在蒲團上盤膝而坐,一臉的愁苦之色。


    他暗怪自己忽略了兩個弟子的心性,那玄璞小孩子心性,難免有點好玩。


    這一來怕是整個洪荒世界,都知道自己開始招兵買馬了。


    正自煩惱,卻見孔宣和玄璞大步走了進來。


    這孔宣如今打扮,又自不同。


    一身黃金鎧甲,兩翼護肩如刀。


    背插無稈大旗,卻分五行五色。


    猛獸盔,獅蠻帶,一領紅袍,一身甲胄,雄赳赳,氣昂昂,果然是英雄年少。


    這孔宣見李隨雲臉色不善,也自吃了一驚,慌忙下拜道:“師父卻是幾時回來的,弟子未曾遠迎,還請師父、師娘恕罪。”


    李隨雲臉如寒冰,口中冷笑道:“孔大王豈是一般的人物,若是讓大王迎接,豈不是折了我……”孔宣大驚,慌忙道:“師父何出此言,莫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麽?弟子愚鈍,請師父明示。”


    李隨雲猛然嗬斥道:“你不知道?我看你膽子不小,居然拉幫結派,怎麽,你要造反不成?若說玄璞不懂事,這麽做來,倒也有情可原。


    可你一向沉穩,怎麽如此不曉事?你難道怕巫、妖二族,不注意這裏嗎?”孔宣聽了,卻是鬆了口氣,立刻道:“師父有所不知,也是弟子失了算計,未曾先行稟報師父,還請師父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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